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很遗憾。”我只能这样回答。虽然我的心因她的话猛烈的跳动了下。我压住胸口,不让内心的情绪泄漏。
她摇头。“不,遗憾什么呢?我与前夫个性不合,离婚定必然,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那你的儿子呢?”我想起她说她的儿子像她。
“儿子像我,监护权却在他父亲手上,如今我拥有的其实只有孤独。”
她神色黯然,看得我有一丝不舍。
“又珊……”
“你爱你的妻子吗?”她突然这样问。
“爱。”我毫不犹豫。
“我知道你会这样回答,你是一个专情的人……所以我不愿奢求。”
哈!专情,但愿我是。
我真的希望我是,因为我也无法多作奢求。我结婚了,手上的婚戒冰冷的提醒我,我有家、我有妻、我有女,这些构成为一个男人“幸福”的条件,需要“责任”
来维护。
而更重要的是,我爱意侬。
除意侬,我的妻,我爱了她六年才得偿所愿地与她步人礼堂,即使已娶她为妻,我仍然不会有一日忘却过我对她的爱。
除了爱以外,更有婚姻、责仟,我没有办法撇下这一切,对另一个不是妻的女人说“爱你”!
爱,是的,我否认不了。我想我也爱又珊,或许比爱意侬更早爱上她,爱这个自小见而便吵、老爱糗我的女子。
再见面以后,我才惊觉这样的事实。
不会停止过爱“她”,却又无法不爱“她”。
又珊、意侬,或者颠倒过来,意侬、又珊……原来我一直活在这两个典型全然不同的女人的世界中,过去、现在、未来……原来、原来上天开了我秋辜弦一个大大的玩笑……
或者,我其实谁都不受,只爱我自己呢?否则我怎会这么轻易的在爱上一个人之后,又爱上了另外一个人?
“为什么不是我先遇到你?”又珊双瞳含着泪,看来既凄楚又哀怨。此刻她不是一个女强人,而是一个渴望爱情的脆弱女子。
为什么不是?她这样问。不、不是这样的,这不是先来后到的问题,论起时间先后,又珊还在意侬之前。
这不是时间问题,这是缘分。我和又珊错过了我们的缘分,所以我和意侬续起了缘。
但,如果真是无缘,为何在与意侬婚后三年,又珊又重新出现在我面前呢?还是说,这是老天给我的考验?在两个皆今我动心的女人之间犹豫,看我一介凡夫俗子将作何决定?
我迷惘了,第一次手是无措地看一名女子在我面前哭泣。
如果她是我的妻,我会给她拥抱;但,又珊不是,我无法伸手拥住她给予安慰,我做不到……
也不敢……
手在颤抖,心,则在烈火与寒冰间煎熬。
一个无法对眼前状况做出正确判断的人,我想,我已经失败了,不管我的事业未来再如何的风光,我已经败在此刻的掷烛。
第二章遇见你是我最美的梦
民国六十五年,山城高中女子分部。
午休时间,围墙外我,秋幸弦,十七岁,有点不学无术,朋友常开玩笑叫我“畅秋”。
哈,不好意思,这个外号用台语发音时有点不雅,念起来好像我很嚣张的感觉,如果你真这么以为,天,我要喊冤,因为这完全是天大的误会!
“畅秋仔,你在那以发什么呆?专心一点好不好?”
踩在我背上的同班同学低声叫魂,我立刻专注地摆好马步,让我的狐群狗党一个个踩着我的背爬上两公尺高的围墙。
这个年代,除了真正有钱的人家以外,大部分的同窗其实都有点发育不良。两公尺对十七岁的我们而言,着实是高了些。身材强壮的我,自得义不容辞的充当一下垫脚石。
嗯,问我们爬墙要做什么?真是个好问题,自然是为了“欣赏”围墙内的“好风光”唆!
