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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梓敬——滚回你的办公室。”一道怒斥随即在他耳中回响。。“小小贱名,不劳老板的金口。”好大的雷呀!
左天虹无所谓地报上名字。
“雨后的青天出现一抹虹影,好诗意。”骆雨尔马上联想起两人的名字。
骆雨雾面露微笑。“说得妙,你比某人长进多了。”
这个某人不服气。
“彩虹虽美却不一定属青天,少了光的折射亦不成虹、”“说得好。”这次换左天虹鼓掌致意。“我喜欢你的理论。”
天空无雨不成色,太阳不出难成虹。
“喜欢??‘打破醋缸的骆雨霁紧抿着唇,拳头握得死紧。”我不介意让某人多断几根骨头。“
迁怒,绝对是迁怒。叶梓敬在他噬人般的目光下颤了颤,这年头实话说不得,枉受无妄之灾。
“嘿!兄弟,你搞错对象了,说喜欢的可不是我,好歹找对‘下手’目标。”
不说不打紧,一开口就点燃火线头,迎面一记快举,叶梓敬连躲的机会都等于零,整个人像炮弹一样飞抛出去,落在面粉桶里。
哗!好准。
旁观的群众一阵惊呼,接着赶紧掩口偷笑。
“啧!啧!啧!你好暴力。”左天虹在看笑话之余,扭开一瓶鲜奶倒在叶梓敬头上。
“新鲜面包出炉。”
她的举动和言词引来哄堂大笑声,惟独蹒跚从桶子爬出的男人不满。他是招谁惹谁来着?
“你……你们太……大恶劣了,我……我风度好不同你们计较。”恶!黏答答。他抹抹混着面粉的牛奶渍。
两人一样邪恶,难怪一拍即合。
骆雨霁懒得理他,搂着左天虹继续他们的采购。“苹果好吗?水梨也不错。”
两人逐渐走远,愈挫愈勇的叶粹敬不死心,不管一身的狼狈要跟上去。
“你……还好吧?”拉着他,骆雨尔不乐观地看着他脸上那片黑沼地。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噢!死……死不了。”出手真……狠呀!脸一阵抽痛。
他何罪之有。
“我看你还是先去看医生,也许有内伤。”骆雨尔不好意思说他可笑得像面粉娃娃。
是呀!内伤,被无人性的兄弟气成伤。“不成,错过这回,几时才能再有好戏可看。”
为了该死的好奇心,他把命赌上了,他不相信人永远走衰运。
“你真是变态。”骆雨尔不敢苟同。
※※※
“美丽的小姐,你今年几岁?住在哪里?从事什么工作?家里有些什么人?缺不缺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的男人作伴?”
最后一句话引来两道怒焰,叶梓敬不畏恶势力地走在左天虹身抵这次他学聪明了,以美人儿为屏障,骆雨霁的拳再快也不可能穿过中间的她,所以他的安全无虞,尚不需去挂急诊躺手术台。
“我住台北。”‘她只肯回答这一句。
“虹儿,你可以不要理他。”骆雨霁十分气恼他的介入。
好不容易才借着这段日夜相处的时间,打开她一点点心房,正暗自窃喜两人的关系将有进一步发展时,他可不想有投机分子来破坏。
很多事不搬上台面谈开,他可以伪装一切都在计划中,没有南北之遥的距离,没有乔家老宅的问题,更没有她的不婚宣言。
真的,一切都好,只要“多余”的家伙滚远点。
“哎呀!你于么小气成这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人之常性,你又不是她老公。”
哼!大醋桶。
“叶、梓、敬”他踩到自己的痛脚。
他故意掏掏耳朵,一副痞子样。“是谁在叫我名字?该不会是暗恋我太久吧?”
