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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从千红身上掠过,再看看那边的淑华,她依然躺在椅子里边,动都不动,脸上盖着一块帕子,仿佛已经睡过去了一般——刚刚分明还听着她说话的声音,自己进了院子她便睡着了?秋华皱了皱眉头:“你们两个是服侍姨娘的?叫什么名字?”
秦妈妈与小菲赶紧走上前来行礼:“二爷,二少奶奶,老奴姓秦,她叫小菲,我们服侍姨娘好几年了,昨日跟着进府来的。”
高祥伴着脸孔道:“既然你们是姨娘用惯了的人,自然也该要劝着文姨娘些,要她知道些分寸,不要自不量力想与奶奶对着干。现儿她大喇喇的躺在这里不起来行礼,是等着挨罚不是?”
秦妈妈听高祥的语气不快,赶紧陪着笑脸道:“二爷,姨娘在这里晒太阳,已经睡着了,不是她故意不起来行礼的。”
“哼,我却不管她是故意还是无心之失,自己是什么身份该做什么事,自己应当要明白。说句实在话,姨娘也就是个奴婢,提脚就能发卖,比奴婢们好不到哪里去,休得将自己太当一回事儿!”高祥望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淑华,心里有些恼火,怎么她便越发不知道分寸了。
秦妈妈与小菲被高祥这话警告得抖了抖身子:“奴婢知道了,自然会劝着姨娘些。”
秋华见高祥出言训斥淑华,微微一笑:“二爷,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咱们将她放在眼里,愈是和她计较,她便愈是得意,何必呢,咱们先回内院去罢。”
高祥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牵了秋华的手便往里边走了去,丫鬟婆子们也紧紧跟搡,篮子里漏下了几朵细碎的桂花,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又飘着往前边去了。
“姨娘!”等着高祥和秋华的身影再也见不到,秦妈妈这才走到淑华身边:“姨娘,你别装睡了,二爷和二少奶奶已经进去了!”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二爷和二少奶奶定然知道姨娘在装睡,只是不点破她而已,这又是何必呢。
淑华一把将帕子从脸上扯了下来,望了望月亮门的方向,伸出脚来狠狠的碾了碾飘到脚边的桂花:“哼,这两个人,实在可恨。”
“姨娘,二爷说的没错,你须得明白自己的身份。”秦妈妈叹了一口气,这姨娘怎么就如此拎不清呢?二爷和二少奶奶脾气可真好,两人都忠厚温良,若是换了个主子,说不定早就一顿板子上身了,哪有姨娘见着主子不起来行礼,还这样大喇喇的躺在椅子里边不搭理的?
“你休得啰嗦,我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淑华有些不耐烦,恨恨的站起身来,那块帕子便飘飘的落在了地上:“我就是气不过,不想给他们行礼!”
秦妈妈正准备开口相劝,就听外边有脚步声,还有一种药味儿往这边飘了过来。敞开的院子门边出现了两个身影,杨妈妈带着一个小丫头子走了进来:“文姨娘,夫人让我给你送补汤来了。”
淑华疑惑的看了看杨妈妈,有几分惊喜:“夫人叫人给我熬了补汤?”看来这位高夫人对自己还算不错,可能是她着急抱孙子,想要自己好好保养着身子?
“可不是夫人吩咐的?”杨妈妈的脸上笑得跟开了花儿似的:“文姨娘,你是命好,遇着了我们夫人!她挂念你身子瘦弱,让我去寻了些补药来给你熬汤,这里边全是名贵的药材,一般人家可吃不上呢!夫人说了,只要你能尽快给高家开枝散叶,你想喝多少补汤她都答应!”
淑华激动得脸色通红,站在那里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就听杨妈妈继续在往下说:“夫人还吩咐今晚让厨房里给姨娘整治出两桌酒席来,让这院子里的丫鬟都来认认人,下回见着姨娘也不会弄错了。还有呢,过些日子珍珑坊会到府里来裁秋衣,夫人特地交代要给你也裁一身呢!哎呦呦,我的姨娘嗄,你可是掉进蜜罐子里边了!”
