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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最后的胜利者还很难说,作秀要有作秀的样子,迷雾用够了就要出手。关键时刻就势而为,三位宰相之前所有的铺垫太逼真了,逼真的陈墨很佩服他们的演技。
新帝登基,赠光启皇帝谥号为惠圣恭定孝皇帝。以明年为龙纪元年,皇帝也再一次改名,这次改名李晔。
陈墨不明白为什么总要改名字,他认为那个李杰的名字很好。
没人理会陈墨心中的抱怨,新皇登基,故去的皇帝还要继续祭奠。事情太多,根本就没有人理会一直在看戏的陈墨,这也让陈墨感觉自己很没有存在感,于是,目的达到;级别不够的陈墨回家了。
皇帝大行,禁止娱乐活动,禁止嫁娶。本来魏越就要娶妻举行昏礼,这次不得不推迟了。
作为高官家庭,陈墨的家也是如此,所有男人要除冠,女人穿素服。
“我可知道新帝和大郎交厚,不知陛下性情如何?”进家,未来的翁婿二人再次对坐,左盱很关心新皇帝的秉性,谁让他是强大的左睿的老爹呢。
“陛下与先皇不同,依我看,这将是一个宦官失宠的时代。”
“若是。。。如此,以后兵事如何,难道是兵部官员负责调度军队?”左盱一时间没适应过来,内官掌管军事已经是常态,这次难道要彻底改观了?
“以后。。。应该是这样,不过暂时还要由内官掌管军事,改变也要在不久的将来,朝廷还要稳固住才行,左叔是担心文官不足以指挥军队吧?”陈墨能够理解左盱心中那种习惯,不过宦官掌权的时代应该结束了,利弊关系陈墨看得很清楚,一个文官和皇帝掌权的时代总比宦官独立掌权要强。
“也该变一变了,内官对皇家不敬,文官也许会让大唐变好还说不定。”
其实左盱想说的是宦官执掌权柄能够废立皇帝,这有史可鉴,对国家并不是好事。文官掌权当然也有弊端,谁都害怕篡位,尤其是皇族。这也是内官一直屹立不倒,受到皇家信任的最重要有原因。
“关键还是民生,只要民生恢复才能兵精粮足,朝廷才有机会扼制各地强大的节度使。文官治理地方总比宦官指手画脚要强,就看陛下是不是敢于励志图新了,只要陛下敢做,大唐就有希望重新强盛。”
左盱没有立刻说话,因为他的儿子也是强大节度使之一,只是忠于朝廷的程度不同而已。
过了很久,左盱看着陈墨道:“大郎为陛下继位做的如此周密,看来有把握。”
陈墨做的事情瞒不过左盱,他也不想瞒:“没有信任哪有机会?事在人为,就看后面杨复恭怎么表演了,然后。。。我再表演,这个舞台才精彩,不是吗?左叔?”
这个未来女婿果然厉害,不愧是儿子天成军的奠基者,左盱点点头:“记得不要让阿睿走偏,这大郎拿手,能够掌握住,我就放心了。”
人老成精,这位准岳父也是厉害人物,陈墨颔首回应:“跑不偏的,缰绳在手,不听话勒住缰绳可以回头。”
“那就好,我可不希望在我走后被人唾骂。”
左睿并不知道,自己最亲近的两人,准翁婿两人在为他担,都在担心失控。左盱担心儿子走上歧途,而陈墨好像已经有了对付他将来失控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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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谁是黄雀
(感谢稻草人、毫无长处、冥冬炎夏、桥头鬼影等书友的打赏和月票!)
