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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优是惟一一个围观民众而没被他可怕表情吓退的,当然很明显站着不动的他立刻被四周向后退的人群推拥在最前头,成了王子振的眼中钉、肉中刺。无辜的左右张望了两次,还未决定是否要当仁不让的背起这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黑锅时,王子振已然像火烧到屁股般的冲上来一把揪起他的领子。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敢管大爷我的事,今天大爷我就让你偿偿多管闲事的滋味是什么。”王子振下巴高抬,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睥睨着谷优,还伸手到夹克内袋里掏出一把刀子,恐吓的以刀背在他脸上轻划着:“呀,怎么了?吓到说不出话来了啦!”
谷优不动声色的看着王子振,近日来郁抑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的在心中凝聚成波涛,汹涌的往四肢百骇窜流。这个敢揪着他领子拿刀在他眼前晃的流氓死定了!他握起拳头……
“你找错人了,多管闲事的人是我。”
一个低哑却好听的中性嗓音在他右手边四十五度的地方响起。谷优看到一张十分面熟的脸孔——如果他没记错,那是富安瓦斯行的人,那个每回送瓦斯到“四方牛排”的那个瘦小子。
“什么?”一听到挑衅的人是另有其人,王子振立刻放开谷优,身体稍微移动的让整个人转向正由人群之中走出来的人,“那个多管闲事,不知死活的小子是你?”他眯眼看对方。
“多管闲事也许,不知死活却未必。”康蔷冷冷的说,脚步不停的走至依然跪在地上的杨伯前方,伸手将他扶站起来,“杨伯,你没事吧?”她问。
杨伯是富安瓦斯行的老雇主,她理所当然是不能见死不救,尤其面对的又是她最讨厌的夜市土匪。
“蔷……”杨伯担心的望着她。她不该强出头管这件事的,虽然说她的手脚功夫了得,但是对方可是出了名杀人不眨眼的地痞流氓,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斗得过他们?
“放心,不会有事的。”康蔷安慰的对杨伯说,并放开他侧身面对着那三个夜市土匪义正辞严的开口,“你们这三个社会败类,除了横行霸道的索取别人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之外,还会做什么?仗势欺人、欺负老弱妇孺……”
“蔷……”杨伯不断的轻扯她的手臂,要她别再惹怒对方,可惜王子振已经怒(奇*书*网。整*理*提*供)不可遏的抢步向她挥刀了。
“他妈的,你这臭小子说什么!”王子振冲向她。
康蔷快速推开杨伯,一个旋身避开他手中刀刃的攻击,并奇准无比的擒住他握刀那只手的手腕,一个用力的扭转就让他痛尝苦头的哀叫出声,刀子落地。
“痛……妈的,你们两个还不快来救我,发什么呆呀!”王子振痛不欲生的怒吼,两名原本呆若木鸡的喽立竿见影的同时冲上身向康蔷攻击。
“只会以多欺少的败类!”
一声斥喝,康蔷使劲的再度痛扭王子振一下,一脚将他踹向击向她的一名喽,随后一个漂亮的回旋踢撂倒另一名,并一气呵成的用手肘将那名喽整治得瘫软在地上,再也爬不起身来。
直起身子,她侧头冷眼望着才由地上爬起身的王子振和他另外一名喽。
“还不给我上!”王子振怒不可遏的大吼着,那名喽只好抽出刀子壮胆,然后硬着头皮、咬紧牙关的往前冲,他以前吃过康蔷的亏。
“来得好!”康蔷说道,灵巧的身子已经避开他数次攻势。
“臭小子,你死定了。”看到手下成功的与她缠斗,王子振冷不防的捡起地上的刀子,看准目标,无情的冲上前去就往康蔷背上捅过去。
“蔷,小心。”杨伯警告的大叫。
康蔷清楚的听到那声警告,却因情势而无暇顾及自己的背部,只有在心中暗叫一声糟糕,奋力对付眼前持刀的喽。
说时迟那时快的,一道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里飞溅出来的水柱奇准无比的痛射在王子振握刀的手上,“啊”一声,就见他手中的刀子已然跌落地上,而他则抱着差点没被水柱射穿的手背哀号着。
王子振的哀号声让攻击康蔷的喽一时间分了心,康蔷乘机以一记手刀打掉他手中的刀子,并忿然的大吼一声,“你这个该死的人渣!”送给喽一记狠重的肘攻击后,毫不留情的抬腿扫向王子振的腹腔。
“啊!”王子振痛得大叫。
康蔷在一击命中之后并未善罢干休,反而钳制的拉住他的手不让他因外力而飞撞向后方,狠狠的再扫他两记飞腿。他竟然敢拿刀由后面对付她这个女字辈的人,这个人渣该死!
