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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阁-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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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故意问飞歌。于释在一旁听了,也不戳破。飞歌道:“你两个哪个有良心了?出去了哪还知道回来。”月儿委屈道:“妈妈,月儿这不是回来了么?”“你算算隔了几日了罢。”“妈妈想月儿了?”月儿笑问,心道:妈妈你怕是没空想我罢。“谁想你?你们这一走,我也乐得自在。”这话若是问秋儿,答得肯定也是一般。月儿一下子又没有话说了,她本是跑来跟飞歌说说王爷派人监视的事儿,可这会儿于释和小词都在,她能说得出口么?于释却仿佛知道月儿有话要说,站起身来对飞歌道:“阿源,我先回钱庄了。”飞歌点点头,于释又对月儿揖道:“弟妹,告辞了。”月儿忙站起身还了一礼。

等于释迈出门去,月儿对飞歌道:“妈妈,我们上楼去说话罢。”飞歌侧眼看她,弄不懂什么事那么神神秘秘的,应了一声,和她一道儿上楼去了。月儿关上门还扣了锁,走到桌边坐了。飞歌看了她好一会儿,道:“甚么事?神叨叨的。”月儿悄声道:“妈妈,小词她许是。。。。。。”“我知道。”“知道?”滕公子所料果真不错。“她都跟了我好一阵子了。”飞歌笑着,又接着道:“别去管她,我又没什么不能让人知晓的事。”月儿放了心,笑道:“妈妈没有这样的事么?那于公子。。。。。。”飞歌瞪了她一眼,道:“怎么?长本事了?没大没小的。”月儿心道:这还有什么大小啊。却没敢说。

月儿几乎是跑进山庄的,进到房里便关上了门,细细地回想起来。于释说和飞歌十多年未曾相见,那他俩十多年前便认识了,那又是为着什么分开呢?飞歌为何从来不提呢?那于释来京城是为了找飞歌么?兴许。自己屡次在钱庄附近看见飞歌,定也和于释有关。那日和滕公子从钱庄出来,于释看到飞歌还来询问自己,月儿原来觉得奇怪的事,现下已有了答案。想想于释和飞歌似有情愫,那她和飞歌岂不就快成妯娌了。月儿想到此处,觉得甚是好笑。

“月儿笑什么呢?”滕公子推门进来,走到月儿旁边坐了,道,“报完信儿了?”月儿点点头道:“翊轩,你还记得那日在夆韫钱庄于公子看到妈妈时的样子么?”“月儿怎么想起这事了?”滕公子问道。“翊轩,妈妈许是要成你四嫂了呢。”月儿笑道。滕公子那日便知于释识得飞歌,也只道飞歌艳名远播或曾与于释相识,听月儿这般说还是有些惊讶,继而笑道:“那这秋月阁可是要富甲天下了。”月儿笑了一会儿,正色道:“翊轩,我心里还是不踏实,这于公子。。。。。。”想了想又道:“翊轩,王爷究竟有什么用意?这事他应是早知道了。”滕公子闭上眼睛,似是在思索,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看着月儿微笑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发生什么,我不在乎,只要能每天见着月儿就行了。”月儿心里软软的,走去握住他手,许久无言。

纨绔求原悯,晴短迷云阴

司马公子满脸不痛快地盯着秋儿,秋儿抿嘴笑道:“都让你一饮而尽了,这酒爵上还做止酒作甚么?”说罢,叫人把盘碟撤下去。司马公子道:“若依着知秋的规矩,人人都是千杯不醉了。”“这不是好事么?”秋儿道。司马公子没有答话,思绪已飘回昔日在北疆沙场开怀痛饮,畅快淋漓的时候。秋儿看了看他,笑问:“大将军是不是又想去打仗了?”司马公子回过神来,笑了笑,道:“知秋,我想喝酒,但不想打仗。”“做将军的还有不想打仗的么?”秋儿问道,“若是天下太平,朝廷还养着将军们作甚么?”司马公子道:“打仗是为了再也不用打仗,若真是外无敌患,内无隐忧,我就解甲归田,带知秋回江州老家去。”又是一个动人的想往,秋儿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宁静清远的生活。“大将军不是刚刚平定了北疆么?天下也算太平了。”司马公子笑道:“北边新定,变数还很多。”脸色忽又暗下来,叹道:“就算没有北边的事,仍是难寻太平啊。”秋儿想起了尹文韬,问道:“是因为谅州的盗贼么?”“谅州?”司马公子冷笑道:“这谅州到底有没有盗贼还说不准。”秋儿吃了一惊,她上回听小词说朝廷在谅州剿了四年的匪,前后折损了三员良将,这谅州若是没有盗贼,朝廷又作甚么要派人去剿杀呢?司马公子见秋儿一脸不解,笑道:“知秋别琢磨了,现下派了秦大人去谅州,怕是要多剿上几年了。”秋儿虽然还是不明白,但再想也是无用,只笑了笑。

