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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心里一怔,眼前突然闪过一个人的影子来,清瘦的身子,白净的脸膛,秋华心里中意的恐怕是高祥罢?这陆公子可千万别喜欢错了人!见许允袆一个人在旁边兴致勃勃,春华不想打击了他,笑着站了起来:“我坐久了不免腰酸背痛,咱们出去走走罢,这事儿顺其自然,能成更好,不能成便算了,你可别到中间去撺掇。”
许允袆听春华说腰酸背痛,赶紧站了起来搀扶住春华:“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找大夫来看看?”
春华失笑道:“我可还没那么金贵!”两人相携着慢慢走出了屋子,就见日头已经到了中天,外边的小路被日头照着,白花花的一片。两人站在中庭一棵树下,许允袆听着头顶有鸟儿的叫声,抬头看了看,树上有个鸟巢,里边啾啾喳喳的清脆脆一片声响,他指着那鸟巢点了点头:“娘子,以后咱们也要努力生一窝出来!”
日子过得很快,夏华的生辰过了以后便是秋华的生辰,今年两姐妹的生辰过得很是平淡,因着现儿不是在江陵,族里没有人过来庆贺,再说容二爷不在京城,容三爷懒得搭理秋华的生辰,所以容大奶奶作主,给姐妹俩整治了几桌酒席,又每人打发了一百两银子:“可别嫌少,有一百两是一百两!”
秋华拿了银子朝容大奶奶笑得开心:“大伯娘,我怎么觉着你和祖母倒有些相像了。”
“你可不是胡说?你祖母舍得给你一百两银子庆生辰?让她拿一两银子给你都会心疼呢!”容大奶奶笑得眉眼都睁不开:“我都已经够大方了,偏偏你还来说我!”
大房最近喜事连连,春华有了身子,嘉懋明年也要成亲,容大奶奶找了人重新在修缮琼枝楼,预备明年给嘉懋做新房,另外又在计划着成亲时要用的东西,府里仆妇随从该各自分管什么。
“差不多还有一年,大伯娘就这般担心,等着明年这时候,恐怕恨不得自己能撕破分成几个人去理事了!”秋华微微一笑:“大伯娘,明年请我和二姐姐帮忙罢,不拘工钱多少,我们都会尽力去做好的!”
夏华也在旁边细声细气的赞成一句:“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大伯娘可别忘记给我们赚零碎银子的机会!”
容大奶奶咬着牙儿只是笑:“秋华,你越发的贫嘴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金枝在旁边扭着身子掩着嘴笑:“还能跟谁学去?二少奶奶在杭州还没回来,前头三少奶奶在江陵——再说她也是个嘴拙的,四小姐能跟谁学,这明眼人一看不就知道了?”
“反了反了,一个个都捉弄起我来了,连你这丫鬟也调笑起主子来了,可是皮儿痒了要我给你松活松活?”容大奶奶笑吟吟的看了金枝一眼:“可是在嫌弃我打发你的陪嫁银子少了,心里头不满意?”
听到容大奶奶调笑自己,金枝脸上红了一大片:“奶奶,我闭嘴不说话了!”
