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该叫我大嫂的。”刘三小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扶了丫鬟的手走到了秋华的面前:“咱们又见面了。”
“可不是这样?都有四五年没见到过了。”秋华朝刘三小姐笑了笑:“现儿过得可好?”
“好?有什么好不好的。”刘三小姐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望了望屋子里边,这才慢慢开口了:“这高府里头的日子实在不好过,你以后便知道了。”
听着刘三小姐抱怨,秋华不由得吃了一惊,刘三小姐在江陵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泼辣,怎么到了这里却被治得服服帖帖?见着秋华吃惊的神色,刘三小姐吩咐丫鬟去将屋子门给关上,这才愤恨的开口说道:“咱们那个婆婆,可是个算盘打得精刮响的,你可要注意着自己的嫁妆,别被她盯上了!”
秋华有些惊诧,望着刘三小姐道:“嫁妆不是归咱们自己管?做婆婆的哪有将手伸到媳妇嫁妆里边来的道理?”
被秋华这一反问,刘三小姐的脸色通红,犹如要滴出血来一般:“我也是当时大意了,着了她的道儿!我和你说,明日敬茶以后,她定然会说要派人去替你清点嫁妆,你可千万别答应!我那次便是这样,心里想着婆婆一片好意,于是就答应了,结果她清点完以后便说我嫁妆多,怕我年轻乱花了,不如放到库房里边,由她替我保管着,我想要用的时候便向她开口去讨要。做婆婆的如此关心你,还能不答应?就这样,嫁妆便落到了她的手里。”
飞白“嗳哟”了一声:“大少奶奶,你后来就没有去问过嫁妆的事儿?”
“我自然去问过,可婆婆说我现儿在高府什么都不缺,为何要取那么多银子,非得让我说要银子做什么用途,我又哪里是要花银子,不过是想讨回来罢了,自然找不出该怎么回复她,就这样,那笔嫁妆还放在她那里呢!”刘三小姐恨得咬牙切齿,一想着高夫人心里便是愤恨。
成亲三年多了,自己也曾有过一次喜脉,可不知怎么没声没息的孩子便掉了,后来便一直没有再传出喜讯。高夫人给高安收了几个通房,高安从里边升了两个做姨娘,有一个便是自己的陪嫁丫鬟香草。那小贱蹄子才到高府便巴结着高夫人与高安,竟然将自己是庶女的事情捅了出去,弄得高夫人每次见着自己都没有好脸色,处处想着法子来整治她,在高家真没过一天顺心日子。
当年刘三小姐嫁进高家的时候,高夫人说京城的规矩,嫁妆要摆在外边给别人看,这叫夸妆,也就是夸耀新娘在娘家多受宠爱,能打发这么多嫁妆的意思。听着高夫人这般说,刘三小姐心里也是得意,家里打发了一百五十抬嫁妆,还有五万两压箱钱,摆到院子里满满登登,还不让人看红了眼?没想到才夸了一日,这些嫁妆便飞到了高夫人的库房里边去了,还听着下人们议论说高夫人拿着她的压箱银子去放印子钱,借鸡生蛋,拿她的压箱银子做母鸡,生出的蛋全是高夫人的,这算盘可打得真响!
咬了咬牙,刘三小姐心里想着,怎么样也不能再让高夫人如愿以偿,方才去院子里头看了秋华的嫁妆,足足有二百一十八抬,一抬抬靠着墙堆着,让人看得眼热心跳。她没有看到秋华的压箱银子,可一见着那嫁妆便知道压箱银子肯定也不会少,若是让高夫人设计了去,她定然又能添一注财喜,怎么能让婆婆这般春风得意呢?
