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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好的一个宴会,怎会搞成这样?
私立J医院之所以成为贵族医院,不但因为医术精良,更重要的是,对于病患就医数据的保护十分周到,非常贴合痛恨狗仔队跟踪的名人的需要。
虽然医生宣布江默痕已经去世,但他的遗体仍被送入一间极为隐秘的高级病房;跟随带路护士左弯右拐,经过重重关卡,欢晨撬扶着烙晴来到一扇门前。
这地点,附近已没有任何医护人员与患者走动,气氛安静。
“欢晨,请你先回去。”烙晴自己站直了身。“让我们独处一下。”
见她的神情虚弱却坚定,欢晨也只好答应了。“哦……那好吧!”
护士与欢晨相偕离去后,烙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打开门,病房内部的装潢很豪华,不亚于五星级的饭店套房,但是正中央的大床上,却是一副令人心碎的景象。
无情的白布覆盖下,是她深深爱着的男人啊!
最可悲的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原来她对于他不仅止于“喜欢”,而是失去了他、连呼吸都要跟着终止的“爱”,但她甚至没有对他倾诉过一丝丝情意!
烙晴走了过去,举起的每个脚步都像有千斤重,走得她全身虚软;一到他身边,她立刻软弱地跪了下来;揭起白布,发誓绝不轻弹的眼泪便未语先流。
苍白的唇、冰冷的颊、毫无生气的脸庞,他的模样推翻了她之前信誓旦旦说他不死的坚持!
“你骗我!你这可恶的坏蛋,居然欺骗我!”烙晴哭出声来,动手不住地捶打他。“你说过会一辈子保护我,你说过喜欢我,原来那些话只是在哄我开心,你根本一点也做不到!”
原本的性格就像是一颗小炸弹,她的悲伤绝不是默默垂泪,反而以怒气的方式宣泄出来,哭着痛骂他。
“最可恶的是,你让我相信你!你让我相信你跟其它护卫、其它男人是不同的,结果你居然……居然……”
她气得重重伏在他的胸膛上,嚎啕大哭,心想:他既然……既然无情无义地“挂”了,她又何必“怜香惜玉”?是他先对她“不仁”的嘛,她当然也该以“不义”回报回去才对。
激烈的哭泣,使她没有注意到身下的胸膛正缓慢而有规律地起伏着。
“你混帐、你坏蛋,你有胆以后八辈子投胎转世都不要来认我!”又悲伤又生气,她已经开始口不择言。
“好痛……”这时,冰冷惨白的“尸体”开始说话了。“烙晴,妳能不能轻一点?”
“咦?”她困惑地睁开一只眼睛,止住哭泣。“是你显灵了吗?”她压根儿不怕怪力乱神,他活着时疼她宠她,就算死了也不至于害她吧?
倒是……他显个什么灵?现在才想到要说对不起?哼,太迟啦!
“我想,我可以不用显灵,直接张开嘴巴说话就好。”他气若游丝地说着。
确定货真价实是他的声音,她直起身子,瞪圆了眼睛,看到他的唇瓣动了动。
“你……默痕……你还活着!”她指着他的挺鼻,惊讶地大叫,鼻子眼睛全都红通通,水泽也汪汪。“你怎么还活着?”
听听,她责备得像是他不死是个错似的!
“小声一点。”他很困难地说着,虽然力气不足,但话倒还说得完整。“这里的隔音效果虽然好,但……凡事还是小心一些。”
烙晴傻住了。干么要小心?大难不死是要放鞭炮、吃猪脚面线的耶!
“你在耍我吗?”她的脑子开始清醒,那些被短暂遗忘的疑点又统统跑上心来,弄得她满脸都是问号。不对劲,有些事真的很不对劲!
