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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群淫棍在一个脱得精光的美女面前保持克制一样困难。
在这种极限情形之下,不能对将士们做过多的约束,否则,他们那根已经绷得很紧的神经随时都有可能裂断,现在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让他们疯狂地吃,疯狂地喝,疯狂地玩,疯狂地嚎叫,疯狂地杀戮,必要的时候,甚至还要让他们疯狂地打群架,斗殴。
总而言之,一定要把积累的阴暗情绪统统都发泄出来,只有这样,这些家伙才不会在心理上留下阴影,他们的人性才不会被扭曲,回到大同以后,他们才可能重新恢复理智,才可能成为王朴所需要的纪律严明的铁血战士。
……
京师,紫禁城乾清宫。
崇祯帝刚刚看完张子安从大同以六百里加急送来的火漆鸡毛信,转头对王承恩说道:“没想到啊,大同镇在缺兵少将的情形下居然还敢主动出兵,把威胁大明边塞近百年的土默人连根拔起,还掳获了大批的牛羊牲口,填上了边军六十万欠饷的亏空不说,还有五十万的余银上缴内府司钥库,呵呵,看来张子安这个奴婢还是有点能耐的嘛。”
王承恩赔了个小心,媚声说道:“张子安这个奴婢奴婢还是了解的,虽说爱财,胆子也着实大了些,可能力还是有的,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因为张子安胆子大,他也不敢在缺兵少将的情形下主动出击了不是?所以,奴婢以为还是万岁爷最英明,知人善任把张子安这奴婢派去了大同,这就叫高瞻远瞩、未雨绸缪,又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哈哈哈……”崇祯帝大笑几声,摇头说道,“不过,单凭张子安那奴婢,胆子再大也断然不会有这么大的手笔,朕料定他的背后另有高人指点,承恩哪,您说,给张子安这奴婢指点迷津的高人会是谁呢?”
“这个……”王承恩摇头道,“奴婢愚钝,着实想不出来。”
“朕知道你想得出来,只不过不肯说罢了。”崇祯帝闷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你不愿说,那朕就替你说了,这个高人不是别人,就是王朴!”
“主子万岁爷明鉴。”王承恩急忙跪倒地上,以头叩地道,“奴婢着实没想到这一层。”
“行了,起来吧。”崇祯帝摆了摆手,说道,“太祖爷有明训,朝臣勋戚不得与地方边镇有牵连,可王朴和张子安这奴婢之间没这讲究,王朴是勋戚不假,张子安是边镇也不假,可他毕竟是宫里的人,还算不上真正的封疆大吏,所以,就算他们真有牵连也算不上犯忌。朕知道你是想维护你手下的那些个奴婢,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得罪了驸马爷,朕知道你为难,所以也就不怪你刚才隐瞒朕,可你老实跟朕讲,这次大同大捷是不是王朴给张子安支的招?”
王承恩以头顿地,泣声道:“万岁爷明鉴,奴婢着实不知。”
崇祯帝点了点头,喟然道:“看来你是真不知情,张子安这奴婢连你也一块瞒了!”
按理说大同镇打了胜仗,边军的欠饷也解决了,崇祯帝应该很高兴才是,可让人困惑不解的是,崇祯帝似乎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还隐隐有些担心,王承恩一时间摸不准崇祯帝心里是怎么想的,便小心翼翼地问道:“万岁爷,回头奴婢就派人去大同彻查。”
“派人去查可以。”崇祯帝道,“但要暗中行事,大同镇守还是让张子安来当。”
王承恩赶紧道:“万岁爷圣明。”
……
阴山北麓。
蒙古人的冬季营地现在已经成了大明军队的军营,王朴的军队驻扎在这里已经整整两天了,经过两天的休整,在肥羊肉,马奶酒还有鲜羊奶的滋润下,这支濒临崩溃的军队总算是恢复了精气神。
不过,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还是要想办法尽早离开。
阴山北麓的这个蒙古部落虽然不算小,却很穷,绵羊、山羊虽然不少,可牛群和马匹却数量很少,直觉告诉王朴,这个部落应该是察哈尔人,也就是北元最后一个可汗林丹汗的嫡系部众,可以说是北元时期地位最高的部落!
