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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那次阁下就说我们要再次见面。阁下真有先见之明,如今,我们不是就见面了!”
杨澜笑着说道,收回搁在罗家胜肩头的哨棒,用棒头在罗家胜的胸口点了点,罗家胜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靠在身后的木质院门上。
面对着杨澜。罗家胜脸上同样浮现出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就像被嫖客暴打一顿还不得不媚笑承欢的妓女。
“杨公子!近来可好?”
他强作镇定,向杨澜拱拱手,打了个招呼,就像是在大街上偶遇一般。
杨澜把哨棒收回,拿在手中,就像拿着一把折扇一般轻巧,他笑着望着罗家胜说道。
“看来。阁下对杨某人很是挂念啊!承情,承情!不知阁下能否告诉鄙人高姓大名?作为朋友,若是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晓。这可不礼貌啊!”
罗家胜努力保持着脸上的笑意,脑海里不停地想着如何脱身,他抱拳说道。
“好说!好说!贱姓罗,双名家胜。”
“罗家胜?”
杨澜轻轻念了念罗家胜地姓名,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记得你是郑国泰郑大人府中的管事。为何姓罗,而不是姓郑呢?”
罗家胜沉默了片刻,确认这个问题不存在什么圈套后,他出声答道。
“小地并非郑家的家生奴才,也没有将自己卖身给郑家,我只是为郑大人做事情而已,虽然,按理还是该改姓为郑,不过郑国泰大人慈悲为怀。没有强行让小的改名。仍然让小弟保留原来的姓氏。”
杨澜沉吟片刻,说道。
“这么说来。郑国泰大人还是一个好心肠的大人啊!”
罗家胜点点头。
“郑国泰大人对我们这些小的们也还不错,的确如公子所说,是个好心肠地人!”
“是吗?”
杨澜似笑非笑地盯着罗家胜。
“这么说来,这次也是郑大人派你来的?”
“不!”
罗家胜慌忙摆手,矢口否认,他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事情牵扯到郑国泰身上,谁又晓得对方有没有设下什么圈套,只是,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振威武馆内,莫非是来打酱油?
“说吧,你干嘛怂恿那个黄毛来砸我的店,莫非郑大人和你罗管事就是容不下一家巧夺天工?区区一间家具店而已,值得如此费心劳神吗?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没有!绝对没有什么蹊跷!”
罗家胜一边摇头,一边摆手,面色惊惶,他猛地跪倒在杨澜面前,连连叩首,大声哭喊起来。
“都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啊!一切全是小的过错,不该贪心,不该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胡作非为,只是,郑国泰大人并非像小的刚才说的那样心慈手软,宽宏大度,帮郑大人做事容不得你有半点差错啊!小的为郑大人管理京城的几间店铺,赚到钱是分内事,若是赚不到钱,小的便要挨打受骂,这不是人过地日子啊!”
呜咽了两下,罗家胜继续说道。
“本来,小的管理的一间家具店生意还行,然而,巧夺天工挖走了许多客源,那间家具店地生意每况愈下,郑国泰大人对此分外震怒,若是小的没有办法挽回这个局面,结果不言而喻,郑府,每个月都会打死一两个不听话的下人啊!小的不想死,这才出此下策,希望能搞垮巧夺天工,把客人都拉回来!”
说罢,罗家胜用力地磕着头,脑袋在泥地上相撞,砰砰作响。
“公子,看在小的如此可怜的份上,放小地一马吧,小的必定为你效犬马之劳!”
“哈哈!”
杨澜大笑起来,将手中的哨棒丢到一旁,他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就像开了一个极其好玩的玩笑一般。
“罗管事,我的罗家胜管事,你还是起来吧!让你看看,我手中拿的是什么?”
罗家胜抬起头来,擦了擦泪眼婆娑的眼,仔细地盯着杨澜手中拿着的物事,那是一块涂着黑漆地令牌,令牌地四角刻画着莲花一般的图像。
“哦!”
罗家胜脸上露出恍然大悟地神色,他指着满脸带笑的杨澜,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不知不觉就站起身来。
“原来阁下也是圣教子弟!不知在哪位菩萨座下效劳!”
罗家胜向杨澜行来,走了两步之后,他突然停下脚步,笑容在脸上凝集,变得僵硬无比,在他前面,杨澜已经收起了一瞬之前的笑容,而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里面,充满了讥诮。
“啊!”
罗家胜惊呼一声,面色转而变得惨白。
他指着杨澜,手指不停地颤抖,勉强从嘴里吐出几个音调,却很难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不过,不需要听他说什么了,只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有多害怕了!
杨澜手中的这块令牌来自死去的徐福,当初,罗家胜在巧夺天工店子内逼迫祝富贵的时候,杨澜和朱由校恰逢其会,阻止了罗家胜。当时,在罗家胜的腰间便别着这样一块令牌,当然,他这令牌并非明明白白地摆在腰间,而是藏在腰带里面,这并不是他不谨慎,要怪就怪杨澜的眼睛毒辣,些许的细枝末节都不放过。
见到死去的徐福身上的这块令牌后,杨澜立刻将它和罗家胜联系起来,今天,拿出来诈了罗家胜一下,果不其然,罗家胜上了这个大当。
真相拆穿之后,罗家胜仰天向后倒去,强烈的恐惧摧垮了他的神智,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就此昏了过去。
“哼!”
杨澜冷笑了一声,就算罗家胜昏迷过去了,也只能躲过一时,终究躲不过一世,杨澜觉得自己网到了一条大鱼。
圣教子弟?
圣教?邪教吧?
既然是邪教人员,他们依托在郑国泰这样的权贵之家中,必定在策划着什么阴谋!若是能搞清楚这邪教的底细,现在虽然不知道能做什么,未来,或许会派上用场吧?应该有这样的可能!
