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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奴婢知道了。”千红爬起身来:“奴婢会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切照常。”
“你倒也算聪明,且去罢!”瞧着千红走出屋子的背影,秋华皱了皱眉“妈妈,你且去将千莺捉了过来,我倒要好好问她一问。”
阮妈妈点了点头走了出去,秋华见苏三小姐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模样,摇了摇头:“天下总有一些心肠歹毒的人,即便我不去冒犯她,她也要想着法子来整治我。今日若不是苏姑娘出手相救,我恐怕已是命丧九泉,苏姑娘的大恩大德,秋华没齿难忘!”
苏三小姐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道:“我原以为我们府里头的事情多,可到应天府一瞧,可真真是小巫见大巫,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容姐姐,你打算怎么办呢?”
秋华咬了咬牙:“一年前我曾与婆婆约好互不干涉。可今日突然发作,该是觉得我很快会有喜脉,所以索性下了狠手。左右我是要与她摊牌了,不能再住在一处了,干脆便老死不相往来罢。”高祥今年下场秋闱,不管能不能得中,反正是要与高夫人分开才是,住到一处,还不知怎么就会着了她的道,真是防不胜防。
“能分开过便再好也没有了,省得见着心里烦呢。”苏三小姐就如大人一般点了点头,那神色与她的面容年龄极不相称,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婆媳关系素来是最最难以处理的,更何况高夫人与你又是这种不尴不尬的婆婆呢。”
这时就听外边传来一阵喧闹声,秋华站了起来往窗户外头一看,就见外边有丫鬟的身影晃晃,在月亮门外一闪而过。“出了什么事儿?珍珠,你且去看看。”秋华才吩咐了一句,琥珀撩着门帘子进来了:“奶奶,千莺掉到井里淹死了!”
“什么?”秋华吃了一惊,她才让阮妈妈去将千莺捉过来,怎千莺就掉到井里去了?不消说又是高夫人做下的手脚,想让她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她真真是厉害,都赶在自己前边把证据一样样的消灭了。
阮妈妈低着头走了进来,见着秋华摇了摇头:“去迟了。”
秋华心中悲愤,自己本想捉了千莺来好好拷问,将她提去与高夫人对质,然后向高良揭露高夫人数次迫害的事情,这样自己也才有了搬出高府的理由,可没想到高夫人竟然下了先手,没有让自己有反扑的机会。
“容姐姐,别想这么多了,以后小心行事便是。”苏三小姐见秋华眉头紧锁,赶紧出声安慰她:“你切忌不能操心太多,这样对身子不好,一定要保持心情顺畅。”
听着苏三小姐的话,秋华这才将眉头舒展开来,朝她笑了笑:“苏姑娘,我省得。”
“妈妈身手好厉害!葱翠能不能跟着妈妈学这门功夫?”突然站在苏三小姐身后的一个丫鬟开口了,望着阮妈妈眼中露出羡慕的神色:“葱翠想学了这功夫来保护我家姑娘,可不可以?”
“葱翠,真真是没规矩,在外做客怎么能大呼小叫的?”苏三小姐回头看了自己丫鬟一眼,这点穴的功夫是秘诀,很多人都不愿意外传,自己这贴身丫鬟不知天高地厚的就提出这要求来,就怕阮妈妈会不高兴。
“妈妈,你能不能教这丫鬟几招?”秋华望着阮妈妈,用商量的口吻问她。阮妈妈点了点头答道:“我瞧着这丫鬟资质尚可,想来原来也练过两手的,我便教她几招。”苏三小姐是自家奶奶的救命恩人,自然不好拒绝了她的要求,想来苏府也不是风平浪静的,教那丫鬟几招,让她也能护主,也算是自己替奶奶谢过苏三小姐的救命之恩了。
秋华陪着苏三小姐说着闲话儿的当儿,阮妈妈领着葱翠去院子角落里练习点穴的功夫,她发现葱翠对于穴道非常熟悉,不由得有几分惊奇,葱翠笑道:“我们家姑娘行医多年,我们也跟着学了针灸,认穴位是很准的。”
有了这进门的基础,葱翠学起来很快,学了两招防身的点穴功夫,阮妈妈又教了她两路拳脚:“你自己好好去揣摩,我也只能教你这么点儿粗浅的东西,你不是我的徒弟,不能教本门内功,师门规矩不能破。”
葱翠眉开眼笑答道:“够了,够了,妈妈教的这些,我恐怕要练好多年才能学精呢,哪里还能贪多!”
