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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性纯爱 (第一章第一回 少女.森林.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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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南山多。大山下孕育贫穷,也孕育了一群纯纯的人们。     我从繁华都市一路狼狈而逃,只想找个安静角落里呆着,我想我已经受够了互联网,受够了外面的一切。     我作为一个程序员,在IT行业干了5年,因为项目经理的一次策划失误,导致了公司严重的亏损,那天总公司派人下来查的时候,项目经理把一切责任推到我身上——这已经是他不止一次这样做。当我照例被分管副总经理呵斥了一顿后,项目经理也在当天下午出现了意外——整个脑袋被人打的像猪头。     我接下来一口气就办完了离职手续,然后收拾行装,准备独自旅行。其实这个想法在一年前就有了,只不过现在正好有个由头,我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去西南的火车。至于为什么去西南,连我自己也不得而知,就像被鬼催着似的,我想我到了那个地方以后,才会有心思想想想下面应该怎么做。     我累坏了。     当火车跑了一天一夜后,我在一个无名小站下了车,一觉醒来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下车。     这是个破烂的小站,连站台上挂着的站牌字迹都模糊了,只能依稀辨认写的不是简体字。当火车离开以后,除却铁路和小站外,四下里没有人烟,也没有良田。我闻到空气里有股原始野性气息,仿佛是从远古的某个地方传来。     这正是我要寻找的。     我开始漫无目的的行走,向大山深处行走。四周只有密密麻麻的树林和荆棘,这些枝枝叶叶不停地拦截着我前进的步伐,野鸟发出不安的吱吱声,几只眼睛在丛林里不时露出来偷看——森林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我,这是她的地盘,非请勿入。     而我的回答是举起砍刀,劈开一切阻挠,继续前行。     树林越来越密,以至于我每走几步路都需要挥刀几十下,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我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右臂已经酸痛的不能忍受,只能用左手代替。前进意味着迷路,迷路意味着死亡。森林用各种方式在向我暗示,包括树枝的摇摆,黑暗的侵袭,野兽的足迹等等。     前进!我无惧于森林的威胁,我想找到我自己的东西,尽管我最终可能死在这里,最后被森林同化。     想象着我死亡以后,森林用动物的肠胃,微生物的分解,将我完全同化,我就已经释然。     这过程也如我吃饭一样!生命本来就是这样一个过程,异化和同化的过程,要么和我是同类一起被同化,要么就排斥和驱逐异类。     我想我现在肯定是被中国社会所排斥了,也或者说我排斥了中国社会。     就在想着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的时候,我发现太阳已经不知何处,连半点阳光都没投射下来,四周黑如沼泽,仿佛森林已经忍受够了我的折腾,终于要对我开始动手。     我从背包掏出手电,看看手表,现在时间才下午三点。     我已经向森林深处走了将近四个小时。是时候该休息了。     我继续用砍刀开辟出一个小平地,然后烧起篝火,搭建起帐篷。酣然入睡。     这是有生以来睡的最安稳,最深沉的一觉,以至于我怀疑自己已经死了——听不到隔壁邻居的吵闹,汽车的轰鸣,闹钟和孩子的吵闹。     我听见的是自己的心跳。不急不慢地心跳,仿佛和大地深处的某个声音共鸣。     睁开眼来,四处依旧是黑暗的,没有黎明,没有阳光,时间仿佛在我进入这个空间以后,就再也没流逝过。     落叶的腐烂香得让人要呕吐。篝火已经熄灭,余烟仍然寥寥。     我吃了干粮,打开手电,继续前行。我不知干粮能吃多久,也不知手电能用多长时间,但我知道,越痛苦的时候,接近我的目的地就越近。     最后,手电终于熄灭,我只能像盲人一样摸索着前行,一路跌跌撞撞的,全身到处都在痛,许多荆棘的刺扎进了我的肌肤,但是我却没心思去清理。     到最后我的腿终于走不到,厚厚的藤蔓已经残绕在上面,怎么扯也扯不开,成了死结。我只好在地上爬着前行,直到我使完最后一点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到底是昏过去了,还是自己在梦游,我听见一个呼吸在我耳边响起,一开始试探性地嗅着,到后来就不停地猛嗅着,嘴里还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是狼吗?它寻到了我这个猎物?     一想到自己竟然要葬身狼腹,我心里抽搐了一下,想站起来,却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甚至连睁开眼睛也很困难。    
   
          
            那条疑似狼的动物在我全身嗅了几十下,却没开始动口,绕着我走了几圈后,就汪汪大叫起来,一边叫一边跑向远处。     这是狗?听见了汪汪这种叫声,我马上断定它是狗,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大喜过望——这里有人烟。         花狗子,你跑哪哈起啦,你叫啥子嘛叫。    一个带着四川方言的少女声从树林的不远处传来。     这声音每一个音符,每一个婉转,每一个调子,都像是春天朦胧的雨点,打在我干渴快死的心上。         你跑啥子嘛你跑,你要带我到哪哈去。是不是你又咬死了兔子喽!我说了那个地方是去不得勒。    一人一狗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使劲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那踩着落叶而来的脚步声一开始是轻快的,不知为何后面就越来越慢。     