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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镇南语重心长地说:“这些年,一些好的传统在猛虎连都保持下来了,不容易。这次悔上对抗演练,都是些新装备、新课目,你们要结合海上特点,尽快适应角色转换,把突击攻岛的戏演够、演足,打出猛虎连当年的威风来。”
“是,旅长。”叶正言答道。
过了一会儿,肖镇南问道:“肖磊在连队表现怎样?”
“他已经是一排一班的基准兵了。”
“是不是照顾上去的?”肖镇南心里暗自欢喜。
“哪里?虽说他入伍时间不长,但体质好,胆子大,能吃苦,还被选拔到了橄榄球队。”
“那好啊,这次登岛演练,我倒想好好看看你们的表现。”
不一会儿,“猛虎连”的官兵唱着军歌走下山坡。“部队带回来了,请首长给我们讲评。”叶正言说。
肖镇南点了点头:“好,那我就讲几句。”
叶正言跑步过去整队,向肖镇南报告。肖镇南来到队伍前面,“请稍息。”他高声说道:“同志们,我想你们都知道了这是一次什么样的演习,也都知道了猛虎连担负的任务。但是,我还想问一句,你们知道为什么要把主攻南子岛的任务交给猛虎连?”
肖镇南停顿了一下,目光从前排官兵的脸上逐一扫过,既严肃又充满了期望。他看到儿子肖磊扬着高傲的头颅,不觉心中喜滋滋的。
他接着说:“我们陆战猛虎连是一支具有光荣传统的连队,它的前身红五连,曾经在解放海南岛的战役中荣获过渡海尖刀连的荣誉称号。在一九七四年收复琼沙群岛的海战中,又是第一个把五星红旗插上南子岛的英雄连队。我相信,猛虎连的全体官兵一定能够一如既往,再一次把红旗插上南子岛,为A旅争光!”
“请首长放心!为A旅争光!”口号声响彻夜空。
49
女兵小分队从南子岛回来后,旅里给她们放了三天假。陈丹霞和何威到野战医院住院去了,李响在舰队机关找了个对象,请假去了市里,夏小青本来想痛痛快快地睡上三天觉,可是根本睡不着,不要说白天,就是晚上她也难得合上眼。
经历了南子岛三天的磨难,夏小青似乎感受到了一点实战的气氛,也找到了当陆战队员的那份感觉。在海练场上,虽然处处都能看到训练的场面,但就是看不出在南子岛上的那种刺激与对抗,她的心里越发不能平静下来。回来两天,旅里领导谁也没有到女兵队来过,夏小青本来想把上岛侦察的经过正式给旅里汇报一下,旅长、政委都说抽不出空来,再加上人员也不齐,总结没法搞,庆功祝捷的事就更提不到领导们的议事日程上来了。
夏小青心里窝火,自然想找个人聊聊,便打电话给魏飞,谁知道一连两天“海豹连”的通信员都说魏飞在海上训练,再一问,才知道魏飞要带一个“箭鱼小组”上南子岛搞偷袭。夏小青一听更来气,你魏飞上南子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女兵小分队还不是刚从那里回来,你要是放下架子来女兵队讨讨教,说不定能让你们少走不少弯路。
第三天上午,夏小青实在憋不住了,就到“海豹连”去找魏飞。刚出门,就碰上了方圆圆和杨玲,她俩从南子岛下来后,很快就恢复过来了,还有一天假,在帐篷里闲得无聊,杨玲就请求夏小青带她们一起去玩。夏小青表面很凶,但心肠软,经不住三缠两磨,就同意了。这天风和日丽,三个人边说边笑,沿着海堤往铜鼓岛走去。
“队长,有一件事情我还是搞不清。”杨玲边走边说,“我们在南子岛上都是真枪实弹,那天我要是真的开了枪,把人家岛上的人打死或者打伤了,要不要坐牢呀?”
夏小青撇撇嘴说:“傻丫头,那是演习弹!”
