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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病了!不只身体有病,连脑袋都有问题。”她横了他一眼,丢下一句讽刺的话,转身就走。
男子脸色骤变,显然被激怒了,不过他什麽话都没说,唯独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直瞪著她的背影,嘴唇抿得死紧。
邵兰心走到屋外,自认倒楣地吐了一大口气。
好心被狗吃了,帮人帮出一肚子火,早知道就别多管闲事。
嘟囔著,她也没心情种花了,现在她只想快点离开那个怪人的房子,就怕待久了连她自己也会发病。
大步走出大门,上了货车,臭著小脸,发动引擎。
“哼!有这种人住在这里,种再多花还是鬼屋一幢!打死我也不想再来了!”她嘀咕著,倒车,率性地驱车离开,决定把这令工作交还给她老爸。
初春的气候多变,尤其是这种山城小镇更是阴暗不定,不知何时,山岚突然变浓了,把早晨才刚露脸的阳光又隐去,整幢别墅也益发显得晦暗阴邪……
似乎有什麽事即将发生了,只是邵兰心压根没想到自己已惹上了比鬼还可怕的人物,更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因她逞这一时之气而彻底改变。
第2章
宋凛风的脸上布满了暴风雨前的阴霾和寒气,彷佛转眼就要刮起狂风暴雨,看得管家老平大气不敢喘一声,只能静静地扫掉地上的玻璃碎片,什麽话也不敢多问。
“你刚才去哪里了?”宋凛风突然出声。
“我去镇上买一些日常用品……怎麽了吗?”老平看著他。
“那个来整理花园的人……”宋凛风又问。
“那是镇上的‘隐花园’的邵老板,他今天来了吗?”老平愣了一下。
“今天来了个女的。”宋凛风一想到那个大胆放肆的女人眼中又冒出火来。
“女的?难道是邵老板的女儿?”老平诧异道。他听说邵老板有两个女儿……
“去确认一下她的身分。”宋凛风吩咐道。
“发生什麽事了吗?少爷。”老平有点不安,看宋凛风的表情,难道那个不知名的女人惹恼了宋凛风?
“没什麽,那个女人她看见了我。”宋凛风抿紧双唇。
“她怎麽会看见你?我交代过邵老板不准太接近屋子……”老平变了脸色。
宋凛风自从出事之後一直不见任何人,会搬到这个穷乡僻壤也是为了避开所有认识他的人,一年前那场意外改变了他原本璀璨的人生,也改变了他开朗积极的个性,他变得阴郁寡欢,变得敏感尖锐,变得暴躁孤僻,从一个光鲜明亮的贵公子变成了不修边幅的落魄者
除了老平,没有人能接近宋凛风,而宋凛风也不让其他人接近,主仆两人就这样来到了这个小镇,过著近乎隐居的日子。
但即使努力避免,还是会有必须与人接触的时候,像这次花园整修,老平终得向外请专人来打点,所以才会找上“隐花园”的邵老板。
经过调查,老平得知邵老板是个懂分寸的人,不像镇上那些人老是喜欢道长论短,所以才会放心把工作交给他,多日来庭园的工作进度也都按部就班,岂料今天竟会出了状况。
“那个女人居然大胆地从窗户爬了进来,还对著我大呼小叫,她甚至还敢随便碰我,简直该死的可恶透顶……”宋凛风握紧拳头,恨恨地咬牙。
“什麽?”老平惊骇得下巴差点收不回来,脑中不停想像著当时的情景。
一个女人从窗台爬进屋内?!
对少爷动手动脚!大呼小叫!甚至还……碰触了少爷?!
这些全是少爷最忌讳的事啊!