“蔷,好了,别闹出人命呀!”眼见王子振已被康蔷打到连胃酸都吐光了,杨伯赶忙的出声阻止她。
康蔷看了杨伯一眼,在喘了一口气后松手,被她放开的王子振就像条被拉长竖立起来的面糊般的立时瘫软跌落地面。她转头面向三人之中惟一一个神智还算清醒的夜市土匪,他骇然的向后退了一步。
“还不带着他们滚。”她在一片静寂中开口说道。
当然她用不着说第二次,那名喽已迅速将昏迷的王子振背上肩,并用力的踹醒另一名同伴,三人落荒而逃的离开夜市。
“谢谢你,蔷。”风平浪静之后,杨伯感激的眼中泛着泪光。
“别这样杨伯,我没做什么呀。”
“不,你做了一件我们大家很想做,却始终做不到的大事。”隔壁摊卖清粥的王嫂感慨的说,“对于那三个地痞流氓我们已经忍了好久,可是我们却没人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只好一直忍受他们无理的要求与迫害,今天你终于让他们尝到了苦头,也让我们出了积压在心中的怨气,我们大伙都该谢谢你的,蔷。”
“对,谢谢你。”
四周不断传来类似的道谢声,让康蔷不好意思的手足无措、举目四望了起来。突然一个熟悉的背影吸引住她眼光,是“四方牛排”里头那个叫优的男子。
“喂……”她直觉反应的伸手叫唤他,却又突如其来闭嘴,急忙的缩回高扬的手臂。
“蔷,怎么了?你看到谁了?”杨伯注意到她的举动而顺着她的目光,踮着脚望呀望的问。
“没有,我认错人了。”康蔷快迅的摇头,随即扬起开朗的笑脸对杨伯以及环绕在她四周的热情朋友们说,“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要准备开业了吧?还有人在等着我送瓦斯去,我们有机会下次再聊,再见。”
挥别热情的大伙,康蔷走向停在不远处印有“富安瓦斯行”字样的小货车,开门坐进驾驶座里,当车门一关上,她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崩解。
怎么会这样?唉,怎么会让他看到刚刚所发生的事呢?她无语问苍天的瞪着前方,郁闷的抓起香烟点上,猛然的抽了几口。
“四方牛排”里的四个帅哥名闻夜市,风、轩、炽、优,是他们用以相互叫唤的名字,谁也不知道他们四人的真实姓名,来自何处?
风的温文儒雅、轩的冷漠俊俏、炽的潇洒不羁,以及优的爽朗豪迈,四个帅哥四种不同的性格,他们所造成的旋风真的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慕名而来看他们的女人真只有用过江之鲫来形容,对他们倾心投怀送抱的当然也不在话下,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从未对男人动过心的她也会为他们而心动,情窦初开……是的,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喜欢上四人之中脸上最常带笑的优了。只是——
可恶!为什么要让他目睹刚刚发生的事?她以为她粗重的工作不足以让他评论她这个人没有女人味,可是经过刚才那个暴力事件之后,她一个女人以一敌三的对付三个大男人,这……他还可能把她当成一个女人看吗?
