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朕年事已高,立太子之事刻不容缓,但是朕到现在,依然拿不定主意。”
“三位皇子,无一是皇上属意的人选?”
“那倒未必,只是近来又传言皇太子之间争权夺利,为抢太子一位,互相攻讦不睦,叫朕著实心烦。”
“所谓长幼有序,皇上何不立大皇子?”
皇上无奈地摇头。“大皇子个性懦弱,国家大事需要勇敢果决的人才。而二皇子……好高骛远、眼高手低,且疑心太重,非明君之材。”
贵妃微一沈思,建议道:“说到勇敢果决,三皇子李文靖不正是?”
提到三皇子,皇帝更是长叹一声。
“朕原本也属意靖儿,但他沈迷女色,不问政事,真叫朕失望。”
贵妃轻笑著说:“自古至今,哪个男人不爱美色?不论是英雄豪杰、状元才子,谁拒绝得了美人恩呢!否则这三宫六院是为谁而设?”
“爱妃怎么取笑起朕来了?”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提醒皇上,男人爱美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三皇子并没有沦落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呀。”
“可他一天到晚周游于美色之中,听宫中人打探,他最近居然开始到民间寻芳问柳,真是不成体统。”
贵妃却不这么认为。“这寻芳问柳,先皇也不是没做过,无伤大雅。别人虽传言三皇子沈迷女色,但他至今却未娶一妻一妾,相较其他皇子的成群嫔妃,说他“沈迷”未免言之太过。”
皇上抚著花白的胡须,思忖了下颔首道:“这倒是,爱妃言之有理。”
贵妃淡淡一笑。“依臣妾看,他只是玩心未定,还未遇上真正心仪的女子,若觅得红颜知己,相信必收玩心,一展雄图大略。”
“爱妃有何高见?”
“臣妾建议,由皇上为三皇子徵选才貌双全的妃子候选人,邀入宫中暂住一个月,让这些徵选出来的佳丽与三皇子朝夕相处,相信必有一才德兼备的女子脱颖而出,掳获三皇子的心。”
皇上满意地点头。“这法子好,就依你,爱妃的睿智在後宫佳丽当中总是无人可及。”
“谢皇上夸奖。”娇柔的笑颜尽依偎于皇上的怀抱中。
※※※※※※
柳尚书府中,柳夫人端著丫鬟送来的参茶轻啜,端庄贤淑的气质,充分显示出官宦名门夫人该有的仪表风范。虽然年近四十,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风姿绰约还多了份稳重的威仪。
对於下人及丫鬟的调敦,她一向是很严谨的,由於她治家有方,也因此让柳尚书府这几年在外传了个持家重礼的美名。
放下茶杯,柳夫人温和且威严地问著小茵。“前阵子的赏荷宴,小姐是否参加了?”
“是的,夫人。”小茵恭敬地回答。
“依你看,外边的人对小姐的评价如何?”
“很好啊!大家对小姐的容貌赞美有加。”
“哦?当真?那小姐的表现如何?”
“小姐举止优雅合宜,人家都道小姐颇有夫人年轻时贤良淑德的风范,还夸赞小姐不愧为夫人的千金呢!”她早已默背好小姐事先教她的说辞。
这一番美言,直夸进了柳夫人的心坎里,她满意地点头。
“我就这么个女儿,若不加以调敦,如何嫁个好婆家?女人嘛,最终的盼望还不是能有个好归宿,伺候公婆、相夫敦子,成为一位完美贤慧的妻子,是女人应有的本分,你们说是吗?”
众丫鬟齐声道:“夫人教导的是!”
柳夫人微笑颔首,忽又觉得奇怪,她又问道:“既然大家都认为月儿貌美性贤,怎么从下见有人来打探或提亲呢?”
