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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允袆急得直跳脚,指着天上发誓:“我若是说了谎话,将老天爷罚我,电打雷劈……”还没说完,就听春华喝道:“大过年的,说些这般不吉利的话儿!”
秋华挽住春华的胳膊,朝许允袆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说几句好话,许允袆会意,走到前边来,摸着头想了一会儿,才大声说道:“春华,以后我的银子全交给你,你爱怎么赚我的银子便怎么赚!”
旁边的人听了这话都哈哈大笑起来,冬华钻到了春华前边仰着头问:“姐姐,那你赚了姐夫的银子可要分我些,不能独吞!”
春华拧了一把冬华胖乎乎的脸颊:“怎么就和你四姐姐一样了,看见银子便是亲戚!”抬头望向许允袆,眼里不再有怒气,冲他笑了一笑:“你快些回去罢,这大寒天气在外边跑,仔细着凉了!”
许允袆见春华不再恼了自己,咧嘴一笑,和春华说了几句闲话儿,这才心满意足的拉着嘉懋出了流朱阁,两人带着绕着容家的小湖往角门那边走,刚走到湖边不远,就见前边有三个身影,走在中间的那个穿着梅红的披风,披风上镶嵌着白色的长毛,衬着一头黑鸦鸦的头发,格外醒目,她身后走着一个穿着青灰棉衣的丫鬟还有一个灰褐色衣裳的贴身妈妈。
嘉懋见了皱了皱眉头,将许允袆拉到了一旁的树丛后边:“让她走远了咱们再走。”
许允袆探出头看了下:“那是谁?”
“我三叔的女儿。”嘉懋将他又扯了回来:“她年纪虽小,心思却不少,你千万莫伸出头去,若是给她见着了,定会去我祖母那里告状,春华又得挨祖母训斥。”
“那秋华不也是你三叔的女儿,怎么她便这般好?”许允袆有些奇怪,仔细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么:“在江陵的时候仿佛也见过,听你们说她是姨娘生的?只不过是个庶女罢了,为何你祖母会这般听信她的话?”
“她母亲是我祖母的侄女,已经被扶正了,现儿她也变成嫡女了。”嘉懋小声解释:“我跟你说,这珍珑坊的事儿你知道便是,千万莫要传出去,秋华没有母亲给她撑腰,也只有这个珍珑坊来旁身了。”嘉懋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若是先头三婶娘没有和离便好了……只是这事情都是上天早已注定好了的,有些事情怎么也无法挽回了。”
许允袆听着嘉懋解释,不住的点着头,嘉懋伸出脖子去看了看,淑华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这才带着许允袆从湖边绕了过去,几个人的身影被白茫茫的大雪衬着,实在是显眼,特别是许允袆身上那见哆罗呢大氅,在身上一摇一晃的,点点金光刺着眼睛都有些发疼。
淑华站在那里,看着几个人慢慢消失在视线里,一颗心就如地上的冰雪一般凉,她的眼睛仿佛还停留在哆罗呢大氅上边,那英俊少年,却是她的姐夫!起先她以为自己喜欢高祥,每次见高祥对秋华温存的笑容便觉得心里不舒服,可慢慢的她想通了,或许她只是在嫉妒秋华而已,因为她三皇子的时候就已经比较过,高祥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三皇子的身份实在太高,高不可攀,自己是连想都不敢去想,直到见着许允袆,她才忽然明白,原来那俊眉朗目的少年才是她的心头好,从昨日见着他开始,她便时时刻刻想着那穿着哆罗呢大氅的身影,他的笑颜他的神情都让她不由自主一遍遍的去回味。
“若他是我的夫君该有多好。”淑华愣愣的看着远方,那穿着耀眼大氅的身影已经不见,可他仿佛又在自己眼前,隔得很近,伸手去摸,他却又已然不见。淑华的心就如一张残破的芭蕉叶卷到了一处,痛得慌。
除夕如期而至,容府在京城过了第一个除夕夜。
今年的除夕夜少了容老爷和容夫人,因为大周的规矩,每年除夕夜皇上都会设家宴,所有在京城的皇亲国戚都要去皇宫参加这家宴,第二年开春,皇上还会颁赐百官宴,凡四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入万春园领宴,以示上下一心。
尽管容家园子里大红灯笼亮闪闪的,可华瑞堂里却没有了往年的气氛。容老爷和容夫人不在,就是容大爷和容三爷两家坐在一起吃了团年饭,虽然也开了两桌,但桌子旁边的人却没几个,吃饭的时候也没人说话,有些冷清。
吃过饭围着暖炉坐在一起说话,冬华吃着零嘴儿感叹了一声:“真可惜二姐姐她们不在,要不是咱们去外边放炮仗去。”
淑华白了她一眼不说话,玉华望着冬华笑了笑,嘴里喊出一个字:“啪!”
