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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丁汝昌这个大清朝最强水师舰队的提督前来,吴辰无论如何也得换上簇新的官服,带着一干官员,喜气洋洋的前去港口迎接。
隔着舢板,丁汝昌与吴辰两眼相对时,老脸不由得红了红,说起来丁汝昌算是吴长庆的故旧,吴辰算是他的后辈,当时在仁川时,吴辰也没少拜访过他,一口一个世伯的叫唤,可是一有了冲突,李中堂的一道命令,丁汝昌便带着舰队回威海卫去了,若不是吴辰幸运,抵挡住了俄国人的偷袭,恐怕别提现在的风光,能不能保住一条命都不知道。
想起这个丁汝昌便有些面红耳赤,从舢板上踏上码头时忍不住顿了顿,反倒是吴辰笑嘻嘻的迎上来,高声道:“丁世伯,运兵的事如何能劳烦您老人家大驾,哎呀呀,有些日子没见,丁世伯瘦了些,好在精神仍是矍铄。”
第一百五十五章:麻烦来了
丁汝昌尴尬一笑,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这笑容颇显得勉强,这时更多的官员军官从舢板下来,其中一个干瘦的官员踏步过来,干咳一声。丁汝昌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对吴辰道:“这位是盛恩颐,现任招商局副董事。”
吴辰打量了那干瘦如柴的官员一眼,此人穿着一件五品官的补子,足比敦实的丁汝昌高出一个头,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神涣散,瞧这孱弱的模样若是换上一身补丁衣裳就可以直接到街上去讨饭吃了,可是偏偏人家穿的是官服,吴辰也不能怠慢了,只是令吴辰奇怪的是,这丁汝昌堂堂一个提督,为什么偏偏着重介绍这盛恩颐一番,要知道提督可是二品大员,尤其是丁汝昌这水师提督更是此时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怎么会如此看得起这盛恩颐。
丁汝昌见吴辰的眼眸中闪露出一丝疑惑,淡然道:“盛世侄的父亲盛怀仁原本署理天津海关道,近来招商局缺人,李中堂便保举其为招商局总办。”
吴辰随即恍然大悟,李鸿章兴办的招商局可是如雷贯耳的,从一开始,招商局就是一个李党的根据地,从总办、会办到各分局的经理,以至于轮船上的船长,不是李党的亲信就是幕僚,以及亲信幕僚的亲朋好友。这些人虽然官儿不大,手段却是通天,就算是一个招商局会办亦或是分局的经理,也敢和知府以至于巡抚叫板,没别的,他们的后台可是当朝最大的实权派,谁敢不给点面子?
一般情况下,能在招商局混个差事的,通常都是与李鸿章走的极近的人,说起来这丁汝昌都不一定能完全得到李鸿章的信任,吴辰的老爹吴长庆满打满算也就是个外围人员,由此可见这盛恩颐虽只是五品官员,在吴辰这个朝鲜总督和丁汝昌这个提督面前却是一副慵懒淡然的神色,却也是有所倚仗。
说起这盛恩颐的爹盛怀仁,却也算是个角色,此人极得李鸿章的信任,他是李鸿章赴陕西剿捻时的文案,鞍前马后已跟随了多年,自然容易得宠,何况盛本身“长袖善舞”;善于抓权。因此才落下了这个差事。
话说这盛怀仁上任之后,立即便开始有了动作,先是推荐自己的亲信傅筱庵在招商局出任要职,盛的三个儿子盛恩颐、盛重颐、盛升颐都是董事;盛重颐做总经理,盛恩颐当副董事长,董事中陶湘既是盛宣怀的同乡也是他的心腹干将,整个招商局只一个月的功夫就变了天,完完全全的成了他盛怀仁的老巢,偏偏他做人极有一套,抓权的同时还不忘时时去亲近上头的那个李中堂,使得李鸿章非但不觉得他有什么私心,反而更加信任。