那女人到底是谁?她是向天借了胆还是太无知?她究竟知不知道她闯了什麽大祸了?不论以前或现在,惹火了少爷的人从没人能全身而退。
“总之,查出她是谁,我要好好的回敬她……”宋凛风森冷的话从齿缝中进出。
“少爷,你避居这里不就为了安静度日吗?何苦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把事闹大?”老平惴惴地劝道,他真怕那个女人会被整惨。
“谁说我要把事闹大了?那个女人看见了我的伤疤,就怕她出去给我胡说,所以,总得想办法封住她的嘴。”宋凛风怒道。
“如果她是邵老板的女儿,应该不会乱说话……”老平试图替那个可怜的女人解围。
“老平,你胆子愈来愈大了……”宋凛风眯起眼,口气中已饱含火气。
“抱歉。”老平心一惊,连忙低头道歉。
“我饶不了那个女人,去跟邵老板说,日後花园的维护工作,都要由那个女人来做。”宋凛风隐藏在发丝和胡子之後的睑闪过一丝恶意的神情。
“她得罪了你,你还要叫她来?”老平不解。
“对,这样才会更有趣……”宋凛风阴恻恻地眯起眼睛。
她还敢说他“残废”……
他要让那个女人後悔说出那两个字。
老平心里打了个突,没来由地同情起那个女人来了。
“把拐杖给我,我要回房间休息。”宋凛风冷冷地伸出手。
“是。”老平将地上一根拐杖交给他。
宋凛风接过拐杖,蹒跚且困难地以左臂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可是近日来原本还能动的左腿竟然也开始微微抽痛,害他连举步都有困难,才要跨出去,整个人又向前倒下。
“少爷!”老平大惊,连忙扶住他。
“别帮我,让我自己来!”他恼怒地挥开手。
“少爷……”老平收回手,胸口涌上一股不忍。
他跟了宋凛风将近十年了,这个心高气傲又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曾经是个多麽活跃霸气的男儿,如今……如今却连走路都有问题,这种事,连他这个旁人看来都无法接受,更遑论是当事者了……
“老平,你在怜悯我吗?”宋凛风敏感地瞪著他。
“没有,少爷,我只是在想,你实在应该待在台北继续复健的,而且,也该和樊小姐联络……”老平担心地道。
“没必要。”宋凛风断然地道。
“樊小姐到现在还一直在找你,她始终不放弃你,你又何苦避著她……”老平叹道。
那场意外打乱的还不只是宋凛风的人生,更拆散了一对人人欣羡的璧人。
“别说了!”宋凛风怒声喝止。
“少爷……”
“过去的那个我,在一年前的意外中就死了,连带我所拥有的一切,也都不再存在!懂吗?我早就被摧毁了!全毁了!这样的我还能见谁?你说啊,还能做什麽?还有什麽用?”他倏地嘶声大吼,字字夹带著对老天的抗议和愤怒。
“少爷……”老平感觉得出他瘦削的身体在颤抖,除了对未来的绝望,他内心似乎还有一股谁也无法明了的恐惧。
“这副该死的身躯,好像不再是我的了!你看看我,看看我……”他怒喊著,光是站著就已费尽他所有的力气,像他这样,有什麽脸去见樊若君?现在的他,根本配不上她啊!
“少爷!你别这样……”老平难过地劝道:“医生说过,只要你按时吃药和复健,应该还有机会复原的……”
“你是指百分之二十的机会吗?”他嘲讽地冷笑。
“即使只有两成,总要试试看啊……”
“我受够了当医生的白老鼠!受够了所有人同情的眼光!更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这身丑陋的疤”他气愤地拍著自己没有什麽知觉的右手,并且拉开衣襟,露出一整片被火烧伤的可怕痕迹。
那宛如魔鬼的烙痕,如荆棘般紧紧纠结在他整个胸膛上,乾枯焦黄的肉疤像只野兽狰狞地占据箸他的身体,虽然经过植皮手术,但由於当时伤得太重,根本无法恢复原貌。
那个猛烈的撞击,那场惊人的爆炸,硬生生将他从天堂拉下了地狱……
“少爷……”老平不忍目睹,眼眶微红地移开视线。
宋凛风瞪视著自己最忠诚的管家,久久,才痛苦地闭上眼睛,低斥一声:“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老平默默地转身退开,他知道宋凛风真正的重伤不只在他的外表,他的内心所受到的冲击远比身体的伤害还要大。
宋凛风低下头,紧盯著自己瘫在沙发上的右手,这只原本该拿著笔、敲著电脑键盘、握著运动器材、拥箸自己的女人,开拓自己天下的手,现在,什麽都不能做了,没有知觉,没有力气,不知冷暖,无法触摸……
“可恶!可恶”他暴怒地呐喊著,用力捶打著自己瘫痪的右半边,恨不得在当时就这样死去,也好过这样像个残废赖活著!
