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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箭射中后,当场就死了。由于他和斯芬克斯前卫士长的名字十分相似,所以文件才会搞错了。负责的书记官辩称自己无罪,事实上,根本没有人想误导你。
我们以为的阴谋,其实只是行政上的疏忽罢了。还有怀疑?那你就错了。我已经证实了每个细节。“”我相信你说的话。“
“那就好。”孟莫西得意洋洋地说道。
“可是仍然找不到卫士长尸体的下落。”
“这点的确很奇怪。他会不会为了逃避军方的检查而自己躲起来?”
“他手下的两名退役军人都死于……‘意外’。”
帕札尔特别强调这个字眼,孟莫西不解地抓了抓头。
“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军方应该有记录,也应该会通知你。”
“绝对不会,这种事与我无关。”
帕礼尔打算驳斥得他无言以对。因为据凯姆所说,他很可能策划这次的阴谋,目的在于彻底排除异己,消灭那些个不满他做法的公务员。
“我们是不是把情形看得太严重了?只不过刚好有几宗不幸的事件串连在一起而已。”
“两名退役军人和卫士长的妻子都死了,卫士长本身则下落不明,这是事实啊!难道你不能要求军方上层让你看看他们的……意外报告?”
孟莫西盯着笔尖说道:“这样做恐伯不恰当。军方一向不喜欢警察,而且……”
“我自己来处理吧。”
两人道别时,分别冷冷地行了个礼。
“亚舍将军刚刚出使到外国去了。”军队的书记官对帕札尔法官说。
“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是军事机密。”
“我想看看关于最近发生在大斯芬克斯附近一起意外的报告,既然将军不在,我应该找谁请调?”
“我应该帮得上忙。哎呀,我差点忘了!亚舍将军交代了一份文件,要我赶快送到你那儿去的。你都来了,我就亲手交给你吧。你签收一下。”
帕札尔解开了绑着案卷的亚麻细绳,文中说明了吉萨斯芬克斯卫士长与其四名下属,如何在一次例行检查中丧命的不幸经过。当时这五名守卫爬上了巨大雕像的头部,检查石块是否依然坚固,是否有被风沙损毁的情形。不料其中一人一滑脚,便拖着其他同伴一块儿坠落,无人生还。几名退役军人都已送回老家安葬,有两名在三角洲,两名在南部。至于卫士长,由于他担任的是受人景仰的荣誉职务,因此遗体暂置于军中的—间礼拜堂,即日起将进行长时间而精密的处理,制造成木乃伊。
待亚舍将军自亚洲返国,将亲自主持葬礼。
帕札尔在登记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证明签收完毕。
“还有其他手续要办吗?”书记官问道。
“没有了。”
帕札尔真后悔接受了苏提的邀请。苏提说在入伍前,想到孟斐斯最著名的啤酒店好好庆祝一下。帕札尔不断想着奈菲莉,想着这张有如太阳般照亮他梦境的脸。
酒店里挤满了寻欢作乐的人,一片闹声中,帕札尔却显得失神落寞,他对赤身裸体的舞者、身材曼妙的努比亚女孩都没有兴趣。
顾客们坐在柔软的椅垫上,面前摆了一坛一坛的葡萄酒与啤酒。
“年幼的不能碰。”苏提神采飞扬地向好友解释道,“她们只是为了让顾客兴奋起来而已。放心,帕札尔,老板都会提供上等的避孕药,是用金合欢的刺磨碎后加入蜂蜜和枣制成的。”
大家都知道金合欢的刺含有乳酸成分,可以破坏精子授精的能力。年轻人打从第一次的性爱经验开始,便使用这个简单的方法尽情享受鱼水之欢。
约有十五名女子,蒙着轻薄透明的亚麻面纱,从环绕在中央大厅旁的小房间内走出来。她们个个浓妆艳抹,眼睛周围特别用粗粗的眼线描过,嘴唇涂成朱红色,散开的头发上别着一朵莲花,手腕与脚踝上都是重重的环饰。她们朝围坐在一旁的客人走去。自然凑成对之后,立即走进了以帘幕隔开的小房间里。
帕札尔拒绝了两名姿色动人的舞女的邀请,仍端坐在外头。苏提由于不愿丢下他一人,便留下陪他。
这时来了一个三十岁左有的女人,身上只系了一条贝壳与彩色珍珠做成的腰带。
他们饮酒干杯的同时,女子也一边跳着慢舞一边弹着希腊竖琴为他们助兴。着了迷的苏提注意到了她身上的几个刺青,左大腿靠近阴部的地方有一朵百合,浓密的阴毛上方则刺了贝斯神,以革除性病的侵害。这是啤酒店老板娘莎芭布,她带着厚重的假卷发,发色很淡,模样比店里最美的女孩都还要诱人。莎芭布曲起光滑的长腿,做了几个猥亵挑逗的舞姿后,接着以脚尖连续点地,旋律节奏丝毫不乱。她身影所到之处,无不散发着身上劳丹脂(由一种树胶脂草取出来的香料)的迷人香味。
当她走近这两个男人时,苏提掩不住内心的兴奋。
“我喜欢你,”她对他说,“我想你也喜欢我。”
“我不能丢下我的朋友。”
“别烦他了。你看不出他坠人情网了吗?他的魂根本不在这里。你跟我来。”
莎芭布把苏提拉进店里最大的房间。她让他坐在一张放满了彩色靠垫的矮床上,然后蹲下身去开始吻他。苏提想抱住她的肩,却被她轻轻推开,“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呢,别心急。你要懂得抑制你的欲望,让这股欲望在你的腰际慢慢扩张,好好享受全身血液沸腾的感觉。”
莎芭布解下贝壳腰带趴了下去,说道:“帮我按摩一下。”
苏提顺从地和她玩了几秒钟,可是看着眼前如此美丽、保养得如此用心的胴体,触摸着如此芳香的肌肤,他再也按耐不住了。莎芭布见他欲火焚身,便也不再坚持。
他热烈地吻遍她的全身,激情难抑。
“你让我享受到了快感。你跟大部分的客人不一样,他们喝得太多,总是松软无力。”
“如果不赞美你的魅力,可真是对不起良心。”
苏提抚摸着她的胸脯,并仔细地注意她的反应。多亏了情夫技巧纯熟的双手,莎芭布才能重新找回遗忘的感觉。
“你是书记官吗?”