冬华见玉华开口说话,也高兴了起来,拉着玉华的手问她:“姐姐带你去放炮仗,去不去?”
玉华点了点头:“啪!”
冬华吩咐婆子取来几个炮仗,牵了玉华的手便往外走,玉华的贴身妈妈赶紧跟了上去 ,唯恐她摔跤,秋华看了看那两姐妹,拉了拉春华道:“我们也去看看。”
春华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拉着秋华便往外边去,淑华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桌子边上,见姐妹们的身影越走越远,转脸望了望贾安柔,她正在和容大奶奶不知在说着什么,正眼都没有往自己这边瞧。淑华只觉得心里气闷,抬起头来对小荷道:“傻站着作甚,跟我到外边院子看她们放炮仗去。”
树枝上一团积雪掉了下来,落在淑华的耳朵上,遇着热气倏忽便成了冰凉的一滩水迹。淑华有些嫉妒的看着不远处的春华,再过四个月她便要穿着大红嫁衣出阁了,嫁的是镇国将军的长孙,那个俊美少年许允袆。淑华越看春华越觉得一颗心不住的在翻腾,为什么好事儿都给她占尽了?怎么样才能不让她这么称心如意?淑华的眼睛不停的转着,最后落到了自己的脚跟处,她的脚下踩着的地面上铺满着洁白的雪花,有些地方已经结了冰,被暗夜里炮仗的光亮照得一闪一闪的。
“姐姐,你来帮我们放这个炮仗,这引线儿太短了,我不敢!”冬华跳着朝这边走了过来拉住春华的手往那边走了去,玉华也挪着小脚丫往这边走了过来,春华笑着对玉华道:“玉华,你站着别动,小心地滑!”
话未落音,一条黑影闪了过来,还伴着一声“喵呜”的尖叫声,春华被陡然窜出来的这只猫唬了一跳,赶紧往一旁躲避了过去,就听耳边有委屈的一声叫喊:“大姐姐,你干嘛踩我?”有一双手猛的往她身上一推,春华便仰面朝后摔了过去。
走在前边的银花见势不妙赶紧伸手去拉春华,可是这滑下去的势头有些猛,银花没有拉得住,自己也跟着滑了一脚,主仆两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姑娘!”“大小姐!”华瑞堂的前院顷刻间便乱糟糟的一片,丫鬟婆子们小心翼翼的将春华和银花扶了起来,围着春华不住的问:“大小姐,没摔着哪里罢?”
容大奶奶听着外边的叫喊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走到外边一瞧,见春华摔在地上,不由得着急,攥着春华的手连声问:“春华,怎么样?”
春华摸了摸身子后边,只觉得疼痛难忍,皱着眉头道:“好痛。”
容大奶奶慌了神,喊了丫鬟婆子将大小姐抬回流朱阁去,又打发丫鬟出去请大夫,这时就听身后贾安柔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大过年的请大夫,不吉利罢。”
容大奶奶转身对贾安柔怒目而视:“春华摔成这样,我请大夫又如何?谁敢放半个屁?要是让我听着谁在满嘴胡嘬,我定要撕烂她的嘴!”转脸望着站在旁边的桂妈妈一眼道:“快些回流朱阁去,吩咐厨房里头烧些热水,先给大小姐擦□子。”
、第125章 除夕夜衷情初诉
容大奶奶派出去的丫鬟金芳在京城里边跑了大半个圈;却没找到一家开门的药堂;容家初来乍到;金芳对这京城也不是很熟悉,在外边跑了大半个时辰;却是徒劳而返。
流朱阁里边;春华面朝下躺在床上;哎呦哎呦的叫了个不停;容大奶奶见着心都要碎了,坐在床边握着春华的手,心里急得不行。秋华站在旁边逗着春华说着闲话儿,也是忧心忡忡;生怕她伤到了哪里。
门帘一晃,金芳低着头走了进来;容大奶奶见她身后没有跟着人,不由得有些失望:“没找到大夫?”
