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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让自己来旁听,秦牧到档案室叫的时候,冷冰冰的,好像提审犯人。现在看他坐在让身后,目光还是不太友善。当初随和爱开玩笑的秦牧变了,是工作原因吗?
“逾越节过后,工作会忙一些,赎罪日还有一段时间,会谈准备的工作已经重新分配过,大家明确了职责安息日后开始分组着手,希望今年能把合约拿下来。好了,散会,各组的负责人带着组员碰一下头,明天继续。”
大使总结完工作,几个参赞纷纷起身。庄非跟着李姐站在会议室角落,以为任务已经完成,松口气,抱着本子悄悄注意着让的行踪。
他走过来了,步子很大,向着自己。有点紧张,偷偷瞄两边,好多人在。如果说话的话,要像普通上下级那样,要沉住气。
这边还在稳定情绪,突然听见公使在叫。
“小庄,庄非,你来。”看了眼李姐,一头雾水,抬头又撞上他的目光,躲不开,有点紧张。
半圆的会议桌,公使圆胖的脸上布满皱纹,慈祥的笑容像老爷爷,可让知道,亲和的表情掩藏着一颗老练世故的心,很多次会谈,公使都扮演过狠角色。
不知道公使叫她做什么,今天让她来旁听会议已经很意外了。
庄非小心翼翼的站到桌边,注意到身旁还有两个人,有点眼熟。
“让,一会儿带你们组回领事部,好好给他们讲讲代办处的事。褚则和顾洪波调给你。庄非,你过来,你先留在特拉维夫,等局势好些再跟孔参赞回耶路撒冷怎么样。”
口气是商量的,但又听出是命令。庄非接触到让投来的目光,他皱眉了,虽然只是短短一瞬,还是注意到了。
“身边多带几个帮手好做事,小庄,这次要好好干。”
语重心长,当着这么多人,尤其当着他这么嘱咐,只有应承下来。
抱着本子下楼的时候,看着他和公使向着另一个方向走。是要谈话吗?也不太确定。看不清了,只能小跑着跟上前面的人。
回到领事处的办公室,打开自己的本子,一边整理速记一边想会上的事。越想越觉得他皱眉的时候想告诉她什么。
“公使,我有异议!”
“我知道,你先听我说。褚则在经商处,这大半年对商务会谈已经很上手了,过去可以帮你处理一些商务上的细节,洪波从武官处过去帮你们,等谈完了再回来。他们和庄非正好一起来的,年轻人搭手工作麻利。”
公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注视着桌边的让,他脸上绷紧的表情掩盖不了情绪,单是决定已经下达,没有收回的可能。
“我在说庄非的事,她和我的事。报告您看了吗?再有几个月就够一年了,我要申请休假,而且要给她申请……”
果断的打断,公使还是笑笑,“让,你的心情可以理解。报告我已经和大使讨论过,会谈之后该休假休假,庄非调回国的事到时候再议,现在工作的重点是军用合约,你这次来以色列不也是为了这个嘛!”
“我可以留下,但是她要回去,至少留在安全的地方。您懂我的意思,派什么新人手都可以,但是我不要她!”
公然顶撞已经是不妥了,但这次一定不能退让,不能让她去,那里太危险。宁可一直这么分开,她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拿起手里厚厚的文件,公使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让,这次的事多重要不需要我再跟你强调!你的苦衷我能理解,但是埃拉特出事后,本来要调给你的人手补不上,所以只能先让她过去。现在的身份,你还是参赞,她还是翻译,希望你们一切以工作为重,当然,还有外交人员条例,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个人生活和工作的关系,庄非也是!”
秦牧主持了简短的会议,介绍了代办处的工作情况,庄非坐在桌边旁听很不专心。他和公使走了好久一直不见回来,有点担心。
“庄非,你说说吧。”
刚刚闪神,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吱唔了半天,最后只好说天放的手艺很好,代办处的饭很好吃。
两个新人听了都笑了,气氛轻松了很多,时间接近闭馆,牧带着他们到领事部调资料,庄非一个人在会议室里总结当天的会议纪要。
看着本子上的字迹,心里很矛盾。跟他回去当然好,可他总会担忧,自己又爱惹事。上次害他冒风险回海法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砰听见关门,还落了锁。
来不及回身,背后已经站了人。
尽管低着头,就是能感觉出是他来了。
“非非……”每次听到这么叫都会紧张,外人面前他们是上下级,更重要这里是使馆会议室。
手滑过小臂,握着执笔的手,引着她在本子上写字。
“绪则是经商处一秘,顾洪波之前是武官处中校,来这里之前他们在国内都有背景,不管是不是一起工作,自己要留心知道吗?”
粗糙的指节停在脸侧,不得不仰头回视。远观与近处的亲密自然不同,眉展开了,只是比平时更慎重。
不能点头,只好眨眨眼。
“我回耶路撒冷,他们会知道我们的事吗?”总担心自己的存在给他带来干扰,以他的位置,容不得这样的错误。
听了,他反而又靠近,棕黑瞳仁里藏着她不知道的事情。手还被带着在纸上游走,唇无声无息落下来,呵护的细腻感觉又来了。
“非非,会谈之前,我们要在耶路撒冷一起做件事!”唇上的温暖离开了,看到很薄的唇线终于不再紧绷,泄露了心情。
“什么事……”看他开心还想问,突然被眼前的本子挡住。
不像自己的笔迹,比平日乱……定睛,抽了口冷气。
颈上的大手温柔有力,他的眼睛出现在本子后面。
决定搏一搏,一定要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远离纷争,其他的,他可以不在乎。
额头上的发丝被吹开,痒痒的,可他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严厉。
“结婚以后,要听话!!!”
