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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宁完我带了头,范文程也跟着跪了下去,“是啊,皇上,太祖皇帝不堪明国欺压,愤然颁布“七大恨”,以十三副铠甲起家,经过十数年征讨方,才立下了这赫赫威名,可现在却要同明国议和,这岂不是助长了明国的威风吗?”范文程一出来,他身后的几名投靠了满清的汉臣也一同跪了下来,齐声请求皇太极收回成命。
看着如丧考批,哭得眼泪鼻涕都冒出来的几名汉臣,皇太极心中一阵感慨,站了起来走上前去将范文程扶起,感慨的说道:“诸位爱卿的心思朕已然知晓,但你们也要知晓朕的苦衷才行。如今我大清不比前两年了,自从明国出了那庞刚之后,我大清的处境每况愈下从北京城到朝鲜,再到巨鹿,我大清一再损兵折将。加之皮岛易手,他们不断的从皮岛派出战舰骚扰我辽东边境。使得我大清军民苦不堪言。若是不同明国议和,我们可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皇太极的眼眶也红了,他心里也委屈也苦啊,虽然现在多尔衮俩兄弟由于实力大损,再也不敢跟他炸刺了,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大清兵力的急剧萎缩,虽然前两次南侵都带回来了不少钱粮和汉人人口,但却无法弥补那么多精锐士卒战死的损失,这两次南侵所遭受的损失也足以让每一个女真人心疼得肝颤。
“奴才不能为皇上分忧。实在是该死,奴才无能啊!”
看到皇太极落泪,范文程等人更是哭成了个泪人,一时间崇政殿上上演了君臣和睦的一出典范。
看到此情此景。正红旗旗主杜度首先就不高兴了,他虽然是皇太极的铁杆,但对皇太极重用汉臣之事却是历来反对,尤其是对于宁玩我和范文程二人,他更是认为这两人除了卖弄嘴皮子什么也不会做。
现在看到一群人在大殿上上演君臣和谐的这一幕更是让他感到恶心,他不禁站了出来大声禀说道:“皇上,现如今咱们和明国议和也不是不可以,但奴才以为还有一个更重要之事皇上或许未曾考虑到。”
“哦?杜度,你也能想到什么好法子吗?”皇太极看到历来只会用长刀说话的杜度竟然也开始出谋划策,不禁好奇起来。
“这个……”杜度嗤嗤了一会。才抗声道:“皇上,奴才以为,若相同明国议和,所派之人甚为关键,奴才以为非得范文程大人和宁玩我大人同去不可。”
杜度说这番话时也没别的意思,他就是要恶心一下范文程和宁玩我,你们不是反对议和么,咱们就专门派你去,弄不死你也恶心死你。
“嗯……”
皇太极一时间呆了呆,不过他也不是笨蛋。脑子稍微转了转就明白了杜度那简单得可怜的计谋,你宁玩我和范文程不是反对和明国议和么,那老子就指定了让你们去,恶心死你们,若是明国的皇帝将你们宰了那就更好了。
想到这里。皇太极的脸色就慢慢黑了起来,这个杜度当着朕的面就如此胆大妄为。若是朕不在的话这几个汉臣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正当皇太极要发火的时候,代善、阿巴泰、阿济格、济尔哈朗等几个王公贝勒爷纷纷拜倒在地齐声说道:“皇上,广略贝勒说得对,宁玩我和范文程确实是最好的议和人选。”
“你们……你们……”皇太极细细的眼里先是射出了一道犀利的目光,但随即又暗淡下来,他知道这无关其他,只是纯粹的一个满汉之争而已。随着越来越多的汉臣登上了高位,满人们慢慢的感觉到了威胁,今天只是他们趁着这个机会想要打压一下那些汉臣而已。
想到这里,皇太极的眼神掠过了站在右边的十几名汉臣一眼,只见孔有德等人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原地,并没有出来为范文程、宁玩我求情的意思,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若是孔有德他们也跳出来和满人对台戏,他可就要左右为难了。
想了想,皇太极将目光转向了范文程和宁玩我二人,和蔼的说道:“两位卿家,你们意下如何啊?”