秋华与苏三小姐在屋子里说着闲话儿,聊了不少事情,两人皆是觉得言谈甚欢,苏三小姐向秋华道:“容姐姐,若是有空,哪日能带我去游应天府否?早就听说过秦淮河的风景好,到应天府这么多日了,可还没去游玩过呢。”
“没问题,过几日我便带你去游玩一趟。”秋华笑微微的点头应承下来,苏三小姐可是自己的大恩人,她怎么着也该好好感谢她才是。况且她从杭州来应天府,自己本来就该尽地主之谊。
用过午饭,苏三小姐告辞回了竹园,秋华本想在榻上小憩,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高夫人的脸不断的在她脑海里浮现,不时化身为猛虎,凶恶的朝她扑了过来,似乎要将她吞噬。秋华坐起身子,用手一抹,额头上涔涔的都是汗:“珍珠,玉石,快些打水,我要沐浴。”
重新换洗了衣裳,秋华这才觉得轻松些,带了阮妈妈便往主院走,高夫人刚刚午休起来不久,正准备去松园看高瑞,见秋华走了进来,脸上露出了一丝亲切的笑容来:“老大媳妇,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婆婆不愧是出身国公府,学识渊博,秋媳妇自愧弗如。”秋华望着高夫人那张粉扑子脸,心里实在是恶心,她极力压着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双眼直视高夫人:“媳妇有一件事情想请教婆婆,最近嘴刁,实在想吃些新鲜菜式,又恐怕吃了相生相克的食物对身子不大好,听说婆婆有家传的方子,能否赐媳妇一观?”
高夫人脸上微微变了变颜色,瞬间便神色如常,那微微突出的颧骨似乎更凸出了些:“老大媳妇,你在说什么糊涂话儿?什么相生相克的食物?我可是头一遭听说。”
“婆婆竟然是第一次听说?原来我弄错了,还以为婆婆精于此道呢。婆婆,不要把别人都当糊涂人,不要以为自己做下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我不想多说,过了端午我们便要搬出府去,究竟该用什么名头搬出去,请婆婆自己想办法与公公去说。”秋华冷冷的望了高夫人一眼,转头便走,她已经不想和她再多说一句话,这种人,心里存着那恶毒的念头,自己再多说也无用,只能态度强硬些。
高夫人呆呆的看着秋华走出去的身影,捏紧了拳头:“真是可恶,竟然还威胁起我来了。”转脸望向杨妈妈,吩咐她贴了耳朵过来,在她耳边细细说了些话,杨妈妈听着不住点头:“夫人,你放心,我定然会去办好这事儿,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舍得花银子,还怕没有人愿意来做这买卖?”
178
过了几日天气晴好;秋华瞧着是好出行的时候;一早便起身带了丫鬟婆子往竹园这边来;竹园本来只住了徐灵枝一人,苏三小姐来应天府以后也住在这里。
苏三小姐听说秋华要带她出去玩,很是高兴,赶紧梳洗打扮停当了;随意吃了些早饭便与秋华一道走出了屋子,刚刚到门口,便瞧着徐灵枝从外边走了进来,见着秋华在前院;不由得吃了一惊:“大嫂,你怎么会在这里?几日不见你去给婆婆请安;原以为你生病了;没想看着还是好好的。”
从那日开始,秋华已经懒得去应付高夫人,晨昏定省这种最起码的表面功夫她都不懒得再做,因着她每次见着高夫人,心里便会觉得不舒服,几乎想要呕吐一般。现在听了徐灵枝这般发问,秋华只是微微一笑:“婆婆怜惜,说我正在调养身子,免了我的晨昏定省。”
“原来是这样,我姑母人是顶顶好的,最体恤不过了!”徐灵枝细眉细眼,笑得漾出一阵春风:“大嫂与苏三小姐准备要去哪里?”