秦妈妈与小菲听着也颇是惊诧,这我高府的夫人可真是贤惠,连个姨娘都照顾得这般周全,想来是个善面佛心的人儿。秦妈妈接过那小丫头子手里捧着的药罐儿,笑着对杨妈妈道:“今日又麻烦妈妈了。”
“这汤从内院端到外院,也差不多凉了,刚刚好可以喝。”杨妈妈笑着望向淑华:“文姨娘,你快些喝了罢,我还要拿着药罐回内院去呢。”
淑华点了点头,朝小菲道:“将药汁倒出来。”
小菲拿起那盘子上放着的药碗,秦妈妈拎起药罐,一线黑色的药汁便从那壶嘴里慢慢的流了出来,带着一丝丝热气,流进了那洁白的碗里。淑华接过小菲递上的药碗,伸出舌尖试了试温度,那药汁不热也不冷,刚刚好。心里充满着感激,她仰起脖子,一口气将那药汁喝了下去。小菲赶紧从怀里掏出了帕子替她擦嘴,杨妈妈身边的小丫鬟对秦妈妈道:“可以倒点水给姨娘漱漱口,就不会觉得那么苦了。”
秦妈妈应了一声,慌慌忙忙的跑了进去,淑华喊住了她,正色道:“不用漱口了,夫人赐下的补汤一点都不苦,我尝着都有些甜味儿!”
杨妈妈心中暗笑,这位文姨娘真是会拍马屁,只是她却不知道喝了这汤药,她便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她朝淑华点了点头:“姨娘真是个贴心人儿!我这就去向夫人回话,把姨娘的话带给夫人。”
淑华笑眯眯的将杨妈妈送到门口:“如此就多谢妈妈了。”她倚在门口,见杨妈妈和那小丫头子越走越远,心里忽然又开心起来,仿佛看到了光亮一般,高祥,容秋华,你们两不待见我,还有夫人给我撑腰呢!
秦妈妈和小菲站在淑华身后看着,两人脸上又喜又忧,看起来姨娘确实走运了,夫人这般看着她,自己附带着也该能得些好处,只是这文姨娘喜怒无常,还不知道她会不会又做错什么事情惹了夫人生气呢。
哎,这跟错了主子,自己也要一辈子吃亏,只希望姨娘能尽早明白些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留言大家都在说秋华没有以前的灵气了,做媳妇与做姑娘肯定是有差别的,就连贾宝玉都说女儿家嫁人前是珍珠,嫁人以后就变成鱼眼珠。做媳妇身上承担的东西更多些,做事情要考虑牵扯的事情也更多,所以才不会像成亲前那般能放开手脚,但总之秋华会奋起的。
另外高祥误食鲜菌汤,很多姑娘说秋华不细心,秋华对高夫人已经很提防了,但是别人想加害你,总有防备不到的时候,秋华不是万能的人,不能未卜先知,也不是高祥的贴身老妈子。
秋华不孕并不是高夫人诱惑她吃寒凉的东西才造成的,说实在话也没同她一起用过几次早膳,后文会交代原因。寒凉之物能引发宫寒,未必是每个女子都知道,特别是季书娘在秋华几岁的时候就和离出府了,自然没有人给她这方面的指导。说实在话,我也是早几年看了小说才知道,古代信息还木有偶们现在这样发达呢~~~泪目……
、第169章 中秋佳节螃蟹肥
月亮又圆了几分;疏桐缺月的景致已不复存在;树梢上挂着的月亮十分丰满;似乎是那孩童鼓起的双颊,又如有了身子的妇人,肚皮圆溜溜的贴在了天幕上。前院里摆着几桌酒席,一些丫鬟婆子们坐在桌子旁边说说笑笑;只是还没有人下筷子。
淑华坐在上首,焦急不安的望着通往中庭的门;眼巴巴的盼望着高祥能跟着秦妈妈出来到前院来陪她用晚饭。这是她的姨娘酒;高夫人特地命人替她整治的,也就是说承认了她在这院子里的地位——她是高祥的姨娘,是半个主子,丫鬟婆子们见了她;少不得恭恭敬敬喊一句“文姨娘”。
心中焦躁,桌子上头那些菜肴都失去了香喷喷的味道,一双眼珠子只是盯着那扇门,一眨也不眨。小菲在旁边见着心中暗自叹气,姨娘实在有些偏执,这姨娘酒席是下人们一起用的,也就是个改口的意思,自家姨娘竟然异想天开,还想着请了二爷过来用饭。她是什么身份,桌子旁边坐着的人是什么身份,二爷又是什么身份?
