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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浪的同夥,咱们该走了。」石中玉简单地介绍完後,便拉开她身上的汉青。
在身上顿失汉青的重量後,飞帘怔然地看著自己一身的血湿,坐在原地的她,找不到什么力气可离开,赶时间的石中玉拉起她,也不问她的同意,一手环住她的肩飞快地将她拉出火圈外,在准备带她先走一步时,她却站在火圈外不肯定。
不知她在等什么的石中玉,在瞧了她一会後,顺著她的目光看向裏头躺著的那个男子,半晌,善体人意的他,轻轻推著站在火圈外发呆的飞帘。
「就由你去送他一程吧。'
离开了热意炽人的火圈,冰冷的海风拂面,总算较清醒些的飞帘,看著火圈中的汉青,回想起他在死前所说的那些话後,她环顾了四下一会,最後一次把这座她自小居住的岛屿给看清楚,而後她扬起一掌加强了火势,温暖明亮的火光映在她的脸庞上,大火很快便吞噬了火中的一切,在目送汉青远定之际,她决定照著汉青的话,这一次,真正的离开海道。
「可以走了吗?」石中玉站在她身旁轻声地问。
「思。」她深吸了口气,以袖抹去脸上的泪水。
「那走吧。」石中玉一把拉著她的手,脚步飞快地往另一个方向走,但发现他并不是走向破浪的飞帘连忙扯住他。
「破浪他……」难道他要留破浪一个人去对付两个岛主?
他老兄一点也不担心,「死不了的。」两个岛主和一大票人,跟夜色的双刀比起来,这对破浪来说只是小意思。
「但两位岛主……」她还是下放心,无论是敌是我双方。
石中玉皱皱鼻尖,「嗯,他们是死定了。」
飞帘听了立刻拉开他的手往回走,石中玉不得不紧急停下脚步,回头去拦住那个想搅局的她。
阵阵刺耳的兵器交击声中,满头大汗的观澜,无论再怎么闪躲,或是避离得多远,破浪手中那像长了眼的枪尖,就是会准确地朝她刺来,感觉自己从不曾距离生死边缘这么近的观澜,在又一次遭缨枪刺中手臂後,忍著疼痛闪躲至一旁,发现这个明明就有很多机会可取她性命的破浪,虽然枪枪都伤人,却从没有一枪对准过她的要害,而看似游刃有余的他,脸上也没有半分认真的神情。
他在手下留情?
在破浪下一枪刻意避开她的脸颊,准确地剌中她耳际的耳环时,某种被羞辱的感觉,顿时泛满了观澜的心头。
两旁眼看他俩不是破浪对手的人们,在握著兵器想上前支援时,破浪飞快地一枪刺向他们面前的广场地面,再以枪链扯回缨枪,轰隆震耳的声音顿时自一旁传来,沧海回头一看,原本山顶站满人的广场崩落了一隅,围观的手下们也随著毁坏的地面,由高处掉至下方远处婉蜒的石阶上。
还未定至近处,就被一记扫来的枪风给怔住的飞帘,还来下及闪躲,便被石中玉快手快脚的给拎至一旁。
发现他俩的破浪,看了看飞帘脸上的神情,他兀自哼了口气,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枪刺中沧海的大腿後,一心二用的他再以另一枪的枪杆,打横地往观澜的腹部一击,将观澜震飞跌至远处,接著同时收回双枪的他,将两枪架在胸前各看了倒地的他们一眼。
「今儿个算你们运气好,因她的面子够大。」没兴趣再打下去的破浪,临走前不忘要他们向另一个没到场的岛主传话,「替我转告那个海盗,往後少在我的地盘裏抢东西。」敢抢却不敢面对他?下回那家伙就别让他遇到。
两手撑在地面上的观澜,在破浪收起双枪,走至飞帘的身旁一把拉走她後,她试著想直起身子,看向同样也无法站起的沧海就倒在远处,在她两臂上的鲜血滴落在地上的那瞬间,无法动弹的她,这才猛然发觉自己四肢的穴位已被封住,不但无法催动内力,更无法栘动自己半分,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四肢的伤处,这才发现破浪从头到尾并下是在伤她四肢,而是他在以枪尖点穴,当他刺完最後一枪时,也已完成他所有的封穴法。
