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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脸依进他温热的大手时,风羿眯了起眼,唇边的笑容更深了。
倾身将脸贴近她,轻嗅着她身上的淡雅幽香,风羿不缓缓的闭上了眼。
他实在是想极了就这么凝视她整夜直到天明,但是他强压住心头渴望,只柔柔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心有不甘、情难如愿的直起身。
恋恋不舍的视线忽然向下看到了她那双纤细玉足,眼里的笑更浓了。
她那小小白折几不足手掌般大的脚丫子,一只叠一只的又给压上了那条可怜的锦被,将被子给缠卷在小脚跟小脚的缝隙中。
“没想到这不裹足的小脚,形状竟也能这么小巧秀美。”喃喃自语的赞叹着,他的眼光更柔了。
总算脑子里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唤醒了他的混沌,他悄悄的走向梳妆桌前拉开了抽屉。
他见到那天尹红豆慌慌张张藏了起来的锦盒。
轻声的取出锦盒,细细的检查着里头的东西,他边笑边摇着头,还真是个宝贝盒呢,一条翠绿的发带、一个已经有裂痕的玻璃珠子、片碎玉、几个布扣……啊,果然有个绿指环在坚头。
一思及此,他莫名的笑了,冥冥中老天爷好像安排好了什么!但是,不一会儿,他的胸口默默的涌起怒气。
屋后有着小菜圃、林子时有猎不尽的野味、再加上那些可以卖钱的毛皮,他们的生活应该足以自给自足,但是……
为什么她要去偷窃别人的财物呢?
心中怒火交战半晌,他又走近她的床际,眼神任忡的凝视着那张娼秀甜美的小脸蛋,如今证据确凿,这已然证实他心中早就已经承认的事实。
豆豆果真就是夜盗一阵风,但是,为什么呢?
直到邻房传来声响,他这才蓦然大惊的领悟到了她会如此做的原因。
爷的医药费!
愤怒与心伤在心中翻滚,他无法坐视她继续这么来无影、去无踪的做坏勾当,可是,他能呈报官府,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锒铛入狱?!
第五章
无聊至极的看着风羿高高挥起斧头,然后准确无误的将硕大的木头从中劈成对半,顺手摘了根青草含在口中,尹红豆坐在一堆已经劈好的木头上,望若他出乎意料的有力双臂,眼中有着好奇。
“喂,整天都没见你做事,你哪来的银两花用?”
“叫风大哥。”没好气的应了声,风羿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说出去会笑死人,他堂堂泉州府首富的长公子,如今竟然落到像个长工似的劈柴烧火的,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自虐倾向。
他想到江井溏的那番话,“噢、噢,风羿啊风羿,你完蛋了。”然后窃声轻笑半天,他又冒出一句,“你娘知道后一定很高兴。”
娘高兴什么?高兴终于出现了一个可以欺负他,而他却只是咬着牙气在心里,但无法任自己反击的人?!
忿忿地将大木头劈开,握住斧头的手心可以隐约的感觉到有几处新生的水泡,风羿不由自主的暗嗤一声。
以前在终南山学艺时,不管是他这个泉州首富的长公子或是兵部尚书家的长公子关厚勋,两个人都得轮流做这些粗活,天天累得跟条狗似的,反倒是下了山后没什么机会再做这些事,没想到还真是快成了弱不禁风的娇公子了。
不过这么一来,风羿更加确定了一件事,他真的有潜伏性的自虐倾向。
而这点江井溏早早就看出来了,难怪他那些天老是露在脸上的贼笑让他看不就觉得碍眼。
“你的银两都从哪儿来的。”见他没回答,尹红豆再问一次。
她实在是很好奇,自从风羿来到这儿以后,也没见他干什么活儿,但是身上却总是有着花不完的银子似的。
风羿瞥了她一眼,“你的银两又都从哪儿来的?”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好奇会害死一只猫,不知道这个傻丫头知不知道?!