不一会,就见秦妈妈耷拉着脑袋从里边走出来,淑华伸长着脖子往她身后看,不见有人,不由得十分失望:“二爷不来吗?”
秦妈妈摇了摇头:“二爷说他不来,身份不合适。”
淑华拧起了一对眉毛,咬着嘴唇好半日没说话,旁边的丫鬟婆子们都抬眼望着她,手里拿着筷子停在那里,不知道这酒席是不是可以开席了。
“开席罢。”淑华怏怏的说了一句,高祥说的也是,这是丫鬟婆子们用的酒席,他来了像什么样子呢,不如等今晚他来自己房间里再与他好好撒娇说话。一想着晚上的情景,淑华顿时觉得自己全身都热了起来,手脚都有些发软。做这一行有几年了,没有男人在身边还真有些不舒服。
酒席整治得很丰盛,大家吃得也非常愉快,丫鬟婆子们不住的恭维着淑华:“文姨娘生得这么好看,肯定是个得宠的,到时候生了孩子,那身份更是不同了。”
一个生得不差的丫鬟点头道:“可不是呢,二少奶奶来半年了还没动静,或许姨娘占了先也说不定,到时候庶长子肯定跑不了。”一边说着,一边眼睛朝淑华身上溜了几眼,夫人也真是,何必这么处心积虑到外边找个狐媚子进来做姨娘,直接把自己抬做姨娘,二爷二少奶奶不一样要接着?千惠上回想爬床被二爷赶走,偏偏送个姨娘过来又收了,这事儿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有人在门边轻轻叩门,众人抬头一看,就见一个穿着水碧色衫子的丫鬟站在门口:“哪一位是文姨娘?”
淑华见那丫鬟手里拿着一堆东西,脸上有着甜甜的笑容,不知道她是哪个院子里的,转脸问了一声:“这是哪个院子里的?”
“这是三公子院子里的碧春。”坐在旁边桌子上有认得的回答,站起身将那碧春引了过来:“碧春,你今晚怎么来了?”
碧春走到淑华面前低头行了一礼:“我们家公子让我给姨娘送些礼来,说是恭贺姨娘进了高府。”
小菲将她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淑华瞧着是一个织锦盒子,也不知道里边放着什么,还有一个大红封,想必里边装的是银票。心里不由得暗暗欢喜,昨晚在园子里遇着那三公子,连话都没有说,他竟然便派人给自己送礼,着实是个知趣人儿。赶紧吩咐小菲给碧春添了一条凳子:“坐下吃些东西罢。”
碧春笑嘻嘻道:“我们家公子说姨娘生得跟九天仙女一般,碧春先是不相信,现儿见了果然不假,真是生得美貌,叫人瞧着眼热呢。”
听到高瑞赞自己,淑华更是得意,叫小菲赏了碧春一个小荷包儿:“回去代我谢过你家公子,让他破费了。”
碧春接过荷包,抿嘴笑了笑,低下头来吃饭,旁边的丫鬟婆子们也纷纷附和着高瑞的话:“三公子说得没错,姨娘真是生得好相貌,就连二少奶奶都被比下去了。”大家口里虽然这般说,心里却有些不屑,生得再好有什么用,不一样是做姨娘的命?容府原来见过淑华知道她身份的,更是冷笑不已,长宁侯府的侯府小姐,现在落到了做姨娘的份上,还如此沾沾自喜,着实可悲。
这晚宴吃得热热闹闹,淑华也渐渐忘记了高祥没过来陪她用饭的事儿,回答房中,先打开了那大红纸封,抽出来一张纸,往上边一瞅,不是银票,只是写了四行诗句,不由得大为恼火,将那纸条儿扔到了一旁。又将那织锦盒子抱了过来,打开一看,里边是一套头面首饰,看着那样子应该花了不少钱。再仔细看看织锦盒子里边,上面有金玉坊的表记,这才舒了一口气:“这三公子倒也大方。”
忽然想起被她扔到一旁的纸条,人家都送了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