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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赶不过来。”
容夫人点了点头道:“你还算是个机灵的,快去罢。”
稳婆是早就预备下了的,只因为离生产的日子还早,所以没有住到府里头来,听着容家的丫鬟慌慌张张的来请,张稳婆不由得吃了一惊:“不是还要到十月份吗,怎么今日就来喊我了。”
秋月喘着粗气,来不及详细解释,拖着张稳婆和她媳妇就往外边跑:“今日出了点事,三少奶奶和贾姨娘摔了一跤,贾姨娘还见红了,裙子都染了一块呢!”
张稳婆挎着篮子跟着秋月往门外跑,一双脚儿似乎生了风一般:“你便放心罢,七活八不活这都是讹传,容家家大业大,少奶奶和姨娘定然保养得好,小少爷提早些日子出来也是安然无恙的。”
秋月将张稳婆婆媳两人塞上容家的马车,吆喝着车夫快些赶着往容府走,一边抹着汗对张稳婆道:“你可得拿出你的真功夫来,今日可全看你了。”
张稳婆张着嘴笑道:“你便放心罢,老婆子在这江陵接生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是这活计不好,你们容家也不会来请我不是?我媳妇跟着我接生有二十年了,也不会失了手的。”
走到碧芳院时,贾姨娘已经被抬到了内室的床上,张稳婆和她媳妇撩开裙子检查了一下,不由得吃了一惊:“都开了五指,快要生了。”赶紧指挥了丫鬟婆子们去烧热汤,取草纸过来伺候着。
容夫人听着要生了,心里一阵紧张,虽说贾安柔只是个姨娘,可她另外一重身份却是自己的亲侄女,况且这是老三的第一个孩子,如何能不记挂。她望了望床上一脸煞白的贾安柔,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道:“安柔,你不要太害怕,张稳婆可是江陵城里有名的,绝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贾安柔额头上不住的淌着汗珠子,手抓紧了容夫人几分:“姨母,安柔害怕,万一安柔不在了,随云苑的三少奶奶会怎样对安柔的孩子。方才若不是她有意来撞安柔的肚子,安柔也不会要提早两个月生了。”
“她敢!”容夫人心中焦躁,不由得语气重了几分,拿着帕子替贾安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声安慰道:“你放心生孩子罢,这产房我不便久留,先出去了。”
张稳婆在旁边听着容夫人和贾安柔的对话,朝媳妇使了个眼色,两人都心领神会,大宅门里是非多,看起来这该是正妻和美妾之间的一场较量了。这时旁边来了个老妈妈,朝每人手里塞了一个荷包,张稳婆捏了捏,大约是个十两的元宝,她惊讶的看了那个老妈妈一眼,没想到给个小妾接生,主家夫人还没打发,这边倒先给上了,而且还出手不俗。
贾安柔生得倒还顺利,只得天黑时分孩子便生了出来,张稳婆和媳妇将那个新生的女娃简单的洗了下,捧到贾安柔面前道:“是个女娃,长得真像母亲,大眼睛小嘴巴,活生生的美人坯子。”
看着襁褓里的小婴儿,一双眼睛微微闭着,鼻子微微上翘,贾安柔微微一笑,轻声的说了句:“真好,长得真像她父亲。”
产房里正说着话,这时外边传来急促的喊叫声:“稳婆,稳婆,我们家三少奶奶该是要生了,还请过去看看罢!”
