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么几百年来,华人在南洋受歧视、受压迫、受屠杀,仍然大批移民过去?因为南洋的钱太好赚了!同样的辛劳,在中土只能勉强糊口,到了南洋,就可以快速积累起财富……一个勤劳的人在一群勤劳的人中间,他必须要多流几倍的汗水才能出人头地……但是一个勤劳的人在一群懒惰的人中间,他很容易就可以出类拔萃……”
……
在港内,在码头上有大明驻新加坡领事馆安排的车辆,领事馆方面已经在新加坡市内联系了几家饭店,让船上的乘客暂时安顿,所有费用一律由大明政府买单。乘客们正在有序地下船,很配合地集中在码头的制定地点,心中很是欣慰。那些西装革履的上等人、特别是牵着小狗抱着小猫的小姐太太们,也都毫无怨言地安静站好,谁也没有抱怨。偶尔有小孩子大吵大闹,做母亲的也都温言哄着。
向小强和船长站在指挥舱的窗口,俯视着这一切。船长叹道:
“我们这个民族有很多优点。最优秀的两条,就是勤劳和善良。还有,非常明事理、有同情心、有正义感……今天他们表现得真不错。我原想着劝说他们下船要费尽周折呢,现在,唉……”
向小强深为赞同,点着头。
因为这次是去接侨民,只是在港里,并不需要深入巴达维亚市区,应该没什么危险,向小强就让秋湫留在了自己身边。侨民上船后,肯定会组织起人手来照顾妇女儿童,以秋湫的身份,她可以担起这个责任。
自己的警卫毋庸置疑,要和自己在一起。还有三个老顾问,向小强原先考虑他们年纪大,想让他们暂且在新加坡的饭店里休息的,但考虑到自己身份特殊,代表着大明帝国,到巴达维亚港里肯定少不了要和荷兰殖民当局打交道,有三个老油条在身边比较稳妥。
阿尔弗雷德·克虏伯,向小强找他谈过,想让他也呆在新加坡,等永安公主号把侨民接到新加坡的时候,再带他走的。但阿尔弗雷德不想留下,很积极地要一起去巴达维亚,他说自己会亲身参与救死扶伤。向小强知道他大概是想在各国记者前展现一把,展现他这个克虏伯继承人、还有德国人的善良和人道。
向小强觉得阿尔弗雷德·克虏伯也是个重要人物,一起出现在巴达维亚能增添不少分量。而且不管他是想露露脸还是什么,有这份心就很可贵。向小强也让他留在船上了。
领事馆也已经联系了一队医生护士,他们都是新加坡几所医院的志愿者,大部分是华人,还有一些英国人。他们也要登上永安公主号,准备到了巴达维亚,直接就在船上救助伤者。
向小强看着上船的医生护士,还有他们抬着的各种设备,便问船长道:
“我们这次能运多少人?”
“平时载客总数是735人,战时被征作运兵船的话,可以运士兵6000人……”
向小强惊喜道:“这么多?”
船长摇头苦笑道:
“那是经过战时改装后的,要拆掉了所有豪华设备、装潢、家具,基本上拆成空舱房,连餐厅、舞场、电影院这些地方也摆满行军床,才能达到6000人的运量。现在这样,最多能装2000人。”
也就是说,必须把“精装修”拆成“毛坯房”才行。不过2000人也不少了。这样的船只要多去几艘,撤出的侨民数量就很可观了。
新加坡港的码头上,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当地华人。很多都是西装革履的人士,还有很多女士,穿着衬衫长裙、打着阳伞,一看都是上流社会的华人。还有更多的华人学生、职员、工人,人越聚越多,此刻已经有两千多人了。虽然如此,但仍是静静地等着,望着船上。周围的英国警察戴着头盔、紧握着腰间的警棍,紧张地盯着。
他们看到船上的乘客下完了,已经开始上医疗队了,人群渐渐嘈杂起来,互相询问着,议论纷纷。一个学生突然带头喊道:
“我们要见向将军!”
顿时如火山爆发一般,几百学生们齐声喊着:“我们要见向将军!我们要见向将军!……”
口号迅速蔓延整个码头,两千多华人不管身份地位,都在喊着:
“我们要见向将军!我们要见向将军!……”
周围的英国警察们紧张万分,吹着哨子,增派警力。但哨子声音根本就淹没在呐喊声中了。他们握紧腰间的警棍,如临大敌地盯着人群。要是平时,这种大规模华人集会,他们早就驱散了,但今天貌似不可以。
人群中停着一辆黑轿车,上着外交牌照,车头插着一小面明帝国国旗。一个身着西装的四旬华人,胳膊肘依着车门,也颇焦急地盯着邮轮的舷梯。
这是大明驻新加坡总领事。他来迎接本国的钦差大臣向小强。有总领事在,英国殖民当局就不能把这当作普通政治集会处理。
向小强在舷窗里望着下面的场面,心中有些没底。按理说他是度蜜月,也没打算在新加坡逗留,可以不露面的。但现在被女皇封为钦差,代表大明全权处理撤侨事宜,这种场合不露面似乎不合适。
他望着下面近乎狂热的人们,突然明白了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此刻,东印度的华人同胞正在遭受屠杀,而中华故土的抗清英雄又来到了新加坡……
向小强心中一动,决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不管能做成什么,起码出去讲几句话。
我,向小强,要用我自己的名字,为新加坡、为整个南洋的华人注射一针强心针。
向小强整整自己的仪表:一身热带探险家风格的衬衫、短裤、大头皮鞋,一顶宽边阳帽,黝黑结实的手臂、强壮的脖子……还缺点什么。
他跟船长要了一根香烟,点着了,斜叼在嘴上。……不错,很痞、很野性、很牛逼。
——休假中的大明帝国人民卫队司令、将军、抗清英雄向小强。
向小强在船长的惊诧目光中,推开舱门,沿着舷梯下去了。
向小强一出现在甲板上,码头顿时沸腾起来了,两千多人狂热的欢呼,很快形一浪一浪的喊声:
“向小强!向小强!向小强!……”
向小强站在甲板上,扶着栏杆向下面招招手,表情严肃冷酷。
下面的两千多华人全像疯了一样,欢呼呐喊。
向小强扬起一只手,现场很快静了下来。
他吸足了气,用全身力气喊道:
“同胞们————!!!”