范文程和宁玩我对视了一眼,苦笑一声,看来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啊,皇太极决定了的事他们是无法改变的。
不过范文程不愧号称满清忠犬之一,他虽然只是秀才出身,但思维却甚是敏捷,看到议和之事依然是不可逆转,他的脑袋瓜子一转就想出了一个主意。
“皇上,既然您圣意已决,奴才就不多说什么了,但是奴才以为于明国议和却是不能灭了咱们大清的志气,咱不能同明国白白议和,要向他们提要求。”
“提要求?”众人先是一呆,随后才欢喜的说道:“对,咱们要向他们提要求,要大明为咱们提供粮食以及盐铁等物越过越好。”
“还有银子,每年要大明交给咱三百,不五百万两银子,否则咱绝不议和。”
满人们群情激奋,许多人兴奋得手舞足蹈。提出了一个又一个在他们看来诸多“合理”的要求。却是将皇太极、多尔衮一些脑瓜子还算清醒的人听得啼笑皆非。
“够了!”皇太极大喝了一声,大殿里熙熙攘攘的声音才静了下来,皇太极随即用威严的目光对范文程示意了一下,范文程会意后才上前苦笑道:“诸位大人且听下官一言,适才诸位大人所提之要求下官以为全然不可能,明国是不会答应这些要求的。不说明国的儿皇帝会不会答应,就算他答应了,现今的大明一年的税赋也才不过四百万,他哪里来的五百万银子给咱们?再说若是他们能答应的话这些年咱们又何必这么辛苦每年南下去掠夺人口牲畜呢?所以这些事想都别想”
“呃……”
听了范文程的话,那些被白花花的银子晃昏了头的人才一个个回过神来。杜度面色不善的问道:“那要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白白的和明国议和么?”
“当然不是。”范文程手捋胡须,眼中射出了一道光芒,狞笑着说道:“咱们只提出一个条件。只要明国的皇帝答应杀掉一个人,咱们就同他们议和……”
崇祯十年九月月二十五日,青州定国将军府……唔,现在应该叫冠军侯府了。
马公公站在庞刚面前,身后站着两名锦衣卫,他正气急败坏的对庞刚道:“侯爷,您倒是给咱家一个准话,您到底什么时候发兵?”
坐在一张石凳上,正打着哈欠的庞刚不耐烦的说道:“马公公,前天本官不是说了么。现在本官无钱无粮的,您难道让士卒们饿着肚子去剿灭流寇么?皇帝还不差饿兵呢,让去本官剿匪,朝廷不发粮也就罢了,可现在连在地方上征派粮食的权力都不给本官,真把本官当成二愣子啊?”
庞刚的话说的毫不留情,一下就让马公公闹了个大红脸,他也急了,“庞大人,您就行行好。出个兵吧,咱家来一趟青州不易,皇上还在等您的好消息呢。”
现在的马公公在冠军侯府已经呆了快半个月了,庞刚每天都好吃好喝的供着,人都吃胖了一圈。可事却一点没办成,庞刚整天都和他打太极。始终不肯出兵。
马公公也急了,好处已经给你了,你领了好处后却是按兵不动,你这是啥意思啊?
看到马公公急红了眼,庞刚这才敛起了笑容正色道:“马公公,庞某是个粗人,不喜欢玩虚的,皇上是给本官加官进爵不假,可庞某除了多了一个冠军侯和骠骑将军的头衔外本官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难不成皇上以为本官空着手就能将流寇剿灭不成?剿寇所需粮草从哪来?银钱从哪来?出兵难道不要银子吗?这些皇上都没给,莫非皇上以为本官是孙猴子,拔根寒毛吹口气就能变出天兵天将来吗?”