“我带着苏三小姐去游秦淮河,表小姐若是没有旁的话要问,那我们便先走了。”扫了徐灵枝一眼,见她脸上的笑容僵硬,秋华也不想与她多说,带了苏三小姐便往外边走:“我现儿觉得要应付这些人实在不舒服,一点兴致都没有了,只想着自己该怎么样好好的活得舒坦才是。”
“可不是这样?”苏三小姐点了点头:“人活一世,草活一秋,只要自己过得顺意便好,哪里能管旁人的看法?我在这里才几日,只觉得这位徐小姐真是怪,都不想和她说话。”
秋华惊讶的看了苏三小姐一眼,见她双眼明亮,似乎有洞悉一切的神情,不由得点了点头,高夫人打什么主意她大致也能猜着一两分,定然是想要将苏三小姐聘了来做儿媳妇,也好照顾高瑞,而徐灵枝有意于表兄,自然对苏三小姐不会有好脸色。
“苏姑娘,有些闲人你便不必管了。”秋华点了点头安抚她:“世上多的是这种自以为是的人,鹓鶵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尝非甘泉不引饮,鸱得腐鼠,却以为鹓鶵要来夺食,岂非可笑?”
“可不就是这样?”苏三小姐挽起秋华的手道:“容姐姐说的话实在得我心。”
两人带了丫鬟婆子出去,先去了夫子庙那边游玩了一回。夫子庙是应天府有名的游玩之地,位于秦淮河北岸的贡院街旁,是祭祀孔圣的地方,女眷是不能入内的。所以去夫子庙游玩,其实是指去庙寺街和秦淮河玩耍而已。庙寺街是经过夫子庙大门的一条街,全部是由青石修筑,街道两旁全是店铺,卖的是应天府的各色特产,每逢庙会之日,附近乡镇还有不少赶集的背了自己编织的手工艺品来摆摊出售,极尽繁华。
马车停在庙前街外,秋华带着苏三小姐被人流推着往里面走。她特地派人打听了庙会的日子,所以今天刚刚好赶上了庙会,不仅游人多,摆摊的也很多,这样苏三小姐不仅能看到热闹场景,还能买些东西回去送人。
各个摊位卖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手工艺品,例如泥人、糖画、木雕和寻常人家自己打的各色络子,苏三小姐毕竟还是有些小孩子天性,喜滋滋带着丫鬟们在各个摊位上转来转去,和摊主们讨价还价,不多时,手里就拿满了东西。
“苏姑娘,让丫鬟们先把东西先去放到车上,然后再去叫艘船去游秦淮河罢。”秋华见苏三小姐和身边几个丫鬟的手里没空着,全是在庙会上买的一些小玩意,几乎再也捧不下来,笑着建议道:“这些小玩意不过是买个新鲜罢了,买多了回去玩几日也便丢了。”
“也好。”苏三小姐朝秋华笑了笑,吐了下舌头点头同意了,身边的丫鬟们抱着东西去庙寺街前边去找马车,剩下秋华与苏三小姐,身边站着阮妈妈停在一家店铺前面。
突然有几个穿着粗布衣衫的汉子朝她们走了过来,眼睛里有着不怀好意的神色,斜着眼在打量盯着秋华。秋华心里一怔:这些汉子是冲她来的?她的穿着打扮来看是有身份,有来头的,这些汉子不会没眼色的想来调戏她,想来想去便该是高夫人派来的人了。可是她转念一想,在这样的闹市,难道他们还能下手?按道理,应该是在比较僻静的地方才是。
果然,那几个汉子虽然是一副猥琐的样子,但却只是盯着她与苏三小姐看了几眼以后就大大咧咧的走进了她们身后的小胡同里,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秋华和苏三小姐相互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原来自己是多虑了,与高夫人在内宅斗得久了,瞧着什么都可疑,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丫鬟们回来以后,大家便挨挨擦擦的去了秦淮河边。秦淮河自大周前朝开始就已经远近驰名,不仅仅是它的清姿丽质,更是因为入夜以后秦淮河上那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