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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精力都集中在他的那只手上时,另一只手悄悄地游移到她的腰部,轻轻地解开了她的腰带。
马淑英顾此失彼,无论怎样只能控制住他的一只手,实在无法控制住他的另一只手。她不如他的力气大,也不如他的鬼点子多,更不如他在情场上闯荡的时间长,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她都无法战胜他。这个时候又怕弄出声音,没有办法,只有任由他摆布了。
裤子终于被他给退到了脚踝处,马淑英知道再反抗也是徒劳的,干脆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这时屋里的新娘和新郎已经忙完,两个人说着悄悄话儿。
累的气喘吁吁的新郎趴在新娘的怀里问,好受吗?
新娘有些喜不自禁地说,好受得很。
新郎好像抓住了理接着又问,那你为什么让我等了两年?早到我家不早好受吗?
新娘有些后悔地说,我能知道这么好受?要是知道做小妮子的时候就来找你。
屋外的马淑英听了这些话感觉自己浑身酥软酥软的,好像一时没有了骨头,其反抗能力也降到了零。柳宗民是何等的聪明人,女孩的心理他早已摸清吃透,更知道什么时候下药点捻效果最好。因此,就在这无月的夜晚,马淑英无奈又带着几分兴奋糊里糊涂地接受了他。听着屋内新娘的嘤嘤絮语,她感觉自己今晚好像也做了新娘。
等到马淑英一点也不反抗后,柳宗民感觉在新郎的窗户下做那事多少也有些放不开,于是抱起她向旁边的厨房走去。
因为有院墙,所以没有给厨房上锁。这厨房是由两小间西屋构成的,里面没有多少东西,很宽敞。柳宗民抱着马淑英进来后,掏出火机打亮照了照,发现墙上挂着一件雨衣。柳宗民虽然打亮了火机,但是并不怕新娘新郎能够看见,因为他们的屋子灯更亮,在灯火辉煌的屋子里是看不到外面微弱的火光的。况且这微弱的火光还有厨房的墙壁挡着,只能够从窗户透出一些。柳宗民把马淑英放到地上站好,顺手拿起墙上的那件雨衣,弯腰把它铺在地上。然后重新抱起马淑英轻轻地放在铺好的雨衣上,像刚才的新郎趴到新娘的身上一样,尽情地撒起欢来……
二
俗说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柳宗民和马淑英也没有出凡脱俗地离开这个规律。柳宗勤和马淑敏一去上班,两个人就好起来,好的简直是形影不离。柳宗民晚上也会偷偷地遛进马淑英的房间,在她的床上一直睡到天快亮。柳宗民很少再到学校去,他本来就是个学生混子,从来没有好好学习过,过去只不过慑于父亲哥哥的严厉,不得不到学校装个样子。柳宗民的哥哥柳宗勤是个很能干的人,从脾气性格来讲,和柳宗民简直不是一个娘生的。柳宗勤勤劳自勉、谦虚谨慎,并且与人为善。当他还没有中学毕业的时候就走出了校门,因为他兄弟姐妹四个,父母实在没有能力供他们上学读书。柳宗勤在家是老大,自然要担负起养育弟妹的重担。他离开学校后,正赶上国家改革开放的好时机,于是他果断地动员父亲一起开家商品零售店。
商店终于开起来了,资金周转不开,柳宗勤就督促父亲到亲戚家去借,借了东家借西家,想尽办法、竭尽所能地去借,直到实在借不着了才去贷款。先是到银行贷,用家里的房子做抵押,在生产队开了介绍信再到大队部盖个章,办齐一切手续也只能贷到很小的额度。没有办法,柳宗勤的父亲就去私人那里贷高息款,直到达到预期目的方肯罢休。
