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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夫人见侄女回得斩钉截铁,也不好勉强她,只能又提着问了问嘉悦和玉华的情况。嘉悦今年已经七岁有余,可依旧是那副模样,站得不稳当,不会说话,流口水的时候少了些,可依旧能见到他嘴角亮晶晶的一片。因为不比小时候,身子沉重了些,奶妈总是抱着也吃力,容老爷便请了个工匠来给他做了个框子,里边有一张凳子,周围用木头围了起来,那嘉悦每日就坐在那里头,不住的望着过往的丫鬟婆子流口水。
而玉华现儿也快三岁了,因着小时候被摔了脑袋,故而现儿说话做事都要比常人反应得慢些。玉华生得一副好相貌,安安静静坐在那里还看不出与不别人的差异来,可开口一说话便能发现她的差异,贾安柔为此很是苦恼,见了玉华心里既内疚又不快。
“唉,我容家这是前世造了什么孽,竟然要报应到孩子身上!”容夫人说到嘉悦和玉华,不由得眉头紧皱,心里颇不是滋味:“就这样治不好了不成?”
这么多年寻医问药,都不见有什么好转,容夫人的一颗心早已绝望,幸亏后边有了嘉文和嘉徵,她的心这才放宽松了些。贾安柔也是烦恼,可不管怎么样,那一儿一女还是每日在碧芳院,一进院子门就能见到嘉悦坐在屋檐下边朝她流口水,这种感觉实在糟糕,亏得还有淑华,淑华聪明伶俐,又生得美貌,这让贾安柔有几分安慰,否则她真觉得此生无望。
“前不久有个姓杨的米商来过。”贾安柔一边翻着账簿子,一边低声说道:“他想要来给咱们容家供米,不知道母亲大人怎么想?”
容夫人继续在逗弄着嘉文,头都没有抬:“我们容家不是素来在兴丰粮肆买米的吗?兴丰粮肆的米不错,价格又公道,何必去买别人的?”望着嘉文笑嘻嘻的小脸蛋,容夫人心里却积着一口恶气,这侄女也太性急了些,才让她跟着管了两个多月账,手便想伸得更长些了!这米粮可是内务支出里最大的一块,每年自己在这上头少说都要克扣出千多两银子,难道侄女也瞧上这块肥肉了不成?虽然自己让侄女跟着来理家是想要她替老三多攒些银子,可她也该将眼睛放到那些细处,别盯着这大头。
听着容夫人声音有些不悦,贾安柔自然知道她的想法,赶紧柔声解释道:“那杨老板说保证比兴丰粮肆的价格要低,我觉得可以推荐给母亲大人知晓,毕竟开源节流也是应当的,这一斗米少五十文钱,一石米可就存出了半两银子,咱们府里头一天少说也能消耗三、四石米,每天可就比原先要多出来了二两银子,一年下来……”
话方说到这里,容夫人便眉开眼笑的抬起了头:“安柔,我的好孩子,你可真是会精打细算!你还用考虑这事?赶紧去派人将那杨老板找过来,我和他好好商量着!”
贾安柔咬了咬嘴唇,心里只是难受,什么时候自己才能伸开手脚大干一场?这位杨老板不知从哪个婆子那里打听到她帮着容夫人主持中馈,封了一百两的荷包托她去找容夫人说说这事情。若现儿是自己一人管着后院内务,这米粮上边,怎么着一年也可以多进两千银子了,贾安柔心里头有如烧了一把火,辣辣的痛,这些天都板着手指在计算着日子,姨父说的三年为期,到现在才过去一年半,还有一年半姨母才能交账簿子出来,真真是心急难忍。
可现在自然不能露出自己的心思来,贾安柔只能轻声应道:“那我让那杨老板明日过华瑞堂来。”
第二日那杨老板应约前来,巴结讨好了容夫人好半日,容夫人这才答应先从他那里进两百石米试试看:“若是还好,那就继续用你的,只是这价格……”容夫人眯着眼睛看了杨老板一眼,将一个账簿子拿了出来:“你看看兴丰粮肆的存底,你给的这个价儿比兴丰粮肆的还要高呐。”
杨老板抹了下额头上的汗,咧开嘴唇笑了笑:“容夫人,这个价格是绝不可能的。”他心里暗自咒骂了一句,自家粮肆里的米,自己还不能知道价格?这容夫人倒是真会谈生意,竟然预先准备了一本假账在那里!