“咦?你醒啦?”房门一开,主治医师走了进来,嘲弄地看着江默痕,像是跟他很熟似的。
“他”的手术帽摘掉了,摇曳着一头金灿灿的秀发;方才十分俊美的模样,原来是因为她是个金发美女的缘故。
“久仰大名,叶烙晴,默痕常跟我提起妳。”金发美女热情地伸出手要与她握。“妳长得很漂亮嘛,身材也不错,嗯,还带有一点东方女子的神秘气息。”她大胆的视线浏览过她全身,看个仔仔细细。
她是谁?为什么对她评头论足?烙晴心里一阵怪异。
不是她洒狗血的八点档看太多了,她真的有种直觉……这个女人的名字叫“情敌”。
“等等,妳刚才不是说他已经……”她好不解,美女医生刚才不是一副劝她节哀顺变的样子吗?
而她现在看起来像跟江默痕串通好了似的,是来骗她眼泪的!
“对,我说“我们尽力了,但江先生伤势太重,已经……”。”她双手一摊,丰润红唇弯出了风情。“我点到为止,至于“已经”怎么样,是任妳想象的。”
乱讲,她根本是在误导她嘛!无法进入状况的烙晴,还不能彻底消化江默痕死不死的讯息,见到这美女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过,女人的醋意是很直接的,她心里已经有点泛酸了!
江默痕适时地介入。“这位是法伊亚,我的义姊兼伙伴。”
“噢!”看来他们情缘很深嘛,大概青梅竹马,早就两心相许了。
她臭臭的脸马上就被他看出端倪了。
突然,烙晴被他一扯,虽然力道不大,但已足以使她靠近他。
江默痕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不要靠法伊亚太近。”
“哦,我不会告诉她,你吻过我的。”她敷衍着,小小地讥讽他一脚踏两船。
“还是告诉她的好,免得妳被拐走。”江默痕干净利落地解释。“法伊亚爱女人!”他满意地看着她两眼瞪圆,偷偷地踞起脚尖移开三小步,离她远一些。
对于同性之爱,她可没歧视呀!只是不想莫名其妙地被看上而已。
“急着说我什么坏话?”法伊亚靠过来,以熟练的手法审视伤口,并为他打了一针,他的气色立即好转。“不要忘了,是我把你从鬼门关拎回来的;你流那么多血,要不是有神医如我,你早就死定了,还敢玩那么大的赌局吗?”
“赌局?”这段谈话多么机智有趣呀!就像鸭子听雷……烙晴狐疑地重复。
“救你的命,不是要你嚼舌根,是要你对你的女人解释清楚。”法伊亚挥挥手,波浪般的长发闪耀艳金光泽;她是个很有自我风格的女人。“帮你打了一剂特效针,你马上就有力气把该说的话说一说。”
她离开病房之后,气氛便岑寂下来,空气里充满了问号。
非常确定他有事瞒着的烙晴,抹去了狠狈,正色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默痕的俊脸渐渐恢复血色,让烙晴开始服气起法伊亚的医术;她甚至偷偷怀疑,刚刚是不是她恶作剧,故意把江默痕的气色弄得惨白,好来骗她的眼泪?
“我有很多话要说。”在她的帮助之下,江默痕坐了起来。
“刚好,我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原本她可以忍到事件结束才提起,但是他中刀以及法伊亚的出现,似乎预告着有事要发生,她按捺不住了。
“妳先问吧!”江默痕绅士地把发言权让给她。
早就在猜,她什么时候开口。她急跳跳的性子,最不能忍受不确定的事;见她几次想问又不问,他有一点感动,她给了他空间。
“我想知道,你从哪里来?以前遭遇过什么?生命里曾经出现过哪些人?他们对你的重要性如何?”她一股脑儿地丢出许多问题。“我想了解你这个人所有、所有的过去。”
还想知道,为什么一家人相处融洽的模样,会令他变得疏离而僵硬?为什么他对待她的家人,没有办法像对她一样自然而风趣?
“我会告诉妳,但故事很长很长。”他挑起眉。“妳有耐心听?”
“当然。”爱他的心,可不是假的啊!