次日,天还没亮司马公子便起身了,今日是大朝。入了秋白天也短了,袁九的船上还挂着灯。秋儿站在石级下,看着船儿去得远了,才转过身来。

刚用过早饭,青瑛着人收拾了桌子。秋儿起得太早,觉得困,正想再去靠一会儿,门口却进来一个人。秋儿有些惊讶,礼道:“尹公子。”秋儿自从那日扇了他一巴掌,就再没见他,每日里将军回来总是问上一句,丫鬟们也总是回话说他老实待在屋里,秋儿只知道他住在岛上,却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也从没想过去打听。尹公子揖道:“夫人。”秋儿听着他唤自己夫人,觉得甚是别扭,问道:“尹公子有什么事么?”尹公子又是一揖,道:“前日里文韬冒犯了夫人,思过数日,今特来向夫人赔罪。”秋儿越听越是糊涂了,自己扇了他一巴掌,他倒跑来赔罪。他说“思过数日”,想来自己这些日子没见到他人影,定是在房中思过了。是将军关他的么?或是,王爷。秋儿忙道:“那日知。。。。。。我也是一时情急,还望尹公子莫要放在心上。”“文韬刺伤大将军,险些酿成大错,蒙将军洪量,未曾见责,心下甚是不安,特来向夫人请罚。”秋儿心里一片迷茫,她第一次见尹公子时,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第二次见他,又像个莽汉,满眼都是仇恨,这会儿看他垂着头,诚心诚意地请责,让人看来很是不忍。想起那一晚司马公子跟她说的话,他毕竟是经历了丧父之痛。转而又是冷笑:你还真会说话,先把将军未曾见责搬出来,我就是想打你,还能违拗将军的意思么?便道:“尹公子也是一片仁孝之心,幸喜将军未有大碍,尹公子不必太过自责。”“文韬谢过夫人。”尹公子深深一揖,直起身来。秋儿见他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心道:还是我想得多了,他可还是个孩子。尹公子站了一会儿,见秋儿没什么话说,便道:“夫人,文韬先告退了。”秋儿点点头,由着他去了。

“平疆你回。。。。。。”司马公子就像没看见她似的,直直往石级上走去。秋儿不知就里,只得跟了他上去。司马公子径直进了屋子,走到案前,提笔写了个字,秋儿在一旁看得是“待”。司马公子把那字扯下来,喊道:“青瑛。”却没有人答应。“青瑛!”“我去罢。”秋儿道,“青瑛想是在别的院里。”秋儿也不等他回答,从他中拿过字条,向外走去。

秋儿找到鸽笼子,把那白鸽捉出来,在它脚上的小竹筒里塞上字条,走出屋门,把它放了去。等到鸽子的影子看不见了,秋儿才转回了誉棠苑。

司马公子正站在门首,秋儿走过去道:“已经放了。”司马公子点点头,见秋儿转身就要走,唤住道:“知秋。”秋儿回过头来。“和我一起等一会儿罢。”秋儿依言随他进到屋里。秋儿心知他有事,却也不问。

