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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中央空调器“咝咝”地吹着冷风。
“条件还蛮不错嘛。”关维汉说,“肖旅长,你把陆战队A旅这些精英一个一个给我介绍一遍。”
肖镇南从陈东开始,像讲解得意的商品一样,逐一介绍每个人的姓名,职务,入伍时间,技术特长,但到最后两个兵时却打住了,他叫不出那两个上等兵的姓名。“下面由陈营长接着介绍。”肖镇南很自然地转给了陈东。
肖镇南这点小把戏哪能骗过关维汉,关维汉又较起真来:“肖旅长,这次出海打导弹你带了几个人来?”
“八个。”肖镇南如实回答。
“有几个叫不出姓名?”
“两个。”
关维汉低着头走了几步,说:“按你们‘红星五‘打航靶的算法,八发六中,算是优秀,但要衡量一个指挥员来说,就不及格。八个兵有两个叫不上姓名,那就会影响这两个兵战场技能的发挥。也说明你肖旅长还有点官僚。”
“是是是。”肖镇南感觉好没而子。
关维汉突然把话题一转:“都谁参加了那场餐厅大战?”
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士官长李心田真恨不得这时脚下裂开一道缝,能钻进去。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站了出来。
“参谋长,这件事完全是我的责任,与其他人无关。”李心田咬着嘴唇说。
“你的看法呢,孙克武?”关维汉说,“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A旅管行政的副参谋长。‘打赢就算,打输了就处分你’,这话是你说的吧!”
孙克武一个跨步站了出来:“是的,参谋长。”
“我无意批评大家。”关维汉说,“其实,擒拿格斗本身就是陆战队员的基础课目,如果连基础课目还练不好,那就成问题了。但是,不能瞎打一通。都到了高科技时代了,还采用这种最古老、最原始的方式,就成问题了。”关维汉慢悠悠地说:“棍棒对石头,那是人类文明之前的产物。跳帮抓俘虏,是人民海军五十年前的创举,如果说你们海军陆战队真的想在军舰上创造什么奇迹,我看下一步不妨练一练临检拿捕,这个课目还投有练过吧?”
“没有。”肖镇南回答。
肖镇南表而上羞愧难当,但他心里的确出了一口恶气。从旅以来,来自各方面对A旅、对他本人的非议不断,这次打航空模靶八发六中,搞导弹拦截演练又击落一枚从潜艇上发射的常规弹道导弹,充分显示了陆战队A旅的实力。昨天几个战士又在餐厅里小试身手,无论是拳术、脚法,还是布兵摆阵,都符合教范的要求,准还敢说A旅只是花架子?A旅不能打仗?
“毫无疑问,”关维汉从一个战士面前走到另一个战士面的,审视着每一张脸。“这次你们打得不错,‘红星五’上舰打航靶成绩优秀,‘红星五’第一次拦截常规导弹就首发命中,但实事求是地讲,差距还大得很,你们好好找一找,看差距在哪里。我给你们安排了一个参观项目,一会儿让江舰长带领你们把这艘舰的自动化指挥系统、武器装备系统好好看一下,这会对你们今后的合成训练大有好处。”
肖镇南点着头说:“好好,一定照办。”
关维汉继续说:“这次‘红星五’拦截‘海马…Ⅱ’给了我不少启示。昨天晚上我把现场录像带又看了几遍。我不是鉴别那枚常规导弹是谁打下来的,我是看你们每个人的面部表情,看你们的眼睛里有没有‘战争’这两个字。要打赢,人和武器这两样缺一不可,但最重要的还是人,再先进的武器也不能交给稻草人。我想你们能理解我的意思。”
“我完全同意首长的观点。”肖镇南附和说。
这时,江平波、沈沛东闻讯来到住舱。
“江舰长,好歹你也是个东道主,今晚锚地活动有什么安排?”关维汉问。
“晚上在后甲板有一个冷餐会,‘长江’舰款待编指人员和陆战队A旅参演官兵。”江平波说。
“可以上点啤酒、香槟酒。”关维汉说,“这几天部队很辛苦,锚地文化生活要搞得丰富一些。”
江平波毫不迟疑地说:“政委已经安排了,舰上军乐队演奏几首曲子,有几个战士跳水兵舞。”
“肖旅长,”关维汉转向肖镇南,“你们出了什么节目?”
