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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做成的,这嫁衣该要多少钱啊!
“他替我在珍珑坊买了件嫁衣?好,好,好,他这件礼物真是选得好。”春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偏着头想了想:“回礼?我该送一件什么回礼给他好?”
许安庆见春华笑得欢快,也弯腰笑着回答:“容大小姐无论送什么,想必我们家公子爷也会是喜欢的。”
春华停住笑,盯着许安庆道:“那好,你回去替我抽你们家公子爷两个耳光,就说这是本小姐赏的!”
许安庆的笑容凝结在唇边,十分不解:“既然容大小姐喜欢这衣裳,为何要……”
“你问问他,强买强卖的感觉是不是很好,素日里头他就是这般欺负人的不成?”春华望着许安庆,脸上逐渐变成了愤怒之色:“我见他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本以为他是个不错的,没想到他竟然身染纨绔恶习,想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也不看人家愿不愿意。若这件衣裳不是我的,而是别家小姐定下来的,他就这样将衣裳买走,到时候人家该穿什么出嫁?他如此横行霸道,着实令我失望!”
许安庆张大了嘴巴望着春华,没想到公子爷昨日做的事情容大小姐悉数尽知,莫非那珍珑坊是容大小姐开的不成?他偷偷看了看春华,实在想象不出来她是做生意的东家,只是铺子里边的东西卖了就是好事,她为何还这般生气?
一头雾水,许安庆只能点头应答下来,怏怏的离开了长宁侯府。回到自己府上,许允袆正在书房里翘着腿等回信,见许安庆挨着墙角走过来,一步跳了起来:“你亲自交给容大小姐了?她说了什么?可给了回礼?”
许安庆哭丧着一张脸道:“东西是交给容大小姐了,她也吩咐我给回礼了,只是……”
“回礼是什么?”许允袆急急忙忙的往许安庆手里望过去,见他两手空空,勃然大怒:“你是不是将回礼给弄丢了?”
“容大小姐说回礼是……”许安庆望了许允袆一眼,吞吞吐吐的说出了下半句话来:“她让我狠狠的抽公子爷两记耳光!”
“什么?”许允袆惊住了,站在那里摸了摸脑袋:“我送这嫁衣得罪了她不成?不行,我得去亲自问问,我才不相信容大小姐会这般蛮不讲理!”
长宁侯府主院里的容夫人得了信儿,原来许大公子送了一件嫁衣给春华,她心里微微宽了一宽,原来是送件嫁衣,并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自己就算拿过来也没用,闭上了眼睛悠闲的说了声:“原来是件嫁衣,随他去送罢!”
淑华坐在旁边心里却在翻江倒海一般,只觉得翻腾得难受,容春华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善事,竟然修来这样好的福气,有如此体贴的一个未婚夫,眼前仿佛浮现了许允袆穿着哆罗呢大氅的模样,长得英武,又体贴关心人,自己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遇上!
“祖母,这嫁衣都是女方自己准备罢?哪有男方送的道理?”淑华低声说了一句:“若是传出去,旁人还会笑咱们长宁侯府穷酸到连嫁衣都备不起呢!”
容夫人听了这句挑拨,腾的一声坐正了身子:“你说的没错,可不是这个理儿?不行,我得让老大媳妇将这嫁衣退回去才是!”
站起身来,容夫人扶了沈妈妈的手大步往外边走了过去,淑华望着容夫人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来:“容春华,我就是要让你得了礼物心里也膈应得慌!”小荷站在淑华身边,听着她说话阴恻恻的,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毛,三小姐这究竟是怎么了,她对四小姐有敌意自己还能理解,为何平白无故的,又恨上了大小姐?难道她是想将自己的姐妹都得罪完不成?
华瑞堂这边,容大奶奶正听着银叶在说方才流朱阁里发生的事儿,一边点头一边讶异:“原来竟是被许大公子给买走了!为何他要去买嫁衣送给春华呢?”
金枝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软绵绵的说了几句:“昨日许大公子嫌咱们家姑娘绣技不好,我便说了句顽笑话儿,让他去买件嫁衣送我们家姑娘,没想到他竟然当了真!”
