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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大人!我们现在眼看就要打下锦州城了,为何要现在突然撤兵呢?”一个副将不解的出列询问道。
完颜宗辅咬牙切齿的怒道:“我们上了该死的伏波军的当了,那个徐毅实在是个狡猾到了极点的东西,居然率领一支大军,孤军深入我们的腹地,隐秘行踪,杀到了大定府城下!假如我们不赶在他们破城之前返回大定府的话,你们都知道是什么后果!”
(Qī)他的话顿时让整个大帐里面的人都惊呆了,一个副将喃喃的说道:“不会吧!这里离大定府足足有数百里之多,中间又有众多城镇,伏波军难道能长翅膀飞过去不成?为何我们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呢?”
(shū)完颜宗辅也不明白这个原因,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徐毅确实领兵,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他们中京道的腹地之中,而且实实在在的已经到了大定府城外,现在连他都不得不佩服徐毅的胆大,这样的人成为金国的对手,还真是大金国的不幸呀!
(ωǎng)“这个事情我也不清楚,敌军历来狡诈异常,不管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现在他们都已经到了大定府城外,不知道完颜母能撑住多久,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大定府!诸位不要犹豫了,快快起兵,抛弃不必要的辎重,轻装上路,越快越好!”完颜宗辅这一会儿心仿佛被人攥住了一般,沉声对帐中诸将吩咐到。
“末将遵命……”诸将立即躬身答应,然后快步走出大帐,大呼小叫的安排拔营去了。
第七百零二章 雨攻
翰灰头土脸的被侍卫从地上搀扶起来,在众人的掩忙忙的后退了好远,才停下了脚步,回头对着辽阳城破口大骂了起来。
今天他心血来潮,想要靠近一些,亲自督促大军攻城,可是刚刚布置好攻城的兵马,列开了阵脚之后,便从城墙上飞来了一颗炮弹,落在他不远处,激起的碎石打中了他的战马,连惊带疼之下,他的坐骑立即受惊,蹦了起来,让宗翰这个马上将军居然也猝不及防,被当场摔下了战马,手上还被一块碎石划伤,皮肉翻开,血淋淋的一片。
结果是帅旗一倒,大军士气立即为之一挫,众将将宗翰抢了回去,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一次进攻,就这么没开始便被伏波军这个冷炮给打散了。
宗翰这个郁闷呀!他和宗磐领兵来到辽阳府了已经快一个月时间了,想尽了一切办法,付出了不知道多少伤亡,愣是连辽阳府的城墙都没有摸到,只是学着用土工作业的方法,减少了一些伤亡,才总算是磨到了辽阳府城外最后一道防线。
但是到了这里之后,他们却发现土工作业也不行了,因为伏波军居然在最后一道防线的外面挖出的一条壕沟里面引来了辽河的水,将壕沟注满,愣是阻止了他们的挖沟战法,现在金兵这边的壕沟里面因为被掘穿了水道,里面都灌满了冰凉的浑浊的河水,到处都是一片泥泞,让金兵不得不从壕沟里面都爬出来,站在平地上接受伏波军炮火地检阅。
仗打到这样的份上,宗翰真的是后悔了,当初如果他不和宗望闹别扭的话,听宗望的话,先和宗望合兵一处,去攻打盖州城,起码也不用在这里受这份鸟气。
虽然他知道盖州城那边肯定也不好打,但是盖州再怎么说,也要比辽阳府小得多,加上宗望的大军,他们还是有信心短时间能突入盖州,那样的话,就能切断辽阳府和辽东地联系,可是现在来看,他已经错失了那个机会,宗望因为南面大宋的反复,被调往南线对付大宋去了,这块难啃的骨头等于是彻底丢给了他宗翰和宗磐二人,啃得动也要啃,啃不动照样还是要啃。
为此他想了不知道多少办法,甚至还派出一支一万多的精锐骑兵,去袭击盖州城,结果是那一支骑兵跑到盖州城,没两天时间,便被人家用火炮又给轰了回来,死伤了数千人之多,连盖州城的城墙也照样没有摸到。
宗翰甚至还和宗磐商议过,请宗磐领兵攻打辽阳府,起码拖住辽阳府的伏波军,他自己领兵去攻盖州城,但是宗磐这厮这段时间也被伏波军给折腾怕了,说什么都不答应分兵两地作战,一定要和他一起攻打辽阳府,待拿下了辽阳府之后,再去解决盖州城。
结果是现在他们就这样被粘在了辽阳府城外,进退不得,而且几乎天天都要收到吴乞买气急败坏地斥责,骂他们两个人没用,好不容易发了一次狠,想要亲自督战发动一次猛攻,拿下伏波军最后一道防线,但是还被人家从马上给轰了下来,弄得狼狈不堪。
宗翰望着高大地辽阳府地城墙。几乎要绝望了。现在一想到攻城。他就头大如斗。难道他天生就是这命。就要去啃这么难啃地骨头吗?天神难道就这么看好他地牙口。来考验他吗?