骆雨霁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剥下他一身人皮方能痛快。
“真可怜呀!AIDS末期的病患不但耳朵聋了,连幻想都当成真。”左天虹非常“同情”的说道。
“我有AIDS?”叶梓敬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吼。
她无限悲悯的看着他。“你真是我见过最有勇气的患者,敢当众承认你的性向和病况。”
“我承认……”个屁。
“你承认到了末期是件十分为难的事,我们都会献上最真诚的心,希望你能好好地走完人生最后一段旅程。”
“我不。。”“不用感谢我们的扶持,就算你、我相交未久,我还是会把你当成自个姊妹般对待。”
她她她……太……太可怕了。叶梓敬张口结舌,惊骇的眼神瞠大,伸出的食指微微颤抖,脸上完全失去了血色,连辩解的机会都被剥夺。
他不过开口说了两、三个字,她怎么有办法及时截止,并顺着语焉不详的意思自行编纂?害他顿成众人焦点。
地下无洞可钻,他真的应了句成语——无地自容。
“哈……哈……这就是你无聊的下场。”乐得抚膝拍腿的骆雨罪,笑弯了腰。
终于有人替他出了一口怨气,他不避嫌的在左天虹唇上落下一吻,大方地诏告两人目前的关系。
远处有重物落地声。
“她到底是什么怪胎?”怔忡了老半天,叶梓敬心生寒意的问道。
他揽着她的肩骄傲地说道:“虹儿是律师。”
噢!了解。“输给律师不丢脸,她是靠那张嘴吃饭。”他说得有点不太甘心。
人家是专业嘛!他算老几。
“你不服气?”左天虹不经意地撩拨耳后的发丝。
“服。早八百年前我就学岳母刻字,将服字刺在背上。”能不服吗?他只有一条命。
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太大声的骆雨尔,头一回见过如此犀利的女子,在两、三分钟内就将一个男人贬得一文不值,患上世纪黑死病。
再看看他的兄长,那份轻松和惬意的笑是多么可贵,完全抹去平日的刻板冷硬,平凡得像个家居男人。
不由得他敬佩起眼前这位女子。
“虹儿,咱们继续走,别再理会这小丑。”
不要啦!真无情。“让我跟好不好?我会很安分。”叶梓敬一副小狗祈求的表情。
“不行。”骆雨霁没有二话的拒绝。
“小美人住哪儿,我好去敦亲睦邻一番。”
“少啰唆。”
“乔家老宅。”
两种回答引起不同的反应,叶梓敬收起嘻闹的笑脸,骆雨尔表情凝重地微缩着眉,而骆雨霁则发出警告的视线,不许两人泄露半句。
若有所疑的左天虹打破僵局。“怎么,我不能住乔家老宅?”
“不是不是,只是那幢房子太大,怕你一个人住会不习惯。”叶梓敬的口气变得虚伪。
他不了解骆雨霁是为了乔家老宅接近她,或是出自一片真心,但他想应是后者,不然不会一下子像变了个人似的,直呵护着她。
只是有利害关系在内,他的言谈也拘谨了些。
“我和她住在一起。”
骆雨霁的声明等于在冰上加霜。
“大哥,父亲要我见到你时说一声,有空回家一趟,他有事和你商量,像这次的计划和……古家的事。”
骆雨尔迟疑地看了左天虹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我知道了。”
追求真理是律师的天职,左天虹不是瞎子,其中的古怪出自乔家老宅,她会好好地“度假”。
※※※
流言像风一般快速,不到半天的时间,全镇居民都得到消息,骆家大少正和某女子交往密切并且同居,两人浓情蜜意地相偕游镇。
当然流言有被夸大,但大部分却是真实,流言是无孔不钻,很快地传进古家,飘到古静莲耳中。
“大嫂,这件事是否属实?”