肖镇南窘得脸都红了:“我们没有准备节目。”
“还用准备?”关维汉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擒拿格斗是你们的拿手好戏,从餐厅里搬到甲板上就行了,晚上给大家表演一个,别人爱看不爱看我管不着,起码我就爱看。”
关维汉说得大家都笑了。
“参谋长,开会时间到了。”沈沛东提醒说。
“晚上可看你们的了。”关维汉把陆战队员们又扫视了一遍,“好钢就是要用在刀刃上。”
关维汉一行领导出了住舱,舱里面气氛顿时活跃起来,李心田说:“副参谋长,唱支歌怎么样?”
孙克武说:“美得你?给你个梯子你就上房揭瓦。旅长还没说怎样处理你呢,当心着点。”
李心田讨了个没趣:“抽支烟总可以吧,住这空调舱能把人憋死,还是住帐篷好。”
当天晚上,“长江”舰的后甲板上灯火通明,因为是在锚地,灯火管制被取消了,舰载直升机也进了机库,甲板上摆着两条长桌,桌上放着饮料、啤酒、香槟、水果、瓜子和各种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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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29
三月最后一个周末的上午十点整,参加“霹雳…2000”海上演练的“长江号”导弹驱逐舰准时靠上军港码头。在码头上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之后,关维汉跨进他的奥迪车,驶往市区舰队司令部。肖镇南的猎豹车排在长长车队的中间,足足等了二十分钟,他的车才开上码头舷梯处。这时,孙克武带领A旅其他人乘坐大轿车急于往海练场赶,就先走了一步。猎豹车正要起动,肖镇南突然看到江平波换了一身休闲便装,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欧阳梅挽着臂走下舷梯,俨然一对走进结婚教堂的恋人。肖镇南降下车窗玻璃,友好地对江平波喊了一声:“江舰长,我送你们一程。”
肖镇南与江平波的家虽不住在同一个部队大院里,但都在港湾对面的市区,江平波的家在对岸的海滨路上,离舰队机关不远,肖镇南住得远些,正好顺道。江平波问肖镇南:“坐得下吗?”
肖镇南爽快地说:“上车吧。”
“谢谢肖旅长了,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欧阳梅说着也进车里,江平波殷勤地为她关上车门,然后从另一侧的车门里钻了进去。
汽车一开动,肖镇南说道:“江舰长,你没忘记咱俩那个约定吧,中午我请你们吃韩国烧烤去。”
海上舰艇拦截“海马”导弹失败,江平波心里不是滋味,这时候哪有心思去吃什么烧烤,他只想快点回家。“下次吧,肖旅长,夫人还在家等你呢。”
“我们都老夫老妻了,哪像你们年轻人,一靠码头就急着往家赶,个个像过江龙一样。”肖镇南故意倚老卖老。
“姜还是老的辣,小别胜……”江平波想回敬一句,没说完,被欧阳梅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江平波扭头一看,欧阳梅满脸绯红,正向他翻白眼。
坐在前排座位上的肖镇南从反光镜里看了个明白,便说道:“好好,今天就算了,下次我一并补上。”
欧阳梅说:“下次让平波请,旅长你把白大姐也带上,现在时兴出门带夫人,放心。”
“我那是糟糠之妻不上堂,有啥不放心的。”肖镇南开了个玩笑。“这次在海上,多亏了江舰长的关照,‘红星五’能打下来‘海马…Ⅱ’,也是靠了‘长扛’舰上的预警系统。”
“那还是A旅打得好。”江平波说,“不过,肖旅长,你如果就此相信‘红星五’能拦截住‘海马…Ⅱ’导弹,你可能连竹竿能捅下来U…2飞机也会相信了。”