“别说不可能,我们素来都是这个价格买的米,你真做不到,那我们便不买了。”容夫人的眼皮子掀起了一线,斜着看了杨老板一眼:“我们容家可是大户,一年到头这千多石米总是要的!”
杨老板陪着笑脸道:“这价格我委实做不到,兴丰粮肆怎么能用这么低的价卖米我也只能佩服他手腕好。若是在这价格上每斗添上二十文,那我还能答应,若不能再添,我也只能说句对不住了。”
容夫人见杨老板作势要走,也有些着急,这假账上,她足足少写了七十文钱,看起来这杨老板确实是诚心做生意,她添上二十文,刚刚好能让自己每斗赚到五十文,这样合算的事儿哪里找去?
“沈妈妈,快给杨老板奉茶!”容夫人笑眯眯道:“杨老板果然是诚心做生意的人,这样罢,那你后天便送两百石来。”
杨老板听了这话放下心来,笑着朝容夫人拱了拱手:“容夫人真是爽快!那后日上午我便将米送过来。”
第二日秋高气爽,秋华下了学便和春华她们一道去了珍珑坊。今日是秋华的生辰,季书娘已经为这一日准备了很久,一大早便托人去容家园子里边送信,让容大奶奶和容二奶奶她们中午来珍珑坊用午饭。
秋华刚刚走进珍珑坊,就见柜台旁站了一个熟人,正是那仗义的郑青云。她走上前去笑着行了一礼:“郑老爷,今日又看中了什么绣品?”
郑青云摇了摇头道:“今日我不是来买东西的。”停了下,反问秋华道:“怎么,莫非我不是来买绣品便不能来你珍珑坊了?”
秋华听他的反问里边似乎带着古怪,也没有细想,赶紧赔罪:“郑老爷,你能来问问珍珑坊转转,那可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
郑青云哈哈一笑道:“秋华,你溜须拍马倒是说得顺溜!”说罢伸出手来递上了一个盒子:“今日是你生辰,这是我的贺礼!”
春华在旁边一听甚是惊讶:“郑老爷,你怎么知道今日秋华生日?”
柜台后边阮大牛探出身子来:“说来也巧,郑老爷今日本是来接那幅万里江山图的,夫人说因忙着给小姐准备生辰,所以还没有绣完。郑老爷是聪明人,一听自然知道了!”
秋华望着那礼物有些踌躇,这郑青云与自己非亲非故,怎么也不好接他的东西,可众目睽睽,自己不接仿佛又会让他失了面子,想到此处秋华干脆落落大方的接过了那盒子,朝郑青云行了一礼:“多谢郑老爷有心了!”
郑青云望着秋华微微的笑了下:“也是你这丫头合了我的眼缘!”转脸看了看春华和夏华:“这是容大小姐和容二小姐?都是来给你贺生辰的罢?怎么,难道不喊我一起进去?”
秋华有几分尴尬,里边可都是女眷,他郑青云一个男子进了内院很不合适,虽说自己觉得这男女大防甚是可笑,但毕竟在外边还是要守着那礼儿,别被人抓了把柄。她为难的望了郑青云一眼:“郑老爷,今日却是有些不妥当,不能邀请郑老爷进去用饭,还望不要怪罪秋华。改日我做东,请我大伯父和二伯父作陪如何?”
郑青云听了这话一怔,心里暗自赞叹好一个机灵的容四小姐!她这是委婉的告诉自己,内院今日全是女眷,不方便请他进去,下回喊了容大爷和容二爷一起补着请他一回。“原是郑某没有想得周全,哪能怪到容四小姐头上?”