皇帝新政,总要有新气象。
新皇即位,侍中韦昭度被任命为摄冢宰,主持光启皇帝的后事,加韦昭度中书令,封岐国公。杨复恭拥立有功,所得赏赐丰厚,踢铁券,加金吾上将军。其他两位宰辅、各节度使,各级官员也赏赐有加,算是新皇做出了对大家支持的回应。
就像陈墨心中想的一样,没有了谁,地球仍旧要转。除了继续祭奠光启皇帝,太医署的招生工作继续,三司六部正常运转,各级官员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为新皇帝服务。
陈墨就这样好像被皇帝遗忘了,他的职位仍旧不变,三个地方来回跑。
皇帝换了也没有什么两样,地方仍旧该干什么干什么。
东都洛阳。
这座古老的城市自古就是华夏民族最早的政治活动中心,历朝历代都很受重视。这座城市也是隋后期的首都,隋炀帝大业元年营建。城南对伊阙,北据邙山,唐朝时高宗、中宗、睿宗、武则天、玄宗都将其作为帝都,时称为东都、神都或东京。城内有隋唐时代面积最大的宫殿群——洛阳宫,和华夏历史上最高大的宫殿建筑——万象神宫。
东都洛阳不但是政治、经济中心,同时也是东南通江都、太湖、浙江,东北通山东、涿郡,西通关中长安的大运河交通中心。重要性不言而喻。
河南尹张言现在有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张全义。
东都被张全义治理的不错,民生恢复,粮食充足。陪都重新得到修缮,张全义这个河南尹可以说很称职。
河南尹张全义出兵了,因为张全义是河阳节度使李罕之是张全义的“刻臂为盟,永同休戚”的患难之交,又是李罕之的下级,两人去年曾趁蔡州将领孙儒回救蔡州的机会攻陷了河阳。
李罕之在得到河阳后并不知足,不久后又出兵攻晋、绛两州。恰逢战乱之后。四野无农作物,李罕之部下到处抢夺以为军备,甚至在饥饿难耐的时候还以人为食。绛州刺史王友遇不敌李罕。于是献城投降,李罕之进攻晋州,河中节度使王重盈无奈只能派使者求援于朱全忠。
李罕之虽然作战有胆有谋,但在治理地方、安抚百姓上却无谋无略。所部苛刻残暴、贪得无厌、反复无常。很不得民心。作为老搭档,张全义很对得起李罕之,军备充足的他不但配合出兵,还提供粮食军备,可谓尽心竭力。
再强大的后勤能力也不足以支持数万军队长期的作战,人吃马嚼的消耗过于巨大,当李罕之进攻晋州的时候,张全义的供应已经有些跟不上。
李罕之可不管这些。当张全义第二次向李罕之诉苦的时候,惊人的一幕出现了。李罕之竟然让河南府吏狠狠用鞭子教训了一番“无能”的张全义。
张全义的河南尹,李罕之的河阳节度其实都是得到朝廷认可的,同时,强大的李克用与朱全忠为了各自利益都在笼络他们。朱全忠上表,李克用也上表,李罕之还因此得到了一个同平章事的荣衔。
压迫就有反抗,张全义算是彻底看清了李罕之,这一次,张全义决定不好好玩了。
备受压力的王重盈得到了机会,他怎么也想不到有这样的好事,张全义派人来,竟然要和自己结成同盟共同对付李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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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要捉蝉,不知黄雀在其后!”
