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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宜。”嘉懋颤抖着声音喊出了一句。
骆相宜笑了,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今日她想赌一把嘉懋会不会来,因此特地穿上了这颜色的衣裳,也许他看到这衣裳便会记起从前。她赌对了,嘉懋心里果然有她,果然来了。骆相宜张大眼睛望着嘉懋,唇边的笑容怎么样也抑制不住:“嘉懋,你怎么来了?”
嘉懋走到她面前,责怪似的看了她一眼:“穿这么单薄还站到外边?快些进去罢。”
还在嘉懋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刘妈妈就已经进了内室,向暖炉里多添了几块银霜炭,听着外边脚步声,赶紧将门帘子打起,让嘉懋与骆相宜走进来,然后垂手退了出去。
屋子里温暖如春,嘉懋与骆相宜两人单独相处在一起,有些手足无措,他偷偷的望了骆相宜一眼,见她正甜蜜的朝自己微笑,不由得一窘:“你在笑什么?”
骆相宜嗔怨道:“你将我扔在这里便不管了,我原本以为你都不记得我了,没想到你在除夕这一日来了。”
嘉懋脸色有些发红,讪讪道:“我怕你一个人过除夕心情不好,过来看看你。”他的目光落在了梳妆台上的一支簪子上,走了过去将簪子拿起来转了转:“这不是我送你的那支?怎么这么多年你还留着。”
骆相宜走了过来,从嘉懋手里将那簪子抽走,低头看着那朵水晶雕琢的花:“我是个痴傻的,因着有人说终有一日要替我将这簪子簪到头发上,所以我便一直留着,一直盼望着有那么一天……”
她的声音娇柔低软,可却狠狠的撞痛了嘉懋的心。他望了望骆相宜,只见她露出一段柔美的脖子,白莹莹的似乎能放出光来,头发黑鸦鸦的盘在头发上,光滑得如一幅黑缎子。他的心顿时软得化成了一滩水,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拿那支簪子:“我现儿就帮你簪发。”
骆相宜回眸看了嘉懋一眼,任由他将簪子拿走,然后微微靠在他的怀里,一股幽香瞬间铺面而来,嘉懋一怔,手里的簪子都差点没有拿稳。他努力维持着冷静,将簪子簪在骆相宜的发髻间,如释重负的说:“好了。”
忽然间骆相宜猛的扑进了嘉懋的怀里,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将脸贴着他的下巴,细细的喊出了一句:“嘉懋……”
嘉懋完全没有想到骆相宜有这般举动,顿时愣在了那里,一颗心砰砰直跳,只觉得自己都无法呼吸。那幽香越来越浓,骆相宜已经踮起脚尖抬起脸,柔软的唇瓣触及到了嘉懋的嘴唇。嘉懋再也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伸手搂紧了她,仿佛要将她揉入到自己身子里边去一般。
“相宜……”他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句,喉咙里发出一种无比满足的低低的咕哝声。骆相宜抬起脸来望向他,一双眸子烟视媚行:“嘉懋,你喊我吗?”
嘉懋将她的头托住,嘴唇低了下去,不住的碾压在她如花朵般的唇边上边:“相宜,我一直在想着你。”
“我也一样。”她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两人相拥在一起,合成了一个人。
自从那一日起,嘉懋觉得与骆相宜的重新相遇,这简直是老天爷赐给他的最大恩惠,他的人生出现了新的光亮,生活变得格外充实了许多。隔五天七天的,他便会变着法子去骆相宜那个小宅子一趟,每次去都是偷偷摸摸的,让他有一种刺激之感。
二月初八,春闱前一日嘉懋去看骆相宜,见她一脸忧愁的坐在那里,赶紧走了过去问她怎么一回事情。骆相宜似乎六神无主,见了嘉懋过来才松了一口气:“这些天刘妈妈出门去买菜,总是见着有几个行踪可疑的男子在我们宅子周围转来转去,我疑心是不是她派来的人,心里头很是害怕。”
嘉懋听了也唬了一跳:“果真如此?”
