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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青云哈哈一笑道:“你都已经在插屏上赚了我一笔银子了,还想着从我这边扒拉银子去呢!我可不上当,先回去了!”转身跟着阮大牛往外边去了。
郑青云穿着蓝色湖绸长袍,微风吹得他的袍子一角不住的翻了起来,卷着他的腿,露出了一双黑色的绒布鞋面儿。秋华出神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边想着这世上还是好人多,这郑老爷,自己原本与他素昧平生,竟然如此肯出手相助,真真是古道热肠。
容大奶奶和容二奶奶回了容府以后,两人合计了下,觉得是该带着女儿们到处去走:“现儿都不带她们出去游山玩水,等到女儿都嫁人了,身边连个陪的人都没有!”
嘉懋在旁边嬉皮笑脸道:“不是还有儿子在吗?到时候儿子儿媳陪着娘到处去逛!”
容大奶奶笑着啐了他一口:“才十四岁就想着要讨媳妇了,到时候还不把娘丢在脑袋后边?我可不敢想着你娶了媳妇还记得要陪着娘倒外边去逛!”
嘉荣在一旁赶紧向容二奶奶表忠心:“娘,我可不要娶媳妇,就陪你一辈子!”容二奶奶伸出手去拧住了他的耳朵:“你少来哄我!你以为说几句好听的话儿我便会答应你不是?你在家好好带着嘉瑞便是!你是男子,以后出去的机会多得是,不要看你妹妹跟着娘去外边走一趟就眼热!”
嘉懋和嘉荣两人互相望了一眼,都耷拉着眉毛,有些泄气:“原来娘只疼着妹妹的!”
可不管怎么说,容大奶奶和容二奶奶也没有答应他们的请求,第二日去主院请安的时候,便向容老爷和容夫人提起要去杭州替春华采买嫁妆的事儿。容夫人听了便皱起了眉头:“去杭州得花费多少钱?为何一定要去杭州采买?”转着眼睛想了想:“秋华不是开了个绣坊吗?就到她那绣坊里拿货,给她成本价便是。”
容老爷听夫人说得有些不像话,赶紧出声制止:“杭州乃是大周绣品最多的地方,去那里买自然是最合适的,而且可以顺便在杭州游览一番。所谓杭州自古繁华,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孙女们天天都在容家园子里转来转去,也没去过外边游玩,这样既能采j□j华的嫁妆,又能到外边增加阅历,如何不好!”
容大奶奶听着容老爷准了,不由笑得开心:“公公见多识广,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容二奶奶在旁边添上了一句:“还用说吗?公公可是先皇御封的长宁侯,自然是有大胸襟之人!”
容老爷被两位媳妇吹捧得飘飘然,更是欢喜,对容夫人道:“出门游历少不得要玩银子,春华的嫁妆也是公中要出的,你快先取一万五千两银子给老大媳妇拿着,三千两是路上花销,一万二千俩算在春华置办嫁妆里边,记得分明些。”
容夫人听着又要挖去一万五千两,心疼得没有办法,只是容老爷已经开了口,自己也不能反驳,只能怏怏的应了一句,交代沈妈妈带了桂妈妈去华瑞堂那边支银票。
贾安柔正坐在华瑞堂上和那些管事婆子说着闲话,见沈妈妈带着桂妈妈来支银子,一看数目竟然要一万五千两,唬了一跳,望了望桂妈妈道:“大少奶奶做何事要一万五千两银子?”
桂妈妈也不搭理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老爷夫人都准许了的事情,难道三少奶奶还要出言反对不成?”
贾安柔仔细看了看那私章,确实是容夫人的,又是沈妈妈带了过来,自然不会有假,只能开了库房的门拿了银票出来交给了桂妈妈,心里犹自疑惑,望着沈妈妈使了个眼色,沈妈妈会意,等着桂妈妈出了华瑞堂,这才凑过去小声说:“大少奶奶二少奶奶要带着大小姐二小姐和四小姐去杭州采买大小姐的嫁妆!”说罢脸上有一种愤怒的神色:“还不是在家里闷得慌了,想出去游山玩水?”
