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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望着斜躺在沙发上的项震宇,他的眼神变了,变成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他时那种邪傲冷酷的模样。
“悠悠啊,怎么这么久才来?过来坐嘛,你不就是在乡下待得无聊,才想出来玩玩吗?”孟菲躺在项震宇的怀里,笑得好媚。
原来孟菲早就料到悠悠一定会再来找项震宇,所以孟菲先找了项震宇,编派了悠悠与何伟婚期已定的事,还故意预告在她步入礼当前一定会不甘寂寞地再来找他。
所以,今天项震宇才会狠心地挂她电话;所以,他现在才会坐在这里,亲密地搂着别的女人,他要证明,他项震宇是不会被任何人伤害的。
“这是怎魇回车……项震宇!这是怎么回事?”她千辛万苦、不顾一切地来找他,却让她看到这样不堪的画面?
项震宇依旧斜倚着沙发,黑色瞳眸里是令她感到寒冷“陌生的眼神。
“怎么回事?不就是你着到的这回事吗?”他甚至把怀中的孟菲搂得更紧,嘴唇往她的唇上一亲,“啵”的一声,震碎了她的心。“反正大家各玩各的,难道你认为你还有资格过问吗?”
悠悠怔住了。她没有资格过问吗?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从来没有掂量过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她以为自己在他心中应该也是唯一的。
豆大的泪珠在完全不及防备的情况下,夺眶而出。他怎么可以这么说?怎么可以亲吻别人?怎么可以这么无情,他怎么可以?
“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的声音好脆弱、好无力,她是靠着爱情给她的勇气才来到台北,现在,这股勇气忽然消失,她向后一步,身体靠着墙壁,感到全身的最后一丝气力都被抽走。
世界是怎么了?要变也不先通知一声的吗?他们才分开一个星期多一点啊!她最爱的人居然跟她的朋友已经好成这样……
看到她的泪,项震宇脸上闪过一抹惊讶的神情,却只有短短的一秒,他立即想起这也许只是她的伎俩。
“她的演技真好,不是吗?”孟菲低声提醒着项震宇,“你可别再被她骗了。”
那个“再”字,剌痛了他的尊严。
“你不用再哭了,我讨厌看到女人哭,更讨厌看人演戏。”他冷冷的把头转开,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是啊,悠悠,别再装出那副清纯无辜的橡子,震宇已经对你厌烦了。说真的,连我也觉得厌烦了耶。”孟菲一手抚摸着他胸前结实的肌肉,一边露出鄙夷的表情。
“孟菲,你是我的朋友啊……”悠悠不解地望着她,为什么孟菲会这样对她呢?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朋友。”孟菲扬着下巴,充满敌意的瞪着她。朋友?开什么玩笑!只要能钓上项震宇这个金龟婿,要什么有什么,还会缺朋友吗?
悠悠望着孟菲的的眼神,忽然间了解了一切,原来,孟菲早就已经准备这么做了,只是,她仍旧无法接受同时被爱人和朋友背叛的感觉。
悠悠,走吧,别站在这里让人继续伤害你!
她这么告诉自己,她来这里是为了见项震宇一面,想亲口问他愿不愿带她走,想告诉他她愿意跟他到天涯海角,只要能在他身边,她愿意不顾一切放弃所有。
现在,她终于见到他了,可她才发觉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原来自己一厢情愿苦苦追求的不是解药,而是毒药。
这毒药差点让她失去力量在这里倒下,但她血液里毕竟承袭着妈妈坚强的因子,她要擦乾泪,坚强的走出门外。
是自己犯了错,是白己看错了人,怨不得谁,一切的痛苦也该由自己承担。
看着悠悠的背影消失正门口,项震宇的心忽然狠狠的一阵抽痛,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的伤心绝绝望,感觉上好像是他做了什么伤砉她的事。
是她太会演戏,还是他对她的爱太深,深到看不清事实的真相呢?
项震宇坐起身,有种想冲去追她的冲动,孟菲却压下他的身体。“放心吧,她的未婚夫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他身体微微一震,“未婚夫”这个词狠狠地浇了他一盆冷水。
“够了,你放开手!”他重重地推开孟菲,悠悠已经离开,他没必要再演戏了。
※※※
悠悠冲出俱乐部的大门,再也压抑不住激动的情绪,泪如雨下,一路往车站的的方门狂奔,引起许多路人的侧目。
她跑了好久,终于在车站对面的马路上停下来。
拿出外婆给的绣花钱包,里面只剩下几块钱,根本没办法坐车回去,她不敢打电话回家,更无法面对妈妈和希望她快快乐乐回去的外婆。
想到这里,她就这么蹲在马路旁伤心地哭了起来,双手抱着膝掩面哭泣,不想让人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她问自己是谁把她害到这个地步呢?当然要怪自己,是她把自己害成这样的……
“悠悠?”一双坚定的脚在她面前停下,男人温柔的声音响起。
是他吗?悠悠猛地抬起头,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但最后的一丝希望,却随着那人的脸孔映入眼廉而完全破灭。
“何伟?怎么……”怎么会是他?她傻愣愣地望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妈妈好担心你,叫我一定要想办法找你,还好,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何伟陪她蹲下身子,没有说出是孟菲打电话给他的。
悠悠仍然傻愣愣地望着他,眼泪不停地往下掉,看得何伟好心疼。
她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终于听到一句温暖的话语,终于知道这世上还有人是关心她、是爱她的……
“你别哭嘛,我看了好心疼的。”何伟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似的。
