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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仆摇摇头。“很抱歉,小姐,我不知道。信是管家刚刚交代给我的,不过我想他也不知道,下次再有人送信来的话,我会留意看看。”
潘妮点点头,然而愈来愈多的不解也盘桓在她的心中。
她低头瞪着手中的信,怀疑自己有没有可能等到真相揭晓的一天?
而手中的这封信,能够透露出多少关于写这封信的人的身分?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封缄。
看见了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问候语,只不过这回,写信的人似乎己经“假定”了他有唤她名字的权利,因为信的开头己经不再是生疏有距离的费小姐了…
…
亲爱的潘妮小姐:
我可曾告诉过您,您的头发比阳光灿烂,您的眼是午夜的星星坠进我的梦中。
这不是溢美之辞:它甚至无法形容在我眼里的您十分之一。然而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日与星更能赞美被一个男人所深深仰慕的女子?
不可能再有人能比您更深地撼动我的心。如果我语无伦次,或是表现的像个愚蠢的傻瓜,那是因为当我只要想起您,我的理智和脑子就全不翼而飞了。
原有千言万语想说,然而临到笔端,却发现要细致地剖析自己的心有多么地困难。请原谅我,亲爱的潘妮。请容许我放弃那撩乱的文辞,让我用我的荣誉荣耀您,让我用我的心深深地记住您机智的反诘与无人能及的美丽。
在我心中,没有人能够超越过您对我的意义。
您真诚的朋友
这是第四封信了。
显然这位神秘的先生还是没有打算吐露自己的名字。
潘妮也己经由一开始的困惑惊奇,渐渐能较为理智地看待这件事了。
这一次,她终于看到了一个她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盲点——非常奇怪的一点。
这封信上没有署名,甚至,也没有标示任何日期。
而且信纸也比她所看见的还要陈旧,虽然保存得十分良好,也依然带着淡淡花香,但却没有一般崭新的信纸制成以后,所必然会有的那种新纸桨的味道。
可见得这些信纸或许己经存放了不短的一段时间。
而像这种湛蓝色的信纸所使用的染料和材质,必定不是寻常人所能负担得起的。所以潘妮大胆猜测这些信可能出于上流社会或富豪之家。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但如果说她能找出贩卖这种信纸的商店的话,或许她就能找到写信给她的人。
或许……
※※※
或许他终究还是不该来的。
费雪公爵站在他伦敦梅菲尔的贝林登大宅时,脑中所闪过的,就是这样的念头。
这里有太多关于她的回忆。他怎么能够忍受日日夜夜待在这里,然后任由那些甜美又痛苦的回忆来折磨他?
他差一点就要转身离开。但亨利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手中捧着一大迭宴会的邀请函,提醒着公爵,他还有“重要的任务”,不能弃甲逃逸。
他揉着眉强迫自己自那些邀请函中挑出几张,好决定今晚的去处。
而一看到那些素负恶名的主办人大名时,他有强烈的冲动想要将那些邀请函统统丢进废纸篓里。但他的理智告诉他,最危险的去处就是最快的快捷方式。
如果他想要在最快的时间里帮海莉打进这个现实的社交圈里,宴会主办人的消息传播效率,最好得纳入考虑。慎重的。
皱着眉,他挑起一张印有粉紫色小花的信封。
格格笑夫人的宴会。
亨利偷瞄了一眼。果然是个令人痛苦的“好选择”,这位女士等同于全伦敦的流言中继站啊。
“就这封吧。”公爵说:“派人去通知男爵,然后将我的马车准备好,要最好最豪华的那一辆。”