不安的古静莲坐在二楼的起居室,神色若惊地绞着衣摆,用着微抖的语气询问骆家的另一名成员骆雨芳。
她为难的接受来自公婆不谅解的目光。“我很少回用家,就算回了娘家也碰不到大哥,怎么会知道这事”“他是你大哥,做妹妹的会不清楚亲兄长的动向‘!不许隐瞒,快说。”古夫人严厉一视。
“妈,我大哥的个性你不是不知,就算有事他也不会告诉我。”她没那么重要。骆雨芳为之一黯。
在骆家?她是个没有声音的女儿,任凭父亲为了巩固势力而嫁给古静安,没人为她的婚礼祝福,出席的宾客全是她所不认识的陌生人。
甚至十二名伴娘都是父亲商界之友的女儿,和她半点关系也扯不上。
嫁人古家后,古家的家训甚严,除了小姑静莲能和她谈谈心之外,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丈夫是个读书人,个性木讷守旧,不会说些好听话来哄她开心,女孩子单纯的渴望他全然不知,所幸他还满忠厚,待她十分体贴,化解一丝丝遗憾。
若能重新选择,她希望能有些主见拒绝这门婚事。
“多少会有风声传出。”吉夫人略微软化的说道。
“我一直待在家里,再多的风声传到我这里早已不是新闻了。”她总是最后得知。
这倒也是。“静莲呀!你没去找他问个明白吗?”
古静莲怆然一笑。“妈,我拿什么立场去质问他?我什么都不是。”
没有牵手,几个礼貌性的颊吻,轻到点到为止的细啄,更没有所谓的肌肤之亲,他们的交往可说是平淡如水,她实在开不了口问。
而且她更怕一旦开了口,原本和谐的假象破灭,她会加速地失去他,她不要。
“都什么节骨眼还矜持,全镇的居民都知道你们在交往,婚期就定在最近,有何不好开口。”
“口头上的约定是当不了真,贸然前去岂不是自找难堪。”她宁可维持假象。
“你这丫头也真别扭。”古夫人语气一转。“雨芳,赶明儿你回去探探口风,可不许你大哥冷落了静莲。”
“呃?是。”她有那么大本事改变大哥的决定吗?
骆雨芳苦笑。
第六章
葱郁的林木遮住人间的尘嚣,两旁低矮的野草点着翠绿,野地的小黄花正展现它强韧的生命力,在大自然中占据一席之地。
林木深处有幢十分西化的欧式洋楼,略显沧桑的外表早已年华老去,可见时间之久远。
失去欢笑的老屋苍凉许多,少了温情的窝更加冷清,令人不愿驻足。
“说吧!难得我有空回来探望你一回。”骆雨霁像和陌生人一般同自己父亲说话。
“我是你父亲,犯得着用如此生疏的语气来问候吗?”骆里不满地横视他。
他冷笑着。“我肯来见你一面就是冲着‘父亲’二字,不要要求太多。”
这个少了母亲身影的家他早就不在乎了,一等到他有独立能力那时,他没有任何眷恋地搬出去,并另外置屋居住。
夹在父亲和父亲的新欢之中,他就像个不受重视的外人,为了替死去的母亲争一口气,他要超越父亲的成就,创造另一座骆氏王国。
而今,他成功了。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肯原谅我,人难道没有做错事的一次?”他不是圣人呀!
“无所谓原不原谅,你可是我的父亲呐!”骆雨霁语带讥诮。
骆里感慨的一叹。“你不觉得对我太严苛?我已经尽力在补偿你。”他老了。
“补偿?!”骆雨霁嗤之以鼻。“该补偿的对象是我母亲,你、迟了。”
一谈到他的母亲,父子俩原本紧张的情势更加高涨,骆里对他的怨恨已无能为力,只求在入士前能获得儿子的谅解。
他是个失责的丈夫,一位无能的父亲,希望上天能给他一个机会化解和儿子的心结。
“古家那件亲事该去办一办,排个好日子上门提亲,年底前把婚事论定。”
古家?!
骆雨霁苦笑着,他都快忘记古静莲的长相,这件婚事是他亲口应允的,如今想要反悔的亦是他,这算不算作茧自缚呢!
“我不打算娶古家的女儿。”
骆里眼一眯。“为什么?”
他云淡风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