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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太守道:「莫拘细礼,这是贤婿前程大事。」柳友梅只得告辞,竹凤阿也别去不题。 且说刘有美自录科这一夜回家,仍恐雪太守查验,好几日不敢出头。雪太守见张、刘二人如此行径,一定是个小人,此倒不提起。到发案日,亦以无名字愧之。 这一日发了案,家人来报知刘有美道:「相公,府里录科案发了。」刘有美忙问道:「可有我的名字?」家人道:「想是不见有。」刘有美皱着眉,道: 「那雪公忒也好笑,诗辞是游戏事,我文字是的真的,为何便遗落我。」又问道:「第一是谁?」家人道:「就是柳友梅。」刘有美道:「是我?」家人道: 「不是,是柳友梅相公。」刘有美道:「原来是他,我说一定是小柳了。咦,雪老、雪老!常言道:」冷一把,热一把。『你看中意了小柳,为何就遗落我起来,难道我文字也是假的?「 背着手,垂着头,踱了几踱,只见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道:「有了,有了! 前日小柳送诗的时节,有两个姓张姓李的同行,我也认得他,想也是钱塘学里,想那日也往送诗,一定也为着雪小姐的事。何不寻他商议一商议,计较一计较。」思算已定,便吩咐家人道:「我为考事不遂,要进京纳监,你为我收拾些行李停当,今日就要起身。」说罢,便到赵文华处讨了一封书荐到严府里去,便回家取了行李。刘有美已断弦过了,又无内顾之忧,一径到杭州来等那张、李二人。 原来张良卿也为抄诗一事仍恐发觉,倒躲在李君文家里,叫李君文在外边打听风声。这一日,刘有美去寻,恰好半路就撞见李君文,便上前深深地作一揖道:「李兄哪里去?」李君文抬头,认得是刘有美,便问道:「刘兄哪里去?」刘有美便道:「有事相商,特来拜访。但这里不是说话的所在,必竟要到尊府去。」又问道:「前日的张兄在家么?」李君文道:「张敝友这两日倒也在舍下养病。」李君文就同刘有美一径到家来。吩咐小的们去请张相公出来,刘相公在此。 小的们进去说了。张良卿听得,误认是柳友梅,不敢出头。小的连催几次,躲在内书房,声也不应了。李君文见不出来,只得自进来道:「老张,不是那小柳,是刘有美,出来何妨?」张良卿道:「我只道是小柳,不敢出来。」李君文道: 「若是他,我已先与你回了。」 张良卿便同李君文出来相见过。刘有美道:「雪小姐的事已变卦了,二兄可晓得么?」张良卿道:「小弟有些贱恙,连日杜门,未知其详,托李兄打听,不道幸遇吾兄。」刘有美道:「雪太守招小柳为婿,前日录科案上取了,他是第一,这便无私而有私了。」李君文道:「我兄一定想必是超等了。」刘有美道:「哪里还轮到小弟,小弟已在孙山之外了。」张良卿道:「吾兄大才,为何也被遗落? 这便不要怪也不取小弟了。」刘有美道:「原来兄也见屈,可恶,可恶!」李君文道:「屈已屈了,如今却有什计较?」刘有美道:「依小弟算计,须弄他一个大家不得,方出我气。」张良卿道:「如何弄个大家不得?」刘有美道:「近闻朝廷有采办宫女之说,小弟现拜在严太师门下,到京中可把梅、雪二小姐的天姿国色吹在他耳朵里,梅、雪二老儿素与严太师作对,今梅老已死,雪老孤立无援,待他动一疏,再把雪老拿进京师,然后降一旨意,把梅、雪二小姐点进宫来,这便大家不得了。」
李君文拍手道:「好计,好计!若如此,任凭那柳生妙句高天下,陪了夫人又折兵。只是到严府中去,须要备些礼物。别件看不上眼,必是些金珠玉玩才动得他。」张良卿道:「既要出气,也说不得了。」刘有美道:「若是礼盛些,还可与严太师处讨个前程,出来还做得官哩。」张良卿道:「既如此,我有明珠一颗,现具黄金十两拿去打杯,再拿些银子,就央老李与我去觅些玉玩骨董,明日就同刘兄起身进京。总是如今科甲甚难,谋个异路前程也罢。」便留刘有美在家里住下,把些银子就央李君文去买玉玩。自己又收拾些铺陈行李停当,雇了船,次早就同刘有美起身进京不题。正是: 尽道人谋胜,谁知天意坚。 天心如有定,谋尽总徒然。 因这一去有分见: 塞北他年走孤飞之才子, 江南异日增落魂之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