空气似乎凝滞了好一会儿,风羿似笑非笑的望了她一眼,重新又举起了斧头。
“呃……我先问的。”有些恼羞的倏然颦眉,尹红豆重重的咬断口中的青草,好像那是风羿的脖子似的泄着恨。
你先问我,我就一定得先答吗?!风羿没有理会她,闷声不吭的继续着手边的工作,等了一会儿,尹红豆又捺不住性子的问。“你不是泉州人吗?”她记得爷爷有提过他来自泉州。
见他并没有有否认,好奇猫又进据了她的脑子,“喂,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又拔了身边的一根草放进嘴里,用一口贝肯咬住。
“喂,喂,喂的,我有名有姓哪,你是在叫谁?”
“还有谁?当然是叫你呀。”尹红豆难得的没动怒气,“这里除了我们还有谁?
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没有个鬼影子。”风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刚刚就看到你身后有个白影飘过去。”他决定吓吓她也好。
身子猛地抖了一下,但尹红豆强逼着自己装出一脸的自然与不在意。
“又在唬我了,大白天的,鬼都睡觉去了。这是她小时候爷爷跟她说的,爷爷才不会骗她。
“真的吗?鬼只有晚上才出来。”风羿一脸的调侃。
“对呀。”尹红豆肯定的点点头,她爷爷也是这么说的。
“那你晚上都不出门啰?”风羿暗暗的盯着她的反应,“都乖乖的待在家里。”
“晚上?!”“拢起细细的秀眉,尹红豆身子又是为之一抖,但是她马上又将这股子寒颤给抛到一边,”你管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本来是不怎么觉得恐怖的,给他这么一提醒,心头就直发着毛,瞧瞧,鸡皮疙瘩都滚出来了,她若过些时候再出去”办事“的话,不吓得草木皆兵才怪。
“你还没有说究竟到这里来做什么。”她再问一次。
她还没忘记呀?挥去额上的汗水,风羿又瞥了她一眼。
这丫头还真不是普通的好奇,但好奇归好奇,警觉性怎么那么低呢?真不知道她每回作案时是怎么逃过那些人的追捕的。
“你到底来这里什么嘛。”尹红豆捺着性子再问一次,少了那个喂,声音里多有了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撒娇。
“还能做什么。”淡淡的应了声,风羿随口胡诌了句:“等死。”
脸色微微一变,尹红豆将口中的青草呸、呸、呸的吐个干净,不理会风羿对她这个不淑女的动作不怎么同意的眼神,她一口气冲到他身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仰着头瞪关他,尹红豆两只小手握得紧紧的。
“什么是什么意思?你是说等死。”见她脸色倏然低沉,唇色全然白透,风羿不觉心中怦然一动,瞧这丫头莫名的惊心神色,她似乎挺关心他的死活?
“唉,好吧,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啦,我罹患了绝症。”他不经心的随便掰了个借口。
暗暗的往后退了一步,尹红豆突然打心里冒出不怎么舒服的疼意。
他……竟然身患绝症!
“怎么可能呢?你看起来……”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看起来是那么正常呀。“
是那么的健康,怎么可能会身患绝症叱?“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她不知道自己干么反应那么奇怪,但是,她就是不喜欢听到他语气中的无谓与不在乎,更讨厌他脸上那股淡然,好像他刚刚说的是别人。
一张小脸绷得死紧,她一口白牙都快刺进后片里去了,“你是不是在骗我。”
说是,是你在唬我!她心里期待着、祈祷着。
风羿挤出一脸的无奈怅然与哀戚,“是真的。”
满天乌云霎时击出闪雷,尹红豆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倏地被抽空了。
“可是……”莫名的慌乱窜上了她的脑子,她蓦地伸手攫住他的手臂,“你们家不是很有钱吗,难道无法帮你延请最好的大夫医治你的病吗。”她的声音夹带着掩饰不了的慌乱。
惊讶的光芒问边风羿的眼底,但马上又被他玩世不恭的眼神掩盖,“你怎么知道我家很有钱。”他心想不会是他自己无意中泄了什么底吧?
