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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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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头目呢?”

李肆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又一个迷迷糊糊的贼匪被推了上来。

“这是牛十一,杨春的狗腿子,非要押着咱们来打这庄子!”

贼匪们纷纷出声指控,听起来似乎他们都不是牛十一的狗腿子。

“搜身,然后绑起来,记得用我教过的办法!”

李肆一声吩咐,一条流水线顿时开动,沟里的贼匪被长矛指着一个个上来,几个少年搜身,几个少年绑人。不多时,地上就躺了百来个双臂双腿倒绑而起,像是捆猪一般的贼匪,甚至他们的拇指都被细麻绳给扎了一圈。不仅身体毫无用力之处,整个过程也没给某些还怀着脱逃企图的贼匪一丝机会。

等所有贼匪都绑好了,粗粗一清点,村人们大吃了一惊。这段沟里有三十多具尸体,之前被攻破的木栅栏那,沟里沟外有四五十具尸体,再加上一百出头被绑起来的,这股贼匪居然真有二百之众!

晨光隐现,可还看不太清楚沟里的状况。为提防那些受伤和装死的贼匪伤人,李肆没让人去收拾尸体,而只派村人围住现场。

这场微型战争虽然打赢了,活着的贼匪也都绑了起来,可他们带来的麻烦还没终结。

“别担心……等咱们进了监牢,正好里应外合,迎杨太爷进城!”

倒掼在地的牛十一对身边的手下低低说着。

“是啊,等咱们进了监,那里面可不是咱们说了算么。”

“等会村人要抽要打,忍着点,扛过了就好,他们不敢把咱们怎么样。”

“这次是背运了,等出来老子要把这帮村人,特别是那些还没长齐毛的小崽子们全都剁碎了!”

贼匪们纷纷点头,悬着的心一放松,心思也活络起来。

“四哥儿……这……怎么行!?”

李肆和关田等人聚在一起商议,听得李肆的话,关凤生又是第一个反对。

“这可是一百多号人啊,不说得官老爷才能决定怎么处置,要……要那个话,太有伤天和。”

关凤生压低了声音,他这话,田大由等人听着,虽然都在皱眉,却没提出异议。

确实,即便不是以关凤生那憨实心肠来看,打仗是打仗,之后的处置,他们这些村人可不敢随便做主。

“这不是五六十年前那变乱日子,那时候人命可不值钱,可现在是太平年月,这么干太……”

邬亚罗低低应合着关凤生。

李肆冷笑:“太平年月?”

沉冷的话语,压得众人心口都在发麻。

“没有什么太平年月!谁敢向咱们伸手,不仅砍手,还得砍脑袋!”

他挥手示意商议结束,现在是发令时间。

“去找敢动手的村人,谁动手,谁就列进下一批歃血盟约的名单!”

他环视众人:“从今之后,杀人这事,你们得当是家常便饭!”

关田等人忐忑不安地对视了一阵,最终都点下了头。李肆这话让他们想起了一个问题,一个他们从未认真对待的问题。金子之秘、歃血结盟,要是自己真违背了盟约,李肆会杀自己吗?

“应该是不会吧……”

关凤生绝对不敢把“绝对”二字加进去,他只好以“自己绝对不会违约”来安慰自己。

“被杀了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田大由是这个想法,而林大树则在观察着其他人,像是李肆不杀,他都要杀一般。

这问题让他们都意识到一件事,当他们结下盟约的时候,刀子就在脖子上横着了,太平年月?还真没了……

关田找村人去了,李肆正想招呼少年们将贼匪分开,东边河岸又传来密集脚步声,吴崖赶紧带着一队少年冲了过去,可没跑几步,他们就都停住了,还隐约有些畏惧地向后退着。

借着晨色和火光,隐隐能看到戴着覆纱斗笠的绰约身影,带着几十个衣衫破烂的人奔近,李肆一眼认了出来,是盘金铃。

“你们怎么来了?”