“知秋,我还等着你问。”还是司马公子先开了口,秋儿看他笑得甚是勉强,知道是件不好的事,便道:“平疆你若是想瞒着我,我问你也不会告诉我,若是想告诉我,等滕公子来了一起说就是了,也省得再说一遍。”司马公子握住她手,拉她坐到身旁,道:“平疆没有什么可瞒着你的,早晚夫人总会知道。”顿了一会儿,又愤愤地道:“一群得寸进尺的东西。”秋儿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滕公子正和月儿聊着于释和飞歌的事。月儿突然转过话问道:“翊轩,将军是要娶我姐姐么?”“这事儿月儿不问知秋姑娘,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滕公子笑道。“你那天不是唤她二嫂么?”“二哥领到聚云浦的便是夫人了。”滕公子答道。“有什么典故么?”月儿问道。滕公子拖长了声音道:“说来,话——长。”“翊轩你就卖关子罢。”“月儿,”滕公子想起一事,道,“明儿同我去柜坊一趟罢。”“算账么?”月儿问道。“差不多罢。”月儿刚要开口,滕公子笑道:“翊轩定会好好犒劳月儿的。”月儿满意地点点头,道:“快说罢。”“其实也没什么。”月儿打断道:“刚才还说来话长,现下又没什么了。”滕公子笑了笑,接着道:“二哥当初在聚云浦置别院时,便说是要赠与夫人居住。不然王爷早把那地方占去了。”王爷是块好地方就要。月儿心中笑道。“姐姐若真。。。。。。”滕公子突然收了折扇,示意噤声。月儿忙住了口,细细听去,外面传来鸽子的嘀咕声,月儿转头看了滕公子一眼。滕公子走去打开窗户,一只白鸽飞到他肩上。

“是将军有事么?”月儿走来问道。滕公子折起了字条,道:“月儿,我要往聚云浦一趟。”“出什么事了?”月儿问道。滕公子摇摇头,神色很是忧虑。“早去早回。”滕公子对月儿笑笑,出门去了。

滕公子走进誉棠苑的时候,秋儿和司马公子正在下棋,秋儿本是最不愿意下棋的,只是等着无事,也想做点顺司马公子意的事,便耐着性子和他弈棋。滕公子进门看见这般悠闲自在的情景,笑道:“二哥,二嫂,三弟前来观战。”却见司马公子一张阴沉沉的脸,心道:果不是好事。“三弟,你来了。”秋儿也上前见礼:“滕。。。。。。”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三弟。”司马公子道:“三弟,二哥可不是叫你来观棋的。”滕公子的脸上也显出了忧色,问道:“二哥,朝上出了什么事?”司马公子冷冷地道:“那帮老将今日请旨要进西夌山剿贼。”

谁家踞西夌,何人冒绿林

滕公子煞是惊讶,道:“这些人怎么突然想到这出。”又问:“二哥,山寨那边。。。。。。”“我已叫成峻过去了。”司马公子道,“三弟,那帮老家伙都是担心你收不回粮食,请了旨给你清道。”秋儿看着司马公子脸上的笑容,却一点也没觉得好笑。滕公子也是冷笑:“他们是怕自己收不回钱。”“三弟,纵使粮食被劫,你也照付了一半的粮钱,他们这点小利都不肯舍,硬是要吃尽啊。”“二哥,这两年收粮的可不只我一家了。”滕公子淡淡地道。司马公子笑道:“看来还有比三弟更舍得出钱的。”滕公子道:“军营里不正是个好地方屯粮么?等到京城的粮价抬上了天,再高的本钱也能赚回来。”

沉默半晌,滕公子问道:“二哥,这会不会是监国。。。。。。”“我原也担心是他授意,”司马公子道,“只是那帮老臣只说要剿西夌山中的山贼,并未提及山寨,监国也未置可否。若监国已经察觉,扣个谋反的罪名端掉山寨就是,何苦合着满西夌山那么多帮盗贼一起剿。监国要是准了他们的奏,也只是想探听虚实。”滕公子点了点头,又道:“二哥,山寨中会不会又。。。。。。继上回那人怕是仍有来者。”司马公子道:“百密总有一疏,但胡晟是宿将,既有了上回,定不会再有疏虞。”

滕公子走后,秋儿仍旧苦苦思索着,她越来越确信司马公子和山贼是一伙,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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