骆相宜点了点头:“可不是这样?若是被发现了,我总怕是没得活路了。”说到此处,她将手捂住脸,有些伤心的哭了起来,肩膀不住的耸动:“不是说你们容家是不纳姨娘的吗?我是别想再和你在一起了,说不定她指使人随便编个什么罪名就能将我送进官府,你们府里肯定也不会让你出面来救我……”骆相宜越说越激动,眼泪水潸然而下,看得嘉懋心里边一阵发痛。
他伸手将骆相宜搂住,轻声安慰她:“不打紧,我会想个办法好好安置你。”
骆相宜抬起汪汪泪眼望着他:“嘉懋,不如咱们出走罢,走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起生活便是了。我不想和你分开,只要能在一起,过得清贫些也没关系。”她专注的望着嘉懋,唯恐他一口回绝她,见他沉默不语,骆相宜干脆使出了最后一招:“嘉懋,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你要做父亲了。”将嘉懋的手拉到自己腹部轻轻摸了摸:“昨日我请大夫看过诊,说我已经有了喜脉。”
“真的吗?”嘉懋听了这消息也是兴奋不已:“我们有孩子了?”
骆相宜微笑着点了点头:“是的,他是咱们的孩子。”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嘉懋,眼里有着渴求的目光:“嘉懋,你陪我住到孩子出生为止好不好?我不要求太多,只要你陪我到那个时候,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你说的是什么话!”嘉懋一把搂住了她:“听你的,咱们一起走。你去叫刘妈妈雇好明天的船,我先回府收拾东西,明日早上便来与你会和。”虽然三叔曾经也纳了姨娘,但容家对姨娘始终有偏见,再说若是让骆相宜做姨娘,那是对她的一种亵渎,她比太后娘娘赐婚的薛莲清不知道好了多少,可因着薛莲清是太后赐婚,所以在京城生活,自己势必只能与她捆绑在一起。
带着相宜远走他乡,开展新的生活,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会有一个新的身份,会有一个妻子,以后会有无数的孩子,自己还能按着自己的兴趣去开铺子,每日能听到算盘珠子拨动的声音,这样的日子会是很舒适的罢?
回到容府,嘉懋收拾了一些细软,第二日借着下场春闱的由头走出了容府。长随被他打发了回去:“你不用跟着去贡院了,进去以后就不能出来,你到外头等也是白等。”
长随听着嘉懋这般说,不疑有他,向嘉懋弯腰道:“大爷金榜题名!”直起身子来,笑嘻嘻的往后边走了去。嘉懋见长随走了,松了一口气,一路狂奔到了街口,喊了辆马车去接了骆相宜,两人带着刘妈妈与两个丫鬟直奔码头而去。
坐着船离开京城,骆相宜总算是放下心来,笑嘻嘻的靠着嘉懋道:“我们去哪里?”
嘉懋有些担心的扶住了她:“你有了身子,小心些,别乱动!”
骆相宜撅嘴嗔怨道:“我这才一个多月的身子罢,你就如此担心,又不是玻璃人儿!你想好没有,咱们去哪里安家?”
嘉懋想了想道:“大隐隐于市,我想去杭州,那边可是做生意的好地方,到了那里我先去查看下有什么适合的生意好做,然后再下手开铺子。”
骆相宜娇笑道:“全依从你,我知道我的夫君很厉害,不会让我们娘儿俩饿肚子的。”
嘉懋瞧着骆相宜那笑脸,仿佛一朵花在春风里绽放,不由得心中有一种满足感,他总算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能做家中的顶梁柱了。在长宁侯府,他总觉得自己没有用,靠着祖荫在吃喝玩乐,现儿终于肩膀上有要负担的责任了。
和骆相宜一路游山玩水的到了杭州,刚刚下了码头,走到一排雇马车的地方,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容大公子!”
嘉懋想都没想,抬头便答应了一声,忽然间码头上涌出几个汉子,不由分说便将主仆几个抓住:“容大公子,跟我们走一趟罢!”