金芳轻轻摇了摇头:“街上的药堂都关门了,我也不知道大夫住在哪里……”
容大奶奶皱眉站了起来,在屋子中间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母亲:“金芳,你赶紧去朱雀街那边去找杨老夫人,烦请她替春华找个大夫过来。”
金芳答应了一声,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容大奶奶蹙眉坐了下来,望着春华一张惨白的脸,心如刀割,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怎么样?好些了没?”
秋华站在屋子里边,手指不停的绞着手帕子,一边努力的回忆着方才的情景,她站在一旁正和绿柳说话,春华被冬华拉到一旁去放炮仗,走开几步便窜出一只猫,春华躲避猫的时候却踩到了淑华,然后与银花一起跌倒在地上。这看起来是一桩巧合,可实际上与淑华该脱不了干系!只是苦于没有旁人证明,自己若就这么下了结论,别说淑华自己不会承认,就连容夫人从宫里头回来也会骂她想诬陷淑华。
外边响起了响亮的声音,如春雷般震耳欲聋,冬华跑到门边,掀开帘子往外边瞧了瞧:“四姐姐,皇宫里放烟火了!”
秋华跟着走到门边上,就见不远的夜空上边有几朵璀璨的花朵绽放,几乎遮住了半边天空,银亮亮的闪了人的眼睛。这烟火可比江陵城里见着的美了好几分,就如满园色在乌蓝的夜空展现一般,几乎让人能闻到馥郁的花香,仿佛手下能触到丝绒般的花瓣。
听说京城除夕的烟火首先是由皇宫里燃放,皇宫的烟花放过以后寻常百姓家里才能自己放烟花玩,所以京城的除夕夜几乎能看到一整晚的烟火,真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冬华靠在秋华身边看了一会儿,开始还拍着手叫得欢,后来突然想到姐姐还躺在床上,自己喊得这么高兴,定然会让她心里更不舒服,赶紧收了声音,闭着嘴巴默默的看着天空里百花齐放。
烟火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似把旁的声音都遮盖住了,就连树枝上大团积雪砸到地上的声音都听不到,秋华带着冬华正在看着天空的烟花时,就见外边走进了几个人,心中一喜,是不是金枝请到了大夫?
那几个人走到面前,冬华欢快的跑了上去:“哥哥!咦,姐夫,你怎么来了?”
原来是嘉懋和许允袆,身后还跟了几个人。秋华疑惑的看了看许允袆,这个时候他不该在皇宫里参加宫里的夜宴?据说每年夜宴后还有表演,很是热闹。
嘉懋走到秋华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秋华,你快出去瞧瞧,有人找你!”
谁会在除夕夜找她?秋华看了嘉懋一眼,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唇边挂着一丝笑容,不由得心里一咯噔,嘉懋这笑意味深长,和那年将某人的年礼送到她手里时的笑容一样诡异——难道是高祥?
“是他?”秋华询问似的低声说。
“有人在门外边等得要冻僵了,偏偏还有人没心没肺的在问是谁!”嘉懋笑嘻嘻的看了她一眼,将身上的披风拉着抖了抖上边的雪花:“口信我是带到了,出不出去便由你自己做决定罢。”
秋华环视了下四周,旁边已经没有人了,许允袆早就急不可耐的带了人闯了进去,嘉懋也掀开门帘在往屋子里边走,秋华只觉得自己心里砰砰儿乱跳,只觉得一双腿粘在雪地上半天都跨不开步子。按着规矩来她是不该出去的,哪怕知道外边站着的是高祥,可她的心里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不住的催促着:“你还不快出去?多久没见到他了?只消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