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办法。于是宗翰又发狠了起来。无论如何。他也要拿下辽阳府城外这最后一道防线。否则地话。真是要没脸见人了。
“来人。给我击鼓升帐!”宗翰坐在帅案后面。大声地叫道。
不多时鼓声响起。军中将领鱼贯而入。分成两列在两厢站定。宗翰黑这个脸。大声对他们中间地一些人训斥了一顿。怪他们不肯用命。胆小怕死。
“明日清晨。早开战饭。我要再次督战。这一次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给我拿下城外伏波军最后那道防线。胆敢退缩者。看我不立即当场军法从事!”宗翰咬牙切齿地说道。
“大帅不可!请听末将一言!”宗翰地话刚落地。银术可便站了出来。对宗翰劝道。
宗翰看到银术可出列说话,用力压下胸中的怒火,本来他很看重完颜娄室,可是这个老东西明显不争气,先是丢了五千先锋军,接着前两天率兵攻城,又被伏波军的弩给射穿了一条大腿,这会儿只能躺在帐中哼哼唧唧的叫唤,眼下他地军中能让他看着顺眼的,也就是这个银术可了,而且银术可不但善于控兵,而且多有智谋,不妨就听听他说什么也好。
银术可一看宗翰没有继续发火,知道是给他说话地机会,于是躬身说道:“启禀大帅,现在末将认为不是进攻的好时机,经过末将这段时间地观察,伏波军最为犀利的应该就是他们手中地那种火炮,不但威力巨大,而且精准异常,我们没有东西可以与之对抗,所以才会一直被他们压着打,并且损失惨重!
但是末将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这种东西靠的是火来推动的,一定会怕水,所以上一次下雨的时候,末将也特意留意了一下,发现下雨的时候,敌军的火炮果真没有怎么开火,故此想要避开他们火炮的威胁的话,最好能等到大雨天的时候动手,这样可以减少我军不少伤亡!”
听银术可这么一说,宗翰还真是响起了这档事情,当初他也留意了,不过事后又忘了这个事情,于是点头道:“银术可果真精明,不错不错!是这个理!可是你说下雨天动手,这里将会一片泥泞,大军行动也会受阻,想要进攻,恐怕也不容易把!而且事情拖地时间太长的话,圣上又要下旨斥责我们无能了!”
“这个事情大帅不要担心,胜败乃兵家常事,圣上那边应该会理解大帅的难处的,而且伏波军的战力超强,想要一时半会儿就拿下辽阳府,恐怕也不现实,换成谁来
一个样!至于下雨天进攻的事情,卑职也想过了,伏掘开了太子河水,引来了水阻止咱们攻城吗?那么咱们去堵上口子,断了辽阳府护城河的水源,另外开挖一条沟渠,将眼下这些壕沟地水给排到低洼之去,引开太子河的水之后,不但这些壕沟的水没有了,连辽阳府护城河的水也会被排干,到时候一旦下雨,也不会对我们的行动有太大的影响,不过这需要等上一段时间罢了!”银术可果真是个观察入微地家伙,在说这些话之前,他已经将地势都看好了。
宗翰闻听,心情立即好了许多,大大的赞赏了一番银术可,看来他的身边,就是这样地人少了一些,如果类似银术可的人多一些的话,那么何愁拿不下辽阳府呢?
