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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问可知了。
实在郁闷得受不了的程家骥在苦笑着向把额头上的肌肉都愁成了一个山状团肉的戴师长交待了几句后,便径直向屋外走去。他觉着自个要是不走走,都要让盘在心头地挥之不去地焦燥和闷热的气压给生生蒸熟了。
闷热地让人窒息地屋子里,固然是“地狱”,可外面却也不是天堂。
一出门,程家骥就被那迎面而来地滚滚热浪,给冲得身不由已的打了一个踉跄,若不是马三宝眼明手快地扶了一下,程家骥这位北上集群的最高指挥非得要在自己的指挥部门口平白无故的摔它个抑面朝天不可,那人可就丢大发了。
说是出来走几步放松一下心情,可以程家骥目下这心急如焚的心境,那里是说能得开就能放得开了。这不!走着走着,程家骥就顶着这足以把鸡蛋烤熟的烈日骄阳,走到文颂远的师部来了。
文颂远从来都不是那种舒舒服服的躲在安全地带,戴着雪白的手套,一边小口小口的泯着可口香醇的美酒,一边照着参谋们用沙盘推出来的种种作战进程预想,用电话、电报遥控前线战事的战术“精英”。恰恰与之相反,事实上,程家骥对他这个指挥风格强悍、从无异心的盟弟,最不满的就是其的指挥部常常设在日军的机枪有效射程之内。为了纠颂远身上的这个听不到清晰的枪声,就浑身不舒坦的恶习,程家骥没少发过火,还专门制定了一个几乎就是冲着文颂远一个人去的,各师、团指挥所与火线最近距离的硬性规定。
不过,可从实际情况上来看,程家骥无疑是白费心机了。
程家骥看到文颂远的时候,“童心未泯”的文大师座正玩得是不亦乐乎。玩什么?军人当然是玩枪!凭心而论,一向喜欢捣鼓这世上所有能杀得了人的玩意的文颂远的枪法相当不错,一杆普普通通的三八大盖在他的手里虽不敢说使得是出神入化,杀伤力却也是非同凡响。从战壕上已划下的士兵们习惯用于计算战果的那“正”字的头两笔,就能明了这样一个事实,趴在这里的这位少将级的狙击手的收获相当的不错。
找到这里来的程家骥见状,气得是七窍生烟、手指打颤。本来在这么个狠不得打个,屁高地上都能听清清楚楚的地方,安上一个师部,已经是够胆大包天的了,可文老二这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浑球,居然还敢在师部门前“假公济私”的给他自已设上个“狩猎活动中心”,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于是乎,便出了以上这一出。文颂远正沿着战壕运动想再找一个位置适中的“点”时,竟不幸的在他自个的地盘惨遭从身后扑上来的“暴徒”的突然袭击,并随之被客串“暴徒”的屠三他们几个制服并拖到了那个指使他们的“最大的暴徒”面前
下一刻。充当新一百师部的那个四面透风的地堡里。
“程老大,我是看着这煮熟的鸭子要飞,心里憋屈的慌。这才到外面去散散心的。大不了,我保证今后决来出现这种事。丢他妈,要是能一把火把这个鸟山给它烧了,来他个一了百了,那多省心啊!。”自知这会漏子捅得不小的文颂远一面可怜巴巴的做检讨,一面死盯着程家骥脸,那怕那上面每一点细微的变化,他也不放过。
程家骥在还是楚原的时候,从小到大检讨做的多了,那里吃他一套。说来也是文老二的八字生得巧,山下奉文的命不好,正当程家骥想要狠狠的这家伙一顿时,文颂远发得那句牢骚救了他的架。
火!说真的,受后世关于昆仑关血战的记载影响太深,不知不觉间已把思维局限于常规战法的程家骥,先前还真就没想过这个。受能不费一枪一弹就能把龟缩在高地上的小鬼子全部烧成灰烬的诱惑,曾在这上头尝过的甜头的程家骥,开始认真的思考起火攻的可行性来。