“马上要去当兵了。我想在成为英雄之前,体验一下最温柔的感觉。”
“这么说来,我得卯尽全力了。”
莎芭布将舌尖微伸,轻轻舔触,重新燃起了苏提的欲望。他们紧紧缠绕住对方,再欢爱一次,高潮之际甚至忘情尖叫。云雨过后。两人深情对望着呼呼喘息。
“你真是把我迷住了,小公羊,因为你喜欢做爱。”
“还能有更美的幻梦吗?”
“你却是实实在在的人埃”
“你怎么会当起啤酒店的老板娘的?”苏提好奇地问道。
“因为厌倦了那些假贵族和伪君子。其实欲望一来,他们和你我根本没有差别。
你不知道……“”说来听听。“
“你想刺探我的秘密?”
“有何不可?”
莎芭布虽然经验丰富,虽然经历过各种男人的身体,无论美丑,她却难以抗拒这个新情人的爱抚。他唤醒了她复仇的念头。
向这个使她经常受到羞辱的人世报复。
“你成了英雄以后,会不会以我为耻?”
“怎么会?我相信你一定接过很多有名的客人。”
“没有错。”
“那一定很有趣……”
她用小指封住了情夫的嘴。
“只有我的日记知道一切。我能够过得如此平静,全是日记的功劳。”
“你把客人的名字写下来了?”
“他们的各字、他们的习性、他们心里的秘密。”
“的确是无价之宝!”
“只要他们不惹我,我就不会用到它。等我老了,再拿出来好好回忆一番。”
苏提躺到她身上。“我还是很好奇,不然你只要说出一个人就好。”
“不行。”
“说给我听嘛,只给我一个人听。”
苏提边说边俯下头吻她的乳头,她打了个颤,想要抗拒。
“一个人就好,只说一个人。”
“我告诉你,有一个人人称善的君子典范,可是等我说出他的恶行,他就完了。”
“他叫什么名字?”
“帕札尔。”
苏提马上推开情妇丰满的身子,质问道:“是不是有人要你做什么?”
“散布谣言。”
“你认识他吗?”
“从来没见过。”莎芭布摇头说道。
“你错了。”
“你怎么……”
“帕札尔是我最好的朋友。今晚他也在你这里,可是心里只想着他心爱的女人和他坚持的理由。是谁叫你诽谤他的?”莎芭布没有回答。
苏提又说:“帕札尔是个法官,最正直的法官。不要恶意中伤他,反正你手中握有把柄,又不必担心。”
“我不能向你担保什么。”
第十七章
帕札尔和苏提并肩坐在尼罗河畔,迎接新的一天的诞生。经过一晚的夜游之后,太阳战胜了黑暗与企图摧毁它的邪恶之蛇,重新跃出沙漠,染红了河水,鱼群也欢喜地跳出水面。
面对着—片欢愉的朝气,苏提突然这么问:“帕札尔,你是个认真的法官吗?”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帕札尔反问他。
“如果法官尽喜欢做些不正经的事,可能头脑就不会太清楚了。”
“啤酒店是你拉我去的,而且你玩乐的时候,我都想公事。”
“是在想你的心上人吧?”
此时河面闪闪发光,破晓的血红已渐渐淡去,只余清晨的一片金黄。
“像这种充满危险与神秘的色彩的欢场,你来过几次?”
“你喝醉了,苏提。”
“这么说你从来没见过莎芭布了?”
“没见过。”
“可是只要有人有兴趣听,她就打算告诉他,你也是她众多思客中的一个。”
帕札尔脸都白了。他这时想到的倒不是自己的声誉将从此一败徐地,而是奈菲莉会怎么想。他愤然道:“有人收买了她!”
“没错。”苏提点头说。
“会是谁呢?”
“我们尽情地缠绵之后,她就爱上我了,所以才肯和我说这桩阴谋,但是她没说出主谋是谁。不过我觉得并不难猜,这根本就是警察总长孟莫西的老把戏嘛。”
苏提十分确定地说,语气有点调佩的味道。
“我会否认的。”
“这样没有用。我已经说服她什么也别说了。”
虽然好友有这样的自信,但是帕札尔对人性却没有如此把握。“别作梦了,苏提!
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背叛我们的。“”我可不这么想。这个女孩还算有点道德良知。“
“对不起,我不得不怀疑。”
“在某些情形下,女人是不会撒谎的。”
“我还是想跟她谈谈。”
近午时,帕札尔法官在凯姆和狒狒的陪同下,来到了啤酒店门口。有一名努比亚女孩哧坏了,慌慌张张地躲到椅垫下,另外一个女孩比较不害怕,便出面见法官。
“我要找你们的女主人。”帕札尔对她说。
“我只是店里的员工,而且……”
帕札尔见她支支吾吾,似乎有意隐瞒什么,便直接拿法律压她:“莎芭布女士呢?做伪证是要坐牢的。”
“我如果坦白说,她会打我。”
“如果你不说,我就依法控告你。”
“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女孩一脸无辜地说道。
“你只是还没有被告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