这支黄雀好大好大,庞诩对陈墨是越来越佩服了。
光启皇帝死了,谁也想不到,左睿在祭奠皇帝的同时,已经有三万军队进入华州。
这是一次长途奔袭,华州刺史韩建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也派兵一万协助忠武将军云宽,而庞诩将作为参军总掌后勤工作。
张全义协助李罕之进攻晋、绛两州,东都洛阳兵力空虚,四百里的距离,三天时间绰绰有余,东都洛阳怎么可能阻挡住左睿的兵锋。
朱全忠此时并没有像皇帝希望的那样,他没有立即进攻处于劣势的秦宗权,而是四处扩张自己的势力。派人北上,拉拢魏博兵变的获胜者,建立起黄河以北东面的同盟者。李克用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在拉拢诸势力的同时,他也派兵开始支援王重盈。
庞诩想不佩服陈墨都不可能,这个时机抓的太准确了。取东都洛阳等于把张全义赶到北方,让他没有回头路,想不参与北方地盘的争夺都没办法。陈墨的意图很明显,破坏朱全忠和李克用收拢地方势力的计划,让河南道北方乱起来,让朱全忠和李克用互相咬起来,好从中渔利。
枭雄莫过如此,庞诩开始有些不明白,陈墨难道真的要做一个枭雄?那他为什么还要回到朝堂?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云宽即将兵临洛阳的同时,张全义夜袭河阳,措不及防之下,李罕之全族被俘,他自己仅以身免逃到了泽州。
张全义轻取河阳,而在取得河阳的第四天,一个霹雳就击中了他。
东都洛阳失手,天成军如同天降,攻陷洛阳城仅仅用了一个时辰不到。
更悲剧的是,已经有消息传来,李克用任命李罕之为泽州刺史,仍为河阳节度使。在这同时,李克用派李存孝、康君立率军三万协助李罕之回攻河阳。
回洛阳对付左睿的军队张全义没信心,守河阳张全义也没信心。被逼上绝路的张全义没办法了,他立刻派人把自己的妻子送到汴州向朱全忠求救。机会来临,朱全忠不甘落后,立刻派葛从周、牛存节前去救援,两军对峙在流河店。
混战即将开始,朝野震惊。
皇帝刚刚即位,三个最强的节度使动手了,而且毫无顾忌。
朝堂议论之声不断,最可惜的是,谁也没有办法阻止三个节度使克制。皇帝不能,以杨复恭为首的内官更是一言不发,谁也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这才做了皇帝几天就这样被无视,皇帝李晔很生气。
生气的后果就是陈墨立刻进宫。
含元殿的翔鸾阁很漂亮,这是一个殿前东侧向外延伸的阁楼,正是春意勃发的季节,环廊曲绕配上小桥流水,再配上充满绿意的绮丽美景,让人心旷神怡。
自己的兄长还没有入葬,做皇帝没几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李晔没办法心旷神怡。
“大郎你告诉我,左将军为什么要出兵东都?”
“陛下,大将军若不出兵东都,这东都属于谁控制?”陈墨恭恭敬敬站在翔鸾阁的窗前,春日的阳关照的人感觉很温暖。
“张全义是被逼无奈,可陛下想到没有,张全义最后会投靠谁?”陈墨当然不能等皇帝回答自己,他继续自己的解释:“还不是要投靠朱全忠或者李克用,这两人的势力越来越大,做一个黄雀未尝不可?”
“谁是那个黄雀?”李晔看向陈墨。
“陛下,朱全忠与李克用都想收拾魏博军乱后的势力与地盘,目前谁也无法阻止他们之间的争斗,朝廷做一个黄雀岂不更好?”
“朝廷。。。朝廷什么时候有令让左将军取东都?这是擅自出兵!却又如何做这个黄雀?”李晔盯着陈墨。
“既然左将军已经取了东都,那陛下就封一个大将作东都留守,同时再封一个河南尹。东都留守只掌军事,河南尹管理民政,并按照军士的数量配发粮饷。以东都附近的出产现在供应几万军队没有问题,陛下难道不喜欢做一个黄雀?”
军政分离,这好像回归了唐初,李晔想不到陈墨竟然做了这样的安排,他沉吟片刻道:“可行吗?”
“回陛下,可行不可行可以试着来,关键是看由谁做这个东都留守,谁做这个河南尹。”
“左将军也是这个意思?”
“若是左将军不同意,我就去做这个河南尹。”
陈墨很坚决,坚决的让李晔吃了一惊:“大郎你做河南尹很合适,只是。。。朕的身边无人,还是让别人去吧!”
这明显是在搅局,陈墨和左睿在配合着搅局,李晔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他舍不得陈墨这样离开。一个东都会牵扯很多事情,尤其是会对朱全忠形成威胁,这种危险之地李晔可不想陈墨去冒险。
三个最强的节度使,唯一还稍稍听话的只有左睿,李晔终于体谅到了自己兄长昔日的难处。笼络、维持现状还被追着跑,政令不出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