这个大笨蛋,八成是他家的银子将他的脑袋给压坏了。“看你花钱那副不在乎的样子,连白痴都可以想像得到你家不只有两个钱。”尹红豆意有所指的看着他腰间佩挂的那块玉佩,只要不是瞎子,没有人会看不出那块玉佩可值上不少钱哪。
“为什么不找大夫医治呢。”她的语气带着质问、带着担忧。
噢,顺着她的眼神望向自己腰间的那块玉佩,风羿这才恍然大悟的偷偷窃笑,原来是自个儿的粗心,没将它给收起来。
“找过啦。”他耸耸肩说,一副好似事不关已的神情。
“那……”尹红豆也不知道自己急个什么劲儿,见他像个没事人般的站在那儿一脸闲逸的跟她斗着嘴,她无法想象有朝一日他会像爷爷一样的躺在床上。
“没用的,再怎么高明的神医也医不好我的绝症。”话自风羿口中说出,却没见他脸上有一丝的惆怅,好像他们所说的那个快死的人是别人而不是他风羿。
但尹红豆心中却是涌出一阵惨然的揪心疼痛,“真的。”
点点头,风羿猛地别过头去,双肩细微的抖动着。
可别让她发现他在骗她,否则她一定会发火的!风羿拚命的挤着脸,小心的不让脸上浮出半点笑意。
望着风羿心伤的竟不愿面对她,尹红豆的心微微的裂了一条小缝,然后逐渐愈扩愈开……
有些吃力的将那只大鹿背在背上,尹红豆抬眼望了望热度大减的烈阳,太阳差不多快下山了,她也该回家了,拭去额上的细汗,才迈开步子预备下山。
打定主意跨了几步才刚走到一处山壁峭崖侧边,她的神线突然被崖上的一株植物给吸引住了。
百花蛇舌草?!
听说这种植物可治很多难缠的病症,虽然前几个月她也曾摘了一些回去让爷爷服用,但是试了几天却不见爷爷的病情有丝毫起色,会不会这药草对爷爷无效但却对风羿生效?!
“不试怎么知道有没有成效?”
一思及这一点,她便忙不迭地放下肩背上的猎物,脚下一个轻点,身体就倏地往上拔扬,几个动作就攀上了那乍远看不是很高耸,但是临近却才发觉挺陡峻的峭崖,所以,任她身手不错,动作还是迟缓了下来。
身体愈接近它,那份自心中无端冒起的一股喜悦硬是冲淡了攀上峭崖的警觉性,就在她很艰难的终于将植物摘到手时,一时分心没有注意到脚下大意的跨上了一处看来松散的崖礁。
当她身下一个颠踬,只余一手的身子无法立即平衡过来,随着她惊骇的娇呼,整个人就这么直生生的往山谷中坠下。
但她手中仍紧紧的握着那几株被强扯断残的植物!
而骄阳冷眼旁观这一切的发生,毫无留恋的继续着它的西沉的速度。
悠悠醒来,天色早已暗沉,在月色映星光的微弱光线下,尹红豆很艰辛的瞧着四周的景致。
此刻的她四肢微张的躺在河畔的枝树堆里。
“大概是这堆枯枝将她被河水冲往下游的身子给挡住了,这才误打误撞的救了她一条命。”她暗忖着,很快的坐起身来,但是腰侧却因她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而传来阵剧痛。
垂眼检视着痛源,天哪,她的腰际八成是在方才跌下谷时被谷边突出的尖石划了一道,而且伤口看来不浅,这会儿微裂开来的伤口还不断的汩汩涌着吓坏人的鲜血,火红色的血和着河水一股一股顺着河流往下游流去。
她只再轻轻的看不下腰,从伤口涌出来的血就窜流得更急了。
微喘着气扯开衣襟,她将身上穿着的肚兜用力的抽出来,折了几折将那变厚的布料紧紧的压住血流不止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