宗翰最终采纳了银术可的建议,联络了宗磐之后,两军都停止了对辽阳府地猛攻,每天例行公事一般的到辽阳府城外炫耀一下武力,然后就回营休息,辽阳府暂时平静了下来。
但是在通往太子河河口的地方,却出现了一大帮金兵,七手八脚的用沙袋将河口处给填塞了起来,断掉了太子河通往辽阳府的水道。
在河水断掉之后,宗翰军又派兵沿着壕沟开挖出一条沟渠,一直引到城西的一个低洼之处,将壕沟里面地水都引到了那里,渐渐的排干了壕沟中地水,并且连伏波军城下最后一道防线的水也被引走,渐渐地干涸了下来,露出了沟底嶙峋参差的尖桩。
杨再兴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地情况,拿着望远镜又看了一下远处金人的兵营,皱眉道:“金人看来不全都是笨蛋,居然知道排干堑壕的水,看来近期他们要有大动作了,咱们要小心一点!”跟着他身后的那些将官们纷纷点头答应。
整个辽阳府虽然已经被金兵围困了一个月之久了,但是这里城中的生活基本上没有收到太大的影响,城中粮草充足,短时间不会出现短缺的情况,而且民心也比较稳定,甚至一些老百姓还形成了没事跑到城墙上,看金兵挨揍的场面,完全当成看戏了,每当伏波军打退金军一次进攻之后,城墙上便会发出一片叫好之声,为城外的守军叫好鼓气。
而且伏波军采用了轮换制,每支队伍都要排上号,轮番出城,在城外的阵地上值班,这样一来,一个月下来之后,城中所有兵将都轮换了一遍,让新补充的新兵也见识了一下什么叫着血肉战场,锻炼了他们的胆子。
甚至在一些由民壮组成的辅兵的强烈要求下,辅兵也被安排出城轮流锻炼,这段时间下来,许多辅兵都尝到了杀人的滋味,而由于杨再兴他们提前准备十分充分,对兵将防护十分重视,所以打了这么长时间之后,金军那边伤亡惨重,而伏波军这边却付出的代价不太大,双方伤亡的交换比几乎达到了十比一,所以辽阳府这边的兵马,战斗力不但没有下降,反倒又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虽然城外聚集了十几万金兵,但是真正算得上正规军的也不过只有五六万人,其余的大多数都是裹挟来的辅兵,只负责干一些粗活,而不用上阵搏杀,消耗了一个月之后,金军这边由于连战连败,士气一直都在下跌,所以他们的力量是呈现出直线下降的情况。
这一点杨再兴、高俊他们看的很清楚,所以对辽阳府的防御战并不十分担心,各个都吃得饱睡得好,各司其职一点不乱。
各种器械在城中工坊的赶造下,被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城外的阵地上,损失一批,就再造一批,火力上始终在压制着金军那边,只是考虑到以后的战事,尽量的减少火器的用量,要不然的话,集中火力,还真有可能打散宗翰和宗磐的大军。
但是杨再兴没有选择死拼硬打,而是采用了步步为营,逐步消耗金军地策略,就是要拖住他们,为徐毅在辽南的行动争取时间,并且寻找时机,准备给宗翰他们来一次狠的。
一连好多天金军都没有发动什么像样的进攻,这样的情况让杨再兴有点担忧,有点想不通金军既然已经排干了城外堑壕中的积水,为何还没有发动进攻,他们到底在等什么呢?于是便找来高俊等将官商量这个事情。
众人七嘴八舌的各自发表自己地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