待最后一人踏着我的背爬上墙,我直起腰,伸长手臂等着墙上的同伴将我拉上去。
谁知上了墙的这群矮冬瓜竟就只顾着欣赏风光,把我这块“踏垫”给遗忘在地上!
真过分!
我也不作声,我倒要看看这群见色忘友的“好伙伴”何时才会想到我。
“真搞不懂明明是一所男女兼收的学校,为何男生女生要分校区念书?”不知是哪位仁兄在嘀嘀咕咕。
“戒严”啊!我在心里但咒这群“墙上君子”摔下来,竟敢将我这开路先锋给忘在一边。
“哇,快看树下那群女孩子!”有人发现新大陆一般的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正在午餐聊天的群青春少女。“大家都说学区里,我们山城高中的女生最漂亮,果然不是瞎了眼,真不是盖的!偏偏男女不仅分班,还分校区上课,肥水都落到外人的田里去啦。”
“嘘,小声一点啦!万一让教官发现了,我们都会被记过的。”偷看之余,有人不免仍戒慎恐惧,紧张兮兮。
“哎,怕什么,怕就回去啊,现在的社会不都流行”自由恋爱“,窈窕淑女,君子好迷。我们又不是和尚,偷看一下有什么关系。”
立刻有人“呸!”了一声表示不同意。
“笑话,人家是淑女,你是”君子“吗?君于非礼勿视,你眼睛张那么大,哪里君子了。”
“嘿!砍柴的,你很不够意思喔!”
砍柴的,就是倪樵,樵是樵夫的意思,所以大伙戏称他“砍柴的”。
“你们都不够意思啦,眼睛顾着吃冰,也不拉我一把,我都没看到!”我不高兴的大叫。
所有人立刻有志一同的“嘘”我,并一起伸手将我拉上去。
嘿咻两三下,我已坐落在视野良好的“观景”地点。
一直想要看看“山城”的女生是否真如外传的那么“优”,如果真“优”,“把”一个来,好让其他人羡慕死。
眼光直接调往方才瘦皮猴指的那个方向。
乖乖,果然有一群如花少女围在树下的草皮上吃'奇''书''网'午餐、聊天,不时可闻盈盈笑语,宛如天上仙乐。
男女合校这么多年,校方却一直把男生女生隔绝在两个不同的环境里。
女生部的校区在山脚下,男生部的校区则紧邻闹区之外,其间隔了两条街,以及一道高高的围墙。
牛郎织女就这样子被活活拆散开了!真残酷的现实。
眼看着山城的漂亮妹妹一个个被外校把走,山城的可怜男生明明“近水楼台”,却落得形单影只,真是不公平啊。
身边的倪樵用肘推推我。“喂,有没有看到中意的?下课后,我们换上便服去堵她。”
我仔细打量了那一圈子女生,指着一名穿着白上衣的女生,道:“那一个穿白衣服的吧。”
按着,我的后脑被狠狠的K了一下。
“少白烂了!那堆女生哪个不是穿白衬衫、黑裙子?”
我嘿嘿干笑了两声。“反正这些女生都很漂亮,随便一个都可以。”
倪樵哼笑了一声。“乱没贞操的。”
我故作不懂。“什么真钞、假钞啊?”
“喂,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女生堆里,突然有人转头看向围墙的方向。
吓得我们连忙襟声,一动也不动,连呼吸都不敢。
幸好环着围墙内侧种植的老树有着浓密的枝叶挡住我们的身影,一时之间才没教人发现。
可是女孩的话引来一些人往我们这边关注探视,我暗自讯咒,害怕真被抓包,那就真的糗了。
到时候不仅会被记过,还要被笑是属猪的“猪哥”。
再怎样也没想到救命恩人会是一只猫。不知打哪来的野猫“喵”了一声,从树枝上跃下去,解除了我们的警报。
“原来是猫啊……”少女们回到小圈子里,继续刚才的谈话。
教室的方向有一道轻盈身影朝树下的女孩们奔来,我只是一转头,很凑巧的便让我瞧见那女孩。
她跑到一个女孩身边,低头说了几句话,细细柔柔的声音像鸟儿,听不清楚,却奇异的令人感到舒服。
女孩听完话,便立刻站起来,抬着空便当合跑回教室,不知是为了什么事?不过那并不是我在意的重点,比较吸引我注意的,是那名前来传活的女孩。
她传完话,似乎要走,但旋即被其他女孩留住,而我,竟因能继续看见她而有一抹满足。
“我要那个来传话的女孩子。”
身边突然传出这一句,我差点没跳起来。转头看究竟是哪条蛔虫说出了我心里的话,一看之下,今天第二次呆了!竟是我的好兄弟倪樵!