对!在时下这种高温干燥的气候下,只有点上几百上千个火头,一个围着高地的周边往上火带就能出现。只有火带能顺利形成,压根就无需有风就能按火向上走的自然规律“爬”上山去。当然,要是能风借火势、火助风威,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就是把火烧上去了,日本人只要挖上一道防火壕或是清出一块地方后,把火往回这么一烧,那一切不也是白搭?程家骥并不没有卡在这个问题上多久,在他看来只要能把横在山间的这道无异于是鬼子的护身符的重重树障给破去,至少部队在万不得已强行从南面攻山时,所遇到的困难要比现在少得多。再说,这会儿也没有别的办法好想,说不得是要试上一试的了。
“冬生,你说说这放火该怎么个放法!”在心中有些许定见后,希望能从秦冬生那里得到些启发的程家骥问道。
“军座,我在家时带着玩伴们在山上薰过野免!可那是小打小闹,这山这么大怕是不成。”有其师必有徒,钱绅教出来的人心地能慈悲得到那里去,更不用说秦冬生本身就是不是个安份守已的良民了。
虽说,一时之间,秦冬生既无法把想法设计得周全完美,也对其缺乏应有的信心。可这些,对早已蒙蒙胧胧的意识到什么的程家骥却已足可起到醍醐灌顶之效,一个比山下正想要去做的那些,还要“异想天开”的计划,在程家骥虽说不上多聪明睿智那个塞满比这个世代的所有的人都多得多的资讯的大脑里迅速的成形、细化、完善。
“轰、隆。”这一声音巨响所有能听到它的人传达了这样一个信息,自忖已到最后关头的日本人,终于耐不性子自动自觉的把他们自己关了“禁闭”。
正忙于整理细绪的程家骥闻声后,猛然从椅子上站了出来,用斩钉截铁的口气说道:““文老二,你立刻让人通知各师师长到你的师部来看会!”
“是!”已让程家骥先前所说关于要用火攻的那些话,给煽得无比兴奋的文颂远屁颠屁颠的小跑着去了。
第五十章 巍巍昆仑关(十)
凭心而论,早在新桂系统一广西之始,便自愿的离开了军人最能实现其价值的舞台战场的钟普光,这些年的“小日子”一直过得是有滋有味,特别镇抚南宁这几年,更是捞钱刮地皮贪污军饷无所不为,娶小娶得自家宅子里“风起云涌”;真是好一个爽字了的啊!
这人嘛!不管是先前有多朝气蓬勃,只要一太平日久,想要不变幕气沉沉都难。更何况钟普光所担任的警备司令一职,在战时的权限大到城中再无一人可与之分庭抗理的地步,没了竞争,钟普光也就是丧失了勤勉理事的最后一丝动力。按职责本当时刻坐镇的警备司令部,钟普光从上任不久就已是成月成月的不去“坐堂”点卯了,若是部属想得见“天颜”,那就只能到他那座位于青秀山的素有豪奢冠八桂之称的公馆里来请见、汇报。
本来,在前些年,南宁城的军政官员们只要到了公馆,就可以及时钟司令商讨军政要务。且自认为和穿西式长裙的洋学生特别有“投缘”的钟大司令,一向对往来应酬和到花巷微服私访没有多大的兴趣,细算下来,若是那天事务繁杂的话,成天猫在公馆里钟普光竟也躺上烟榻上办上八九个钟点的“公”。如此一来,至少上峰所关心的事务是极少被耽搁下来的,既没误了“正事”,上面也就对钟普光身上这种拿公馆当公所的老军阀作派姑息了下来。
可近一年来,这位愈是富贵就愈怕死的南宁“土皇帝”,不知是听了那个有道高士的话,迷恋起了养生之道来了,钟大司令的作息时间这一固定有序,部属们想与他与见上一面就骤然困难了起来。尤其是他两个小时雷打不动的午睡时间。更是碰都碰不得地禁区。。 现下地南宁官场上最流行的题为几大怕的顺口溜地头一句。就是“午后急军书,报是不报?”,要是等到司令午睡过后才报。万一误了军国大事,自是由责无旁贷的当事人背黑锅。要是不管不顾的“闯宫”,肯定会吃上一顿不分清红皂白的排头,直叫人进退两难。
可这并不代表就没人敢扰钟大司令的清梦,说到底小小的南宁算个甚,他钟普光再横,放在大大的中国里。也只是一只没见过多大世面地井底之蛙罢了?