李肆迎了过去,诧异地问道。

“救火……”

盘金铃的面纱抖着,不知道那张染着细细麻点的端庄面容上是怎样激动的表情,可她的回答却显得很是离谱。

“那谢谢了,我们没事。”

李肆心中暗叹,这盘金铃,还有她带着的病人们,还真是有情有义。只是走水了的话,还用得着他们?其实就是知道了有贼匪,抱着丢命的心思,跑过来想帮手。

“好的,那我们就回去了……”

盘金铃低头行礼,利索地告别,李肆咦了一声,盘金铃身边的那个瑶家少年他可没见过。

“盘石玉!?好名字,吴石头……哦,吴崖听着了,一定会怪我没给他起这名字。”

知道这是盘银铃的亲生弟弟,李肆多说了一句,拍拍这盘石玉的肩膀,给他丢下了鼓励。

“好好帮你金铃姐!”

李肆转身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恍若梦中的盘石玉眨巴眨巴眼睛,这才回过神来,只觉一股异样的热流在胸口翻滚着。

“他……他拍了我?我可是……麻风子……”

他喃喃自语着。

“你已经好了,就是被他的药治好的。”

盘金铃一声长叹,满含着有什么东西总不能伸张的郁结。

等李肆回来时,百来个村人已经聚了过来,基本都是年轻力壮的矿场汉子。

“王癞头被他们杀了,陶富只吊着一口气……”

村人们刚说到这,李肆瞪眼,猛然冲了出去,将即将上船的盘金铃喊住,得知自己真能帮上忙的时候,盘金铃掩嘴,带着一丝哭意地低呼出声。

“伤员!妈的,居然这事我都忘了!”

李肆真想扇自己两耳光,刚才那中弹的几个少年,说不定还有救!

让盘金铃带着村人去抬伤员,蔡郎中早在人群后缩着,当下也被提了出来,把庄子中心的小楼定为紧急救治中心,李肆也暂时安心了一些。自己不是专业大夫,伤员的事情就全交给盘蔡二人了。

“除了那个牛十一,其他贼人挨着砍,一人一个!我先来!”

安排好了伤员救治的事,李肆专心来处置这些贼匪。他亲手将一个贼匪拖了出来。见他取过长矛,贼匪眼睛差点都瞪裂了,吓得支吾着说不出话来,裤裆顿时湿漉漉一片。

揪着贼匪的辫子,将他脑袋拉起,矛尖顶在后颈上,李肆深吸一口气,手中猛然用力。刃尖切断颈椎的钝感立时传入手中,那贼匪嘴里呜呜低叫着,身体开始打起摆子。李肆再将长矛压下,感应着钢铁撕裂血肉、筋络和喉管,他心中却只有微微波澜掠过,杀人,他已经不陌生了。

少年们的长矛和村人不同,是刃身足有两尺的短剑拼接起来的。透穿脖颈,再转动刃身搅碎颈椎,这样的动作毫无阻滞。最后用剑刃割断连着的皮肉,一颗面目狰狞的人头就从脖子上分离而下。

人头骨碌碌在地上滚着,一直撞到了牛十一的脸上才停下。牛十一躺在一边,将整个过程看在眼里,却没发出什么声音,他完全是被吓呆了。直到这颗人头那吐血大张着的嘴巴啃在了自己的鼻子上,他才呃呃叫了起来,旁边守着他的两个少年皱起了鼻子,一股腥臊味正从这人身上冒起。

“牛十一!?你该说什么,不必我提醒吧?”

李肆走到了牛十一身前,将那人头当作一块碍脚的石头一脚踢开,而身后的少年们正一人拖住了一个贼匪,长矛都倒转了下来。牛十一脑门直撞地面,抱定了把自己少年时偷摸邻家妇人奶子这事都要说出来的决心。

半个时辰后,牛十一身边,百来个人头滚了一地,李肆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揪住了牛十一的辫子。

“我什么都说了!”