敬安在苏北是个大镇,坐落在沛县境内,离徐州有四十公里。这里商贾云集,是区域性货物集散之地,更是有志之人大展宏图的理想场所。这里林密水碧,历来就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多少仁人志士从此走出,成为风靡一角的弄潮儿。柳宗勤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不怕吃苦,待人和蔼,又特别的诚实,不久就在当地赢得了良好的声誉,好多的顾客宁愿多走些路也要到他那里买东西;因为他不仅服务周到,卖的东西更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他的生意渐渐的火了起来,并且愈来愈火。他没有沾沾自喜,而是未雨绸缪。经过和父亲仔细商讨,感觉卖杂货固然很稳定,但很难闯出一条自己的路。如果想让生意独霸一方,必须专营一种商品,最后达到垄断一方。
经过仔细成熟地斟酌,柳宗勤决定专营白糖。白糖在苏北一直是一种畅销商品,受着普通百姓的长期欢迎。当地人走亲戚串朋友看望病人和老人,总喜欢带上几斤白糖,既实用又实惠。当地人把白糖一直看作营养食品,认为喝了它可以滋补身体,并且口感良好。但这种商品一直是国营商业渠道经营,私营商品零售店都从它那里进货。他们虽然资金雄厚,但经营效率低下,营销思想落后,东西很贵质量却很差。国家对白糖虽然早已放开经营,但这个地方人们思想落后,个人也没有足够的资金,因此一直没有人去做批发白糖的生意。柳宗勤看准了这个机会,果断地做起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说干就干,立即缩小零售商品规模和种类,集中一切能够筹到的资金,义无返顾地前往南方大型糖厂直接进货。
过去经营白糖都是大商批发给中商,中商批发给小商,小商再批发给零售店。他们层层剥皮环环回扣,恨不能把顾客的筋都抽了。不仅腐败透顶、质次价高,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服务态度恶劣。
见了顾客就像谁欠了他贰分钱似的,不是横鼻子就是竖眼,再不就翻个白眼噎的你三天不想吃饭四天吃了还不香。柳宗勤的店就不是这样的,不仅东西便宜,服务态度更好。它直接从糖厂进货,中间不吃回扣,也少了好多不必要的环节,因此,价格也就跟着降下来了。服务态度不要成本,只是把哭丧的脸变成娶媳妇的脸。那还不容易,实在是太简单了,简单到连手都不要用,只需把下吊的嘴角改成上翘,在脸上就改了,费不了多大的力气。可让人难以理解的是,那些国营商店的售货员们就是不改那张脸,不光不改,是说什么都不改。他们大概是想把所有的笑脸都留在家里,把所有的“脸难看”都放在外面,也许她们认为那样做是赚了便宜,赚了社会主义公有制的便宜。可她们也许不知,干什么都会养成习惯,无论好习惯还是坏习惯,只要是习惯就难改。试想一下,在外面“脸难看”的习惯改不了,用顺证的方法,那么在家里都是笑脸的习惯肯定也改不了。在家里都是笑脸的习惯肯定很受家人欢迎,但也不能完全对,假如爹死了娘亡了,还是那个改不了的笑脸习惯,跪在亡人棺材前,笑嘻嘻的一张脸面,想变一时也变不过来,那究竟是一种什么场面呢?