农历六月初七这天。从一大早起就是闷热得吓人,在这种催人昏昏欲睡地气候的影响下。钟普光草草用了中饭后。便早早上楼补眠去了。
最近钟普光可让“可恶”地日本人给害惨了。抛开合家大小几十、上百口子,担惊受怕不说。光是应付地骤然升温地紧张时局,就够懒散的多年地他喝一壶的了,好在随着昆仑关方向的捷报频传,这南宁城里的局势人心是也是一天比一天安稳,总算是能让人松口气了。
钟普光刚一入睡,那边就响起了一声比一声急切的扣门声。
“敲什么敲,叫魂啊!”被陡然吵醒的的钟普光,一面骂骂咧咧,一面示意让人他那新娶的只十七岁的九姨太去开门去。恼羞成怒归恼羞成怒,可钟普光却还省得,能让乖巧的管家兼副官钟四在这当口敲门敲得这么急得的,来头绝不会小。
果然,在听过钟四的简短的通报后,钟普光的睡意立即消了八九分。很快,只穿了条内裤的钟普光,在几个下人帮助下,只花了创记录的“短短”十分钟,就披挂整齐的冲到了客厅里。。。
“高副参座,是不是前方战事吃紧了!”钟普光说已是很有保留了。刚才他在甫一听到高汝明这个副参谋长不在火线上出谋划策,反而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的直接闯到他这来时,脑海里闪过第一个念头就是莫不是宾阳那边垮了。钟普光可不觉着自己这个想法是杞人忧天,虽说几个小时前,北上集群主力发电来说是攻下了昆仑关主阵地,而他派去摘桃子的人发回的密电,也证实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可这些年来,中国军队在对日作战中,打着打着,就莫明其妙的从绝对上风,变成了兵败如山倒的事例,实在是多得数不胜数。至于开战前那五比一的兵力对力,对常常是一个大队追着中国军队的成团成旅的满山跑的日军而言,更不是什么不可逾越的障碍了。综上种种,由不得他,不心里打鼓。
“钟司令,前面没事,高某此来是奉军座的急命,请您帮着弄些急需物资的。这是物资清单”赶路赶得满头是汗的高汝明一边大口小口的喘着气,一边急不可待的把一张写满字的单子给钟普光递了过去。
“噢!这种芝麻大的事情,打个电报过来,我这边抬抬手就办了嘛!又何需……。”钟普光说这番话门面话,倒不能说是全然言不由衷。虽说对惨遭程家骥等人的借机敲诈,他不可能会感到欢欣鼓舞。可若是昆仑关方面真要顶不住,比洪水猛兽破坏力都要大得多日军。一旦顺势压了下来,非但南宁城不保,他的官位、家财都会化为泡影,这个理,也曾是一员悍将的钟普光还能明白的。故而,他在保障前线供应方面,虽还谈不上倾其所有,的的确确也是尽心尽力了的。
可说着说着,已是被手上那份张弄得一头雾水、惊诧莫名的钟普光,就说不下去了。
“靖公(钟普光表字靖潮。),这个单子上的某些东西的用途是一下子说不周详。可确实是火线上急需的不假。再说,我们军座说了,只要靖公能在十二个小时内,把这物资都筹措下来,战后,必将以首功专电上报主任为您请功!”钟普光的反应,不仅早在程家骥等人的预料之中,程家骥甚至还专门为这位“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