“这……或许没那么快……也或许是其他参加荷宴的小姐们,个个丽质天生,甚至有的才华洋溢,诗词书画样样都行,所以竞争太激烈了。”
“胡扯!又不是比赛,说什么竞争?”柳夫人拧眉轻斥。
小茵吐了吐舌,噤口不敢多言。
“没你的事了,下去伺候小姐吧。”
“是。”
福了福礼,小茵退出厅堂。出了门後她暗自长吁,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被小姐给害死!而後,她转身快速地往小姐的闺房——翠林院的方向行去。
由抄太过沈思,在长廊转角处,小茵一个不留神,撞上了一副伟岸的胸膛。
待看清来人,小茵红著脸颊,躬身道:“少、少爷,请原谅奴婢的失礼!”
柳家小少爷,也就是柳吟月的弟弟柳贤礼,斯文的俊颜总是挂著温和的笑容,他问道:“小茵,何事这么慌张?没撞疼你吧?”
“多谢少爷关心,小茵没事。”两颊仍是燥热的红烫,柳家小少爷是柳宅上下所有婢女爱慕的美男子,当然她也下例外。
“瞧你刚才急的,要赶去哪?”
“奴婢正要回小姐那儿。”
“我也正好要找姊姊,一起走吧。”
“是。”
二人来到翠林院,见到穿著女装的柳吟月,正坐在莲花池旁的大石上阅读诗集,她一手拿著诗集,一手则似有若无地拨著池水,恍若画中的仕女般优雅如仙。
柳贤礼当下即兴作了上联,从容下迫地吟道:“池畔出水一芙蓉,惊为天人胜水莲。”
柳吟月听了,立即回以下联。“春风拂面入沁凉,自在优游赛神仙。”
“哈哈哈!好个自在优游赛神仙!”他拍手叫好。
柳吟月娉婷起身,欣喜唤道:“弟弟,怎么有空来?爹今儿个没要你跟随到宫中学习?”
“去了,但今日皇上召见群臣有事商议,爹要我先回来。”
“哥哥们呢?”
“回来途中改道去酒楼饮酒作乐。”
“怎没跟去?”
“你知道我向来不好此道。”
柳吟月满意地点头。家中的男人,她对这小一岁的弟弟最为看重,他不会像其他兄长一样整日花风雪月,这个弟弟下但斯文有礼,才华更是胜过任何一位兄长。
“咱们来对弈?”
“谨遵姊命。”他拱手作揖。
姊弟二人来到观莲亭,伶俐的小茵早已排好棋子。
“才觉得闷,正好有你陪我聊聊,最近外头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她期盼弟弟告诉她一些趣事。
“早知道你喜欢听故事。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正巧听到最近城里来的那个富商……好像叫袁千霸吧,为了嫁女儿在大肆张罗著。”
“哦!”柳吟月和小茵不约而同地睁亮了眼睛,倾前身子一副惊讶的样子。
“瞧你们俩,活像听到什么奇闻异事的模样,这么好奇。”
“快说来听听!”她催促著弟弟。
“是。”柳贤礼下禁摇头莞尔。“是这样的,袁干霸打算把女儿嫁给同样也是家财万贯的公子,叫杜……”他微一沈思,有些忘了。
“杜官阔!”她俩同时说了出来。
“对、对!叫杜官阔……咦?你么怎么知道?”
“待会儿再解释,然後呢、然後呢?”柳吟月欣喜地追问。
“据说是那杜官阔自个儿向袁干霸提亲的,袁干霸当然喜上眉楷,立即答应这门婚事。这事一下子就传递了大街小巷,所有的人都下明白,爱好美色的杜官阔何以愿娶那其貌不扬的女子为妻,甚至为了讨袁千霸开心,还答应将她女儿立为正室,而将元配贬为妾?怪哉、怪哉!”
听到这里,柳吟月和丫鬟终於忍下住放声大笑,笑红了脸蛋,也笑得溢出了眼泪。
而柳贤礼则是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们,问道:“怎么回事?别尽是笑,快告诉我呀!”
於是柳吟月将那次杜官阔调戏良家姑娘、以及她们设计杜官阔向袁千霸提亲的原委,全部告诉了弟弟。
柳贤礼恍然大悟地点头。“难怪杜官阔会娶那无盐女,他以为那貌美的姑娘是袁干霸的女儿。”
小茵在一旁赞美道:“小姐聪明机智,不但救了那位姑娘,还教训了那登徒子“好说。”柳吟月学著男子作揖还礼。
“那杜官阔若知道所娶非人,必定大怒。”柳贤礼有些担心地说道。
“他活该!”