容大奶奶听了嗔怨的看了金枝一眼:“你也真能沉住气,昨日里见小姐眼泪珠子都要落地了,还将这事搁在肚子里,只管稳稳当当的在旁边看着!害得小姐一晚上都没睡好觉,今儿早上见她眼睛下边黑了一圈儿!”
金枝连连弯腰,伸出手轻轻在自己脸上刮了两下:“我自己认罚,奶奶便别再责怪我了,奴婢也是想替咱们家姑娘试试姑爷的心,看他究竟是不是在意咱们家姑娘,这一试,不就清楚了?”
容大奶奶听了微笑不语,心里很是得意,虽说许大公子强买衣裳这事儿做得不好,可却也说明他对春华上心,以后春华嫁过去自己也便能放心了,这可真真是佳偶天成。正在想着,就听外边响起了脚步声,主仆几人抬头一看,容夫人由沈妈妈扶着走了进来,脸色不虞:“老大媳妇,听说镇国将军府家的长孙给春华送了件嫁衣过来?”
容大奶奶见着婆婆黑沉沉的脸色,心里纳闷,许允袆给春华送嫁衣,这虽不合礼节,可这是自己流朱阁的事,为何婆婆却这般不高兴?她慌忙站了起来将容夫人让到上头坐了下来:“回婆婆话,确有此事。”
“难道你不知道嫁衣是女方准备?你要别人来笑话我们长宁侯府穷得连做嫁衣的银子都没有?”容夫人将手拍着桌子砰砰响,眼睛在桌面儿上边溜了一圈,见那桌子上边放了一摞账簿子,心里仿佛被人猛的击了一掌,飞快的沉了下去,昔日坐在华瑞堂里理事的场景似乎又浮现在眼前,说话的声音不由得抬高了几分:“你这个做母亲的,便是连自己女儿的嫁衣都没有准备好,还来主管什么内务?能管得好吗?”
容大奶奶听着容夫人这话,知道她是将不能主理中馈的气撒到了自己头上来了,但她倒也不慌不忙,只是笑着对容夫人说:“婆婆管事的时候常说,只要容府不缺衣少食便是做得很好了,媳妇也当了几年家了,不见容家有谁吃不饱穿不暖,也不见有送粮米的老板说的银子对不上数,更不见有人来诉苦说没领到月例银子。”见容夫人的脸色变了变,容大奶奶吐了一口气,抬高了头:“谁在背后乱嚼舌根子说我没有给春华准备嫁衣?这嫁衣我去年就已经备好了,许大公子乐意送春华一件,那是他体贴爱惜春华,他们小两口的事儿我这做长辈的去掺和那么多做什么?爱送便送,又不是给了外人,春华若是不接他的礼,说出去人家指不定会暗地里笑话长宁侯府张乔做致呢!”
容夫人见容大奶奶明里暗里都在踩着自己说话,偏生自己还不能捉住她一丝错处,心里更是恼怒不已,目光停留在那一摞账簿子上边,只觉得头晕脑胀,摸着胸口喊沈妈妈:“快些扶我回去,这里闷得慌。”
“金枝,快些去扶着夫人好生回去,外边雪厚,仔细跌了跤子!”容大奶奶笑吟吟的推了一把金枝:“谁让你饶嘴多舌,就罚你到外边多走几圈。”
金枝笑着行了一礼,快步跟上了容夫人:“夫人当心脚下!”
第二百一十六章因妒恨淑华作恶
流朱阁里热闹得很,前院的雪都已经被人踩化了,粗使小丫头正拿着笤帚打扫庭院。几重屋门望进去,就见那后院的山石旁边站了几个人,似乎正说得热闹。
许允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一脸不高兴的春华,身边站着的嘉懋正在笑着打圆场:“春华,没事啦,允袆也不是有意的,他若是知道那是你的嫁衣,自然不会花银子去买了!”
春华恶狠狠的盯了许允袆一眼,脸色依旧有些红:“哥哥,你是不知道,我都担心了一个晚上,一想到我成亲那日没得嫁衣好穿,心里便慌得很!”