听了这话贾安柔心里只是不忿,真也想跟着容大奶奶和容二奶奶一起回娘家去,可究竟又舍不得不跟在容夫人身边管账,想来想去打算着送了淑华回杭州一趟便好,于是抽个空子跑去了流朱阁。
容大奶奶见着贾安柔带着一堆东西来找她,自然知道是为着去杭州的事情,见她提出要将淑华也带了去,不由得有几分为难:“你们家淑华素来和我们家春华有些不对盘,万一路上争吵起来出了什么岔子,我可不敢担保。”
贾安柔听着只是一脸陪着笑:“哪能呢,我让林妈妈和秋芝陪着她,若是她对春华不敬,只管好好教训便是。”
听着贾安柔这般说,容大奶奶也不好回绝,只得答应下来。贾安柔喜不自胜,回了碧芳院便赶紧收拾了淑华的东西,第二日又去江陵街上采买了些礼品,叮嘱着淑华要亲自交到外祖母手里。
淑华起先听着说去杭州走亲戚,也甚是高兴,后来又听说贾安柔不去,让她跟着容大奶奶和容二奶奶,只是撅起嘴来不乐意:“娘,我不去了!跟春华那几姐妹一起去,不是送上去受欺负吗?”
贾安柔赶紧搂了她在怀里安慰着她,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来:“淑华,现儿你已经是嫡女了,她们再敢欺负你,你也不用怕!去杭州肯定是要坐船的,若是那容秋华欺负你,你趁着她不注意将她推到江里边去,也让她尝尝被欺负的滋味!”
淑华听了张大了嘴巴,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来 :“娘,你说得对!要是将推下去淹死了,那我爹就只有我和玉华两个嫡女了!即便淹不死,也给她一个教训!”
贾安柔听了连连点头,心里格外高兴,珍珑坊归在秋华名下,若是她此次有去无回,少不了要归三房所有,这才是称心如意呢!“你推她的时候可要做得隐秘些,别让旁人发现你是故意的!先想法子和她争吵,然后佯装生气将她推下去,万一别人说起来,也只是你们姐妹俩吵嘴,一时失手而已!”贾安柔不住的叮嘱着淑华:“你可得机灵点!”
淑华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道:“娘,你便放心罢!你不是还让秋芝和林妈妈跟着我去吗?她们又不是死人,自然知道该如何帮我!”
贾安柔将淑华搂紧了些,喜不自胜:“真是娘的乖孩子,一点就通!”
过了几日,容大奶奶雇了一艘大船,和容二奶奶一起,带着春华姐妹几人去了码头。春华见淑华由林妈妈和秋芝伴着走了过来,满肚子的不高兴,朝夏华翘了翘嘴巴:“你瞧瞧,那个淑华怎么又跟着来了?”
夏华摇了摇头,细声细气道:“肯定是一个人在碧芳院不好玩,她那个妹妹玉华,整天都是呆呆的,听旁人说仿佛以后也是这样了。她找不到人玩,自己只能厚着脸皮跟着咱们去杭州了。”
秋华走在一旁没有说话,刚刚淑华见着她,笑得一脸的甜蜜,秋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杭州是淑华的外祖家,上次见着那贾老爷和贾夫人,看上去也是些厉害人儿,最好不要跟他们沾边,只将淑华送到她外祖家里便早些走开才是。
望了望身边的飞红和阮妈妈,秋华有了些底气,阮妈妈可是有本领的,若是淑华想暗地里弄些什么名堂来,也该看看能不能从阮妈妈手下逃了过去。这次去杭州,本想拉着母亲一起去,无奈母亲身子没有大好,两位伯娘都赞成她在家休养,也只好让她留在江陵。季书娘不放心,将阮妈妈拨给了秋华:“阮妈妈拳脚好,带着她去也好保护你的周全!”
第一百二十一章害人不成终害己
七月末正是盛夏已去但仍然炎热的时分,闷在船舱里只觉得一身都被汗水湿透了衣裳,即便是敞开了窗户也依旧没能让那热气减少一些。到了傍晚时分,那火热的太阳慢慢的落了下去,船舱里春华和夏华挤眉弄眼的望了望,见母亲没有出言反对的意思 ,拉了秋华便窜到了外边甲板上边去了。
容大奶奶和容二奶奶赶紧叫丫鬟婆子追出去:“快些取看着,可别跌到水里边去,那可不是好玩的!”