“你们有没有王法?光天化日之下在码头上行凶捉人!”嘉懋心里有些慌张,这些人究竟是谁?他与骆相宜是初九就出来,春闱要到十五才考完,府里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六日之后了,现儿还只是二十,京城到这里,少说水路也该七八日,应该不是府里派出寻他们的人,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容大公子,你看看码头可有人敢来指责我们?白虎堂可不是吃素的。”带头的汉子哈哈一笑:“你也别担心,我们不会为难你。”
可怜嘉懋与骆相宜自以为筹划周到,结果没想到刚到了杭州便被捉拿回了容府,经过在主院的一番争辩,骆相宜被安置到了碧芳院,下人们都喊她“骆姨娘”。
“相宜,你跟我说实话。”嘉懋紧紧的盯着她不放:“方才在大堂上,薛莲清举手发了毒誓说风雅茶楼那事情不是她做下的,你那时候晕了过去,于是便没了下文。你跟我说说看,究竟这事儿是不是你布置好了的?”
骆相宜白了一张脸,不住的摇着头:“嘉懋,我没有,我真没有做这事儿。”
“那你为何不敢发毒誓?我瞧薛莲清发誓的时候,神情坦荡,不像是在作伪,我想或者我错怪了她。”嘉懋的眉头皱到了一处:“按着她那性子,自然不会去做这种事儿,我也是欠考虑了。”
骆相宜心中一急,扯住嘉懋的袖子道:“我也可以发誓,这事儿不是我做下的,若是我做下的,那我定然不……”
话还没说完,嘉懋便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嘴:“你别说了,别再说下去了,我相信你。”
骆相宜抬头看着嘉懋那疼惜的表情,不由得有几分心虚,或者嘉懋已经知道了这事情的真相,只是不想要她将来应了那个毒誓而已。她扑进嘉懋的怀里,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嘉懋……”才开口喊了一声,便哽咽着说不下去。
“你好生歇息,祖父说过,逢六逢九我才能到碧芳院来陪你。”嘉懋站在那里,木然的感受着骆相宜不住的在自己身子上边扭动,可却忽然间没有了以前那兴奋的感觉,对于骆相宜的温存,他有些疲惫。
望着嘉懋往外走的身影,骆相宜跌坐在椅子上头,失神的望着晃动的门帘,眼泪就如断线的珠子般溅落了下来:“妈妈,我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才那样做的,可是嘉懋似乎生气了,我该怎么办?”
刘妈妈垂着手儿站在旁边,心中也很是忧虑,瞧着嘉懋的脸色,也不知道住进这碧芳院是忧还是喜,只能在旁边相劝:“姨娘且放宽心,肚子里头还有个小少爷呢!你若是日日啼哭,他又怎么好过呢!”
骆相宜摸了摸肚子,情绪安定了几分:“妈妈说的没错,我怎么着也该为了他要好好的过日子,不能怄气伤神。”扶着刘妈妈的手走到前院,见到梨花花瓣儿落得遍地都是,白色的一层毡毯儿一般,微风轻过,那花瓣上上下下飞舞着如白色蝴蝶一般,不由得心中有些伤感,指着那满地落花道:“这落花如人,就这么憔悴了。”
刘妈妈唬了一跳,赶紧拉着骆相宜看梨花树上头:“姨娘,你瞧那树枝上头的花,那可还开得正艳呢,这落下的花朵,不过是时间到了。”
骆相宜笑了笑,静静的站在那里,她暗暗想着,自己的时间什么时候到呢?在这深宅大院里头,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嘉懋一个月也只能过来陪她六日,而且自己的身份也颇为尴尬,说得好听是姨娘,说得不好听,那便和奴婢们没有什么两样。在杭州府码头上被捉回来的那日起,或许她便再没有好日子可过了。她的眼睛绝望的看着地上的落花,就如一潭死水般,再没有半点涟漪。
第二日,薛莲清打发了个婆子将她叫去了琼枝楼,骆相宜跟在那婆子身后,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薛莲清见自己是要做什么。一迈进琼枝楼,就见嘉懋的儿子勤勋由奶妈带着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