柳宗勤的糖质量好价格便宜,服务热情,要货多了还给送到家,自然受到大家的欢迎。因此,很快便打开了局面。周围各个乡镇包括沛县城里的都到他那里进货。生意好了,自然有不高兴的,更有眼红的。首先是地方国营供销社,他们散布谣言说柳宗勤搞投机倒把,挖社会主义墙角。那些人还运用着老脑筋拿文化大革命的那一套压人,想让柳宗勤害怕,自己退出与他们竞争的舞台。可柳宗勤偏是个什么都不怕的主,他相信邓总设计师的话。那些人看压不倒柳宗勤,又鼓动工商税务派出所还有防疫站的去查他,查他的糖有质检报告吗?依法纳税了吗?防火防盗措施完备吗?有卫生许可证吗?质检报告柳宗勤从厂家要来了复印件,也算是有了。依法纳税小学生都知道,柳宗勤更知道,查来查去也没查出偷税漏税。防火防盗柳宗勤按官方的整改意见办,买来了灭火器,装上了防盗门,并晚上在店里睡个人。卫生许可证难办些,别人卖糖是不要的,可防疫站告诉柳宗勤,你不要管别人,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国营供销社更不知道那证到底是个动物还是个植物,是个死的还是个活的,或者是个别的什么玩意。可无论国营供销社知不知道,只要请了防疫站领导的客,他们就会想出办法来整人。没办法,柳宗勤只有到医院去检查,一关一关地过了才能申请卫生许可证。查了七十二样子传染病,又查了三十六样子可疑传染病,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个子丑寅卯。什么病都没能查出来,医院的解释是可能仪器坏了,让他去徐州大医院复查。柳宗勤来了犟劲,去就去,看他们还能耍出什么新花招。在徐州大医院检查了他们要求的所有项目,一切都好,完全符合要求。卫生许可证终于领来了,柳宗勤松了一大口气,私下想以后可以好好地干了。
柳宗勤把家里都安排好后,又前去南方糖厂进货。
可刚走不久,店门又被防疫站给封了,理由是卫生许可证是柳宗勤的,可卖货的是柳宗勤的父亲柳衡运,证和人不对应。还说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躺在社会主义的走廊里竟敢偷梁换柱,简直是上无国家王法下无黎民百姓健康。说的虽然是前言不搭后语驴头不对马嘴,但你必须得按他说的办,否则就违反了他家的哪部法,违了他家的法就封你的店,敢撕就送你进号子吃皇粮去。可柳衡运偏偏不信天下就没有讲理的地方,背包一打,带上干粮直接去徐州府信访。到了徐州信访办公室一说,工作人员听了都很气愤,说做白糖批发生意根本就不要卫生许可证。因为批发白糖都是整袋整袋地卖,根本就不接触里面的糖,并且一个徐州市也没听说谁卖糖还要办个卫生许可证。信访办的同志让他先回家,说马上就发公函给他解决这个问题。柳衡运高高兴兴地回了家,三天后,防疫站终于来人揭了封条灰溜溜地走了。
这件事虽然算不上大事,可给柳衡运很大的震动,使他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观。以前他认为有了钱就什么都有了,现在他不再这样认为,他知道了没权的滋味。原来是有权鳖孙高三丈,无权爷爷是鳖孙。他在想,等有了钱,一定给孩子找个好差使,不能让下一代再受这份窝囊气。
柳衡运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除了柳宗勤出了校门和他一起做生意,其余几个都在读书。那几个虽然书读的都不怎么样,但他还是让他们把书读下去,他认为读下去就会有希望,就会有前途。他不想再受气,回想过去,他爷爷受大清帝国的气,父亲受国民党的气,如今共产党虽然是个好党,经也是好经,可这好经总被眼前个别歪嘴和尚给念毁。这几个家伙虽然是螳螂挡车,影响不了社会主义改革开放的大方向,但那几句歪经落到他的身上也真够他受的,弄的他好长时间心事重重,差点放弃这档子生意。用他平时好开玩笑的话说,真让那些家伙气的奶疼。
柳宗勤和父亲勤勤恳恳、小心翼翼地做生意,生怕得罪哪一方神圣,以为以后老老实实的,就不会再有麻烦。可事情并不是那样,没几天,管理街道的就找上门来,但来到他的门口并没有找他,而是找那些到他店里进货的,让那些人不能在街道两边停车,更不能停在店门口。柳衡运气的与那些人吵,质问他们为什么允许别的店门口停车,而不让他店门口停。那些人上来不理他,后来干脆说,你与共产党作对能得好吗?柳衡运气的大骂,它一个小小的地方供销社能代表共产党吗?你们怎么想着办法整人?真是岂有此理?那些人也不吵也不恼,只说自己是执行公务,别的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