肖镇南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
“任何科学的结论都是能经得起重复的。”江平波冷静地说,“我不否认这一次‘红星五’打下来一枚‘海马…Ⅱ’,但军舰的防空系统是不是就可以由‘红星五’导弹来担当主角,我不敢苟同,恐怕连关参谋长也不敢说这个话。”
“美国的国家导弹防御系统搞了那么多次试验,也只有一次拦截成功,但是,美国并没有放弃部署这个系统。”
“那是骗人的。你美国敢说是可靠的,就让外国打打试试,打十发战略导弹你能拦截件五发,就算你成功,不要说万无一失了。”江平波坦言道,“自古以来,有矛就有盾,有盾更有矛,我不用导弹打你本土,我用激光打你卫星,先把你的卫星平台干掉,你的防御系统不就瘫痪了。”
“我看江舰长你是越扯越远。”肖镇南不屑地说,“照有些人的说法,用三五个人就可以打一场世界计算机大战。就能搞垮一个国家,那还要几百万的正规军干什么?”
“这是指未来战争的趋势。”江平波说,“下一场战争怎么打,怎么才能打得赢,小石头打破大水缸,不是没有可能。”
“好了好了,别争了。”欧阳梅插话说,“江平波就是得理不饶人,下一次中央电视台搞大专辩论会就让你上场,说说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肖镇南笑了笑:“敲锣卖糖,各管一行,当兵的到一起不说打仗说什么?”
“那倒是。”江平波说,“不过,我喜欢跟肖旅长这样的领导一起出海,能长不少见识。”
肖镇南道:“我一个粗人,当兵时只有初中文化,后来学了个大专生还是函授的,没法跟你们这些硕士舰长比,落伍了。”
欧阳梅说:“肖旅长,你就别夸他了。虽说他在国外留了几年学,脑子却笨得要命,除了军舰就知道军舰,一点人际关系都不懂,今天要不是搭上肖旅长的车,我还得陪着他走到码头去坐船呢。”
“那有什么不好?中国的将军还骑自行车呢,锻炼身体。”江平波动情地说,“经常出海的人,都有一种恋土情结,能在黄土地上走一走,看一看绿树红花,不失为一种享受。”
肖镇南望着车窗外:“我看你说的也有道理。”
车到轮渡码头,孙克武他们乘坐的大轿车正往渡船上开,肖镇南的车子紧赶慢赶,挤上最后一个车位,车子刚停稳,渡船就开动了。肖镇南说:“这就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说着下车往大轿车跟前走,想趁轮渡过海的十几分钟,跟陆战队员们再谈点什么。
几天的海上颠簸,陆战队员们都显得有此疲惫,一接上地气,就似乎找回了以往那种生龙活虎的感觉,特别是有一群女兵在车厢里嘁嘁喳喳,欢声笑语不断,凯旋的陆战队员们个个心情如同窗外的春光一般明媚。
“孙副参谋长,听说打导弹你可神了,下次出海可别忘了把我们女兵队带上,沾你点仙气。”夏小青站在走道里说。
孙克武说:“我带谁也不敢带你夏小青出海,那魏飞可是国际侦察兵大赛的金牌得主,他要提出跟我决斗,还不得把我打趴了。”
“你说什么呀?”夏小青红着脸说,“十个魏飞也抵不上你一个孙副参谋长,何况已经有人……瞄上你了。”
夏小青故意拖腔拖调,引起女兵、男兵一片嘘声。这时,肖镇南正好走到车门口:“什么事这么高兴?”
“旅长,我们正说开个庆功会呢,让孙副参谋长出个节目。”夏小青眼睛里露出了狡黠的神色,嘴角上挂着会心的笑意。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肖镇南站在电动门口的脚踏板上,神采飞扬。“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该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