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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天德朝那账房笑了笑,为了请这些账房他可是花了一番功夫的,毕竟越南读书的人不多,能读得起书的哪个不走出身良好的人,哪里会愿意来这里给人做账赚点微薄的薪水,阮天德只能去请了几个曾经走南闯北时相熟的乡仲来帮忙,这些乡伸倒不是为了钱来的,一是给阮天德面子,二是吴辰现在的威势如日中天,阮天德拍着胸脯说自己是在为吴辰做事,将来吴辰在越南迹,自然少不得他们的好处,这个好处自然不是金钱方面的,不过却很令人动心。因此对于这些账房,阮天德却没有丝毫的怠慢,连忙问:“粗略的数字是多少?”
“汇报了家财的法国兵有五百六十七个,一共是七百二十三万四千二百法郎,现在还有两百余人没有申报,想必具体的数字过些日子就能得出了
阮天德点点头:“加三十万法郎上去吧,是那个戈尔登的,这家伙的油水可厚的很呢
账房点了点头,阮天德又补上一句道:“吴大人的意思是,统算出所有的俘虏家财之后,你们再翻个五倍,现在若是七百万法郎,则按三千五百万法郎向他们勒索赎金,当然,还必须要求他们的政府赔偿同样数字的赔款,这些俘房才能释放
账房颇有些心虚的道:“大人,这似乎太多了些吧,一两银子约等于五法郎,若是这样的算法,等所有的俘虏的家财全部算出来,恐怕要向法国人勒索一千万法郎的赎金差不多两百万两白银了。”
阮天德笑道:“怕什么,你真以为这些俘虏会乖乖的报出真实的数字吗?嘿,恐怕谁都会往少里报吧,换作是我,我的家财若有一百两银子最多报出五十两出来,这种事是情理之中,往上叠加就是,法国人有的是银子,吴大人说了,待拿下河内之后,还会有更多的俘虏6续送过来,在河内可是有不少的法国侨民呢,只要咱们把勒索信送出去,整个法国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法国的朝廷若是不交赎金,必然会遭受各方面的指责,那些法国的官老爷日子就不好过了,咱们有人质在手,漫天要价也不怕的。”
那账房见阮天德一副笃定的模样,也放下了心,心里不由得嘀咕:“法国人真的会如约付赎金?这明显是讹人银子啊。哎,这个吴大人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这样勒索法国人的银子难道就一点儿也不害怕,河内城里的法国侨民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吧,抓了这么多人也能换银子?。他心里冒出了无数的念头,总是觉得这种事有些玄乎,不过最后他想:“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吴大人这样大的人物,自然会有他的考量
阮天德对吴辰很有信心的,现在的行情是一个法国人差不多值一万法郎,这虽然黑了一些,恐怕大多数人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个数目,可是吴辰说值,他也就信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保证这些着元宝光芒的俘虏们好吃好喝,无病无灾,更希望南下河内的吴辰以及新军团能够一路平安,最好能捉千千万万个法国人来。
第二章送到,嘿嘿,兄弟没有食言过吧,一天一万,绝不打折。
第一百九十一章:问题很严重
怀山“大捷。的消息传至广西。一时间广西百姓欢欣鼓川日子以来被法国人虎视耽眈的提心吊胆生活总算结束,一些北逃的广西人听到消息也纷纷6续回到家乡,左宗棠看着“捷报”忍不住拍案叫好,接着传递给并肩坐在右侧的彭玉麟看,彭玉麟是在与吴辰签下那份“保证书,之后离开文泰来到桂林的,这几日与左宗棠商议西南的军事,调度粮草军械,如今捷报传来,那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接过战报,认真逐字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爽朗大笑道:“这斤,吴辰,他原和我说起这个计时我还有些犯迷糊呢,这些上打的仗多了,兵不厌诈,什么奇计没有出过,偏偏他玩这么一手如此简单的技俩,竟取得如此大的胜过,哎,我们老了,都老了。”