“看上去跟真的差不多嘛。”
“打出去只会喷火,打不死人的。”夏小青说。
“你怎么不早说,那天晚上我本来是想开枪的,就怕伤了人,保险一直没打开。”
“其实你做的是对的,人家也是好心陪练。”
“下一次我就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夏小青同。
“先下手为强。除非他先杀了我,要不我就开枪杀了他。”杨玲发狠地说。
“就怕你连敌人的影子还没看到就被人抓去当了俘虏。”
“我才不当俘虏呢。”杨玲怏怏地走着。
过了一会儿,方圆圆突然问夏小青:“队长,你和魏连长快结婚了吧?”
“谁说的?我还没决定嫁不嫁给他呢。”夏小青手背在身后,漫不经心地踢着步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说谎,上岛的前一天晚上我在帐篷后面站岗,我听到你亲口说你要嫁给他的。”方圆圆一脸的认真。
夏小青大吃一惊,举起拳头追打过去:“好你个方圆圆,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老实人呢。”
“队长,不过天很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方圆圆边说边躲,杨玲像鸭子听雷似的傻愣愣地站在一旁。
“你再说,看我不扯破你的嘴!”夏小青满脸嗔怒地追打过去。方圆圆跑得倒快,一溜烟跑到了海堤下面。
杨玲看到夏小青满脸绯红,站在堤上显出不依不饶的样子,便问道:“队长,爱情真的就那么好玩吗?”
夏小青看了杨玲一眼,摆出一个大姐姐的样子说:“你懂啥?毛孩子,长大就知道了。”
“我还小呀?都十八岁了。”杨玲不服气地说,“不瞒你说,队长,当兵前我都谈过三次恋爱了。”
“哇噻!”夏小青惊得目瞪口呆,她抬手抱拳,“没想到恋爱大师就在眼前,弟子给你请安了。”
海堤下的方圆圆笑得直不起腰。平时,夏小青很少跟女兵们嘻嘻哈哈,又说又笑,总是板着一副铁青的面孔,被女兵们私下里称作“青苹果”,涩涩的酸酸的,上一趟南子岛好像人也变多了。
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从她们身后开了过来,在夏小青身边嘎的一声停了下来,李奇从车窗里面伸出头来,打招呼说:
“小青,你们也去铜鼓岛呀?”
夏小青说:“我们出来随便走走,投想到在这里碰上你了。”
“上车吧,我也去海豹连,正好顺路。”李奇说着打开车门。
“不用了,一会儿就到了。”夏小青说,“我们休假,反正也没什么事。”
“那好,我得赶快过去跟他们合练呢。一会儿海豹连见啊。”面包车鸣了一声喇叭开走了。
方圆圆上了大堤,对着远去的面包车啐了一口:“狐狸精。”
夏小青吃惊地望着她:“你说些什么呀?”
“队长,你真的不知道?我回来就听别人说,她把孙副迷得神魂颠倒不说,还老缠着魏连长,一天到晚搞什么破障弹试验,说不定是来腐蚀军心的。”
“你听谁说的?”夏小青半信半疑。
“女兵们都在说,其实我也不相信。不过海练场上人多眼杂,我还听说有人亲眼看见过,她和魏连长在海边散步,还拉了魏连长的手。”方圆圆打抱不平说,“她要胆敢挖我们队长的墙脚,我们跟她没完。”
“就是。”杨玲帮腔说。
夏小青苦笑了一下。她当然不会相信魏飞会背叛她,但方圆圆说的李奇和魏飞一起在海边散步,夏小青也看到过,当时并没有太在意。在海练场上,有关李奇和副参谋长孙克武的关系,已经有些传言,但按现代人的评判标准,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大家都知道孙克武的夫人去了日本,已经有五年没有回来过了,实际上婚姻关系已经不复存在,李奇又是单身一族,孙克武协助她搞破障弹试验,俩人日久生情,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但让夏小青想不通的是,你魏飞干吗要掺和进去,让人家把闲言碎语说到脸上,难道说我夏小青还配不上你一个小上尉?
