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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王朝-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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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四维不动声色,说:“我明白了。”

万历看过张居正的疏,有些疑虑,他想着,或许他该开恩,放张居正回乡,让他回江陵去好了,他有一点儿不耐烦,总是要走要走的,只我批红你的奏疏,要写那么多条,真是麻烦。他去问慈圣皇太后:“先生要走,能不能放他走?让他回家行不行?”

慈圣皇太后劝他:“你还年轻,你父皇就是累死的,他一心做事儿,如果不那么着急上火地管事儿,他能活多大年纪?只干了不到六年,就殁了。你得想一想,没有张先生,你得多管多少事儿?依我看,你怎么也得到了三十岁,再放他走。”

仁圣皇太后也说:“儿啊,你可不能像你祖爷爷那样,弄几个不大行的大臣,一个个都不省心,一会儿一贪,一会儿一出事儿,那怎么行?”

湖广巡抚朱琏给了张居正一信,琴依说,你看看朱琏的信,他要在湖广给你建一“三诏亭”'① 《万历野获编》卷九。'①,以记颂你在湖广一天之内接到三道诏旨的盛事,你愿意不愿意?

张居正一叹:“我怎么能愿意建这个?从来权臣势炽,必酿大祸。我说,你给他回一信,就说,‘做三诏亭,意甚厚。但异日势殊,高台倾,曲沼平,吾居且不能有,此不过五里铺上一接官亭耳。乌睹所谓三诏哉!盖骑虎之势难下,所以霍光、宇文护终于不免。’”

琴依说:“你与霍光、宇文护不一样,圣上一心托庇,你有与他们不一样之处。”

张居正头脑可是极为清醒:“有什么不一样的?早晚皇上会厌恶你,会除掉你,我亲眼看皇上那一日把墨泼向冯保,眼都不眨,心里惴惴不安。你看皇上做事时微笑着,心里有恨,不动声色,笔蘸浓墨直泼冯保。他根本就不在乎冯保,冯保自小抱着他,还受如此羞辱,我又怎么样?我天天教他读书,教他学古之圣贤,他恨我是肯定的。修三诏亭,是给我脸面上贴金,但也是给我泼墨,让人嫉恨。我何必要那么多人忌恨我?”

霍光是西汉时河东平阳人,昭帝年幼时,他与桑弘羊等一同受武帝遗诏辅政,任过大司马、大将军,封博望侯。他迎立昌邑王刘贺为帝,不久再把刘贺废了,迎立宣帝,执政二十年。宣帝恨他,他一死,家族全受牵连被杀。宇文护是北周代郡武川人,西魏时任大将军、司空。多次废帝,最后也被杀。

琴依颇为不平:“你又没做过坏事,没专权横行。”

张居正笑说:“你错了,我做过的事,在一些人看来,就是坏事。我定下的政策,在一些人眼里,就是专权横行。”

万历对张鲸说,替我写一道谕旨,发下先生。你就写“卿受遗先帝,为朕元辅,忠勤匪懈,勋绩日隆。朕垂拱受成,依毗正切,岂得一日离朕!如何遽以归政乞休为请,使朕恻然不宁。卿宜思先帝叮宁顾托之意,以社稷为重,永图襄赞,用慰朕怀,慎无再辞。”'① 《张文忠公全集》卷九。'①

万历说,他真是弄得我烦了,为什么总是要说事儿,要走要走,难道他就不明白,我不愿意他走吗?

张鲸说,皇上对张先生也足够厚恩了,他就是肝脑涂地,也报答不了皇上的厚恩。他怎么能动辄就说要走呢?先生是要人看到皇上对他有所依仗吧,皇上不理他,不就行了?

万历闷闷不乐:“我怎么能不理他?他一门心思找我的麻烦,好好干就是了,他干得好,就干下去。干得不好,我就不用他。”

这天晚上是冯保当值,他站在万历身旁,拿过来张居正的奏疏,对万历说:“皇上,你看看,这是张先生的奏疏,他还是要走,要回家,皇上怎么批他这个折子?”