庞刚的话说得很不客气,直接就把问题摆到了桌面上,他的意思很明白,皇上只给了我一个空头衔,实质的好处却一点都没有,凭什么让我替他卖命啊?
听了庞刚的话,马公公被震得说不出话来,这么多年了,他还从没看到有谁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在他看来,皇上已经给了你这么多的荣耀,你即便是将身家性命给搭上也要在所不惜,怎么能和皇上提条件呢?这……这是忤逆啊!
情急之下,马公公指着庞刚就大声喝道:“你……你大胆!”
“呵呵……”庞刚冷笑了起来:“马公公,本官胆子确实很大,你也不是没听说过,现在本官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您,想要让本官出兵,就不要拿那些虚的东西糊弄本官,本官可不像卢都督那么愚忠。”
“你说卢象升是愚忠!”马公公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了,若说刚才庞刚说的话是忤逆,那这句话说它是大逆不道也不为过。
好了,话已至此,马公公自己考虑一下,本官今天也把话摆在这,若想让本官出兵,那就把三省总督的位子拿过再说吧!
说完,庞刚一甩袖子转身就向后走掉,只留下呆若木鸡的马公公在发愣……
“公公、公公……”站在马公公身后的两名锦衣卫看到面如死灰的马公公呆若木鸡般的站着。不禁轻声叫了几声。
良久。马公公呆滞的双眼才恢复了一丝清明,只见他轻叹了口气才苦涩道:“好了,咱们还是赶紧写封信,将这里的情形禀明皇上,请皇上来定夺吧!”
回到内院的庞刚并没有进屋,而是坐在内院中细细的思索着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以上柔软的柔夷轻轻的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庞刚一抬头,才发现一张精致俏丽的娇颜正在距离自己不足一尺的地方关心的看着自己。
庞刚温柔的一笑,拉着佳人的柔夷然后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右手轻轻的抚摸着佳人微微隆起的小腹,佳人伸手勾住了庞刚的脖子才柔声问道:“夫君,妾身看你愁眉不展的在想什么呢?”
看到佳人后庞刚长舒了口气,轻轻在她吹弹得破的娇颜上轻轻吻了一口才道:“蔓葶。适才马公公又来催促我出兵,但又被我拒绝了。我在想,为了我一己之私,却眼睁睁的看着湖北数百万民众陷入战祸,心里就不是个滋味,蔓葶,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啊。”
魏蔓葶温柔的一笑,搂着丈夫的双手更加紧了些,她将俏脸贴在了丈夫的额头上,轻声道:“夫君。妾身平日里看你杀伐决断很是有大决心大毅力,怎么今天却做起小女儿姿态了?湖北虽有战事,但自有湖北巡抚、湖北总兵来负责,皇上给了您一个空头爵位就想让您卖命,他未免将咱们想得太简单了。”
说到最后,魏蔓葶脸上不屑之色尽显无疑,“夫君您想过没有,若是您此次再次派兵前往湖南剿寇,没有两万以上的大军想都别想,加上粮草辎重等物。即便是能平定湖北,咱们也会被这场战事给拖垮,届时想必紫禁城里那位皇上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将手插进山东来了吧。”
庞刚苦笑一声,“那是肯定的,现在我在他的眼里不会比妖魔鬼怪好多少吧?”
当马公公的信通过八百里加急送到崇祯手中时已经四天以后了。当时,崇祯正陪着周皇后吃午饭。当王承恩拿着这封信急匆匆的进来禀报时,崇祯还笑道:“看来是马勉那奴才给朕带来好消息了。”
可当崇祯看完后,原本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笑容的崇祯的脸色瞬时间就变得铁青。
“这个庞刚真是忤逆!跋扈!该死!朕封了他爵位,赏了他挂征虏大将军印,还让他在三省任意剿匪,可他呢,他就是这样回报朕的吗?什么无钱银、无粮草,士卒疲劳不堪再战,这些都是借口,全都是借口!朕都封了他侯爵了,可他还是不满足,他竟然想当三省总督,他在他做梦!”
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