左宗棠原本是极为自负的人,当年连曾国藩都看不上,去做人家的幕僚,还不知嘲讽奚落过曾国藩多少次,可是对吴辰,他还是满意的,点点头道:“此子胜在胆魄过人,单凭这斤小,便令人悦目
“对了彰玉麟突然想起什么,道:“有件事忘了知会子季,这一次吴辰公然违背朝廷和议的大计,使朝廷失信于法国人,朝廷倒没什么说的,只是这一次和议是李鸿章提出并一手包办的,只是怕那李鸿章会恼羞成怒啊,我可和你说好了,我老彰已应承吴辰那小子定然要给他作保的,嗯,子季看着办吧
左宗棠微微颌,半阖着眸子想了片刻:“李鸿章弄不倒姓吴的小子的,现在朝廷将法国人得罪至此,先是吴辰签署和约后又火烧法军,法国人多半会认为这走出自于朝廷授意,届时并然会公然对朝廷开战,到了那时,朝廷可以托付谁来驻守国门?淮军一向与洋人有着密切的联系,就算是让他们和法兰西人打,恐怕也是畏畏尾,虚张声势而已,真正用的着也就是左某和吴辰了,所以嘛暂时来说,吴辰可比你雪帅要安全得很呢
彭玉麟点点头:“我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可是朝廷降罪自然也是少不了,彭某无论如何也得站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否则就算今日不动吴辰,将来呢?法国人若是不打了呢?。
左宗棠苦笑着指指彭玉麟:“你啊你,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让左某去和你联名保这小子吗?何必要绕这么多弯子他顿了顿皱了皱眉道:“不过我们要联名上了这份折子,就算是正式与那李二先生彻底决裂了。哎!李二这人与左某政见不同,他主和,我主战,其实有时候细细掂量起来我们两个都没有错,都是本心里为了朝廷效命的,如今闹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真不知是可悲还是可叹
彰玉麟听左宗棠说起李鸿章,立即撇嘴道:“他?鼠辈而已,洋人进一尺,他退一步,洋人见是如此,更加欲壑难填,哪一次不是借故要割地要赔款的?真要让他**下去,将来有一天咱们退无可退了,他李鸿章嘿嘿。
左宗棠道:“左某说的是本心,他做事的方法,左某也是绝不赞成的
瓒玉麟继续碎嘴道:“子季什么时候开始体恤那李二了?我就是横竖看他不自在,他也是文正公教出来的人,没有湘军能有他吗?翅膀长硬了。便任用私人了,哼,硬是安徽人都扯了去,歪瓜裂枣的只要马屁拍的响便引以为心腹,这些年北洋水师排挤咱们湖南的兄弟还少吗?他这样的人,我是看透了,一朝得志,忘乎所以,文正公若在,定会给他再气死一次
左宗棠便不再说了,他自然知道彰玉麟与李鸿章之间的仇隙,不管如何,彭玉麟也是他的老兄弟,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帮着李鸿章胳膊往川小拐,他嘘喘了一番,移开话题道:“既要写折子,就要趁早,最好抢在李二之前,不若这样吧,你先定个调子出来,我来润色,咱们一道俱名,声势也要大些,给一些老兄弟们去信,都做好准备,这种事讲得就是个多字,人越多,声势越浩大,朝廷反而不知该如何处置了,最终免不了和稀泥,假作厉声言辞的斥责吴辰一番,过些日子风头也就过了
彭玉麟嘿嘿一笑,他心思细密,可是从外看却是个大大咧咧的:“我瞧还是子季一手包办吧,我倒是有这个心,就是没这斤,灵动,让我定下调子,亏得子季说的出口