豁然明白了这点的观澜,当下一阵冷意直袭向她的全身,终於体会到四域将军与他们之间差距的她,瞠大了双眼,两手开始不断颤抖。
她总算知道,多年来一直守在东域不出兵的破浪,为何会任六器来攻打海道,而没有任何反应,更不怕六器来抢功,因为就像孔雀没把地藏看在眼裏一样,海道三位岛主……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同样也被破浪身手怔住的飞帘,连回头的机会也没有,就被像在赶时问的破浪顺著一路通到海边的石阶由山顶拉至山脚下,在来到石阶尽处时,令她意外的是,空无一人的海湾边,并没有原本她听说被沧海派了不少的兵员,反而只有一艘人子的船在等著他们。
「力士,起航!」抱著她跳至船上後,破浪朝在船尾等候已久的力士吩咐。
最後一个上船的石中玉,在船只缓缓离开海湾时,在远处的海面上瞧见了大批从另一岛赶来正朝他们这儿前进的船队,似乎是打算拦住他们。
「早料到你们会来这招。」他撇了撇嘴,转头看向已经累瘫在一旁的爱染。
爱染朝他摇摇手,「我不行,没力了……」吓人也是很花力气的。
大叹不妙的他赶忙再看向乐天,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样,眼看著就要被那些船队追上时,一阵清风忽然吹过石中玉的发梢,他愣了愣,缓慢地转动眼珠子,与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代替她们施法的飞帘。
在他们顺风的情况下,逆风的海道船队,渐渐被远抛在後头无法追上,在快抵岸前,破浪皱眉地看著一身血湿状似疲惫的飞帘,走上前按下她施风的双手,大剠剠地在人前将她拉进船舱裏并关上舱门。
站在光线下明的船舱中,飞帘默然地看著难得委下身段,正在替她换衣服的破浪,在他脱掉她带著湿意的衣裳,为她换穿上他的外衫时,她按住他的手,语音略带颤抖地问。
「你为什么要来?」
破浪的动作顿了顿,低头拉开她的手继续为她穿妥,「因你迷路了,所以我专程来把你抢回去。」
冰冷的小手捧起他的脸庞,蓝眸深深望进这个总是不肯老实对她说话的男人眼底。
「能不能就对我说一回真话?」可为她不顾一切跑来海道,可为她力战两名岛主,却没办法敞开心房?这男人,怎么在她面前总是这么别扭?
看著那张写满沧桑与伤痛的小脸,破浪的心不禁为她隐隐作痛。
「我不能不为你而来。」他沉默了一会,正色地直视著她湛蓝的眼眸,「因我不是个叛徒,我不能背叛我自己的心,这样你满意了吗?」
接连看过太多伤心後,一丝属於他的温暖,自他的话裏,悄悄溜进了她的心房,他以指揩去溢出她眼角的泪,她颤动地抚著他的脸庞,而後无法克制地环住他的颈项将他抱紧。
「有人对我说,你为我神魂颠倒……」她闷在他的怀里。
「你能承认我就能承认。」他一点也不肯吃亏。
「还有什么是你没老实对我说过的?」她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侧首凝睇著他,'有没有?」
他有些不自在地开口,「我好像一直忘了告诉你……在我眼中,我的喜欢和爱,都是同样的东西。」
她眨了眨眼,「同样?」
「嗯,都差不多。」他弯下身子将失而复得的她搂紧,想念地埋首在她的颈畔。
被勾引而出的泪水,落在他的肩头上,悲喜交集的飞帘努力眨去泪水,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的胸膛。
他在她耳畔喃声低语,「看在你的份上,只要陛下没下令,我就不进军海道,可日後一旦陛下要我拿下海道,我不会为你手下留情。」