许允袆是本着来向春华问个究竟的心思而来,到了容家大门口,一想着容夫人那张不高兴的脸,心里想着她肯定不会答应自己来找春华,只能另辟蹊径。于是摸到外院找了嘉懋,和他把这事情说了一遍,嘉懋知道他在珍珑坊里买了一件嫁衣,笑着捶了他一拳头:“我替我妹子打你!你强行买走的这件嫁衣就是她的!昨晚春华愁眉苦脸了一晚上,听说还没睡好觉,原来全是你小子弄出来的事情!”
身边的的长随许安庆听了这话看了呆在那里的许允袆一眼,连连点头:“难怪容大小姐说给我们家公子爷的回礼是两记耳光!”
许允袆将他的身子拨到一旁去:“还不是你说什么无商不奸,那衣裳肯定是没主的?要不是我怎么会强买?”抬眼望了望嘉懋,许允袆态度很是诚恳:“嘉懋,你便带我去流朱阁一趟,我亲自去向春华道歉。”
嘉懋见许允袆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笑着答应下来,几人从角门那边转进了容家园子,再摸小路去了流朱阁。到了流朱阁没让银铃通传,几个人摸着去了后院,才就听春华和秋华两人正在屋子里不住的在埋怨许允袆,嘉懋回头笑着看了许允袆,掀开门帘对里边的春华道:“别在人家背后说闲话儿,小心被人听到!”
春华见兄长站在门口,满脸都是一种奇怪的笑容,站了起来拉住嘉懋的手道:“哥哥,你不知道那许允袆真是可恶得很,想想心里都有气!”刚刚说到这里,就听外边惊天动地一声喷嚏,嘉懋望着春华连连摇头:“背后莫说人啊,看被说的那个都被念得打喷嚏了!”
春华脸上一热,掀开门帘便走了出来,见着许允袆狼狈的站在那里,正拿着帕子在擦鼻子,鼻尖上有些发红,心里软了几分,可口里还是不放松,一只手叉在腰上,凶巴巴的问许允袆:“你怎么摸进来了?”
“大舅子带我进来的!”许允袆指着嘉懋嘻嘻一笑,见春华脸上红了红,艳若朝霞,赶紧朝她弯腰道歉:“我真不知道那嫁衣已经被人定了去,还以为珍珑坊是故意想留着吊客人胃口的。”
说话间秋华带着丫鬟走了出来,身边的飞烟一见许允袆,眼珠子睁得老大:“大小姐,昨日就是这个恶少强买了去的!”转念想到自己口里的恶少便是大小姐的夫婿,自己说话有些唐突,只能赶紧闭嘴,却将腮帮子鼓得高高的,愤愤的看着许允袆。
许允袆见秋华身边的丫鬟竟然便是昨日珍珑坊里见着的女伙计,不由得也吃了一惊:“这珍珑坊莫非是容四小姐开的不成?”
秋华笑吟吟的走上来,拉住春华的手对许允袆说道:“这珍珑坊虽然名义上是挂着我的牌子,可实则却是我们三房姐妹一起办的。多谢许大公子昨日替我们珍珑坊添了些盈利。”板着手指算了算:“若是刨去店铺人工,大姐姐,你昨日也得了约莫七十两银子收入,该高兴才是。”
春华笑着回头啐了秋华一口:“你只要是有银子赚,什么都好说是不是?我还不是不知道你在帮他说话!”她正色看了许允袆一眼:“你素日里也是这般横行霸道的不成?人家都说了这嫁衣不卖,你偏偏儿要买,抱了就走,你可想过那嫁衣的主人会是什么感受?”
许允袆摸着脑袋,脸上一片通红:“春华,我是以为那珍珑坊是故意拿那衣裳吊人胃口,我那长随说见那衣裳从开业便一直挂在那里,没有人来拿过,所以才认为是没有主的。”他转脸朝站在旁边的许安庆喊了一声:“你昨日是不是这样说的?”
春华一抬脸,哼了一声:“还不知道你是把自己的长随推出来顶缸?”
许允袆急得直跳脚,指着天上发誓:“我若是说了谎话,将老天爷罚我,电打雷劈……”还没说完,就听春华喝道:“大过年的,说些这般不吉利的话儿!”
秋华挽住春华的胳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