金枝自己相中了一个叫福来的长随,上个月便已经成了亲,容大奶奶打发了她两百两银子做嫁妆,嘱咐她成亲以后歇息十来日再回园子帮她理事,可金枝第四日便过来华瑞堂,喜得容大奶奶连连点头赞她忠心,但也时不时拿着她成亲的事儿开玩笑。
见容大奶奶打趣金枝,夏华忽然间有些失落,现在她和秋华已经满了十三,都算得上是大姑娘了,可这亲事还没着落呢。春华还没满十二岁便由太后娘娘指了婚,一点都不用担心去处,而且姐夫人也十分的好。听说太后娘娘原先说了自己和秋华的亲事都要让她来参详,可现儿仿佛太后娘娘已经熄了这个心思,根本连问都不问一声了。
起先秋华被太后娘娘接到宫里去的时候,夏华暗地里还有几分嫉妒,心里在猜测为何太后娘娘便这么不看重自己。后来见秋华悄然无声的回来,也不见太后娘娘大打发什么赏赐,这才心里头意气平了些,有时回想着当时自己竟然嫉妒秋华,自己都颇有些吃惊,什么时候自己便这般小心眼了。
现在长宁侯府里容夫人卧病在床,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母亲还远在杭州,大伯娘又每日里忙忙碌碌,纵然有不少人家送请帖来府上约去赴宴的,三家里头最多只能由大伯娘带着去一家。最近两次的宴会里边,她都看见了陆景行,可却只能远远望着,没有勇气走过去与他攀谈。他在姐夫的带领下也曾走了过来说话,可自己一见他就有些脸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站在那里听他和姐夫说着闲话,偶尔在旁边点头称是。
听说早几日来了个求亲的,祖父曾找了她过去,问她可否愿意去那人府上相看,听说那位公子不是姓陆,夏华果断的摇了摇头。照着大周的习俗,哪方有这个意思,便会去约了对方过府相看,若是对方也答应过府了,其实那亲事基本上便已经有十之j□j能成了。因着相看只是一道约定成俗的习惯而已,儿子或者女儿的意见基本可以忽视,真正重视儿子或者女儿意见的人家不多。
那位陆公子,可否会派人来提亲?听着容大奶奶与金枝说到了成亲上边,夏华心里边便有些焦躁,祖父还算是通情达理,见着自己的父母都不在京城,特地还来询问自己的意见,可若是等着父母亲回京来了,母亲恐怕不会让她这么自由自在的挑人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鲁莽人做鲁莽事
今年京城的冬日仿佛来得比往年要早些,对于过习惯了江陵冬天的容府众人来说,这冬日可实在是寒冷。容大奶奶看着收支的账簿子便有些愁眉苦脸,这京城物价不比江陵,贵出了不少,可这木炭的花费却要比在江陵要高得多。
容大爷见了容大奶奶这副模样,在旁边才嗤嗤笑了一声:“你怎么也这般小气起来了?”
容大奶奶没精打采的将账簿子合上,托着腮帮子想了想:“莫非这个小气也会传下来不成?原先我可从来不操心钱花多了,现儿接手了婆婆这些账簿子,我是觉得自己一年比一年小气了起来。”
容大爷伸手揽住容大奶奶的肩膀,笑着道:“你可真是爱操心,府里头又不是没有银子给你花,今年金玉坊收成比往年又多了不少,你只管多买些银霜炭回来,二弟要回京述职了,总不能让锦绣园里冷冰冰的。”
“真正要花钱的是三弟又要成亲了!”容大奶奶有些愤愤不平:“虽说公公交代不办酒宴,可这给新娘子的东西总要准备一些,再说三弟新近才升了官职,即便他不是初婚,府衙里几个同僚也会要来庆贺,总归得替他办几桌酒席才是。”
容三爷最近春风得意,虽然在詹事府上没有做什么正经事儿,可官职却莫名其妙的升了,从六品的府丞升到了正四品的少詹事,这可是连升了四级,容三爷腰杆儿挺得笔直,和容大爷见了面便不停的吹嘘自己如何得上司喜欢,脸上那条长长的疤痕不停的扭动,就如一条虫子在爬行般。
虽说这詹事府府丞上边便是少詹事的职务,实际上容三爷只等于提升了一级,可他的品阶却是实实在在升不少,比容大爷的正五品还要高出了两级,气得容大爷和容大奶奶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两人见了容三爷便避开,不想和他多说话,只是那容三爷十分的不识趣,偏偏要凑上来与他们同行,便如一条尾巴一般,怎么样也甩不掉。
秋华却没有容大奶奶这样的烦恼,她捧着账簿子将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见着账簿子上的数字,心里边便格外舒坦。内室里的大炭盆里银霜炭暖暖的烧着,不时有淡蓝色的火苗冒出了个头舔着盆子的边缘,又倏忽的缩了回去,夏华领着玉华正拿了签子签着苹果橘子放在上边烤着,内室里有一种很奇异的香味儿。
“今年赚了多少,可算清楚了没有?”夏华听着打算盘的声音停了下来,喜滋滋的站了起来走到桌子旁边:“咱们京城里这家该是最赚的罢?”
