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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华与秋华赶紧笑着接话:“老夫人实在客气,这也是镇国将军府福泽深厚!我们姐妹俩出来大半日了,想赶着回去,顺便和大伯娘报个喜讯儿,请恕我们失陪。”
许老夫人和许大夫人的心思都没在她们俩人身上,点了点头,吩咐了一个丫鬟将夏华和秋华送了出去。刚刚跨到马车上,夏华便一把抓住秋华的手,一双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她,弄得秋华有些莫名其妙:“二姐姐,你怎么了?”
“我又遇着了他!就是大姐姐成亲那日,我在咱们府门口见着的那个。”夏华的脸微微有些发红,身子都有些发抖,一想着陆景行的身影,便不由自主的激动了起来。
“哦,原来是他!”秋华狡黠的眨了眨眼:“二姐姐,知道他的来历!”
夏华坐得更近了些,低声问道:“秋华,你快些告诉我罢,他是哪家的公子?”
“那日我回长宁侯府,在宫墙门口见着大姐夫带着他去宫里轮值,听着太后娘娘身边的姑姑说,他叫陆景行,乃是承平公主的驸马爷的侄子。”
“陆景行?”夏华喃喃念了一遍:“这名字真好听。”
秋华见她那副模样,笑着刮了下她的脸:“二姐姐,你可是魂不守舍了?”
夏华满脸飞红,坐直了身子:“秋华,你可不能取笑我,你当我不知道高祥和你的事儿不成?他偷偷摸摸的让嘉懋大哥转信给你可不是一次了。”
秋华脸上一窘,也坐正了身子低声道:“二姐姐,咱们的亲事轮不到咱们自己做主,即便是有喜欢的人,也只能偷偷的想下罢了。”
夏华听着秋华这么说,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靠着马车壁,无力的将腿向前边伸直了些:“若是我将这时告诉大姐姐,大姐姐肯定会要帮我。只要让姐夫向那陆公子暗示一二,若是他也有意,便可以遣人来咱们长宁侯府提亲。”
秋华惊诧的望了夏华一眼,只觉得她的话实在有些大胆:“二姐姐,你连那位陆公子的人品如何都不知道,为何就偏偏认定了他?还是先好好考虑下罢。”
一阵微风吹了进来,马车侧面的软帘被风刮了起来,露出了一角空隙,街旁行人的身影即刻跃入了眼帘。夏华用手扯着软帘儿,望了望外边的街道,转脸朝秋华笑了笑:“秋华,你不觉得成亲就如你我现儿正坐在马车里一般?什么都不知道,可依旧还是要很欢快的往前边走了去。可是当风吹开一点帘子,哪怕是见着了一点点风景,总会有些动心。”
听着夏华的话,仿佛她已经下了决心,秋华也不再劝她,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期望着那位陆公子该是个不错的人,夏华也能如愿以偿嫁给他。
许允袆从演武场回来,见着内室已经挨挨挤挤的塞了半屋子人,很是惊奇,走到许老夫人身边道:“祖母,你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媳妇有了身子,我特地来看看!”许老夫人望着许允袆笑得开心:“好小子,开弓便中靶,不愧是咱们许家的长孙!”
春华听着许老夫人竟然说出了这种粗俗的俚语,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红,不由自主低下了头去。这时就听许大夫人道:“允袆,我现在便叫人替你收拾了一间屋子,今晚开始,你便睡到那间屋子里头去。”
许允袆正在拿着丫鬟递上来的帕子擦汗,听着母亲这般说,不由得住了手:“母亲,这是何故?我在这里睡得好好的,为何又要搬出去?”
“你媳妇有了身子,自然不能再服侍你歇息,你只能到旁边屋子去歇息了。”许大夫人笑眯眯的补了一句:“有了身子期间可不能住在一处,须得分房而睡。”
“凭什么这样?”许允袆闷闷不乐的将帕子丢在了桌子上,一屁股在春华身边坐了下来:“我就爱搂着春华睡,没有她在旁边我睡得不安稳!”