张稳婆和媳妇脸上都是一喜,没想到今日财运不错,进一家门,接了两单生意。她匆匆擦了擦手高声应道:“在呢,在呢,稍等下,马上就来了。”
两人收拾了东西便往外边走了去,出了门便看见了一个丫鬟,急得脸上都变了颜色,手都在发着抖,见着张稳婆从里边走出来,一把拖住了她:“稳婆,快些去看看我们家少奶奶,看那样子不好呢。”
三少奶奶生产却不如贾姨娘顺当,痛了一个晚上,直到半夜时分才生出了一个小女娃,瘦瘦小小,几乎都抱不上手,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似乎都睁不开来一般。张稳婆看了看床上已经昏死过去的三少奶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个才像提早两个月生出来的娃呢。”
张稳婆的媳妇低声道:“婆婆,银子都拿了,我们还是装哑巴罢。”
作者有话要说:
、容老爷大堂赐名
似乎有人在自己身边走来走去,季书娘能听到烟墨低低的哭泣声,可她却始终睁不开眼睛来,身子里边的力气都被人抽尽了一般,抬抬手都困难。
“三少奶奶,你可得熬过来才行,若是你现在就撒手了,还不知道他们会如何糟践姑娘呢。”一个粗嗓门像破锣似的响起,那是她从季家带过来的李妈妈:“你快些睁开眼睛看看哪,姑娘长得真可爱。”
有个柔软的东西触着她的脸孔,温热的呼吸让季书娘突然清醒了过来,脑袋里边想到了昨日碧芳院里发生的事情。那贾姨娘分明就是设了个圈套让自己钻,否则那会儿婆婆怎么就会如此赶巧到她院子里边去了。这贾姨娘真是狠毒,自己看她素日都没有来找过自己的事情,没想到她竟然拿肚子里的孩子作伐,定要将罪名给她坐实了。
若是自己不撑着这口气活下去,自己的女儿便真是一块被人踩在地上的泥了。想到此处,季书娘猛的睁开了眼睛,一片模糊以后,她慢慢见到了李妈妈和烟墨开心的笑脸:“给我吃点东西。”
身边有什么在蠕动,季书娘低头一看,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正躺在自己旁边,一双瘦弱的小手正在轻轻的触碰着她,这是她的女儿,季书娘不由得落下泪来。
李妈妈拿了两个枕头过来塞在季书娘的背后,烟墨将旁边准备好的红糖水端了过来,正慢慢的喂着她,突然内室的竹门帘子被人猛力的掀起,又重重的摔了下来,撞到门槛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主仆三人回头一看,只见容三少爷站在门口,面容扭曲,一双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一般。
“贱人,竟然去暗算安柔!”他大步冲到床前,用手抓住了季书娘的衣领便将她提了起来:“你这般蛇蝎心肠,真是实在令人心寒。若是安柔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去替她陪葬都是便宜了你!”
烟墨见着容三少爷那副狰狞的模样,床上的三少奶奶已经是气息都不均匀了,鼓起勇气大声说道:“三爷,你可真是错怪少奶奶了,她根本没有暗算贾姨娘,是她自己跌倒的!”
容三少爷伸出手一把将烟墨推到角落里边,冷笑着道:“你不帮着你家主子说话还帮着贾姨娘说话不成?自己摸着良心想想,助纣为虐可不是仁义,你是在帮着害人。”
季书娘喘着粗气,额头上浮现着点点汗珠子,嘴唇灰白,她也不说话,只是用沉静的眼神看着容三少爷,看得他一阵不自在,嘴里只是嚷着:“你做出这副死样子来做什么,未必我还会心软不成!”
刚刚说完这句话,旁边的小女婴哇哇的哭了起来,虽然她看着瘦小,但哭声却很大,吓得容三少爷打了个哆嗦,手松了几分,季书娘又软软的倒在了床上,伸出手来轻轻拍着女儿的背,细声说:“娘的小囡不哭,乖乖听话。”
容三少爷仿佛这才想起这屋子里边还有他的女儿,低头看了看那小女婴,觉得皱皮皱脸,根本比不上贾姨娘生的那个女儿,不由得嫌恶的瞥了一眼:“哼,什么样的人便生什么样的孩子,瞧着这都是个难看的。”
“三爷,三爷!”门外响起了焦急的喊叫声,碧芳院里的夏蝉跳着脚儿喊着:“三爷,我们家姨娘说了,她不怪三少奶奶,是她自己不小心跌倒的,你千万不要来为难她,还是快些回碧芳院罢!”