秋华笑着点了点头,将算盘推到了一旁,伸出手往茶盏里点了点,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伍萬”。夏华的眼睛越睁越大,几乎要撑破了眼眶蹦出来了一般,结结巴巴问道:“真有这么多不成?”
“瞧你这模样!也不想想咱们容家的金玉坊一年能赚多少银子!”秋华笑着将那两个字抹了去:“这可只是京城这家赚的,另外四家还没送账本儿过来呢!杭州那边的账簿子,飞红会搭了你父亲回京的船送过来,估计也不要多久便可以回来了。”
夏华听了心中实在欢喜,她一人住在锦绣园只觉孤单,虽然白天可以找秋华来玩耍,但是晚上呆在锦绣园里觉得到处都是空荡荡的一片,她真希望父亲母亲,哥哥和弟弟快些回来,这样园子里边便会热闹了许多。
没过几日,容二爷便到了京城,先去见了容老爷和容夫人,见母亲病成这样一副模样,不由得也哀哀戚戚的掉了几滴眼泪。
“老二,你快莫要伤心了,你母亲现在已经好了不少。”容老爷坐在床边,看着容夫人的脸,心里一阵宽慰。因着听说老三升了官职,容夫人似乎比原来精神了许多,竟然说话都顺畅了起来:“我就知道老三厉害,现儿都是正四品了!你瞧瞧老大和老二,两个都身居要职,正五品做了这么久也不见升官儿!”
容老爷没有反驳她,容夫人心里头高兴身子能好转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怎么好去败她的兴致!虽然容老爷已经打听到了,吏部给容二爷拟的官职乃是京兆府府丞,虽然这身份与杭州府同知类似,可官阶却高了两级。
那日吏部尚书笑微微的对他说:“恭喜长宁侯,贵府二公子真是不同凡响,这职位乃是皇上授意拟的。皇上与我说了,让他在京兆府考察两年,若是做得好便提升做京兆府的府尹,或者直接往六部里边放。”
听着吏部尚书夸奖,容老爷虽然心里得意,却也不敢张扬:“李尚书谬赞了,犬子不才,能得皇上青眼,真真是受宠若惊!”
吏部尚书笑着拱手道:“长宁侯真真谦虚,不愧是积年世家,不乏英才!贵府大公子在中书省里做事踏实,个个喜爱,都在争着举荐他;二公子虽然只是担任同知一职,可却做了不少实事,去年带领手下平息了商会的罢市,实在是能干,连皇上都赞他做得到位。”那理尚书本来还想赞下容三爷,可想着实在找不出什么话来恭维他,只能在此打住,望着容老爷只是笑:“长宁侯真是好福气!”
三个儿子个个都要升官,容老爷实在虽然有些欢喜,却还是有些担忧,虽然容太后多次召他进宫对他耳提面命,让他只管将背挺直些,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可他总还是有一种高出不胜寒的感觉。“唉……”望着躺在床上的容夫人,容老爷有些感叹,他多么希望能回到十多年前,自己能够斩钉截铁回绝了贾家的要求,以后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了。
一年一度的除夕又快到了,镇国将军府打发了许允袆过来送节礼,因着春华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子,行走十分吃力,许允袆怕她不胜车马劳累,自己骑了马带着长随往长宁侯府过来,还没到长宁侯府门口,恰恰在街头遇着了陆景行。
“景行,你怎么会在街头闲逛?”许允袆翻身下马,一把扯住了他:“今年已经二十八了,外边都见不着几个人,为何站在这里喝西北风?”
见了许允袆,陆景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缩了缩脖子,脸上讪讪的笑着:“在家里闲着没事儿做,就到外边走走。你这是去做什么?”
“去给长宁侯府送节礼!”许允袆得意的挺了挺胸膛:“我可得去感谢我岳父岳母才成,嫁了个好女儿给我,能管得住我,还让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