遗憾的是,自从皇太极征服蒙古之后,察哈尔人就成了蒙古所有部落中地位最低的部落,他们的牛羊、女人、牧场纷纷被别的部落霸占,皇太极还强迫绝大部份的察哈尔人向东迁移进入松嫩平原和辽河河套,并最终沦为科尔沁人和满洲人的奴隶。
这个小部落没有向东迁徙,留在阴山一带顽强地生存了下来,可他们的生存环境显然很恶劣,很可能还经常受到别的部落的剥削,所以才会这么穷,牛群才会这么少,马匹更是只有区区四、五百匹。
由于马匹不够,王朴只好再次动起了之前的念头,这个念头就是雪橇。
雪橇最早出现在瑞士,这时候还远没有传到大明,不管是大明人还是蒙古人,或者是女真人,都不知道雪橇是个什么东西?
但王朴知道雪橇是个什么东西,而且知道雪橇这玩意构造极其简单,很容易制作,重要的是,这玩意在雪地上滑行很快也省力,几只狗就能拖动四五百斤重的人或者货物,这会狗是找不着,可马是现成的,四五百架马拉雪橇足够把两千多人还有所需要的给养拖走了,而且行军速度绝不会比骑马行军慢。
在吕六和几个亲兵的协助下,王朴总算搭起了第一个雪橇的模样。
这架雪橇的主体就是一个由十二根木头搭起来的立方体架子,长约一丈二尺,宽约六尺,高约两尺,底部的两根长头显得特别粗,前端超出主体一大截,超出的那截还特意用火烤之后再往上弯曲成弧形,木头架子的顶部横着钉了许多小木条,形成一格格的栅格,既可以坐人又可以绑东西。
刀疤脸和大胡子等人全在旁边围观,都不知道王朴在鼓捣什么玩意。
王朴拍了拍手,对旁边围观的大胡子道:“胡子,把马牵过来。”
“哎。”
大胡子应了一声,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匹枣红马牵了过来。
王朴拿起两条麻绳,把雪橇系在了马鞍上,然后拿起长鞭往前头一坐,招呼大胡子等人道:“胡子,和尚,你们五个都上来。”
站在旁边围观的大胡子、刀疤脸、唐胜、赵信还有张和尚便纷纷爬上了雪橇,王朴轻轻一抖手里的长鞭,朗声喝道:“哈!”
那匹枣红马昂首长嘶一声,甩开四蹄往前跑了起来,王朴“首创”的雪橇便在雪地上轻快地滑行起来,大胡子等人看到脚下的雪地正在飞速地往后倒退,不由看得目瞪口呆,啧啧称奇起来。
“怪了,邪了门了。”大胡子满脸不信地说道,“这是啥玩意,一匹马居然能拉动我们六个大老爷们?”