“是。”亨利领命而去。同时期待地想知道在离开社交圈六年后,全英国最英俊的公爵将会在格格笑夫人的宴会里,造成多大的轰动。
那一定很有趣。他微笑想。真希望他能在场。
而如果当公爵发现潘妮小姐也在伦敦时,那事情就会更加有趣了。
亨利脸上的笑容拉大、再拉大。
而公爵则拧着眉抚着刚刚又抽痛起来的腿,但愿这一切能够尽快落幕。
※※※
格格笑夫人所举办的宴会在伦敦社交圈里向来为人们所津津乐道。
不仅因为格格笑夫人的宴会向来新奇有趣,同时也是因为只有在夫人的宴会上,才能在第一时间知道伦敦社交界所发生的最新时事。
没有人知道这位嫁了两任公爵的公爵未亡人,究竟哪来这么大的本事能够握有全伦敦最新最快的消息,但如果不想在宴会次日后才从别人口中听到不知道己流传过几手的新闻时,那么最好亲自出现在宴会中。
凡是想在社交界占有一席之地的贵族们,莫不绞尽脑汁想自夫人手中拿到一张印有紫色花朵的邀请函,好证明自己在社交界重要的程度。
而王侯淑女们也都视格格笑夫人的晚宴为社交季里的高潮节目。因此这一晚,其它人是不用想与夫人争锋了,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会涌向格格笑夫人——前爱丁堡公爵暨前温特理公爵未亡人在伦敦布鲁斯贝利区的豪华庭园式宴会大厅。
杭丁顿伯爵一家人也不例外。
洁丝与潘妮在伯爵和伯爵夫人的陪同下一同抵达格格笑夫人的宴会地点。
在还没找到伴护的情况下,艾美这位伯爵夫人己经打算肩负起“监护”潘妮和洁丝两位未婚淑女的重责大任。
他们准时到达,但整条伦敦大街上还是塞满了赴宴的人潮和车潮,连马车要通过都有困难。伯爵只好让车夫在大门口将他们放下,然后在午夜时再来接他们回去。
潘妮就跟在洁丝的身边,与杭丁顿伯爵伉俪一齐走进那间镶满了镜子的宴会厅。
是的,格格笑夫人仿照了普鲁士的镜厅,将自己的宴会厅用水晶般的镜子来装饰壁面。因此当潘妮一走进去时,实在无法确定大厅里究竟有多少人。镜子与灯火交互辉煌,令人眼花撩乱。
格格笑夫人喜欢美男子是出了名的,因此当她看到杭丁顿伯爵时,立刻抛下正在招呼的客人笑迎了过来。她身上穿着一袭夸张的白色蕾丝礼服,娇小的个子几乎要被淹没在层层的蕾丝中。远远看去,可能会让人误以为是一只大型的天鹅。
杭丁顿伯爵笑看了他的妻子一眼,低下头,让将近五十,却依然保养的十分得当的格格笑夫人亲吻他的脸颊。
“杭丁顿伯爵,你知道当你结婚时,整个伦敦城里有多少女性为你心碎吗?”
杭丁顿伯爵韦斯特在婚前是出了名的浪子,谁会料想到他最后会栽在一个小小的男爵女儿手里。
“我只能说——”格格笑夫人红润的脸庞看向艾美。“亲爱的,你可得好好将他拴紧,毕竟每个人都知道我正打算再结婚一次,咯咯咯咯。”真好,不用多做解释,想必现在你己经知道“格格笑夫人”名号的由来了。
艾美应酬地答说:“虽然己经不是第一个人这么对我说了,还是很感谢夫人的忠告。”
“咯咯咯咯。”夫人打开象牙骨扇子,掩住半边保养得当的脸庞,眼神溜向穿着一袭粉红色丝绸礼服的洁丝。“啊,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女伯爵吧。”
她向来对她认人、记人的记忆力无比地自豪。
洁丝优雅地行了一个礼。“罗德戴尔女伯爵,韦洁丝,很荣幸认识您。”
夫人十分感兴趣地打量着年轻的洁丝,同时在心里为这一季参加社交季的女孩打分数。
然后她的注意力又被洁丝身边的陌生面孔吸引住。她看着穿着一身珍珠灰丝质礼服的潘妮,眼中掩不住好奇。
这女孩是谁?她难以相信社交圈里竟然还有她猜不出身分的人。“这位是…
…”
艾美介绍道:“费潘妮小姐,我的表姊。”
潘妮行了个社交礼。“我是费潘妮,很荣幸认识您,夫人。”
其实潘妮六年前也曾在社交季出现过,不过当时她所参加的宴会寥寥无几,更从未来过格格笑夫人的宴会,她想记得她的人不会太多。
潘妮原以为格格笑夫人会因为她卑微的身分而仰起鼻子,然而格格笑夫人对她只是更感兴趣。她打量着潘妮细致的肌肤。“亲爱的,你看起来很年轻,你是第一次进入社交圈吗?”