“还记得在跳舞时,妳曾经回答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让“约赛尼兄弟”绳之以法吗?”
她点点头。听他一言,就像在一团混乱的线圈中,抓出了线头。
“我要说的话非常多,但妳要记住,这是大前提。”他陷入沈思,眼神有些蒙眬;就像烙晴曾经见过的,他们之间像隔了道水晶墙。“五岁以前,我有个很幸福的家庭,就像任何一个孩子一样平凡。有天,我的父母相偕外出,不幸遇上黑道仇杀,误打误撞地将他们杀死了。
“他们去世以后,遗留的财产并不多,没有亲戚愿意收养我,把我推来推去,足足推了一年,后来有个英国人去找接手抚养我的婶婶,表示愿意无条件收养我。
“我跟着他到英国。他同时收养了许多的孤儿……”
听至此,烙晴忽然皱起眉头。“他为什么要这么好心?”
世界有光明也有黑暗,人性有善也有恶;也许是偏见,但她总是觉得,看来愈是慈眉善目的人,愈让她联想到“伪善”二字。
“不,“好心”有待商榷。”他笑了笑,如果是他,不会用任何正面的词汇形容那个心思邪恶的男人。“义父把我们当活体实验,给予不同的训练,看看培养出来会是什么样的人;他研究我们的行为模式与心理。”
“听起来……很病态。你受的是什么训练?”见他笑得有一丝无奈,烙晴有一点点心痛,但愿他不要吃过太多的苦。
“格杀技。”
她倒拙了一口气。“杀……”
“人。”他为她补充道。
不想说得太仔细的是,这是义父故意安排的;因为知道父母被误杀的阴影极大,偏偏要让他学会杀人,为的就是看他灵魂里的无助与挣扎,以此为乐。
“他使尽一切手段,逼我接受格杀技的训练,逼我成为一个杀手。因为我抵死不从,后来他改口了,告诉我“学会如何杀人,自然知道如何避免被杀”。”
“你信了?”
“我相信。但我告诉自己,我不是要保护自己,而是要保护其它无辜的人,因为我太明白,生死不是个人的事,是会影响到许多人的命运;我明白人情冷暖,只要一想到我曾经尝过那些苦,我就更努力学习技艺,始终坚持不杀人;直到义父去世,我终于可以成为一个护卫。”
“要保住一条命比杀死一个人离多了,但相同的是,也有许多人会被影响。我订了许多规矩,只保护绝对无辜的人,不进入罪孽满身的人的浑水;一旦我应允了提供保护,不到危险解除,怎么样我都不收手!”
“所以,你刚来的时候,态度才会那么笃定。”说了很绝的话,无非是想待在她身边,保护她也保障家人未来的生活。他深谋远虑,是她错怪他了!
烙晴有一点点难为情,她真不识好人心!
“法伊亚也是他收养的孩子之一,受的是医事训练。”明明知道她亲眼看见母亲死于手术台,义父却硬逼她去学医,看她哭泣、看她尖叫……他顿了顿。“我可以让一个人死亡,她却可以救回濒临将死之人;也许因为我们可以左右人的生死,所以比其它被收养的人更容易亲近。”
“你们……真的很亲近?”烙晴小心翼翼地问着。
唉,她的醋劲会不会太重了?但听说他跟别的女人交好,心头就不舒服嘛!
“始终无法像一家人般的亲近。”除了烙晴,谁也没有走入他的心门过。“对彼此而言,只是同伴,不会是手足或家人;看过彼此最狼狈的模样,知道对方活着的只是行尸走肉,我们怜惜对方受的苦,但仅此而已。”
烙晴小脸一白……天!他以前的日子,究竟是怎么过的?她的心好痛!
“那你现在……还是行尸走肉吗?”她眼圈红红地问道。要是她没给他一点人生的意义,那干脆放他趁早去找真命天女算了,她也没脸耽误他啦。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