大权在握之后,盛怀仁原本打算消停消停,好好过过这总办的瘾,可是很快,他便现了一个问题,他也是办过洋务的,虽然官场浸淫的更多一些,可是毕竟洋务的功夫还没拉下,查了查招商局的账目,便觉自自己上任之后招商局的收益竟下跌了三成,而且许多在招商局办差的洋人技师也有一部分纷纷请辞而去,这让盛怀仁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要知道,他盛怀仁安插亲戚亲信最多也只是私心问题,凭着李鸿章的信任,也不会有人追究。可是自己刚来这招商局的收益便疯狂下跌,人才也纷纷辞去,看在别人眼里那就是能力问题了,纵然是李鸿章抬举他,可怎么堵得住悠悠之口?再说李鸿章办的许多大事都是从招商局支的银子,这座金山若是没了,他盛怀仁怎么交待。
盛怀仁立即遣人去探究原因,才现原来问题出在朝鲜的吴辰头上,由于吴辰在朝鲜更加开的引资政策,导致许多在上海的洋商纷纷撤资,转而跑到仁川去开设工厂,这也使得上海水道的货流量逐步减少,而招商局最大的利润便是控制了长江的货轮运输,商人们都跑了,哪里还有货可以运?此外,吴辰在仁川也开办了一家货轮公司,专供仁川的货物往长江内6里送,这就是摆明着抢生意了,盛怀仁很恼火,立即便让人盯上了这货轮公司,正准备杀鸡儆猴,最后才得知这公司是吴辰与英国人合办的。
吴辰倒是没什么,盛怀仁还真没把这朝鲜炙手可热的人物放在眼里,可是英国人就不得不让盛怀仁忌惮了,盛怀仁也只能暂时忍着,琢磨着到别的方面把利润找回来,只是不出一个月,招商局的收益更加恶化,又下跌了整整两成,原来随着仁川工业规模的扩大,且工厂生产出来的货物越多,便开始向内6等地开始倾销起来,招商局的纺织、钢铁等工厂货物逐渐堆积,竟然卖不出去了。
没别的,仁川的货物比招商局下设工厂的货物要低的多,虽然仁川生产的货物在货运方面投入的资金多一些,可是招商局的货物却还是比仁川的货物高得多,原因就出在李鸿章身上,李鸿章养着一大帮子幕僚亲眷,还要时不时补贴宫里头,这些银子都是从招商局里挤出来的,幕僚和李氏家族的亲眷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哪一个不往这招商局里安插人手进去,人人都是伸手要银子的主,就是一个小小的经理,一年恐怕也要从中捞个几十万两银子出来,因此招商局的货物往往比起洋货要低一些,可是比起其他的工厂又要高了不少,毕竟要养着这么一大帮子人,若是把价钱往下压,恐怕一大帮子人都得挨饿受穷,盛怀仁可没有这个胆子肃清招商局里人的吃拿卡要问题,而且说起来这档子事他盛怀仁也不是没有干过,几个儿子都在里面徇私肥己呢,真要拿下面的人开刀,不说那些人都是有背景的,就是自己也说不过去。
竞争不过,又不能动强用粗,盛怀仁便将长子盛恩颐派来交涉,正好北洋水师要去仁川运兵,因此盛恩颐便随着运输舰一道来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小教训
盛恩颐本就是个纨绔子弟,抽大烟,还有过一夜输光上万两银子的记录,如今摇身一变,因为父亲的关系成了招商局的副董事长,这可是个肥缺,别看官儿小,可是在那上海的三亩七分地上,却少不得人巴结,也正因为如此,接到父亲指令的盛恩颐自然而然的在吴辰面前摆起了谱,他的小眼珠子不断的向上翻着,正眼也不去瞧吴辰,心里在想:“想不到这姓吴的竟这般年轻,也难怪他不懂规矩,连招商局的生意也都敢抢。”
吴辰见盛恩颐一脸傲慢,只朝他点点头,随后便将他晾在一边,笑嘻嘻的对丁汝昌介绍身边的随员,让盛恩颐羞恼不已,平日里他仗着父亲和李中堂的权势,作威作福,谁也不敢怠慢了他,在大多数场合里,大多都是以他为中心,不成想这吴辰竟如此不上道,连正眼都不瞧他盛恩颐一眼,盛恩颐心里满是愤怒,却又不好作,偏巧这时鸦片瘾上来,哈欠连连,正希望赶快结束这寒暄,吴辰安排他先到公馆去,好好的抽上几口解解瘾。
吴辰却偏偏不遂他的愿,只慢条斯理的与丁汝昌谈笑,对丁汝昌身后的几个随员亦是礼敬有加,对盛恩颐却是不理不睬。