悠悠的情绪在遇到他之后,如山洪爆发般再也无法阻拦,她靠着他的肩,不停的哭、放声的哭──
何伟是一个温柔的男人,至少在此时此刻,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肩膀。
“放心,我会照顾你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哭的,”何伟是认真的,看到自己的梦幻情人如此伤心地哭泣,他心里其实更难过。
他知道她的伤心,知道她所有的委屈,因为这一切是他和孟菲一手造成的。虽然他心中非常不安和愧疚,但他对悠悠是真心的,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保护她。
至少,他绝对不会让她这么伤心。
事实上,一个女人如果不是这么爱着一个男人,她是不会为他伤心的。
“以后,让我照顾你好吗?”何伟抚着她的头发。
悠悠身体一颤,抬起头看着他,如果是以前,她会肯定的拒绝,但是现在,她犹豫了……什么是爱?什么是幸福?她已经分不清了。
她没有回答,无法回答,何伟了解。
“没关系,你不用现在回答我,但是,现在先让我送你回家吧!”他执著她的双手站起来。
“嗯。”悠悠点头,她真的累了,只想立刻回到自己的家。
※※※
悠悠回到家后,妈妈没有一句责备,外婆也没有多问什么,就像平常一样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她房间的电话恢复了原状,手机和零用钱都物归原主,禁足令也解除了,妈妈甚至还常叫她多出去走走。
※可惜她现在哪里也不想去了,每天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泪水常常不自觉地就落了下来。
“拢系你啦!偷偷乎伊出去找那个男人,今嘛才会变成这样啦!”妈妈怪着外婆。
“系你啦!管伊管得这么紧,今嘛才会这样啦!”外婆怪着妈妈。
自从悠悠回来,无论如何也不肯吃饭,妈妈和外婆在餐桌上,互相指责对方,也互相感到自责。
杜丽琴开始怀疑自己对女儿的事是不是干预得太过分了,外婆却自责给她的钱太少,害悠悠没钱坐车回家。
“妈!外婆!”悠怒忽然走下楼,在餐桌旁坐下,把她们两人吓了一跳。
本来悠悠不想吃饭,她们也不敢强迫她,连在她耳边多唠叨一句都不敢。
就好像有人说,女人到了适婚年龄,总是会一天到晚被别人问起“怎么还不结婚”,但是一旦过了适年龄,身旁的人会很自动的避开这个话题。
道理是一样的,没有人敢挑起那个话题,以免引爆炸弹。
“想吃饭了哦?来,妈帮你添好了饭。”妈妈小心地递过一碗白饭。
“吃鱼好了,吃鱼比较营养。”外婆伸出筷子替她挟了一条鱼。
“妈──”她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空洞。“我决定跟何伟结婚了。”
杜丽琴愣住,外婆正在挟鱼的手也在空中停住──
一切彷佛静止,饭厅里的空气停止流动,悠悠却拿起碗筷,将白饭一口一口送进嘴里。
“……”妈妈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你……你有没有想清楚了?”
真是奇怪了,当初拚命逼着她嫁给何伟,现在却问她有没有想清楚,杜丽琴反而开始怀疑目己有没有想清楚?
外婆也担心地看着悠悠,觉得这孩子是不是应该去看医生了。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悠悠回答得斩钉截铁。
她已经想通了,妈妈说得对,是她自己眼睛瞎了,看不清楚好坏,是她一厢情愿的浪漫主义害惨了自己。
离家出走是对的,这样才能让她看清项震宇的真面目。
经过这几天,她哭累了,泪乾了,心也疲倦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她要彻底忘掉他,恨不得失去记忆忘掉那个人。
宁愿从来没有遇见他,宁愿没有看过流星雨……也好过在心上留下这么大的一个伤口。
“也好,反正过两天何家本来就要来提亲了……”妈妈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强硬坚定,反倒充满了不确定性。
“不行!我不同意──”外婆忽然放下筷子,大声反对。
妈妈和悠悠都被突如其来的反对声浪吓了一跳,不约而同转头,惊讶地看着外婆。
※※※
这天,孟菲约了项震宇见面,在那间热闹吵杂的PUB。
每次,她总要藉着悠悠的名义才见得着他,看样子,他对悠悠还不能忘情,所以才总是拒绝她。
不过孟菲很了解男人,在他们最脆弱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女人往住最有机会乘虚而入,但是,她必须先彻底击溃他心中的期望。
这回,她是来告诉他,悠悠明天就要结婚的消息。
项震宇沈默着,拿起桌上的酒杯猛地灌进喉咙里,浓醇的酒精彷佛燃烧着他的心肺。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了,但为什么还会心痛呢?
“哎哟,天涯何处无芳草,她都已经要嫁人,你干么还为了她难过嘛!”孟菲替他再倒了一杯酒,她一手执著酒杯,另一手则摆在他的大腿上。“总裁的身边……还有很多女人在等着你啊。”
她可是很愿意抚慰他的寂寞哟。孟菲媚眼闪烁地望着他,男人嘛,失恋时总想找个女人来填补空虚,没想到这个项震宇却把所有女人踢得远远的,这可不是她印象中视女人为衣服,用完即丢的项总裁。
孟菲不信邪,酒精可以麻痹心灵,也可以挑起情欲,项震宇也是男人,她就不相信他压抑了一个多月的欲望,在她的挑逗诱惑下还能把持得住。
项震宇没作声,只顾着喝酒,事实上,那天悠悠离去时充满泪光的眼眸,一直在他心里萦绕着,那种哀怨的眼神一直让他难以释怀,难道她不开心、不快乐?所以他今天答应孟菲的约会,只是想知道她的近况,想知她究竟过得好不好。
“我听说,治疗失恋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再寻找另一段感情。”孟菲贴近他的唇畔低语,玉手抚摸着他的大腿,逐渐地往上移动。“要不要试试这种方法,让我来安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