第二集 京师风波恶
第四十七章 高中
门大开,院子里挤满了人,热闹异常。
几个身着号衣的衙差手持黄榜笑逐颜开地在说着什么,不一会,杨庆上前来,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了那几个人,将他们打发了出去,衙差手中的黄榜则留了下来,供奉在中院大厅的香案上。
杨庆点上了三炷香,香气缭绕,弥漫在香案前。
小女孩微微在院子里奔来跑去,她身着淡黄色的绣花衫子,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让人一见,心情愉悦。
舒小婉身着淡青色的裙裳,恬静地坐在院子里,身下乃是巧夺天工最新设计出来还未曾外卖的藤椅,她望着坐在对面石桌边的杨澜,眼波流转,宛若皓月。
“会试第五名,还好吧!”
杨澜笑了笑,这三场考下来之后,他有个感觉,这次会试多半成了,不过,没有想到名次会这般高,据说魏好古和袁崇焕虽然也都榜上有名,名次却都排在后面,险些便名落孙山。
收了笑容,杨澜望向一侧闷闷不乐的范进,这一次,范进落榜了,毕竟,运气这东西,不可能随时随地伴随着他,数千举子,录取率又如此之低,原本就算不得出类拔萃的范进自然榜上无名。
整个院子,也只有范进一人郁郁寡欢,更让他痛苦的是,他还要强颜欢笑,为杨澜进士及第感到高兴,这种刻意表现出来的喜悦可要了他的老命,虽然,一开始他就设想若自己落第该如何坦然处之,然而,当真落第了,却发现自己远比设想中的要失落。
“砰砰!”
外面的院子。杨凌和张落放起了炮仗,声音入耳,范进的身子抖了一抖。他看着望向他的杨澜,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文山兄。有何打算?”
杨澜举起石桌上地茶碗。轻轻啖了一口。然后放下。舒小婉无声地将茶碗端了过去。提起茶壶。露出纤纤皓腕。为他续上水。再放了回来。杨澜向她温柔地笑了笑。两人眼神交错。凝滞一瞬。默默转开。
如此温情地一幕。范进并没有看见。他抬头望着头顶地蓝天。嘴里喃喃自语。
“打算?还能怎样打算?”
此刻。他地心依然被失落和悲伤所纠缠。一片茫然。根本不晓得该做什么?说到打算。还真没有什么打算!
等三年。然后再次赴考?
他已经五十出头了,三年过后,更是老了三岁,就算中了进士,又能如何?莫非还能做什么大官不成?多半被吏部打发到某个闲职当一个小官吏。就此度过余生,大明朝官员地俸禄如此之低,若是没有权力,也就没有门路来钱,这样的官,不做也罢!何况,能否进士及第,还未可知啊!也许,三年。又三年。就此蹉跎了岁月,一直到牙齿掉了。腿脚不灵便了,依然金榜无名。
这条路走不通,那么,就此离开京城,回到肃宁当一个小乡绅,收拢一些农户做门下奴仆,过温饱不愁的闲暇生活?
可是,他不甘心啊!
随着杨澜,范进也算见识了不少大人物,开阔了眼界,让他觉得自己这五十年的人生,并没有白活,若是让他就此返乡,转而和那些乡野村夫打交道,颇有些让他无所适从。
“看来,文山兄没有什么打算,这样吧,我有两条路,文山兄斟酌一下,看选择哪条路为好。”
杨澜手放在茶碗上,望着范进轻声说道。
“还请老弟赐教!”
范进向杨澜拱拱手,他的眼睛亮了亮,脸上的颓丧减少了些许,和杨澜相处一段时间后,范进养成了一个很坏的习惯,变得不爱动脑子了,基本上,杨澜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第一条路最简单,文山兄在京城待几天后,便回肃宁老家,有了举人身份后,生活也不再像当初那般穷困潦倒,文山兄可以闭门苦读,三年之后,再来京师参加大比,到时卷土重来,结果亦未可知!”
杨澜地声音娓娓传来,范进边听边颔首,待杨澜停下来,他急急说道。
“老弟,愚兄想听听第二条路怎么走?”
杨澜笑了笑。
“小弟不才,侥幸得以高中,日后多半会出任官职,说起来,小的年岁不大,很多事情都不是太懂,需要有人在身旁协助处理事务,如果文山兄不嫌弃的话,便留在小弟身边,帮忙提点,过段时间将家人与小弟的家人一道接来,我们两兄弟继续这份情谊,何如?”
幕僚?
师爷吧?
范进暗自寻思。
之所以五十岁才中秀才,举人,并非范进蠢得无可救药,最主要是他年轻的时候迷恋杂学,喜欢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不喜八股,故而没有好好钻研。当家境每况愈下,现实逼得他不得不放弃杂学,继而勤研八股时,他的年岁已经很大了,脑子变得僵化了,因此,虽然屡次参加科考,却屡屡不中。
不过,因为年轻时候研究杂学的原因,什么文案工作,算数筹划,这些都难不倒他,说起来,也真是做师爷的料!
师爷就师爷,虽然名声不好听,不过,若能做杨澜的师爷,说不定比进士及第后当什么芝麻官还要更有前途。
没有考虑多久,范进便点了点头,选择了留在杨澜身边,下了这个决定后,他心中地失落感消失了不少,虽然,人还是有些萎靡不振,却也不像刚才那样痛不欲生了!
杨澜之所以将范进留在身边,并非因为范进有多么了不得的大才,只是因为他对这个人已经知根知底了,留在身边的人,必定是亲信,他希望能完全控制对方。
不管是前生还是后世,背叛这种剧情总是在上演,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杨澜不希望自己有一天成为这出戏中地倒霉角色。
对于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