万历生气了:“我那么苦口婆心地写,要他不能走,他凭什么还要走?他是不是成心给我添烦?”

冯保也帮腔:“皇上要批他,斥他一顿就是。像我一样,他就是皇上一奴才,不累死不累病了,不躺下,他就得干,讲什么身体不好,讲什么休长假?长假是他休的吗?”

万历说,你替我写一道旨,“谕元辅张先生:朕面奉圣母慈谕云:‘与张先生说,大典礼虽是修举,内外一切政务,尔尚未能裁决,边事尤为紧要。张先生亲受先帝付托,岂忍言去!待辅尔到三十岁,那时再做商量。先生今后再不必兴此念。’朕恭录以示先生,务仰体圣母与朕惓惓倚毗至意,经终先帝凭几顾命,方全节臣大义。”'① 《张文忠公全集》卷九;《明神宗实录》卷九七;樊树志《万历传》。'①

万历说此谕时,心里想着与贤嫔的一场欢爱。

他对贤嫔说:“我会给你一件礼物,你说,要什么?”贤嫔说:“皇上有那么多的女人,你怎么会在乎我?”

万历笑说:“我在乎你,我最在乎你。”

贤嫔不满:“你对别的嫔妃也这么说,是不是?”

万历莞尔:“你一说,我还真就想起来了,我对别的女人也说过,也送她们东西。但你们是我的女人,便不能太寒酸,是不是?”

贤嫔轻声说:“皇上还年轻,张先生不愿意皇上做的事儿,皇上便不要做。”

万历愤愤不平:“我是皇上还是他是皇上?他只是我的一大臣,替我做事儿的,你懂吗?”

贤嫔低声:“可太后要你听他的。”

万历说:“太后说,要我三十岁前,他别想着退休的事。他不退休,我岂不是三十岁前都得受他管了?我可不愿听他罗嗦。”

贤嫔偎在他怀里,搂着他的头:“你是皇上,你要谁做什么,他就得做,是不是?”

万历说:“是。”

但他想着,有皇太后,有张居正,宫内事他得听皇太后的,张居正管着朝野事,他什么也不必管了。

冯保笑着请求:“皇上能不能批一下,要司礼监能得浙江盐引'① 《明代特务政治》丁易著;《弇山堂别集·中官考五》。'①两万,以用来修复慈宁宫、慈庆宫用?”

万历说:“行啊,只是盐引事关内阁,你要与张先生商议一下。”

冯保撇撇嘴:“与张先生一商议,就像拿他自己家银子似的,他怎么不替皇上想一想?皇上要用银子,总得有人去弄啊?太仓的银子一进了库,就像不归皇上管了,那怎么行?”

万历说:“是啊,一要动用户部银子,就推说没有。上一次谒陵,就拿了太常寺与太仆寺的银子,区区六万两,哪里不能调出一些来让我用?”

冯保笑着提议:“皇上,我想了一想,把昌化的鸡血石卖一些出去,岂不是可以得些银两?”

万历可不舍得:“卖可以卖,但要卖些成色不好的,极品要做成宫内的好器物,不能让最好的东西流落到民间去。你记着,最好的东西是我的。”冯保笑:“奴才怎么不知道?最好的东西是皇上的。只是有些人不那么想,他们贪婪,这种人就是该死!”

万历突然改了主意:“你用盐引事,不必与先生说,你与他说,他也不会同意。你只与户部打一声招呼,便自行其是吧。”

冯保乐得舒心,不必与张居正打交道了:“那样就做得快了。张先生所奏,把养马户所养的马都卖与个人'① 明万历九年,因与俺答互市交易,尽卖‘种马’,每匹五至八两,另折征草场地租银。'①,这件事户部大赚了,户部拿出一些银子,供皇上用,这可是行了。他们这一卖马,大概能得五六百万不止啊。”

“先生说,还要给李成梁部一些银两,要保边境用银,李成梁这一次又把攻锦州、广宁、义州的土蛮打败了。要犒赏三军,封有功将士。”