直到我听到一阵化火柴的声音,亮光如同利刃钻进我的眼睛缝隙里,我想大喊一声救命,却好像被人掐住脖子,怎么也喊不出。         啊呀,朗格有个死人躺在这啊!    少女明显大吃一惊,转身就跑。四周又陷入黑暗之中。     我想我这回死定了!尽管我使尽了浑身力气,却连手指头都动不了。然而没过多久,一个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又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尽管悄声细语地说着话,还是被我一字不漏地听见。         花狗子,你说这个人是活的哈,这是你说的哦,要是你敢带我去见死人,今天晚上我们就做红烧狗肉吃。    这次不再是火柴,而是一个火把,强光再度侵入我的眼缝里,我只能隐约看到火光飘动,越来越近。     我能感觉到少女在查看我的伤口,她的小手不停地翻弄我的衣衫,略显凉意的手指触及我的肌肤上面,却如镇定剂注射入我的心灵,让我焦躁不安的心情有了安全感。     她一边看一边惊讶道:    这个人是从哪哈来的哦,我朗格都不认识,幸好碰到我,他身上到处都被毒藤子扎伤了,这个时候只怕中了毒,就算醒了都动弹不得。    她说完以后,我就感觉嘴巴被某个东西碰到了,凉凉的液体流了下来,打在我已经麻木的嘴唇上,尽管我十分饥渴,然而却张不开嘴,只能流向腮帮两边,她便强行扳开我的嘴来喂我,不过灌的不多,显然是怕我呛着,我的喉头勉强蠕动了几下,就不能再喝,生平第一次感觉喝水也这样费劲。         花狗子,快回去把老爹叫过来,这人若再不救的话,恐怕就没命了。    那少女似乎能和狗交流,她说完以后,我就听见狗离开的脚步声。     没过多久,一大群人打着火把赶了过来,有小孩子的打闹声,有姑娘的细语声,更多的是男人们的议论声。     我已经不想去听他们在讲些什么,只想赶紧结束这活死人的状态,我想任何人在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像中风一样不能动弹都不会好过。     人们七嘴八舌地围着我议论了一会,然后有人抬过一副担架来,我就被他们一摇一晃地往外面抬去。尽管我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们却好像一直在往下面走,有的路段还很崎岖,往往过不了担架,于是就换了个结实的男人把我背在背上,等到了稍微平坦的地方,然后再换担架,如此反复无数次,终于来到了一个村子里。     我听见了鸡的打鸣声,闻到了炊烟和饭菜的味道。     然而人们在此时却展开了一场莫名其妙的争论。         我们家有米有肉,我爹是老中医,保证能医好他的病,还是送我家吧。    有个男子道。         我说王麻子,你娃儿刚生下来,整天都哭,吵到人家怎么办,还是送我家比较妥当,我家就我一个人,病人能安心养病。        锤子!你小子光棍一个,连自己都不会照顾,整天脏兮兮勒,还想照顾人家,不如送我家,我媳妇最会照料人,去年村长娃儿生病了还是我媳妇照料的,村长逢人就说我媳妇细心体贴人。    …… ……     我彻底晕了,这些都是什么人,难道他们没看过南京老太的新闻?难道他们不怕给自己找麻烦?这里还是中国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老头子用苍老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个人是老李的闺女发现的,如果他愿意照看,就把人给他,你们就别瞎嚷嚷了。    众人很听老人的话,停止了令我头痛欲裂的喧嚣,然后我就听见一个浑厚的中年男低音说道:    还是村长公道,我家虽没有王麻子家富裕,养条汉子还不成问题,不过我们还是应该四处打听一下这小伙子是谁家的孩子,他爹妈这个时候肯定已经急死了。    众人一听,都打着火把凑到我面前来看,这个说像李家湾的,那个说像王家坡的,又乱嚷起来。    
   
          
            老头子见众人又起哄,连忙喝道:    都别吵,这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救命要紧!    说完又问道:    何先生来了没有?    那个叫王麻子的人道:    何先生正赶过来呢,不过现在也用不着他了,我们这里好多人在砍柴的时候都被这毒藤子扎伤过,当时痛一阵子,抹点草药就好了,只是没人像他一样伤的这样重,不知那草药还顶不顶用。        废话,人都昏成这个样子,这草药恐怕顶不住,先多熬一些准备着,等何先生过来再理论,天也不早了,你们也各自回家去,明天还要干农活呢。    于是众人这才慢慢散去,我就这样被送到了他们口中的老李家。     第一章森林、少女和狗(第二回)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当初我还以为自己累的全身都不能动弹,现在才知道是中了毒。很长时间我都只能用同一个姿势躺着,浑身酸痛欲死。     后来被他们放在了一张很软的床上,这痛苦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再后来医生就来了,照例先拿着手把脉,然后脱衣服查看伤口,拿着钳子把嵌在伤口里的毒刺一根一根地往外拔——大约打了麻药针,又或者我已经被痛的麻木了,拔刺的时候有人不停安慰我,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忙乱了将近两个钟头,我的衣服被人扒光,两个人扶着我用热水抹干净身体,然后全身都被涂抹了一种黏黏的液体。     至于何人帮我擦洗身体,何人给我换衣服,何人喂我吃药,我都搞不清楚,当时脑中一片混沌,就像一块洗的发白的肉放在砧板上被人任意摆弄。     一切都由他去吧,就算是死,我也要先睡够了觉再说。     我梦见了项目经理,梦见了强行送我去学计算机的父母,梦见了网友,梦见了嫌我是外地人的广东女友……这些人几乎都挤在一个房间里,扭曲着脸指着我骂,一个骂我是废材,一个骂我不为家争光,一个骂我买不到房子。     够了!我随手拿起支笔捅了过去,众人应声而倒。而我却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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