“原来是这样。”秋华长吁了一口气,这事儿上,虽然高夫人用心险恶,可刘三小姐也实在是笨,被人撮哄着,竟然连压箱银子都拿了去夸妆:“刘三小姐,你能这样推心置腹的与我交底,秋华实在感激。”
“客气什么,咱们是故旧,自然要格外好些。”刘三小姐笑嘻嘻的溜了秋华一眼,心里有既羡慕又嫉妒,凭什么她的嫁妆有二百多抬,而且前边十抬都是宫里赐下来的珍品!听说这容四小姐还被皇上封了“乡主”的封诰,自然要比自己高贵,刘三小姐想到这里又稍稍平衡了些,更何况自己还只是个记名的嫡女,能混到今日这种地步,自然也不能再强求更多。
陪着秋华说了些话儿,眼见着暮色一点点的上来了,刘三小姐站了起来道:“你记者我跟你说过的话便是,怎么样也不能让她派人去清点你的嫁妆。”
“我知道了,多谢大嫂的提点。”秋华朝刘三小姐笑了笑:“以后有空多来这边说说闲话,咱们可是好妯娌。”
见着刘三小姐的背影渐渐的远去,秋华吁了一口气:“这高夫人也可真是贪心,连媳妇的嫁妆都下得了手去。”高安是高夫人的亲生儿子,高夫人对刘三小姐都是如此,高祥是高良结发妻子所出,想来自己在这高府里头处境肯定会比刘三小姐更糟糕。只不过现在还不知道高夫人会怎么对付自己,只能静观其变了。
“姑娘,那你的嫁妆会不会保不住了?”飞烟皱了眉头忧心忡忡的看着秋华:“姑娘没有将压箱银子放到外头去夸妆,夫人总怕会要有疑心,怎么长宁侯府连压箱银子都没有打发?”
“她爱怎么说便怎么说,我反正不会傻得把自己的压箱银子拿出去夸耀。有什么好夸耀的,过日子自己舒服便是了,难道还要旁人都赞你过得好?”秋华微微摇了摇头:“我不需要旁人羡慕,只要他能爱惜体贴我就好。”
“姑爷自然会爱惜姑娘的。”旁边飞雨掩嘴一笑:“我一想着那会儿姑爷自己提了活雁来长宁侯府提亲就想笑,姑爷那时也是发了狠。”
主仆几人正说说笑笑,就听外边传来了一阵喧闹声,秋华看了看立在屋角的沙漏,已经是酉时末刻了,外边来的人该是拥着高祥来闹洞房的。“替我将盖头蒙上。”秋华一边说着,一边坐得端端正正。
第三百一十七章最喜洞房花烛夜
高祥站在门口,见着静静坐在床边的秋华,心里好一阵激动,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终于将她娶了回来。身后的人都在催促着他:“高祥,快去挑盖头!让我们也看看新娘子的芳容,以后见面也好打招呼。”
秋华的红盖头上绣着一对凤凰,那对凤凰绣得很是逼真,羽毛似乎根根浮在了盖头上边,纤毫毕现,盖头的顶部用金丝银线绣了个囍字,看上去十分的喜庆。高祥站在秋华的身边,看着那红盖头上的一对凤凰,手都有些发抖,这时飞烟端来了一个托盘:“姑爷,请挑盖头罢。”
托盘里边放着一把小小的秤,乌油油的秤杆上有着银色的星子,高祥伸手去抓那秤杆,可手心里冒汗,抓了好几次才握牢,旁边的人见着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新郎倌也实在太紧张了些罢,快些挑盖头啊!”。
高祥握住秤杆,用秤尾挑住红盖头,轻轻一掀,红盖头飘飘的落到了床上,秋华的脸立刻出现在他眼前。她的脸白里透红,在灯光的照映下格外柔和,脸上似乎有一层釉一般,不住的有着闪亮的光彩。
“新娘子生得一副好相貌,真是芙蓉如面柳如眉!”旁边有人赞叹,大家望着高祥的目光都有些羡慕,这高二公子真是艳福不浅,看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这媳妇还带来了那么多嫁妆。
众人在新房里吵闹了一阵,喜娘瞧着时辰不早了,笑着将众人请了出去:“*一刻值千金,咱们可不能耽误了新郎新娘的正经事儿!”一个喜娘将高祥与秋华的衣裳下摆打了个结,另外一个喜娘在旁边高声唱了些赞床的吉利话:“早生贵子,百年好合,子孙满堂,芝兰玉桂满雕梁……”
唱完赞床话儿,两个喜娘接过飞烟递过来的荷包,笑着行礼说了一声:“两位新人早些歇息罢。”摸着荷包儿,觉得里边鼓鼓的一大块儿,心里乐开了花,究竟侯府小姐出手便不同,打赏这般丰厚,两人扭着身子走了出去,笑得眉眼都挤在了一处。
飞烟领着其余几个陪嫁丫鬟也退了出去,屋子里边只剩下了高祥与秋华,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两人都有些羞涩,并肩坐在床上,只听到身边有细微的呼吸声,却没有谁开口说话。
高祥低头看着秋华搁在膝盖上的手,细长的手指格外白皙,他鼓起勇气轻轻碰了下秋华的指尖:“今日你怎么没有涂蔻丹?”