淑华本来缩在船舱的一角,听着容大奶奶这般说,心中一动,站起身来带着林妈妈和秋芝也到了外边。甲板上春华和夏华正在好奇的问船老大:“这船去杭州要多长时间?为什么这个船不用你们自己动手去划?”
眼睛转过去,见秋华正靠着船舷边站着,一只手扶了栏杆正在往江面上看。江面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带着少许黄色的白浪在不住翻腾着。“这有什么好看的!”淑华咕哝了一句,突然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她低声吩咐林妈妈道:“我现儿就假装和她闹着玩,你在后边帮着我推她一把。”
林妈妈拿三角眼儿瞄了瞄春华那个方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淑华提起裙子紧走几步,跑到秋华面前,伸出手去痒她的胳肢窝:“秋华,你怕不怕痒?”
秋华一惊,转过身来,就见林妈妈的手伸向自己,仿佛要将自己往江里推一般,吓得抓紧了栏杆不敢松手,眼见着林妈妈的手就要到自己面前,忽然又停住了,反倒是淑华却好似没有站得住脚,直接从她身上翻了过去,眼见着就要掉进江里。
“姑娘!”秋芝吓得脸都发白了,若是三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会容府定然会被打死,望着淑华往江面翻落下去,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手便抓住了淑华的脚跟,整个人被拖到了栏杆那里,差点也被打翻下去。
秋芝吃力的拽着淑华的脚跟,可怜巴巴的望着秋华道:“四小姐,你也来搭把手罢,秋芝快要抓不稳了。”
秋华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双眼睛寒星般看着她:“你们家小姐方才是来算计我的,难道我不知道?既然她存心想要将我推到江里,我何必又伸手去救她?到时候哪天不注意,又被她使了绊子,我去阴曹地府向谁哭去?”
秋芝听了这话,脸涨得通红,手却慢慢的在往后溜,淑华在下边发出绝望的喊声:“林妈妈,你快些来救我!”
秋华往身后一看,林妈妈似乎没有听到淑华的喊声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可那脸色看着却是十分的焦急,心里便明了这是阮妈妈做的手脚,放下心来,笑吟吟的看着干过来的春华和夏华道:“淑华有些想不开,要跳江,秋芝拼命在拉着她呢。”
秋芝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声音越来越紧张:“大小姐,二小姐,你们快些来帮帮忙罢!”
春华探头一看,见淑华整张脸都涨红了,一双手正在努力的扑腾,发髻后边多余的头发本该垂在背后的,可此时却垂在了空中,离江水只有一尺之远,心中不由也有些恐惧,正想吩咐桂妈妈去搭把手,却见下边船舱伸出了一根棍子,棍子一端是一个大铁圈,铁圈上缠着一个渔网。这是船老大方才给她们看过的那捞鱼的杆网,心里这才放下心来,知道秋华掉下去也不打紧,下边有渔网等着呢。于是笑嘻嘻的对秋芝道:“你家姑娘看上去很瘦,其实挺沉的,你也拉了这么久了,真是不容易,还是快快松手罢。”
淑华在下边听得分明,十分惊骇,大声的叫骂了起来,夏华听着她骂得十分难听,索性伸手在秋芝虎口上掐了一把,秋芝吃疼,伴着一声惨叫,淑华便直直的掉了下去只听到“扑通”的一声,江水竟溅到了第二层的船舷上来了。
秋芝只觉自己脚一软,跌坐在了甲板上,只是锤着甲板在哭,这时林妈妈却活转过来,冲到船舷边上看着江水湍急,早就不见了淑华的影子,揪住秋芝便打了她两个耳刮子:“你这没用的小骚货,怎么这般没力气,连姑娘都抓不住!”
秋芝护着头一边躲闪一边喊:“妈妈,我抓住姑娘的脚时,你为何又站在后边一动不动?这会子却打起我来!莫非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