知道这已是他最大让步的飞帘,在他需索的吻来到她的脸上时,再次在心中温习起她在汉青死後所作出的决定,打算就照著汉青的话,彻底与海道两断,不再陷自己於两难,而後,如破浪所愿地当个凡人。
是他说过的,她已经死过一回了,现下,留在那些岛屿上的,不是她的命运,而是他人的,她已不是风神,她只是个已经抽身离开那些纷扰的飞帘而已。
被他重重吻过一回後,她喘息不定地朝这个将她拉离那片海洋,带她走进另一片海洋的男人,浅浅漾出一笑。
「你忘了我已经离开海道了吗?」
遭她难得一见的笑容所迷惑的破浪,一手揽著她的腰将她拉近些,温柔地以指轻抚著她嫣红的唇办。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你的面子我才只卖一回。」
第9章
「太后那边怎么办?」坐姿不雅的石中玉,大剌剌地瘫坐在椅裏,一个头两个大地问。
「什么怎么办?」抢回飞帘返回别业後,一心只赶人的破浪,不耐烦地看著这个还赖在他别业裏不走的同僚。
石中玉把青圭所撂过的警告,原封不动地转给他。
「飞帘是个神子,根据我朝律典,神子与人子是不能通婚——」就算他的身分再特别,对於祖宗的这个规矩,他可没法任性而为。
破浪冷声打断他的罗唆,「我并无违背祖宗订下的规矩,日後也不会。」
他想不通地皱著眉心,「你没有……也不会?」
「对。」
石中玉转了转两眼,在有些想通他的话意後,愕然地张大了嘴问。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不娶她?」这家伙有没有搞错?
「不娶。」
「她呢?」他开始在心中替飞帘觉得不值,「她不想嫁你吗?你这家伙有没有替她想想?」她放弃了一切耶,他居然连个名分也不给她。
「是她不想也不肯。」已被拒绝过多次的破浪,此刻的心情远比他所能想像的还要挫折。
「她不肯?」他怪声怪气地叫著。
心火暗生的破浪横他一眼,「还要我说几次你的石头脑才会懂?」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不懂不懂……」石中玉直摇著脑袋,大叹受不了地站起身,「下过我也不想懂了,反正只要你俩高兴就好,我还'奇+书+网'是去找夜色那个比较好懂的好了。」
「找她做什么?」她向来不就是独来独往从不要人插手她的事吗?
石中玉搔搔发,「听说……她还未拿下天宫。」
「什么?」这怎么可能?那个向来喜欢速战速决的女人会在一个天宫上头拖这么久?实在是太不像她的作风了。
他无奈地摊摊两掌,「谁教天宫也有个法力高强的云神?夜色可没法像你一样,也去把天宫的云神抢过来据为己有。」
破浪很难相信,'云神……有这么难缠?」那女人向来都是无往不利的,怎可能在一个神女的身上踢到铁板?
'所以说我才要去看看情况。」他边说边往厅外走,「懒得在这继续看你的冷脸,走了。」
没去送他的破浪,携著满腹的不解离开大厅往自己的院落定,在走至房门前发现裏头是暗著的时,他转首四下寻找著其他的光源,在远处有著温泉的隐蔽院子裏,他看见了隐约的烛光。
踏过雪径,穿过阵阵拂面的热气後,破浪站在池子边,低首看著身著单衣泡在池子裏发呆的飞帘。
「在看什么?」
「我想捞颗月亮。」飞帘动也不动地凝视著眼前浮映在水面上的月儿。
听了她的话,破浪二话不说地弯身蹲在她的身畔,双手往池子裏掬水,再盛至她的面前。
「这颗够美吗?」
「不够。」她状似不满地朝他摇首。
'这颗呢?」这回他盛了更多的水,再次将双手捧至她的面前。
她看了看他的掌心,'还差一点点。」
他挑高了剑眉,半晌,动作快速地除去鞋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