夏小青是那种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女人。如果说早晨她决定到“海豹连”来只是想见一见魏飞,跟他谈谈上南子岛的事,那么,现在她被一把无名火一烧,就有点要找魏飞问罪的意味了。
“海豹连”的院子里空空如也,连部里只有一个小通信员在分信件。方圆圆无意中看到通信员手里正好拿着一封腾四海的信。夏小青站在门口,没好气地问:“你们连长呢?”
“报告首长,我们连长在码头上训练,要不我给你叫去。”通信员倒是十分机灵,也有礼貌。
“不用了,我知道地方。”夏小青说着走出连部,风风火火地穿过一片丛林地,来到海边。杨玲和方圆圆一前一后跟着她。
长长的栈桥尽头,一艘小型的水下运行器正往码头上停靠,有几个穿着潜水服的“蛙人”从水下运行器里爬出来,朝海边走了过来,他们在栈桥下还比比划划,好像在争论着什么。一直快到跟前时,夏小青才把魏飞认出来。也许是穿着黑色橡胶服的缘故,魏飞显得黑干草瘦,眼窝也陷下去了。夏小青心一软,准备发火的话一下子咽了下去。
“小青?”魏飞惊奇地叫了一声,他显然没有想到夏小青会在这个时候到海边来找他。
“箭鱼小组”的腾四海、田和平、巴冬和童非也着实吃了一惊。
“休息十五分钟。”魏飞吩咐说。
腾四海讥笑道:“连长,你这可是公私兼顾,训练、恋爱两不误。”
魏飞瞪了腾四海一眼。再一看,夏小青正咬着嘴唇,勾着头,满脸的不高兴,便赔笑说:“我正要去给你解释呢,这两天计划变了,我要随‘箭鱼小组’上岛,海上破障的事要给代理队长移交,还没抽出时间……”
“行了行了,越描越黑。”夏小青说着,转身走下海滩。魏飞紧跟了过去。
方圆圆在后面大声叫道:“队长,我是逗你玩的。”
巴冬学着方圆圆的腔调:“队长,我是逗你玩的。”
男兵、女兵大笑起来。
转过一个岬角,夏小青不满地说:“你看看你们连里这些兵,一个个油腔滑调的。不知道你这个连长是怎么当的。”
“本连长失职,我一定严加管教。”魏飞嬉皮笑脸地说。
“你先管管你自己吧。”夏小青说,“你知道别人怎么说你?”
魏飞一头雾水:“说我什么?”
“说你花心连长,大萝卜。”夏小青盯着魏飞的眼睛,“你跟搞科研试验的那个李奇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今天跟我说清楚。”
“没什么关系,不就是我们连配合他们搞破障弹试验吗,我跟她一起出过几次海。再说,出海的也不是我一个人,破障船上一船人呢。”
“那为什么人家说你,不是别人呢?”
魏飞懊恼地说:“这是什么事吗?你愿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再过几天我们就上南子岛了,‘箭鱼一号’试验了几次,还没有过关,都快把人急疯了,你还来添乱。”
“嗳,魏飞,话可不能这么说吧。无风不起浪。怪不得有人说那李奇像个狐狸精,专门……”
“够了!”魏飞大声吼道,“这话也亏你夏小青说得出口,人家李奇像个大姐姐一样,可是从来没说过你半句不好,你说这活也不怕失了身份。”
“好了好了,算我不对行了吧。”魏飞一吼夏小青反倒软了下来,“谁让你不到女兵队去看我呢。”
“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踏上你们女兵队半步,无事生非。”魏飞发狠地说。
夏小青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泄,又被魏飞训得一愣一愣的。心里面当然不好受。“你这人就是得理不饶人。”说着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一哭魏飞没招了,又反过来安慰说:“是我不好,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心里躁得急,这样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