望着秋华几姐妹姗姗远去的背影,衬在红枫似火的一幅画里边一般,真是满园秋色说不尽,郑青云的心忽然有一丝惆怅,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生辰礼争议重重
从园子里边曲曲折折的青石小径上穿过;秋华顺便在院墙那边折了几支木槿花;捧在手里;那花朵有小小的茶碗大;触在鼻尖底下,只觉清香扑面而来。木槿花是季书娘最喜欢的花卉;秋华希望母亲看到这娇艳的花朵能够心里舒坦些。
“母亲。”秋华走进屋子里边,见季书娘坐在中间;两颊有着淡淡的红,心里也是高兴,将木槿花捧到季书娘面前;笑盈盈的行了一礼:“母亲,这园子里的木槿花开得不比咱们随云苑的差呢。”
见季书娘听着随云苑三个字没有异样的反应;秋华这才放下心来,将木槿花交给站在一旁的秋云拿去插瓶,又撒娇般粘在季书娘身上抱住她的胳膊,将脸在她肩膀上蹭了了个不歇:“母亲,看你面色红润,比早些日子更精神了。”
容大奶奶在旁边见秋华忽然摆出了小儿女情状来,端着茶盏只是笑:“搬了出来心里舒服了,自然便精神了。”
春华和夏华都涌到季书娘身边,和她说了几句闲话,这时春华忽然问了一句:“婶娘,怎么你又在绣那个万里江山图?”
季书娘一愣,脸上有了讪讪的表情:“春华你怎么知道的?”
夏华抢着将方才遇到郑老板的事儿说了一遍,指着秋华道:“那个郑老爷真是客气,还给秋华送了贺礼呢,快些打开看看那是什么?”
季书娘一愣,容大奶奶和容二奶奶听了也是一愣,皆齐齐望向飞红手里拿着的那个盒子,上边有金玉坊的表记。容大奶奶“噗嗤”一笑:“这位郑老爷也真是巧了,绣品是从珍珑坊买的,贺礼又是金玉坊那边拿的,到哪里都躲不开咱们容家!”
容二奶奶也笑了起来,露出了一排细白的牙齿:“可不是呢!”
飞红将那盒子打开,里边是一个珍珠镶嵌的璎珞,璎珞的坠子是用瓜子金打出来的一对蝴蝶,翅膀上用的是红宝石和琥珀镶嵌,尤其可贵的是那两对眼珠子,用了黑宝石的碎料点缀在上边,格外引人注目。
“哟,这可是金玉坊的新品。”容大奶奶啧啧称赞:“这璎珞仿佛还只做了两件,一件放在金玉坊,一件运去了京城,没想到这郑老爷竟如此大方。”她将那璎珞拿出来看了看,皱着眉头道:“这璎珞少说也得三千多两银子,他为何要送这般贵重的礼物?便是珍珑坊给他最低的价格儿,一年里也匀不出三千两来呢。”
秋华坐在椅子上也皱眉不语,这郑青云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个贺礼未免也太贵重了些。
忽然容二奶奶出声说话:“这郑青云去年里头死了夫人。”说完这句,却没了下文。
容大奶奶将璎珞掼到那盒子里边,忿忿道:“未免那郑青云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来娶秋华不成?”望着秋华那尚未脱去稚嫩的脸,容大奶奶忽然又失笑道:“看我想的!秋华才十岁呢,他郑青云不至于要等五六年不成亲罢?”
容二奶奶点头应和,眼睛却往季书娘这边瞄,看得季书娘好一阵慌乱,连连摆手道:“綾娘,你别看我,我也只是上次在园子里头和你们一起说闲话儿时见过他一面,再也没有过来往。”
“那方才夏华说的万里江山图又是怎么一回事情?”容大奶奶目光敏锐的盯住季书娘不放,将那盒子里的璎珞又拿了起来,拨弄着下边一颗东珠坠子。
季书娘的脸一红,低声答道:“上回那万里江山图还差一个角没有绣便被抢走,那郑老板说不用再补绣了,直接拿了去装屏风架子,可早些时候他又将这绣品叫大牛转了给我,说想要我将那一角补起来,我这几日正在忙着做这事呢。”
“书娘,莫非那郑青云因为怜惜你,对你有了几分情意不成?”容大奶奶笑吟吟的看着季书娘的头越来越低:“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这郑青云口碑还不错,和三弟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他真有那意思才好呢。”
秋华听着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