嘶哑的声音在整个冰冷的别墅里回荡著,听来让人备觉心酸。
屋外的山樱花已捎来春信,但,在宋凛风的身上,似乎永远都是冬天……
※※※
“嘎?”邵兰心傻眼地看著父亲,整个脑袋还泡在梦境里,根本没听懂老爸在说什麽。
邵定樵满脸狐疑地瞪著自己的女儿,没好气地又问了一次。
“说,你昨天闯了什麽祸?”
“老爸,你在说什麽啊?”邵兰心一头雾水地眨著惺忪的睡眼。
“你给我说清楚,你昨天去山边那家别墅种花有没有惹事?”邵定樵揉著下巴的胡碴,直觉有点不太对劲。
昨天邵兰心脸臭臭的回来说什麽她不想帮那幢别墅的人种花,他因临时有事得到台中一趟,也没多问,结果,今天一早,别墅的平先生却来电询问兰心是否是他女儿,待确定之後,又说往後的庭园整修和维护工作希望由兰心来做。
奇怪,为什麽要指名由兰心来做?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兰心做得太好了。
第二,兰心得罪了人家。
不过,虽然兰心在庭园造景和园艺上很有慧根,但根据他以往的经验,第一种的可能性太低,兰心这丫头一定又出了什麽纰漏了!
“我哪有惹什麽事?我只是去种种花……”邵兰心不耐地又想倒回被窝。
“你有种花吗?你不过是去绕绕又回来。”他拉住她,大声更正。
“对,就是去绕绕又回来,所以根本没事。”她才不想向老爸提起昨天遇见的那个像鬼一样暴躁又不知好歹的怪人。
“没事的话,别墅的人为什麽打电话来?”邵定樵哼道。
“打电话来?干嘛啊?要我别再去了,对不对?”她撇撇嘴,用肚子想也知道结果。
“如果叫你别再去,我就不会这麽纳闷了,可是平先生居然说希望往後的工作都由你去做。”邵定樵不解地道。
“什麽?”她愣住了。有没有搞错啊?昨天还叫她滚蛋,今天却找她回去?
“老实告诉我,你昨天到底做了什麽?”邵定樵又一次逼问。
“没有啊!我就是去……种花……”她说著瞄了老爸一眼,好奇地反问:“你说的平先生是谁啊?”
“就是别墅的主人啊!一个中年人,看起来满严肃端正的,态度虽然拘谨,但还算客气……怎麽,你昨天去没见到他吗?那你怎麽进去,别墅的?”邵定樵看她茫然的样子,忍不住又问。
“没有,昨天我去的时候大门没锁,所以我就直接进去了……”她耸个肩道,心里却暗暗思忖,平先生想必不是那个长发长胡子的怪人。
那麽,他又是谁呢?
一副别墅是他家的样子大声叫她滚蛋,难道他也住在别墅?
“直接进去?天啊!现在那栋别墅可不是以前的废屋,可以任你随便进出的,你未经允许就奇+shu网收集整理闯入,难怪平先生不高兴了……”邵定樵恍然轻斥。那位中年人找上“隐花园”
时就已跟他提到许多规则,其中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可随意闯入别墅,进出一定得经过允许。
“这就奇怪了,如果平先生不高兴,干嘛还找我去?”她立刻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