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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轩辕廷眼睛一眯,远远瞧了轩辕睿和楚幻衣一眼,不发一语地转身回宫。
轩辕廷前脚刚跨出,满屋子的大臣、王爷、王妃、公主忙屈膝跪送;这一跪,恰恰解了楚幻衣的尴尬之情。
但楚幻衣万万没想到,她跪下,轩辕睿也跪下;而无巧不巧的,就跪在她身旁。
楚幻衣一愕,忙要闪开,却让轩辕睿抓住了手,“别走,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我”
轩辕睿凑过嘴,出其不意地往她脸颊上一吻,再顺手摘下她的耳坠子,“今晚三更,我在天音湖畔的山洞里等你。你来,我把耳坠子还你;如果你不来,那我就直接把这太后送你的耳坠子给太子,看你到时候怎么向他解释!”
楚幻衣倒抽了一口气,“你……”
轩辕睿根本不给楚幻衣有任何说不的机会,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再比比她的唇,眼神一荡;楚幻衣霎时心领神会,羞得满脸通红。
他又亲她嘴了!虽然他没有直接碰到她,可她就是觉得自己又让他偷袭了,让他在众目睽睽下给吻了。
她……她该怎么办才好?该怎么办才好?
三更,楚幻衣悄悄出了储秀宫侧门,避开守门的侍卫,往天音湖畔的假山山洞而去。
幸好轩辕廷临去的那一番话,让轩辕麒听得信心大振、喜上眉梢,所以多喝了几杯。加上几个大臣为了巴结他这未来储君,送了两名波斯女子侍寝,否则她还不知怎么避开他,来赴轩辕睿这浪子的约呢!
浪子?是的,这轩辕睿确实是个浪子。如果他不是,他敢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吻了自己吗?如果他不是,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还敢公然调笑,甚至取走太后送给自己的耳坠子吗?如果他不是,又怎会深夜把自己约来这地方?他明明知道自己是他的嫂子,而他还是这么做了!
这男人究竟在想什么?他难道不晓得这样做是不对的,是会遭天谴的吗?
楚幻衣心里暗暗咒骂着轩辕睿,可她骂得最多的,却是自己。
为什么她要来赴他的约?她大可以不理会他,大可以直接告诉轩辕麒的;甚至告诉南秦王,告诉皇太后他调戏她、轻薄她,可她为什么没这样做?反而深夜瞒着轩辕麒偷偷赴约?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得要回耳坠子,因为那是皇太后送她的。如果让其他人知道,特别是让轩辕麒知道耳坠子被轩辕睿拿走了,届时要她如何解释?到时候大家都会知道她堂堂的月天,竟然会和自己的小叔牵扯不清,那岂不是……
是了!她想取回耳坠子,只要取回耳坠子,从此她和这个男人再无关联。从此她会待在储秀宫中,寸步不离,乖乖地做轩辕麒的妃子,乖乖地等着圆房、做他的女人,然后生几个孩子;等任务了结后回到凤宫,继续和其他兄弟姐妹们一起快乐地生活过日子。
是了,就是这样!
边想着,楚幻衣已经来到假山前。
她转过石板桥,正想钻入山洞时,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猛地从后面搂住了她。
楚幻衣大惊失色,本能地想呼喊;可这人动作快得吓人,早在楚幻衣张嘴约同时,已将她整个人扳过来,跟着两片热得会烫人的唇堵上她,重重地吸吮着。
楚幻衣既惊且怒,拼了命地捶打着,但她的挣扎如同雨落大海毫无用处,反倒让那人狠了心,高举过她的双手,将她固定在地上动弹不得。
“好狠的心,好大的怒气,这就是你见了情郎的第一个反应?枉费我在这儿等了你大半夜,吹了一晚上的风。”轩辕睿结实的身子沉沉压住她,单手按住她双手,另一手抚着她秀美绝伦的清丽脸庞;纵使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样子,可他知道,此刻的她定是怒容满面。
“鬼才会认你作情郎!放开我,你快放开我!”楚幻衣挣扎着,不住扭动身子。
轩辕睿的眼骤然变亮,他深深看着楚幻衣,感受着彼此躯体交叠的热度与触感,“我若不是你的情郎,你怎会送耳坠子给我,又怎么深夜来赴我的约呢?”