尽管还没说什么,但就是这三个字,让现场再次狂热起来,很多学生当场哭出来了。
……
此刻,南京街头也是一片沸腾,新年政变之后,最大规模的大游行开始了。
这次参加的不只是学生,还有更多的市民。南京市民刚经历过一场保卫战,民族情绪、爱国热情空前高涨,此刻南京城交通已经全部瘫痪,全城陷入一片标语、条幅的海洋。
在南京城内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栋建筑里,都能清晰地听到外面震天的口号呐喊。
荷兰大使馆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内政部警察已经保护不了荷兰使馆了,十四格格调派了两个连的人民卫队士兵,保护荷兰使馆,用鹿柴、甚至还有铁丝网形成封锁线,两百多名士兵再围成一道人墙,用身体挡着愤怒的民众。
但即便如此,荷兰使馆也已经够惨的了。石块、砖头把所有的玻璃都砸碎了,还有血淋淋的死猫、死狗、死老鼠被不时地扔进围墙。每扔进一只,外面就欢声雷动。
使馆主楼的一面墙还被熏得焦黑,冒着烟。那是被自制燃烧瓶砸中的,刚刚扑灭。
使馆正门口,荷兰国旗正在被点着焚烧。
无数面血红色红漆大字的标语:
“血债血偿!”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纵凶杀人,天理难容!”
“荷兰皇家食人部落!”
还有一条标语更雷: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一幅荷兰女王威廉米娜的画像上,女王已经被改成了青面獠牙的食人生番。一个戴眼镜的大学生正指着这幅画像,拼命喊着:
“巴达维亚岛是生番,荷兰更是生番!”
……
如果说荷兰使馆是最惨的,那么其次就是首辅大臣官邸。此刻这里也被堵得水泄不通了。
沈荣轩正在召集几个核心大臣,召开紧急会议。
“诸位,”沈荣轩面色阴沉,扶着桌子环视一圈,静静地道,“我们今晚之前必须作出决定。……向小强现在正在新加坡港口演说,已经说了很多不负责任的话。现在当地华人对他已经近乎癫狂了。……我晚上八点会在电台发表演说,告诉民众我们的决定。在此之前,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接着,他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一句:
“大家都明白,这一次,和1912年那次有太多不同了。”
第33章 决定
“首先,最迫切的问题,”沈荣轩扫视着几位大臣,指指天花板,“我们要不要降半旗。”
外交大臣贺子光首先点头道:“应该降半旗。这不牵扯什么实质性的决定,只是表明我们的起码态度。”
新闻大臣陈景之试探着问道:“不过……是否应该考虑到,上次我们就没降半旗,这次会不会……”
海军大臣范尧臣摇头道:“不需要考虑这么多吧。降半旗只是表明大明政府的一个心情,是纯人道角度的,贺大人说的很对,只是降半旗,不牵扯什么实质性的决定。而且1912年是世界大战前。现在嘛……大家的心肠都软的多了。”
沈荣轩微笑着,心里却有些失望:今天我让海军大臣也来参加,就是希望这些人能从中看出和以往的不同来,心里能有数。但现在看来,他们似乎没感觉到?区区一个降半旗,就生怕人家有什么想法……
几个人听了海军大臣的话,都呵呵一笑,沈荣轩也笑道:
“那就决定了,降半旗。”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电话,说道:“替我接陛下。”
过了一会儿,沈荣轩对着话筒,以恭敬和蔼地语气道:
“陛下,臣和内阁经过商议,觉得现在降半旗是比较妥当的……臣请求陛下准许臣,为巴达维亚的死难同胞降半旗。”
朱佑榕声音阴郁地道:“阁老说的对,早该这样了。那阁老就安排吧,全国降半旗要多长时间?……唔,我看就在明天中午以前吧,全国有国旗的地方都降半。”
“全……”沈荣轩一愣。他本来的意思,只是首辅官邸、皇宫等几个重要地方降半旗、表示一下的。没想到朱佑榕随口一句话,就把全国的国旗都降下来了。
不过这样更好,更贴近沈荣轩的意思。
“是,臣遵旨,明日中午前,全国降半旗。”
沈荣轩挂上电话,从抽屉里拿出文件纸,飞快地写着全国降半旗的命令。
几个大臣都怔怔地看着他,也很意外。外交大臣奇道:
“全国降半旗?”
“对,怎么了?”沈荣轩埋头写完命令,签上字,交给秘书去办,然后很正常地抬头道,“说的就是全国降半旗,难道只是我们这里降一下么?”
……
首辅大臣官邸外,聚集着成千上万的市民、学生,他们打着如海浪般的条幅,口号震天响。一个学生领袖站在凳子上,振臂高呼道:
“政府出兵!”
下面几百人齐声震天喊道:
“政府出兵——!!!”
他又一挥手喊道:
“血债血偿!”
下面又是齐声喊道:
“血债血偿——!!!”
另外还有不少民间政治组织的领袖,也分散在人群各处,站在箱子上、台阶上演讲。其中一个正在慷慨激昂:
“……方鸿儒那届内阁,就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