左宗棠又是一番苦笑,在别人面前他是个黑面判官,谁都不敢惹他一点,更别说言辞轻浮,都是捡好听的话说,偏偏彰玉麟是个意外,其实左宗棠是个极为高傲自负的人,谁都瞧不上,可是这彭玉麟却是例外,彰玉麟亲手组建了湘军水师,湘军水师纵横两江,一向是胜多败少,在十几年前,当真是风流一时,左宗棠对舰船水师是个睁眼瞎,偏偏他开始操办洋务之后便认为将来必然是水师争雄的时代,这才筹款与沈荷祯创立了福州船政学堂,他越是对船政看重,就越看得起彰玉麟的能力和才干,否则他这个左帅如何会连曾国藩都瞧不起,却独独与彭玉麟有几个年的交情。
“好罢,就依你。”左宗棠痛快的答应下来
威海卫,一个满身珠光宝气的妇人牵着几个半大的孩子正在北洋水师衙门口哭天抢地,几个守着衙门口的卫兵都不敢上前去劝,门口已围拢了不少过往休假的北洋水兵、小贩、百姓朝着那妇人指指点点。
平常这庄严的衙门口一向都没有什么事,别说是普通的百姓,就算是刁民也得绕着路走,今日却口代飞了见识。堂堂水师衙门口突然上演了这么一出。自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哟,这是咋回事?莫不是衙门里的哪个大人的相好带着娃儿来认爹?。有好事者开始议论起来。
许多都觉得那人说的极有道理,纷纷点头,这个结论虽有些八卦,可是既合情理,又能得到大家的认同。
“不是吧,认爹也不该在这水师衙门口里认不是。”
“你懂什么?私下里人家压根就不认,这女人自然是来这里请那“爹,的上司们做主了,嘿嘿”
人群立时起哄起来,几个喝了点酒的水兵最起劲,一个扯着嗓子道:“他娘的,爹不认娃儿,干脆老子认了,俺认了这娃儿,这女人得和俺睡,绝不会有不认账的事
“哈哈,”人群爆出一阵哄笑。
“那个爹咋还不出来?他娘的,总得让大伙开开眼吧,咱们也好瞧瞧是哪个爷们能生造出这么有趣的事来不是。”有人翘以盼,希望那平日里森然的衙门门洞里钻出一个几品大员来。
“多半是不会来了,这做爹的也真是,在了这样大的官,难道还吝啬一点儿银子?带回家去做个姨太太不就走了,闹将到这种地步,看他怎样收场
这时,那门洞里终于出现了个戴着顶戴,胸前绣着补子的人,这人不过三十来岁,面白无须,两腿如生了风一样往这边过来。
“来了,来了,快来看,哟,这似乎是杨露吗?这家伙可是右翼总兵翼长呢,嘿 竟想不到是他有个水兵看到来人,倒是有些畏惧了小声的嘀咕。
杨露走到衙门口,看到黑压压的看热闹人群,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最后又将目光落在那女人和两畔依偎着母亲的半大骇子身上,便顾不得去驱散人群了,徐徐的走向那女人,捉住一斤,孩子的手,低声道:“嫂子,节哀顺变,谁没有遭难的时候?你带着孩子到这里来哭,法国人就能放了叶大人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李中堂就在衙门里,说要见见你。好啦,不要再哭了,中堂大人自然会给你做主的,你在这里哭,将来这两个孩子还怎么做人了?”
那女人嘤嘤的从嚎哭转为饮泣,低声道:“中堂大人会为志做主吗?他可落在法国人手里呢,昨日有人回来报信说他在越南给法国人逮了,不日就要让法国人砍了头,这传消息回来到现在已过了这么天,志还有命吗?。
杨露知道叶志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吴辰是在七天前在谅山放的炸药、埋伏下的兵马,三千法军无一生还,随后法国人立即逮捕在朗商的叶志,叶志的一个仆役立即回来报信,已经过了这么多天,恐怕恼羞成怒的法国人不会留下他的性命。可是纵是如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劝慰:“我看法国人多半是气话,叶大人是中堂大人的心腹,更是朝廷大员,法国人拿了他要挟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舍得杀他,嫂子,现在哭是没有用处的,趁着中堂大人在,你立即去见见他,中堂大人一直是借重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