“你胡说!我何时送耳坠子给你?是你从我身上抢走的!还我,把耳坠子还我,还我!”
“还你可以,但是你要怎么谢我?”
“怎么……谢你?”
“对,据我所知,这耳坠子是皇太后当年受选入宫时,太上皇送给她的定情物。如果让皇太后知道这定情物竟让你给了其他男人,你想她会如何?”他邪邪说道,指尖已然解开阻隔他的衣衫,直接探触那滑腻柔软的肌肤。
这毫不避嫌的爱抚、毫无掩饰的威胁恐吓,气得楚幻衣七窍生烟,全身不住颤抖,“你……我……”
他爱怜地抚着她微嗔薄怒的娇颜,“别生气,你不知道你生气起来,会更让人想把你据为己有吗?”
楚幻衣登时红了脸,“你……你下流,你无耻,你……你不是人,你连自己的嫂子都敢调戏,你简直是……简直是……”
“简直是什么?”
“简直……”
“胆大包天,是吗?”轩辕睿一扯嘴,“我一向如此,对于我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我都会想尽办法得到。而现在我要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我都要定你了!因为你天生注定就是我轩辕睿的女人!”
说罢,他低下头重新堵住她的嘴,吸吮她的甜美,啃食她的唇瓣,再用舌尖与她纠绕缠绵。
楚幻衣根本毫无招架能力,一来她的手被他扣住,她的脚被他缠住,而她的身子又教他压住,教她如何反抗、如何动弹?二来她从没让人这样子吻过,所以不晓得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不再这一样子欺负自己,占自己便宜。
虽然轩辕麒曾吻过她,可她摸得清轩辕麒在想什么,往往他刚有动作,她就避开了。可眼前这男子不一样,她发觉自己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猜不透他的心思和行动;这教她惊慌不已,更急着想离开他了。
她无力地挣扎着,试图从他的热吻中找出一丝空隙,“不要,下要……”
楚幻衣忍不住叫嚷出声:“不要,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轩辕睿撑起身子,由上往下俯视她,“不要?在你到这儿之前,你就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而你现在居然跟我说不要?”
楚幻衣羞得浑身颤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是来要回耳坠子的,你放了我,把耳坠子还我,好不好?”
“不好!我说过我要你,除非我能得到你,否则我不会把耳坠子还你的。”
楚幻衣拼命摇头,盈眶泪水缓缓滴落耳际,“你放了我吧!我是太子的妻子,是你嫂子,你忘了吗?”
他悍然摇头,“我说过我要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也不管你从什么地方来、背负着什么样的宿命,这辈子我都要定你了!”
“可是我早嫁给你大哥为妻,你又何苦……”
轩辕睿打断她的话:“你还是处子吧?”
楚幻衣一愣,“你……”
他抱起她来到月光下,透过晶莹的月色映照,她右手臂上那珠红的守宫砂清晰可见,“据我所知,只要是凤宫女子,身上都会有这么一粒守宫砂,以确保她们在十八岁生日前,不会丢失贞洁,不会危及所背负的宿命与任务;至于凤宫的男人,不到二十八岁也不准成亲娶妻,否则将遭受宿命的诅咒。你来自凤宫,又是敦煌九凤中的月天,纵使嫁给我大哥为妻,也不可能在满十八岁前和他圆房,不是吗?”
“你……你知道?”