“嗯?”
他的眸光在眼前闪动,心里做错事一样赶快闭上。
再睁开,孔子还是在眼前晃,贴在颈上的大手若有似无的掠过。
没有做梦,一定是没做梦了!
从椅子上窜起来,他措手不及,伸手过来拉被挣脱了。看她像小兔子似的蹦到桌子边,刻意保持着距离,眼睛里都是怀疑。
“你刚刚说……说什么!”
那样重要的事不用好好求的,严厉得像老师宣布月考,口气凶巴巴的强调不许作弊一样。没有花,音乐,没戒指,只有生拉硬扯的小媳妇一个。
不能怪自己云里雾里,谁在这时候敢相信!
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一句话就板上钉钉了?是不是看错了?回身抱起本本,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看了几眼,当中堂堂正正躺着两个大字,没错。几笔写就,墨迹好像还没干,龙飞凤舞的收笔,配着大大的叹号。
拿着自己的判决书,见他要过来,转身就跑。办公室就这么大,他又腿长脚长,没抬稳步子立马被抓到。
“去哪儿!”不知道她脸上古怪的表情是不是开心,决定的突然,也来不及准备,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已经出口的话,早就做了决议,自然不是儿戏。
“好,再说一次——以后你都要听话,听我的话,懂了吗!不许乱跑,过来!”
被教训了,收在腰上的手并不用力,脚尖却沾不到地,被举到桌上。
“我……我为……”
看她手舞足蹈,别扭的动来动去,当真以为不愿意。托起东躲西藏的小脸,眼睛对上眼睛,稳了稳呼吸,牢牢把她拐到臂弯里。“给我作太太不好吗,非非!”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完了,这下是完了!他早就料她最怕这样的问,海法的时候就那么霸道的问,结果狼吞虎咽,被死死吃定,这次又这样!
自己真不争气,脸又红了。
指腹厮磨的好痒,样子那么认真,比谈判时还要有型。脸燥热的不像样,心里的小鼓咚咚敲得震天响,无处回避只好投降,没用的窝进他怀里。“以后听话吗?”
“没……听见……刚刚没听见,这个不算!”表面耍赖,心里渐渐认知了快乐,像是糖化到嘴里,说不出的甜。
孔子要结婚了,还是要是和她结婚!
点头的话,终身就算是定了!
载入庄非人生史册的一刻就要来了,两个人手牵手,不管有没有婚纱,接受亲人的祝福,走上幸福的红毯。无名指上套上拴牢一辈子的戒指,然后会一直那么走下去,还要和他生……等一下,等等!脑子里美好的画面突然卡住,迅速倒带,配乐都变调了,迅速回到牵手之前。
红毯两端,满脸笑意的宾客旁边,怎么有凶神恶煞,牛头马面?
是了,爸爸妈妈,老庄孟子!
如果结婚不告诉他们,大逆不道的下场只可能是——先秦十大酷刑!
还有两个死小子,求来小瓷猫整天相当媒人的姑姑,也许还有又又和梓牧……一时间脑子里都是家人耳提面命、谆谆教导的画面,还有被老庄罚抄古文,背书的场景。
不好,老庄孟子还不知道他们已经亲密得不能亲密了,知道的话要发飙,如果再偷偷结婚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画面一下子切换到家里,被关在小房间,墨子和荀子在旁边敲锣边。
嗯?铃铛响了,丁丁当当,才觉出他在摇自己,一连叫了好几声,有些担忧的拍拍额头,“非非……非非!”
老庄、孟子、两边那么大的家庭,更重要,还有使馆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唉,盲目的快乐被冲散了,冷静清醒过来。
结婚,可不是过家家。
“工作怎么办?爸爸妈妈还不知道。我觉得……我觉得还有好多问题……”心里戚戚然,都不敢正眼看他。
“别的先不管,看着我!”一扭头又往肩膀后面钻,未遂,被牢牢逮回来。
“要不要作孔太太!”这次认真的厉害,嗓音都高了。她不需要优柔寡断,顾前顾后,其它的,他都会处理。
咬着嘴唇,心里答应一百遍了,就是没说出来。
直直白白,也不加雕琢打磨,谈判的架势,还把手放在最怕痒的地方。这是抢,赤裸裸的外交侵略,对主权的……“不要我走了!”甩开手,作势要离开。
欠着身子,急了,一把死死拉住领带,几乎用求的,“要,我要,你不许让别人当!”
……大风把琴瑟吹跑……关于没有华丽丽求婚的若干问题,课间在休息室想了一下,旁边有罚站的学生,哎。
其实,想要个华丽丽的求婚是女人的自然心里,可是已经写过了,不想太重复。当初东奎向厉俐求婚,算是非常非常浪漫了。我梦里也是那样的,不过,没有求被拐走也不错。有个性,有特色,不落俗套嘛。
孔子不是不能郑重其事求,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来不及做,时局紧张,想把非非保护起来是更重要议题。当然,我也不想让他求,彼时彼境,不是浪漫的时候,我们要再给他们创造个时机!!!大家要扔板砖了,没办法,第一次先这样吧。
心意情感到了那里,不用求也会自然而然的在一起。毕竟求婚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仪式,表达的是一个诚意和希望缔结婚姻关系的决心。周围的外国朋友求婚的方式千奇百怪,不过最自然朴实的反而最喜欢,令人记忆犹新。
孔子对非非的心意,以后自然会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来。大家说非非没出息,没用,丢脸,这些都是事实,她又不是大女人,整天看小说渡过了青春期,有了长九岁的孔子在身边依靠着,自然是满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