“不。”潘妮说:“其实我己经不年轻了,今晚我是陪女伯爵一起来的。”
格格笑夫人转看向洁丝,好奇地道:“听说女伯爵从这一季社交季开幕以来,己经更换了将近十名伴护,连知名的伴护莱蒂女士都在名单之中,这真是不寻常的纪录呢。”
艾美正打算跳出来护卫洁丝。但潘妮己经率先开口。“的确是不寻常啊,”
她轻描淡写地说:“像洁丝这样特别的女伯爵,在社交界里己经十分罕见了,而像夫人这般令人钦佩仰慕的女子,在英国历史上大概更是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咯咯咯!”格格笑夫人收起扇子。“亲爱的,你真是个甜人儿,有机会你一定要告诉我你保养肌肤的秘诀,欢迎你经常来拜访我,我会很高兴有你的陪伴。”
眼见着客人愈来愈多,格格笑夫人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各位,好好玩吧,别拘束,我得去招待其它客人,容我先行告退了。”
洁丝,艾美和杭丁顶伯爵都忍不住钦佩地看着潘妮。觉得她实在是太会说话了。能把格格笑夫人哄得这么开心,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格格笑夫人像只花蝴蝶般走出他们听力范围后,洁丝就转头对潘妮说:“这下可好了,看来我们己经被格格笑夫人列入观察名单了。”
潘妮对上流社会的社交圈了解不深,不明白格格笑夫人的“特殊之处”。
洁丝一边拉着她往宴会厅内走去,一边低声解释道:“格格笑夫人是伦敦上流社会里最大的消息集中营,还有人认为她曾经在拿破仑战争期间当过英国政府的间谍呢。任何事情只要经过她的宣传,很快就会弄得人尽皆知了。潘妮,你要帮助我千万别让夫人捉到任何可以谈论的风声——除了我己经换了十个伴护这件事以外。”反正这己是人尽皆知的消息了。但若不谨慎一点,可能真要演变成丑闻。不过,话说回来,洁丝真的会在意那些丑闻吗?她自己也满怀疑的。
“夫人看起来就像个和蔼可亲的女士,实在看不出来她竟然是散播流言的第一把交椅。”
潘妮提着裙摆,看着镜里镜外穿梭走动的衣香鬓影。
简直像梦一般。
这就是上流社会的奢靡。堕落,但是的确也很有趣,很容易令人迷惑。
※※※
优美的音乐响起的时候,杭丁顿伯爵带着他的夫人走进了舞池里。
洁丝则和潘妮站在角落,看着宴会上的客人。
“那个穿红色外套的男人是温家的次子,据说他因为好赌而欠了一大笔债,大家都认为在这个社交季结束以前,他会向梅家的女儿求婚,好拿到她名下的财产。可怜的梅达,没有人会相信他是为了她本人而提出结婚的请求。”
洁丝美眸一转,又看向另一个穿着紫色外套的男士。
“真是可怕。”她说:“毕杰姆对衣着和颜色的品味是出了名的令人不敢恭维,不知道他的栽缝是谁,或许我该把我哥哥的栽缝推荐给他。”
跟着洁丝的视线,潘妮看到一个站在餐桌旁,瘦弱得像是能够轻易被风吹倒的女人。
洁丝继续她的评论。
“每个人都认为可怜的康思坦夫人之所以会瘦成这样,完全是因为她嫁了一个全英国最小器的男人的缘故,而——”顿了顿,洁丝转看向不远处一个穿着合身黑色外套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