“敦煌九凤的名气实在太过响亮,敦煌凤宫的传说又太过神秘,想不知道都难。”
“既然如此,你何苦为难我?你把耳坠子还我,放了我,好不好?”她攀住他的手臂哀求。
他仍旧摇头,俊美脸庞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出无与伦比的潇洒调说,“不可能!我说过这辈子我要定你了!别说你是我的嫂子,即便你是我父皇的妃子,我还是一样要你。”
“你……”他这等温柔深情,这等目中无人唯见伊人的专执,让楚幻衣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凑过嘴吻了吻她的红唇,“为了不让你难堪,也为了不使太子为难你,今天晚上我不会碰你的,免得他发现你失了守宫砂那就糟糕至极。但是你记得,我会在你满十八岁。受封为太子妃的那天带走你,让你彻彻底底成为我的女人!”
他温柔地拿出耳坠子替她戴上,又为她整好衣衫,然后将她送到储秀宫侧门,轻抚着她的脸道:“等我,我一定会来带你走!”
一个月后,南秦国正式举行太子轩辕麒册立太子妃大典。
一大早,王公大臣及各文武官员就在御路旁按品级站立,所有的仪卫更早在前一天就在储秀宫门外陈设法驾卤簿,并在储秀宫的东西檐下设中和韶乐,在远一点的西和门内设丹陛大乐,连同节案、册案和宝案一并设好,只待吉时到,便可展开册封大典。
辰时三刻,轩辕麒在礼部堂官的前导下,穿着金黄龙袍来到西和门检阅节案、册案和宝案后坐定,跟着听到钟鼓齐鸣,中和韶乐声起。
但听得銮仪卫官喊道:“太子奉圣贤皇帝旨,纳敦煌凤宫楚氏为太子妃。”
卫官语毕,丹陛大乐声起,楚幻衣穿戴着礼服凤冠,在引礼女官的前导下,巍巍颤颤地踩着红毯子缓缓走向轩辕麒。
论理,今天是楚幻衣受封为太子妃的大好日子,应当喜气洋洋,人比花娇才是。
楚幻衣确实人比花娇,那一身红衣,更衬得她肤白赛雪,艳冠绝伦,可她美丽的脸上却一点笑容也没有;相反的,还有一丝说不出的紧张、不安和犹豫。而那水灵灵的眼眸更不时偷觑着身后,仿佛在等待什么人似的。
就在楚幻衣快接近轩辕麒时,身后的女官、宫女突然发出阵阵惊呼,连百官、侍卫群里也起了骚动,因为有个人竟然无视于这庄严肃穆的大典,排开众人直直走向楚幻衣,那正是韩王轩辕睿。
但见轩辕睿一把抓住楚幻衣的手,“幻儿,跟我走吧!”
楚幻衣还来不及说话,便听到宝座上的轩辕麒喝道:“来人,放箭!射死这个逆谋叛上、奸淫嫂子的乱臣贼子!”
声音刚落,楚幻衣身旁一名女官立时抱住楚幻衣往地上滚去,一时间只听得淋淋箭声不住射向轩辕睿。
轩辕睿措手不及,肩膀、左胸心腹以及大腿上连连中箭,霎时成了血人。
他无法置信地张大眼睛瞪着楚幻衣,“你……”
楚幻衣咬着唇,泪如雨下,“原谅我,我是太子的妻子,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跟你走。”
他连连后退,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我……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想放弃一切带你远走高飞,你……你居然……”
轩辕睿话没说完,口中鲜血狂吐。
楚幻衣频频摇头,哭喊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你忘了我、忘了我吧!”
“我……”轩辕睿不甘愿地撑着双手,想站起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这么喜欢你,你却……呜!”
轩辕睿闷哼一声,背上再中一箭;而这一箭,是太子轩辕麒亲手所射。
“你……”轩辕睿扑倒在地上,身上血流如水。
轩辕麒高高站着,手中握住一把弓箭,“老八,怨不得我!谁教你什么事不好做,偏偏做出这种逆伦犯上、奸淫嫂子的事情来?”
说着,轩辕麒再次举起弓箭,准备射死他一直视为心腹大患的轩辕睿。
猛地,轩辕廷那苍老愤怒,又带有几分哀伤、痛苦的声音传来:“住手!他是你的亲弟弟,你难道真想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