可恶!可恶!可恶!亏她今天出门送瓦斯到“四方牛排”之前还精心打扮过自己,全新的衣裤、梳理过的头发,和出门前的香浴……天!闻闻她现在身上的汗臭味,看看她身上打过架的痕迹,她费了一个小时的告白准备全完了——不,经过刚才之后,恐怕连她的初恋都完了,因为她再也没有脸可以向他告白自己的感情了,她已经失恋了。
看来她康蔷如果真想要嫁出去的话,只有用征婚一途了,毕竟重赏——瓦斯行一间,之下必有勇夫,身为独生女的她就有这个好处不是吗?只不过……唉!还是快送瓦斯吧。
带着悒郁的心情,她发动车子往“四方牛排”店的方向驶去。
※※※
看完热闹转身走回“四方牛排”店的谷优,意外的看到絥炽在厨房里帮他热炉。
“啧,稀客,你没走错地方吧?我记得今天开始你的工作是当个闲人才对,怎么难道你是天生的劳碌命,一时半刻不做事就会受不了呀?那敢情好,我就委屈点拿接下来三个月的工作和你的交换好了,反正人尽其才嘛,至少还可以省点瓦斯的成本费。”他靠在门边揶揄的看着炉上狂炽的火焰淡道。
“输得不甘心当初就要讲,现在不情不愿的做事态度很令人厌恶的。”絥炽轻瞄了他一眼,指桑骂槐的说着风凉话。
“谁不情不愿?”谷优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能控制火,要火就有火呀!没瓦斯了,我是出去叫瓦斯。”
“出去叫瓦斯?”絥炽转身面向他,炉上的火焰因他注意力的转移而熄灭,“我以为叫瓦斯用一通电话就行了,没想到你这么努力还亲力亲为的跑出去叫瓦斯。”
“下次我不会这么傻了。”谷优看了他一眼,哼声道,“即使要用一盆水才浇得醒热吻中的两人,好让他们别挡在电话前头阻挠我打电话叫瓦斯,我也不会笨得亲力亲为的跑去外头打公用电话的。”
“呃……”絥炽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竟会迸出这么一段话,惊得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好,就这么决定,不管怎么样我一定到柜台打电话叫瓦斯。”见他愕然的神情,?优嘲弄的自说自话,才说完,前门便响起短促的两声喇叭声,送瓦斯的来了。
“这边走。”外头接着响起的是张皊蠧的招呼声。
“优,打个商量,下回再碰到今天这种情形,你还是由后门出去打公用电话好吗?”静默了一会的絥炽突然开口。
谷优瞥了他一眼,两人皆心知肚明他言外之意所为何事。但,谷优拿乔的看着他问:“那——我有什么好处可拿?”
絥炽眉头一皱,脑筋动得非常快,“她是你妹妹。”他拿人情来压谷优,只可惜谷优根本不吃他那套。
“而我是他哥哥。”他说,“所谓‘商’量嘛,当然必须确切执行‘在商言商’的本质,所以我有什么好处可拿?”
“我可以回家再亲热。”絥炽不悦的瞪了他半晌后说。
“当然,毕竟公共场所请勿亲热嘛。”谷优笑容可掬的说道,当然这句话是语意深长。
“不要威胁我。”絥炽眯眼警告。
“那得先请你别让我威胁。”谷优却笑得好不自在,“我有什么好处可拿?”他再次问,一点在老虎头上拔毛的感觉都没有。
谷优沉默着。
“帮我分担一个月的厨房工作如何?”见他不说话,谷优自动自发的提议道,“我保证以后绝不打扰你和皊蠧亲热。”
“记住你说过的话。”絥炽沉思一秒后说。
“什么?”谷优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就答应。
“一个月的厨事换你以后不准打扰我和皊蠧亲热,咱们一言为定。”
谷优讶然的想说什么,张皊蠧的声音却从他后头响起。
“哥,你别站在门口,你挡到人家的路了。”
哥?这女孩是他的妹妹?康蔷搬着瓦斯筒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