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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勉仍然不起来,边上的官员、富户此时也醒悟过来,纷纷跪地哭嚎,李成勉泣不成声的道:“大人,前些日子仁川县令金大成设宴款待我等……”李成勉虽然哽咽的涕泪直流,但是却将过往对付吴辰的事说的详详尽尽,一丁点儿的细节都不敢遗漏,自然也少不得将许多事推诿到金大成头上,反正总要有人背黑锅的,到了这个份上自然是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要紧:“大人,此事下官也是受那金大成的胁迫,下官一时糊涂,竟铸下大错,请大人不计前嫌……。”
“不对!”王二蛋在边上愣头愣脑的打断李成勉的话道:“是金大成胁迫你们做的?可是方才金大成明明说是你们怂恿他的,怎么到了你的口里,反倒是金大成成了主谋?”
王二蛋这一句话看似无心之言,其实是吴辰方才早就叮嘱过的,只是这话一出口却着实让李成勉等人倒吸了口凉气,许多人心里想:“原来这招供之人便是金大成啊,难怪底细弄得这么清楚。”
想到这里,许多人开始义愤填膺起来,明明是金大成带的头,如今这个家伙把大家都抖落出来不说,还反咬一口,是可忍、孰不可忍,满地跪着的官员、富商一个个喧闹起来,细数起金大成的罪过,并且异口同声的表示此事的主谋绝对是金大成。
吴辰舒展了眉头:“照你们这样说倒是那金大成说了假话?”
“没错,那金大成狼子野心,怂恿我们与大人为敌,我们都是可以做证的,大人啊,下官一时不慎,竟听信了金大成的妖惑言辞,实在是罪该万死,求大人恕罪!”李成勉泣不成声的讨饶,说到金大成时不由得咬牙切齿恨恨的妖重了字音。
吴辰负手来回踱步了片刻,冷声道:“此事我会彻查,民变非同小可,总要处置一批人的,你们不用求饶,若是与你们无关我也不会冤枉你们,若你们当真参与了此事也别指望着告饶。”
李成勉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忙道:“大人,下官只是一时失足……”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大人要练新军,下官家里颇有些余财,愿鼎力相助,若是大人宽限一个月,下官变卖些家产,愿奉上白银八万两,此外,下官家里还有些田庄,大人若是不嫌尽可拿去建造新营……”
王二蛋在边上眼睛都直了,方才吴辰附在他的耳畔说如此如此,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和少帅几句话一下子就赚了八万两银子,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指头缩在身后不断的数着八万两能买多少亩庐江田地,可是十根手指头哪里够用,好在李成勉等人眼睛都直勾勾的望着吴辰的反应,并没有注视到这个傻乎乎的亲兵队长。
吴辰阖着眼坐回原位,低头喝了口茶,默然不言。
李成勉立即通晓了吴辰的心意:“若是不够,下官卖掉几处汉城的宅子,还有一些珍奇古玩,一个月之内给大人凑出十万两银子来,大人,下官这算是戴罪立功,求大人给下官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吴辰这才慢吞吞的放下茶盏,脸上焕出笑容:“既然如此,那么就当功过相抵了吧,马有失蹄,人有失足嘛,就给你一个机会吧。”
李成勉松了口气,吴辰将目光落在他身后跪了一地的官员、富户:“诸位的意思呢?”
那满地的官员、富户相互面面相觑,终于还是有人道:“小的愿出银四万两,城外田庄一处,请大人给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小人愿送上金红道画作一幅,白璧一对,白银一万五千两……”一个富户也随着附和道。
吴辰的脸色一沉:“金红道是谁?字画不要,折现吧!”
“是,是!”那身材臃肿的富户汗颜不已。
吴辰特意让人将所有捐献者的姓名、捐纳的数量一一记下,让他们签字画押,待统筹出来,单这一次就差不多得了一百八十余万两银子的‘军费’。
吴辰忍不住哼起了小曲,这些银子算是意外之财,最为重要的是通过这场民乱的镇压,让金大成与仁川固有的官僚贵族势力产生了隔阂,李成勉这些人回去之后,想必最痛恨的不是他吴辰,而是那个金大成了。
可以预见,将来仁川朝鲜人的势力将会一分为二,相互打击,也正因为如此,吴辰就再也不必为本土势力而忧心忡忡了,他翻开那桌几上的‘招供名册’,这名册上哪有什么名字,不过是一张白纸罢了。
“少帅好阴险啊!”王二蛋这才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由衷的感叹一声,也不知是褒是贬,惹得吴辰横瞪了他一眼。
………
汉城日军大营,跪坐的足立大郎垂头不语,怒气冲冲的6前野夫侍立在花房义质的椅畔,花房义质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半阖养身,又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替死去的勇士赎罪,公使、少佐,抱歉!”足立大郎跪坐着将前些天的事毫无遗漏的叙述之后重重的垂下头:“请务必给我一个引责的机会,我将以一名武士的身份切腹殉死,拜托了,公使阁下,6前少佐。”
“你是说,当你们袭击他们时,他们已经预先做好了准备?”花房义质的语气很是平静,事实上,当任务失败之后,他几乎想破了脑袋都找不到失败的原因,这次任务的失败已经在内阁与军部引起了轩然大波,他必须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的!”足立大郎羞愧的垂着头道:“一切都在支那人的掌握之中,勇士们虽然表现出了极大的勇气,可是仍然没有挽回败局。”
花房义质微微叹了口气:“那么,支那人让你替他们工作,以获取我们的情报,这些都是真的吗?足立大尉。”
“是的!”足立更是觉得羞愧难当。
“好吧,就这样!”花房义质疲倦的挥挥手:“你下去反省吧。”
“反省?”足立大郎愕然的抬起头:“不……”
“你不必再说了,你还不能死,明白吗?”花房义质严厉的道:“等待那个与你联络的支那人,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嗨!”
