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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惊,大吼:“你想赖帐?”
“是有这种打算。”他睇著她瞬间气鼓鼓的脸颊和瞪大的眼珠子,有著等候已久的喜悦:他没见过一个人的表情可以这般丰富多变,而她的表情居然有一扫他阴郁心情的功效,真怪!
“你居然想赖帐?”她满腹委屈地道,她可是出卖自己的清白耶!他怎么能这么对她?怱然,一股热气直逼眼眶,再也忍不住的泪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她像个孩子般地哭诉著:“你明明答应要给我钱的,我的苦处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呜……我要告诉大家,说你其实是个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人。”
她边拭著泪,边往外走。
他对她的眼泪无动於衷,只是冷言道:“你甚至可以发动媒体,我还可以介绍认识的给你、不过,如果你这么做,你也得等著坐牢,因为你从事性交易的事会同时曝光。”
“你!”她回头,用一双泪眼瞪著他,蒙胧的视线中,她仍能清楚感觉列他凌厉的注视。
她只有挫败和伤心,替自己的天真感到可笑,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她也不适合以不正当的方法取得金钱,因为她亲身做了,也得到了印证。
如今她又能怨谁?
“去哪儿?”
她扭开门把前,背后传来疑问。她不懂,既然她已人财两失,丢足颜面,干嘛还待在这里继续接受他的嘲笑?
她哼了一声,不打算理他,但拉住门把的手却突如其来的被压住,她讶异他的速度,有些呆愣的看著他。
“这么快就放弃了?”暗藏笑意的黑瞳里充满了不怀好意,他还没玩够。
她不习惯异性的碰触,不甚自在的收回手。她皱著眉反问道:“不放弃又能怎样?”
“房租呢?生活怎么办?”
“你很奇怪耶!”她失去耐性地大叫,她已经够倒楣了,他到底还想做什么?
“我自己想办法总行了吧?我去睡街头,可以了吧?”
“这么乾脆?你这个人的思考和行为还真足下同於常人。”
他并没有大声说话,而且从头到尾都保持著微笑,可一言一行却都让她气得牙痒痒的,因为有一股奇特的气息隐藏在他锐利的眸子里,那令她觉得难解。
“我不想再听你批评我,反正遇上你,算我倒楣,我也认了!我现在要走了,回去整理东西,准备流浪街头,行不行?”
他颔首,表示相信她会言出必行。敛起笑,他结束了奚落,正经地道:“我们来项交易如何?”
她机警的护著胸,往门上一靠,“想都别想!”
他抿了抿嘴,恶劣的批评:“看过你身材的人,绝不会想再和你发生关系,你可以放心。”
她扁了扁嘴,无法反驳,因为她很可耻地同意了他的说法。
他自抽屉中取出一叠钞票,发现她的注意力马上被他手上的东西吸引住,左晃右摇都无法转移她的视线,那表情,好像看到糖的小孩,很有趣,不过,这也证明她很适合实行他的计画。
“我总共会给你五十万,这里是十五万,剩下的我会再分二次给你,条件是你得听从我的指示完成三件事。”
“三件事?”她不解,“我为什么要帮你?”
“不是帮,而是你必须这么做。”
她皱起眉,不认为这场交易的主导是他。
“我己付出了清白,你给钱,这才是交易,我为什么还要浪费力气去配合你莫名其妙的需求?”
“随你,但你走出这个房间後,就要有随时被警察抓的觉悟。”他邪佞地冷笑著,以不容反抗的气势又道:“要钱还是坐牢?你自己选。”
她简直气炸了,脑中有著千百个问题,所有的问题却都只有一个结论,就是她无法违抗眼前这个男人。
气呼呼地抢过桌上的钞票,若不是她真的走投无路,她也不会这么可悲地受他指使。
“你要我做什么?”钱也收了,她只想尽快完成他交代的事情,然後一拍两散、互不相欠,水远不要再见面。
他沉吟了一会儿,轻声道:“等我想到再说。”
“喂!”她抗议:“哪有人这样?你要我随传随到?我也要工作耶!”
“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的工作时间。”他必须把握这个机会,利用她来排除那些多如蚂蚁的假病患。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总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只管配合,懂吗?”他冷漠的看著时钟,朝身後一指。“给你半个小时解决完房租及其他问题,之後回到这里,另外,顺便带一个便当来。”
“咦?”她几乎傻眼,他的要求莫名其妙,居然还叫她带便当?
“这是第一件事。”他提醒她:“每星期的今天,你都必须到这里做我交代的事。”
“啊?”她眨了眨眼,更迷糊了。
“还有,你的名字是?”他欺近她,露出诡笑。对他这样的笑容及注视她总是直打哆嗦,不由自主地丧失反抗的力量,乖顺地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念著她的名字,之後用宛如老师训斥学生一般的口吻强调:“安凌宁,你别想逃,我绝对有办法找到你,你若是不听话。会得到什么後果,我想我不用再多说了吧?”
“哦……”她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心头却泛起疑云,他连她住哪儿都不知道,何来自信找她?
“出去吧!”他扫下她怔愣的表情一眼。
她立即收起满满的疑惑和怒气,一溜烟地离开了诊疗室。
在她走後,藤原琪子若有所思地为他做了总结:“在你的认知里,女人是低等动物,容易动情,因嫉生妒是自古以来常见的数码。你在撩拨战端,?引发女人之间的战争?”
“是的。”他坦言道:“反正她会得到什么下场已经可想而知。但那都与找无关,”
“与你无关?”藤原琪子不苟同他残忍自私的计画,也下认为它可行。虽然他一向料事如神,但这一次,是她第一次否定他。
“当然,姨妈怀疑我的原因是什么?”