“我要追那个来传话的女生。”他正经八百的一再重述,仿佛借此宣告他的所有权。
“不行,她是我先看到的。”面对着倪樵,还来不及区应,我发现我已一时冲动的将话说出口。
“我比你先说——哎,你不是说你要那个白上衣的?”倪樵盯着我看。
我知道,“先说先赢”是男人世界里的野蛮规则,但我……我却不想将那名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让给倪樵。
这是什么样的冲动,我一时之间领会不来。
我是一时冲动,那倪樵呢,他也是一时冲动吗?
向来都那么冷静,即使泰山崩于前亦面不改色的倪樵也会冲动?这倒稀奇。
“她也是白上衣啊。”我这不是在赖皮,而是刚刚我会随便指一个只是在玩笑,所以不算。
要算,就算这个只消一眼便让我几乎移不开视线的传话少女。
“其他人都给你,你不要跟我争。”倪樵霸气地宣布。
我亦不甘示弱。“这是我要说的话。”
他瞪着我,我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许是发现了我们的僵局,周道的人开始劝解。
“我看,如果你们都那么坚持,干脆来一场决斗算了,畅秋仔和砍柴的决斗,一定很有看头。”
妈的,这算哪门子“劝解”?
“其实那个传话的女生也没比她旁边的漂亮啊,我倒觉得她隔壁再隔壁的那个美多了。”瘦皮猴调整眼镜,认真的品评。
“你不懂啦,这叫做”情人眼里出酉施。“
“喔,那他们俩是怎么一回事?”话题又重回到我和倪樵身上。
“他们喔,大概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啦!“
“眼你去死啦,国语不标准还说的那么神气!”
周遭人聒噪的话飘进我的右耳,又从左耳飞了出去。
此时哪管得了几乎要吵成一堆的伙伴,我和倪樵互瞪着,差点没瞪出斗鸡眼。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几乎就要开打,突来的哨子声尖锐的刺破了紧张的气泡。
“哔哔哔!统统给我下来!”凶悍的教官吹着哨子,拿着棍子,站在围墙下怒斥。
我往下一瞧,差点没傻眼,一堆女生拿着竹扫帚,活像女人国的战士,与凶神恶煞般的教官围站在围墙下。
下去的是白痴!
大伙如梦初醒,心中一惊,纷纷争先恐后的跳下墙落跑。
“别跑!”教官声大如雷的喝斥。
不过当然没人听他的,我也赶紧“逃命”去也,却不知是被哪个人绊了一脚,我一个不稳,脚滑了下,直挺挺的往后仰倒过去。
“啊!”听女生的惊叫,想他知道我摔的有多壮烈。
后脑撞到地上,一时间眼前一片黑暗,昏昏的脑袋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惨了。
再次张开眼,一堆人头围在我的周遭观看。不同的目光中有好奇、有鄙夷。
生平第一次受到这么多位女生的注意,我想我可以含笑而终了。
像是前世注定一般,在众女生群里,我犹如帝王般扫视过众佳丽,偏偏在人群的外围,胶着于一双似水秋瞳,柔顺而温婉。
是那名只一面使教我移不开眼神的女孩……突然间,我不再有帝王一般的骄傲,只觉得丢脸。我竟然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