…………
从明天开始恢复更新,一天两章,上架之后一天三章,有的时候我也想多更一点,不过为了配合推荐,这个星期只能这样了,抱歉!感谢那些从永历大帝赶来的老读者。
第二十九章:教官来了
次日,吴辰起了个大早,袁世凯早在偏厅等候多时,今日是聘请的几个洋人军事教官乘油轮抵达仁川的日子,吴辰穿戴一新,与袁世凯一道带着几十个亲兵出府。
城内仍然处于戒严状态,新成立的安保团控制住了各个街道,虽说允许百姓上街,但是不允许成群结队,安保团的成立是袁世凯主张的,吴辰将张有德从左营中抽调出来,任命为安保团千总,所谓的安保团,不过是仁川城征募的一群流氓无赖,这些人或许偷鸡摸狗总爱恃强凌弱,却是地地道道的地头蛇,这仁川城生一点儿动静,他们都能立即知晓,并且及时作出反应。
沿路上街道很是冷清,袁世凯脸色红润颇有些激动,练兵的事是他先提出来的,他在其中也出了不少的力,如今军事教官已经抵达,新军的训练即将开始,他袁世凯算是功不可没,不管如何,这种成就感就让他很是惬意,以往在营务处时,虽然是个肥差,但是每日埋案牍,实在不是袁世凯想要的生活。
吴辰一直不说话,骑着马带着一队人穿过街巷,便到了码头,吴辰翻身下马,边上的王二蛋立即过来扶,袁世凯遥指着那码头外停泊的一艘漆白油轮道:“想必他们已经到了。”
吴辰点了点头,其实他一路上揪心的都是日军与那响马大胡子的事,仁川内部的事务已经归于平静,朝鲜本土的势力暂时翻不起浪来,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日本人与那仁川郡附近的响马会有什么举动。
如今的左营实力其实并不强,对付民变尚还勉强能够应付,前提是必须策划得当,可是假若日军与响马突然给仁川来一下,纵然是左营获得胜利,损失也是极大,吴辰心里自己清楚,他这段时间能够混得风生水起,完全是因为他压根就不按常理出牌的缘故,可也因为这样,却破坏了整个朝鲜的平衡,引了不少人的嫉恨,左营必须尽快的成熟起来,只是这单靠训练明显是不够得,唯有不断的制造敌人,让团勇们不断的去战斗,用最直截了当的方法让这群兵油子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
昨日处理民乱的事让吴辰隐约在日军与响马自己找到了一丝联系,等到他下马见到那码头处停泊的油轮时才突然豁然开朗起来,方才还是踟蹰不语的他一下子又回复了从前的嚣张跋扈,把住袁世凯的臂膀道:“咱们今日评一评这两国的洋教官孰优孰劣,谁输了谁请喝酒。”
袁世凯兴趣盎然的道:“好,我押德国教官更胜一筹。”
吴辰抿着嘴,这码头处与仁川城不同,倒是繁花似锦,昨日的民变显然并没有波及这里,生意终归是生意,生意人是不会计较时局的,只要有银子赚就成。
那油轮抵达仁川,一些洋人水兵便嘻嘻哈哈的勾肩搭背上岸去找乐子,这些人都是极嚣张的,边上的朝鲜商人都连忙规避,等了片刻,遥遥的便看到几个穿着呢子制服的军官往这边过来,身后还有七八个随员,这原本就是此时的规矩,往往招募一个洋教官或者洋工程师,雇方都是给予高额的薪金,而这些军官和工程师则拿出一部分钱来招募几个随员和翻译,袁世凯已笑吟吟的朝着他们招了招手,抢先走过去帮助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年轻人提行礼。
袁世凯将一行人引过来给吴辰介绍,他先拍了拍那穿着长衫的年轻人肩膀道:“子城,这是我的盟兄弟,徐世昌,字卜五,此次聘任洋教官,多亏了我这位盟兄来回奔波。”
吴辰朝着徐世昌微笑颌,这个后世的民国大总统他还是略有些了解的,不过此时他仍是个年轻的儒生,脸上多少带有些书卷气,隐隐之间却又藏着一份锋芒,他拘谨的朝着吴辰行了个礼,笑着道:“吴大人,小生不请自来倒是孟浪了。”
吴辰连忙挽着他的手,豪气万千的道:“慰亭的盟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不必客气。只是不知道卜五兄来仁川,可有什么打算?”
徐世昌道:“听闻大人打算在仁川练兵,特来投奔,一切还要请大人安排。”
吴辰沉默片刻道:“卜五兄是个文人,听闻你画作不错,想必学问也是好得,如若这样,就在营里做个教习吧,虽是委屈了卜五兄,但吴某保证,过些时日定会委与重任。”
徐世昌的眼眸中一丝失望闪过,仍是笑了笑,便不说话了。
随后便是引见几个教官,三个德国教官倒是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不苟言笑,见着吴辰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当介绍到一个叫冯。贝克曼的军官时,吴辰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个军官年纪相对较大了一些,身材也略为臃肿,吴辰不禁对他身边的翻译道:“这位先生是位贵族?”
那翻译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大人。”
吴辰点了点头,心里颇有些疑惑,他知道,一般情况下德国人的姓名中有一个冯字的大多都是贵族,而一名贵族的军官在德国有着极好的前程,却偏偏跑到远东来冒险,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就算是为了高额的薪水,可是这些薪水相比于那些容克地主们的财产来说也实在是不值一提才是,这种事他自然不好多问,又转向边上的俄国教官,两个俄国人长的倒是粗壮,穿着陈旧的军服,远远便闻到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