牛十一高声呼号着,不是说了就不死吗?等等……好像之前没说过这话呢,可为什么自己连点保命的心思都转不动,就一五一十地老实交代了呢?那一刻他涕泪狂喷,脑子乱得再难动弹。

对这个胆子已经吓破了的贼匪头目,李肆没一点多余的想法,他正要倒转长矛,却被一声弱弱的“四哥儿”给喊住了。

“田青?你要来?”

李肆皱眉,接着看到旁边的田大由,明白了一些,牛十一是最后一个了,田青之前显然没动手,现在终于被老子鼓动。说起来这田大由,为自己儿子,可也算是费尽了心血。

希望这田青真能转变过来吧……

李肆这么想着,对他来说,田青到底能成什么样子,和关云娘是不是还能有进展,他就不怎么关心。感觉里,这两人就不是那种能主动跟着他向前走的类型。也罢,就让他们随着自己推动的浪潮,被动地适应变化吧。

“别杀我……别……噢……啊……”

背后牛十一的呼号连绵不绝,显然是田青心太乱,动作太软,让牛十一正遭着类似小刀割颈的惨烈苦痛。

第七十九章 猛火去强毒

“村人去了十二个,伤了二十六个,其中七个吊着命,五个估计得残……”

“你那些小子们去了三个,还有三个吊着命,其他六个都是皮肉小伤。”

处置完贼匪,李肆急冲冲奔回庄子中心小楼,第一层的大房间原本是用来当计划中的公司会议室,现在成了急救中心。

听到蔡郎中和盘金铃报出的数字,李肆心中异常复杂。这伤亡一点也不重,认真说来还是一场辉煌的胜利。可村人不说,那些小子是他的种子,刚刚发芽就陨落,他实在不甘心。

能救一个是一个吧,听到还有人吊着命,李肆过去查看,却发现十个吊着命的伤者里,八个都是枪伤,而且都不重。

“四哥儿,把我跟夏堂勇埋在一起吧,他那人就怕孤单……”

王堂合迷迷糊糊说着,他被打中了右胸,可铅子先打断了背带才入的肉,瞧他说话还算正常,应该没伤到肺。

不仅是王堂合,其他两个少年一个伤在大腿,一个在肩胛,都不是重伤。看来贼匪鸟枪手并没装足药,二十步的距离也能让他们留下命。

只是为什么把他们列为危重伤员?

李肆找来蔡郎中和盘金铃询问,蔡郎中扯着他那山东调门说:“铅子取了,可铅疮难消,就只能靠他们自己熬过去。能活多少,俺可真没把握,所以说他们的命还吊着。”

盘金铃虽不是外科,医理却懂得多:“铅子易取,铅毒难消,脓疮既成,死路一条。被这鸟枪打中,能活下来的不过十之二三……”

李肆不太清楚他们所说的铅毒是不是跟后世的铅中毒是回事,但他确信,蔡郎中和盘金铃这结论是错的,被鸟枪打中就没命了?除非铅弹上涂着氰化物……

怪不得在这个时代,鸟枪一响,大多数人都要抱头鼠窜,看来这是深入人心的观念:哪怕只是被鸟枪的铅子伤到,这条命就难保了。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铅疮……破伤风……

李肆明白了,这个时代的医生,虽然懂得感染发炎的现象,却不懂得基本的原理,不知道病菌的存在。而外科医学的相关知识更是欠缺,比如说枪伤的清创。鸟枪铅子入体,基本都会碎裂,感染发脓的几率比一般的外伤更高。而一旦发脓,李肆隐约记得,明清医生好像都反对破脓引流,主张所谓的“调理”,等它自己消散。枪伤所生的脓疮深入体内,破伤风和坏疽的感染率高得惊人,死亡率自然也高得可怕。

同时代的老外也是一样,即使到了美国的南北战争时代,医生对很多枪伤的处理,都是直接截肢了事,原因就是控制不住感染。李肆这时候记起来以前在网上看过的帖子,说青霉素发明之前,仅仅只是四肢的枪伤,死亡率就高达20%,而剩下的80%里,截肢的也超过80%。

这枪子,可真不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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