这时远处一阵人头攒动,几匹马飞快过来,为的却是苏克萨,苏克萨带兵驻汉城,自吴辰将功让给他之后,老佛爷颁下了懿旨,晋升他为一等镇国公,他原本就是个满人,近年来朝廷年年打仗都是汉人最为耀眼,此时正好立下大功,那些个满人自然对他的事迹大加宣扬,只恨不得将苏克萨抬出来把所有的汉人全部压下去,因此苏克萨的第一巴图鲁算是名至实归,既有了名,又升了爵,正是双喜临门。
苏克萨倒是感激吴辰,虽在汉城,也约束部下不要出去惹事,这些日子来倒是相安的很,可是在汉城待的久了,苏克萨又开始烦腻起来,他一直听说仁川是朝鲜最大的通商口岸,比之汉城更加繁华,正好又听说吴辰又带兵去了仁川,准备转水路去广西对法国人作战,他一时心痒,便带着几个随从来了,目的自然是要见识见识这仁川的风光,打的旗号则是送吴辰一程。
到了仁川,看到那稀奇古怪的筒子楼在新城中一栋栋的错落有致,还有宽阔的街道,苏克萨倒是满是好奇,等到了郡守府,才得知吴辰在港口迎接北洋水师的运输舰,于是便快马加鞭的来了。
“吴兄弟!”苏克萨在老远笑嘻嘻的打着招呼过来。
吴辰连忙道:“都统大人怎么也来了?哈哈,这位是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丁大人。”
苏克萨只冷冷的朝着丁汝昌颌了颌,反倒是丁汝昌不得不道:“卑职丁汝昌,见过都统大人。”
都统是从一品武官,丁汝昌与吴辰都是正二品,按道理大家不是统属关系,是不必过于郑重的,只是丁汝昌是个谨慎的性子,因此这打了个千。
丁汝昌都见礼了,其他的属员自然不好干站着,纷纷道:“见过都统大人。”唯有那鸦片瘾上来的盛恩颐楞楞的立着,不行礼不是,行礼又觉得落下了自己的面子。
苏克萨从前的骄横收敛不少,对丁汝昌还了个半礼,却正好看到那大喇喇站在那里哈欠连天的盛恩颐,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对吴辰道:“这人是谁?好大的架子。”
吴辰淡然一笑:“这位盛大人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呢。”
苏克萨不知道吴辰说的是反话,心里的好胜之心便激了起来,说起来他这副都统在辽东就是个土霸王,上马管兵,下马管民,旗人包衣无数,还真没有见过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他嗤笑一声:“怎么?比老佛爷和恭亲王还要大吗?”
吴辰笑道:“这倒不是,这位是招商局总办盛怀仁大人的长子,盛怀仁大人深受李中堂信任,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吴辰的话语中字字含着锋芒,句句都是讥讽,丁汝昌不由得颇有些尴尬,吴辰和这盛恩颐闹将起来,他夹在中间就不太好做人了,他心里打定主意,自己两不想帮,由着他们闹去。
反倒是盛恩颐此时鸦片瘾越来越大,哪里还听得到吴辰说什么,只是觉得吴辰时不时将眼睛瞄向他,满是不怀好意。
苏克萨冷笑一声:“我当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奴才的奴才。”便正眼都不去瞧盛恩颐了,反倒眼睛瞅向了港口外停泊的运输舰,不由得赞道:“这船怎么这么大,得多少人划桨才能动啊。”
吴辰冷峻不禁的努力板着脸:“这是西洋战舰,不用浆划的。”
苏克萨愈觉得不可思议:“不用浆怎么动?”
吴辰自然不能向他们解释蒸汽动力的知识,这种事就是讲个一天一夜也说不完,而且根据吴辰的估计,依这苏克萨的理解能力,说了也是白说,他微微一笑,瞥了那盛恩颐一眼,盛恩颐此时已经是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