春华听了许大夫人的话,心里一阵发慌,婆婆这么说是准备让她与许允袆分房,十月怀胎,许允袆怎么能忍得住不和女子同房?她便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婆婆会给许允袆准备通房了。正在不舒服,就听许允袆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心里有几分暖洋洋的,许允袆还是向着自己的,那自己便不必说话,等着许允袆去应付婆婆与祖母便是。
许大夫人听着儿子出言顶撞,心里头很不是滋味,这不就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她沉下脸道:“允袆,春华没有嫁进许家之前,你不是夜夜独眠?也不见你说什么睡不安稳,怎么现儿就说出这样的怪话来了?”
“以前我是不知道有人共眠的妙处,现儿你们给我娶了春华,我得了妙处,所以便不习惯一人独眠。母亲,我不搬,就是不搬。”许允袆坐在春华旁边,望着许大夫人耍起赖来,弄得许大夫人也一脸无奈。
此时许老夫人乐呵呵的开口了:“袆儿,不想一个独眠这有何难,祖母指两个通房丫鬟给你便是了。”
春华心中一颤,不由自主朝许允袆望了过去,就见许允袆脸上带着笑容望着许老夫人,却暗地里边紧紧握了握她的手,一颗心这才稍微安稳了些。“祖母,我就只要搂着春华睡,旁的女人我一个都不要!”
许老夫人的脸上一变,浑身僵硬,望着春华的目光便有些不喜,谁家里不是这般过来的?少奶奶有了身子自然是通房伺候,贤惠些的还会主动提出来给夫君准备,可这孙媳妇却好,坐在旁边不言不语的,莫非是心里边不赞成这事,所以袆儿才不答应?“春华,你知书达理自然知道这事该怎么做,你跟允袆好好说说罢。”许老夫人极力放平和了说话的声音,对着春华装出一副笑脸来。
“祖母,这事与春华有什么干系?是我自己不想要通房,难道祖母还想逼着让春华给我塞通房不成?”许允袆抬起脸来哼了一声:“我见春华神色疲惫,定然是想歇息了。祖母,母亲,府里边事儿多,你们便去忙你们的事情罢!”
这等于在直接将人往外边赶,许老夫人气哼哼的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春华大声道:“这世上又不只有春华一个女人!”
许允袆“腾”的一声也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子挡在春华面前:“世上不只有春华一个女人,可我想要的却只有她一个!”
许大夫人在旁边看着祖孙俩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赶紧笑着站了起来打圆场:“袆儿,怎么能如此和你祖母说话,还不快些向你祖母认错!”心里边不住的羡慕着媳妇儿,当年自己有了身子,婆婆给许大爷塞了两个通房,许大爷那会连屁都没放一个!
“我可不是想和祖母作对,只是希望祖母不要罔顾我和春华的感受!”许允袆回头望了望春华,作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来:“春华,你的脸色怎么这般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春华见许允袆朝自己眨眼睛,心中会意,摸着喉咙口道:“我头晕,想吐。”
许允袆急急忙忙的扶住春华:“这内室里边人太多了你这才会不舒服,我扶你去走走便好了。”
许老夫人与许大夫人唬了一跳,现儿媳妇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两人赶紧上来安抚了春华一番,带着各自的丫鬟婆子匆匆的走了出去。
第二百六十八章许允袆闺房发誓
屋子里边总算是没有了旁人,许允袆一把将春华抱在自己腿上坐了下来:“娘子,我是不是做得很好?”
春华望着许允袆那讨好卖乖的脸微微一笑:“夫君做得不错,只是却把母亲和祖母气着了,这样不大好罢。”回想起许老夫人那张脸仿佛跟糊过几层的窗户纸般,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般,春华也有些担心:“说话可以委婉些。”
许允袆毫不在意道:“这有什么?我呛着母亲祖母不少回了,每次过不了半日她们自然又会袆儿袆儿的赶着来喊我了。娘子,现儿你有了宝宝,自然会比平常更辛苦些,我知道不不喜欢通房姨娘这些。你本来便已是辛苦,若还拿着这事让你来担心,我许允袆便算不得是个堂堂男子汉了!”