藤原琪子和他傲气的瞳眸对视,自信的表示:“直觉!”
他嗤笑了一声,反驳和否定的意味十分明白。
见还剩二个小时才结束门诊,藤原琪子在按下叫号灯钮前,补了一句:“要相信老人家的直觉。”
正文第三章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寂静的诊疗室里,听得见秒针移动的声音,藤原琪了望著时钟,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她嘴角泛起冷笑。
“十二点,吃饭时间,安小姐没来!”
冈崎泉并不意外,只道:“我很佩服她的勇气。”
“你想怎么做?”
“你说呢?”他弯起唇,泛起诡异的笑容。
藤原琪子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边摇头叹道:“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小姑娘,我不管你和她之间存在的交易到底是什么?只不过这种事,摊在阳光底下毕竟不光彩,对你和她部不好。”说完,藤原琪子又叹了门气,之後离开了诊疗室。
他当然不会作茧自缚地结束前程,只不过,她有胆量违逆他,就必须承受一些惩罚。
正当他思索著该以何种方式处罚她的同时,响起的敲门声令他微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只需脚步声,他就可以清楚的分辨来者。
“居人?”冈崎泉正视高大英挺的来者,那人正优雅地摘下墨镜,清冷的眸中隐藏著淡淡的笑意。
冈崎泉狐疑地看著这位好友前所未见的改变,炼居人以往一贯冷漠的神情里,正散发著浓郁的幸福味道。
炼居人什么话都没说,先是递了张红帖,等待冈崎泉的反应。
冈崎泉打开红帖,继上次收到帖子已过了三年,那是“闇鹰流”的大日子,轰动了整个日本,更引起闇鹰流内部的一阵骚动。
“你……你要结婚?”冈崎泉讶异得差点结巴,彷佛受到相当大的打击。
炼居人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因为来到这里之前,他先後拜访了几个好友,除了主君的祝福之外,朋友们和冈崎泉一般的难以置信。
“是。”炼居人十分肯定的颔首。
冈崎泉直觉地想到一个可能性,“你是被伯母逼婚?”
“除了主君,没有人可以逼我做任何事。”
“可,可是……”冈崎泉难以理解他的决定,“除了逼婚,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你步入礼室。”
炼居人意味深远地笑道:“泉,有些事得亲身经历才知道。”
见到陈居人眼中的讯息,冈崎泉感觉到熟悉,那是与三年前主君誓言娶夫人为妻时相同的眼神。
“你不近女色,怎么会……”
“她是个奇迹。”炼居人只能这般形容他那独一无二的妻子,“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奇迹,只是看你要不要去发掘。”
“奇迹?”冈崎泉不甚苟同,“这么容易陷入爱情,也证明很快就会失去。”
“那是玩弄,我的不同。”炼居人凝视喜帖上的名字,诚挚地说:“我娶她,是打算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和她相守。婚前,可以只谈爱情,一旦成为夫妻,我会永远疼她、照顾她。”
闻言,冈崎泉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们之间,从来不谈这些事,这个话题让他不自在。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
炼居人若有所思的接口:“因为你不懂。”
冈崎泉眯起了眼,他的嘲讽意味十分明显,这又是另一项改变。
“我还记得不久以前,你和我们一样鄙视女人,怎么?别跟我说爱情改变了你,这让我觉得噁心。”
“我一样鄙视,只不过是除了她以外。”
冈崎泉冷哼,显示了他还是不能苟同他的话,将红帖丢人抽屉里,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说祝福,但你的婚礼,我会去。”
“谢谢。”炼居人有礼的鞠了个躬。
冈崎泉紧抿著嘴,若有所思的凝视时钟,在炼居人即将走出诊疗室的时候,他静静地开口问道:“居人,爱——是什么感觉?”
炼居人睇著冈崎泉的侧面,有些意外地挑眉,但他仍露出愉悦的笑容回答:“见过主君和夫人之间的相处,加上你的知识,我以为你应该懂得比我多,”
爱情,是闇鹰流里每个人都敬谢不敏的话题,尽管主君树立了好榜样,但坚持传统的忍者们,还是唾弃爱情。
冈崎泉扶著下巴轻笑,“女人是麻烦,这是千古不变的事实。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你可以把爱用在女人身上?”
“相处是产生爱的必要条件,只不过,爱情是互相的。我认为爱不一定只用在女人身上,如果你仍嫌女人太麻烦,我建议你去找个男人,同性之爱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炼居人很难得的给予建议,因为他体会了爱情,也乐於分享。
以冈崎泉外柔内刚的性子,相信可以吸引许多男性友人。
冈崎泉显然对他的建议十分不赞同,他横了他一眼。当然,这也是炼居人意料中的结果。
就在此时,安凌宁像风一样的冲进冈崎泉的诊疗室,她赶紧关上门,松了口气地摊在地上。
冈畸泉皱眉地看著时间,不甚满意地摇头,“你迟到了。”
断而,打量她的模样,只能用凄惨落魄形容,她的上衣有被撕裂的痕迹,牛仔裤破了,头发乱七八糟地披散著,连她的脸都看不清楚。
也许她正瞪著他,但发丝遮住了她的眼。
她没好气地将便当盒往他桌上一扔,然後直接往诊疗床上一躺。她不想说话,因为她很累。
早上走出诊疗室时,她如临大敌的面对一群围靠过来的人墙,还来不及反应,推挤的人潮便将她淹没,她在众人纷乱的脚下找到了出路,终於逃离了这个地方。
可是再次造访,同样的事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