“姊,杜官阔可不是好惹的,你这样要他,他会想办法报复的。”
“他又下识我,能奈我何?”她才下怕呢!
唉!真拿他这位性子刁顽的姊姊没办法,得早点把她嫁了才是。
“好啦!不谈这个,下棋、下棋!我先攻喽。”她率先走出一子。
其实,柳贤礼今儿个来是有事找她。
“姊,上次来这饮酒作诗的杨大哥……就是中书侍郎大人的大公子,前些日子向我提出了一个要求。”
“嗯?”她专心下著棋。
“杨大哥说素闻姊姊文采不凡,想找个机会……亲自向姊姊讨教。”
柳吟月停下了手,一双慧黠的美眸瞅著他瞧,柔柔的嗓音间道:“素闻?我从未将文章诗词示人,何来“素闻”之说?”
柳贤礼轻咳一声,继续说道:“姊姊去年送我的诗词,杨大哥过目之后……”
“你告诉别人是我作的?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说的?”
“姊,像你这样才貌兼俱的女子,应该找个配得上你的夫婿。”
又来了!爹娘成天想为她找夫婿,连弟弟也开始鸡婆了。
“要我嫁人?你是知道的,嫁人之事我一向敬谢不敏。”
柳贤礼不死心地劝道:“女子如丝萝,总要择乔木而生,趁著年轻貌美之时,才能选到上好的乔木,倘若虚掷岁月,等到迟暮之时,一切就来不及了。”
柳吟月下以为意地反问:“你没听过美人迟暮的悲哀吗?年轻貌美时,或许可换来夫婿的宠爱,等到风华不再,有哪个男子不再纳个美娇娘?所谓“不闻旧人哭,只见新人笑”,姊姊我宁可出家为尼,终於研习佛理。喏!下棋专心点,小心输了。”
柳贤礼不禁摇头叹道:“难怪你每年参加荷宴,总以男装示人,这次又借了我衣服改小,要是被爹娘知道了,不是一顿责骂就了事的,我真替你担心……对了!我的玉佩呢?怎没见到?”
柳吟月顿了下,执起丝绢故作娇羞地掩住半容,只露了对心虚的大眼,软言软语地说:“那玉佩……跟咱们缘分已尽。”
“缘分已尽?这话怎么说?”柳贤礼对姊姊的话语摸不著头绪。
“意思是——丢了。”
“丢了?”他诧异地叫出口。“那可是仆射大人送给爹,而爹转送给我的礼物哪!不用说那玉佩价值连城,万一让爹知道是你搞丢了,这、这……”
“对不起嘛!”柳吟月眨著无辜的大眼,无依的娇容楚楚可怜。
这怜人的姿容,别说是别的男人,就连身为弟弟的柳贤礼看了,也不忍责骂。
反正他这辈子是栽在姊姊手上了!他叹了口气道:“真拿你没辙。”
“既然没辙,就不要想它了。来,下棋、下棋!”一改无辜的脸色,柳吟月又回复本性,兴致勃勃地在棋盘上。
柳贤礼摇了摇头,回归到原题。
“你好歹见一见那杨大哥,他为人端正斯文,又是文情并茂的才子,至今尚无娶妻,我看他也非纳妾之人,何不考虑一下?”
“说了要你专心点,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哦,将军!”她露出胜利的微笑。
“咦?等、等等!”
“现在才後悔?来不及了。不下了,姊姊我要去睡个午觉。”
“那杨大哥怎么办?我答应他了呀!”
“说我病了不就得了?”
“总有病好的时候吧,以後怎么办?”
“自己看著办,谁叫你多事!”
柳吟月转身回房,不理会弟弟的惨叫。哼!明知道她这个姊姊最讨厌嫁人,还擅自做主,别怪她不理人。
小茵跟著柳吟月进了房,她转身关好了门,好心地劝著。“小姐,小少爷也是一番好意。”
“我知道,但也不可以未经我允许就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