秋华有些奇怪,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上边有粉粉的一层柔光,就如珍珠内壳里的那粉色。她不由得笑了笑,举起手指在灯下晃了晃:“我用了的,只是没有用大红色的而已,我用的是加了桃花汁子捣出来的,自然不会那般红。”
“真是这样?让我来看看!”高祥一把捉住了秋华的手,一种说不出的柔软让他的忽然觉得燥热了起来,他将秋华的手握得越来越紧,脸上的颜色也越来越红:“秋华,你的手好软,真的……”说了这句话,高祥觉得自己的心忽然都软了起来,将秋华的手拉到自己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指尖。
那嘴唇凑过来似乎有些痒,秋华抑制不住扭了扭身子,回眸望了高祥一眼,一种说不出的娇媚在她转眼的一瞬间将高祥击中,他简直再也不能控制自己,伸出手来将秋华抱在了怀里:“秋华,我太高兴了。”
一种幽香在高祥鼻子下边浮动,吸引着他将秋华头上的凤冠取下来,站起身来准备将凤冠放到桌子上,秋华也被他带着跌跌撞撞的往前边走了几步。“秋华,怎么了?”高祥见秋华也跟着走了过来,还扑到了他的后背上,很是奇怪,转脸一看,才发现自己和秋华的衣襟连在一处打了个结。
“我还以为你舍不得我离开你半步呢。”高祥大着胆子调侃了秋华一句,秋华还没脸红,他倒自己脸红了,心里也酥酥麻麻拧成了一团。两人瞧着那个结头,相视而笑,同时低头想去解开,头又碰到了一处。秋华扶着额头撅了嘴,有点委屈的看着高祥,高祥连忙向她赔罪:“你别动,我来解。”
越是着急越是解得慢,高祥只觉得自己的十根手指从来没有这般笨拙过,拉拉扯扯弄了半天,手心里湿漉漉的一片,好不容易才将那结头解开了,高祥一把抱住了秋华:“秋华,今日是咱们成亲的日子,你欢喜不欢喜。”
秋华抬头望了一眼高祥,抿嘴一笑,微微点了点头,高祥将头凑了过去,贴着秋华的耳朵道:“秋华,你放心,这一辈子我只要你一个,不会再有旁人。”
“你说的是真心话?”秋华心中虽然有几分喜悦,可夏华哀怨的脸孔不由自主浮现在她眼前,陆景行成亲的时候,是不是也和夏华这么说过?可才一年的光景,他便纳了通房,这男人说的话,究竟该不该相信?
“秋华,这确实是我的真心话,你要相信我。”高祥捉住秋华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点吻着她的指尖:“秋华,我父亲就是因着娶了两个妻子,我才受了这么多苦,我母亲才会因此一直庙里持斋。咱们俩是从小便有的情分,还是在随云苑的时候,我心里边便有了你,这一辈子绝不会再有别人,真的。以后我若是有了别人,天打雷……”话还没有说完,秋华将手指贴在他的嘴唇上:“你不用发誓,我相信你。”
高祥快活的将秋华抱了起来,两人相拥着坐回了床边,互相望着彼此的眼睛,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上的红潮越来越深,*从心底悄悄的涌了上来,席卷过他们的四肢五骸,让他们俩都意乱情迷了起来。
“秋华……”高祥低声呼唤着,眼睛里的她如娇艳的花朵一般,正在他的手下绽放。
“唔,高祥,你要说什么话?”秋华抬起头来,星眸如醉,两颊酡红,头发已经散开,就如黑色的丝绸般铺在了床上,在灯光的照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