春华伸出手来揪住了他的耳朵:“按着你的意思,若我没有身子,你便能拿了这事儿来让我担心不成?”
许允袆一边呲牙咧嘴,一边抱住了春华的胳膊:“娘子,下手轻些!我都不已经向你发誓过了?若是我弄出什么姨娘通房来,必遭天谴!”
春华听他说得诚心,这才放下手来:“我就姑且相信你。”忽然间她想起了陆景行那事情,又伸出了手来掐住了许允袆的胳膊:“你坐好,我还有事情和你说。”
许允袆嘻嘻一笑:“娘子这是在给我挠痒不成?掐得怪舒服的。”
春华白了他一眼,便将母亲让夏华和秋华转来的话说了一遍:“我觉得母亲提醒得是,你方才与母亲祖母顶撞,这也只是在咱们府里头罢了,祖母和母亲都心疼这你,自然不会与你计较,可若是在外头也这么去顶撞旁人,自然会被人记恨着,指不定暗地里要弄些名堂来叫你吃亏!”
“嗯,娘子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许允袆抱着手在胸前,仔细想了想:“这次做了御前侍卫,发现里边的人还是很好打交道,可也有个别难说话的,总是阴阳怪气的惹人生气,我当面刺了他几句,旁人告诉我他还去上头告黑状了!”
“可不是这样?”春华有几分心急:“没什么事罢?”
“还能有什么事?他净说些不实之词,有谁会相信他不成?”许允袆见春华神色紧张,将她抱在怀里,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不打紧,我乃是镇国将军的长孙,人家自然要看我祖父几分面子。”
春华听着许允袆还是有几分执迷不悟,暗自叹了口气,声音尽量放平缓了些:“夫君,现儿有祖父,以后有父亲,可是等你袭了这爵位,又该如何去保护你的子子孙孙?”她感觉到许允袆的手在她的小腹上不住的划着圈儿,不时有些伤感:“等你将别人都得罪光了,让你的儿子孙子替你去赔罪不成?”
许允袆一时间无言以对,手停在春华的小腹上,眼睛盯住自己的手指,忽然举起手来打了自己的脸一下:“我以前好像确实做错了。”
春华望着许允袆那副模样,不由得好笑,索性趁胜追击,从自己认识他开始将他的斑斑劣迹数落了一遍,特别是当年投壶之戏里的胡言乱语和强买嫁衣的事情做了重点,将许允袆好好的批了一顿,听得许允袆连连点头:“娘子说的是,以后我会小心些。”
“今日你竟没有叫人通报一声便带了外男进了园子,而且刚好我两位妹妹有在,这事儿做得也很不妥当。”春华点了点许允袆的鼻子:“男女授受不亲,若是在外头赴宴倒也罢了,在这内宅见着了面,若是被有心的人添油加醋传了出去,那岂不是坏了我两位妹妹的名声?”
听到春华提起这事,许允袆开心的捉住了春华的手:“你可别乱教训我,今日指不定还真做了件好事!”他洋洋得意的将陆景行动心的事儿说了一遍,满脸红光:“娘子,今日我是去府外给你请大夫在御前街遇着了他,这才喊他来我们府里演武场比试,说不定我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到时候那陆景行还能做我的连襟!”
“陆公子人品怎样,家世又如何?”春华听了挑了挑眉毛,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想着若是能给夏华和秋华做冰人,那真是再好也不过。
“陆景行为人不错,性格儿直爽,和我很是投缘,要不是我也不会把他往家里带。他乃是平章政事陆大人的孙子,他父亲乃是都察院右副都御使,和长宁侯府的家世相比定然不会有差!”许允袆咧嘴笑了笑,用手将胸脯拍得砰砰响:“他的人品包在我身上,就看他与夏华秋华谁又缘分了!”
春华心里一怔,眼前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