“跑得还挺快。”刀疤脸也直挠头,“比骑马慢不了多少。”
“不愧是将军。”唐胜和张和尚则向王朴投来崇拜的眼神,“知道的就是比我们多。”
王朴赶着马拉雪橇在雪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就控住马缰转了个弯又绕回营地,然后跳下雪橇对大胡子等人说道:“你们几个都听好了,带上各自的人,马上去山上伐木,抓紧时间造好五百架,然后我们就能坐上这玩意回大同了。”
……
大同,王家大院。
王榉和甄有才刚下马车,柱子就从门房里迎了上来,巴巴地说道:“大爷,甄先生,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这半个多月来,张公公都快把我们王家的门槛给踏破了,你们要是还不回来,小的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张公公说了。”
王榉回头和甄有才相视一笑,两人脸上同时露出心照不宣的神情。
看来张子安这老阉货是真急了,全山西除了王家,就数赵、李、杨、叶、何五家有钱,可一个多月前五家就已经合伙盘下了王家在山西所有的买卖,现在放眼山西,也只有王家的银库里有足够的银子买下这批牲口。
可王朴交待过,买下这批牲口最多只能出半价,王榉和甄有才思量着不能和张子安撕破了脸皮,所以就得设个套儿,两人就去了趟北通州,一来是为了躲开不见张子安,二来是把王朴交待的粮食给买来。
到了崇祯十五年,粮价已经比万历年间上涨了近一倍,可就算是这样,在北五省也是有价无市,结果,王榉和甄有才几乎把北通州的几十家粮店全部买空了也只买到五万石粮食,总共花了十万两银子。
这不,王榉和甄有才刚刚押着第一批五千石粮食返回大同。
王榉刚到家,屁股还没有坐热,张子安就听到消息忽濠濠地上门来了,王榉不敢怠慢,急忙让柱子把张子安引到客厅,王榉洗漱了一番就匆匆赶到了客厅,抱拳笑道:“哎呀,张公公驾临寒舍,寒舍真是篷荜生辉啊。”
“王老爷。”张子安有求于王榉,抱拳回礼道,“咱家这厢有礼了。”
“哎呀,不敢。”王榉忙道,“草民岂敢在公公面前称老爷?来人,看茶。”
“王老爷是山西首富,又是驸马爷的长兄。”张子安笑道,“当得,当得。”
王榉忙道:“我们王家哪里敢自称什么首富,还不都是仰仗公公和大同府的各位父母老爷赏口饭吃。”
“呵呵。”张子安不尴不尬地笑笑,假装随意地问道,“王老爷这一向好像不在家啊?”
“不敢有瞒公公。”王榉忙道,“草民最近的确在做一桩大买卖,所以不在大同。”
“哦?”张子安随口问道,“不知是什么买卖,还要劳烦王老爷亲自出马?”
王榉道:“公公您也知道,这几年北五省天灾人祸不断,我们王家几代经营的丝、绸、茶、瓷眼看就撑不下去了,要是再不另寻出路就要坐吃山空了,不得已草民只好变卖了这些不赚钱的产业,凑齐本银去了一趟北通州,盘下了一点粮食,草民估摸着这几年年景不好,粮食在北五省一定好卖。”
“一点粮食?”张子安心头咚的一跳,急问道,“敢问王老爷是多少石?”
王榉伸出右手五指晃了晃。
张子安舒了口气,问道:“五千石?”
王榉笑着摇了摇头。
张子安的心嗖的提到了嗓子眼,问道:“五万石?”
王榉还是摇头。
张子安一惊而起,尖声问道:“五十万石?”
王榉这才笑着点了点头。
“哎呀!”
张子安狠狠跺脚,面露懊恼之色,这王榉去北通州囤积了五十万石粮食,按市价岂不是要花去一百多万纹银?这么一来,这王家也未必有足够的现银买下全部的牛羊牲口了,这可如何是好?
王榉佯装愕然,问道:“公公,您这是怎么了?”
张子安急火攻心,也不想绕圈子了,开门见山地说道:“王老爷,咱家就明说了吧,一个月前边军将士从土默特人那里掳回了大量牲口,因为数量太大咱家一时间也脱不了手,所以还想劳烦王老爷按市价买下,也算是替朝廷效力,替咱家解了燃眉之急。”
王榉爽快地说道:“这个理当效劳,但不知道草民应该准备多少银两?”
张子安凝声说道:“两百万两!”
“啊?”王榉大吃一惊,失声道,“两……两百万两!?”
一看王榉这表情,张子安的眉宇间就浮起了一片阴云,阴声问道:“王老爷,你们王家可是山西的首富,不会也拿不出这点银子吧?”
王榉叫苦道:“张公公,草民不久前刚刚把家传的所有产业都变卖了,也才勉强强凑齐两百万两银子,可这次去北通州买粮就用掉了将近一百二十万两银子,草民现在委实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了。”
张子安急道:“那你现在能拿出多少银子?”
王榉道:“现在银库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