“这些都是该当的。只是皇上想没想,俺答也不闹了,不打仗了,那不就省下了军费吗?盖多少个宫殿不行啊?”冯保替万历担着心事。

万历说:“那是,只是边境不宁,总是有大仗小仗要打,还好一打就胜,不像武宗那会儿,总惦念着自己去打,我可不想打仗。”

冯保说:“皇上能不能把京畿的草场赏给老奴一块儿?”'《明史》多载,太监要求土地草场事,皇上多答应。'②

万历看看冯保,冯保的脸上满是笑容,万历心里突地一恨,恨他贪婪,恨他那么贪财,像个无底洞。怎么他就是不懂,天下的草场再多,那也只属于皇庄,是皇家的草场,怎么能再给他内府司礼监呢?

万历却是不动声色:“大伴儿,你要多少亩草场?”

冯保笑嘻嘻地说:“五千亩吧?”

万历笑了,说:“行啊,草场也没多大用了,就赏你一块吧?”

万历九年这一年,太仓岁入银两三百七十万四千二百八十一两'① 全汉昇、李龙华:《明中叶后太仓岁入银两的研究》,载《香港中文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学报》;从《万历传》。'①。九年以来的财富大增,使得皇宫上下喜气洋洋。

万历想再增加后宫人数,选的宫女有十几个被他留做后宫嫔妃了。但他看看,又有些不满足,宫人还缺,能不能再多增些人呢?

他去母后宫里,看到些老宫人,便灵机一动,对慈圣皇太后说:“母后,你宫里的人都老了,我再派人给你宫里增些人,好不好?”慈圣皇太后说:“宫里的人足够用了,我要那么多人做什么?成天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晃得头晕。”万历说:“宫里新来的孩子一个个光鲜机灵,陪母后说说话,做个支使,也是好的。”慈圣皇太后说:“你省一点儿钱,多做一点儿大事,我要的银子还没给我呢,我要建两座寺庙,要在皇宫里弄一次法会,张先生不愿我在皇宫里弄,我去外面的寺里弄。这些年张先生很劳累,但没有神明佛祖保佑,也不能有这么好的安定局面啊!”

万历赔笑:“母后说得对,我只是想,当年我大婚时,要把慈宁、慈庆两宫好好修一修,可没有修成,这一次拿出太仓的银子,好好修一修皇宫,这也是儿子的孝敬之心啊。”

慈圣皇太后仍是不忘叮嘱:“你长大了,母后高兴,你的后宫里的人都好些,娘才放心。皇后总是廷杖宫女,这不大好,我说过她几句,她就哭,哭个没完。她说,宫女都看不起她,给她出难题,这是真事儿吗?”

万历不愿意拿这种烦心事对太后说,他笑说:“哪有这种事儿?只她疑心太重就是了,这会儿张先生答应了,要帮我修寝宫,母后你说,我是不是修得太早了?”

慈圣皇太后说:“不早不早,你父皇大渐时,陵寝还没有修完,他差一点儿死不瞑目,那怎么行?你要早早地修,一直到你老了,也修,修得漂漂亮亮的,那多好?”万历思索着:“儿子也这么想,只是修陵寝一事儿,就得太仓拿出银子来,每一年拿一点儿,修个十年二十年,也就行了,还不大动根本。”

慈圣皇太后说:“你再挑选宫女,就派人悄没声儿地去挑,别弄得全国兴师动众的,让人知道皇上在广选宫女,这不大好。”

万历笑着答应。

冯保喜欢莫小耳,这个女人会玩,不管你是太监还是平常的男人,总能让你玩得兴头头的。她扯着冯保,说:“你是个男人哦,没了那玩艺儿,你也一样能玩啊?你是天下最有本事的男人,能把皇上玩在股掌间,是不是?人都叫你活老祖宗,你就是他们的活老祖宗,你是他们的爷,你也是我的爷。”冯保喜欢摸她的小耳朵,莫小耳的耳朵是透明的,在灯下在阳光下闪闪亮,像是珠宝一样。冯保拿来一盘子珠宝,都是金银玉石,各式各样的耳环,他给莫小耳戴上,说:“你先一个个戴,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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