容三少爷看了看那躺在床上出着粗气的季书娘,两条眉毛在一处打了个结,指着她骂道:“若不是安柔拦着,我非好好的给你松下骨头不可!你别装死,这事可没完,我要去父亲母亲那里替安柔讨个公道!”
门上的竹帘不住的晃动着,似乎在打着秋千般,季书娘见着那道身影慢慢的消失不见,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烟墨,你替我研磨,我要写点东西,你去替我交给老爷。”
烟墨从地上爬了起来,两只眼睛里都含着泪,扯着季书娘枯枝般的手便哭了起来:“分明是那贾姨娘有心嫁祸到三少奶奶身上去的,为何三少爷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竟然跑过来将三少奶奶骂了一通。”
“你去罢,还指望他能有头脑不成。”季书娘用手推了推她,转头望了望身边正在啼哭不已的女儿凄然一笑:“娘会为了你活下来的。”
主院门口的香樟树下,一片绿色影子里头见着几点不同颜色的衣裳,翠花嫂子和秋月秋雨几个人正聚在一起磕牙,都在说着昨日里边三少奶奶和贾姨娘生孩子的事情:“都是两个小姐,只差了几个时辰,倒也热闹。”
“都提前了差不多两个月生的呢,阿弥陀佛,总算都顺顺当当的生了下来。”翠花嫂子的手放到胸前一个劲的念佛:“都说七活八不活,菩萨保佑两位姑娘可要平平安安哪。”
“听说昨日是三少奶奶跑去碧芳院推了贾姨娘,自己没站住也摔倒了,这才提前生的。”秋雨的眼睛瞟了瞟院子里边,见主院里没有人走出来,这才推了推秋月道:“你和夫人一道去的碧芳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秋月拧着眉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这也倒是奇怪,我扶着夫人过去时,三少奶奶和贾姨娘都跌在地上,三少奶奶似乎扑在贾姨娘的脚那里,身子却是侧面躺着的,看上去那姿势有些奇怪,我可不敢说多话,谁叫贾姨娘是夫人的亲侄女呢。”
三个人正说着,便见容三少爷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一张脸涨得通红,眉头蹙到了一处。走到门口见着秋雨和秋月,眉毛舒展开了,一张英俊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来:“秋雨秋月,几日不见,越发长得标致了。”
秋雨歪了歪身子躲过容三少爷伸出来的手,朝里边指了指,轻声道:“三少爷,老爷在里边等着你呢。”
听着秋雨这般说,容三少爷犹如听到猫叫的老鼠,突然便没了神气,低着头,将手里拿着的那张纸捻得毕毕作响,步子也小了不少,慢慢的朝主院的大堂捱了过去。
“老三,还在外边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快些进来!”容老爷坐在大堂里的椅子上,看着容三少爷那缩头缩脑的模样心里就来气,去年老三都及冠了,可还是一点担当都没有,做生意比不上老大,读书连老二的一个角都赶不上,素日里边擅长就是和家里的丫鬟们调笑,吃喝玩乐算是最最在行的。
容三少爷见着父亲脸色沉沉,鼓起勇气走到屋子里边,将手里的纸递过去:“父亲,这是贾姨娘生女儿的生辰八字。”
容老爷看了一眼便将那张纸放在了桌子上边,然后伸出手来:“书娘那个的呢?”
容三少爷目瞪口呆的望着父亲,挠了挠头道:“我方才去了随云苑,可一时心中气愤,却忘了问生辰八字这回事情。”
“啪”的一声,容老爷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边,鼻子里哼了一声:“哪有这道理,嫡女的生辰八字没拿过来,倒把小妾生的记在心上,嫡庶有别,你是猪油蒙了心,连这都忘记了不成!”
容夫人赶紧在旁边劝道:“老三初次做父亲,未免有些大意,老爷你便不要生气了,我这就打发秋雨去随云苑讨了过来便是。”
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门口秋月清脆的声音响起:“老爷,夫人,三少奶奶身边的烟墨过来了,说是三少奶奶有张纸要送给老爷过目。”
“究竟还是书娘心细。”容老爷脸色总算是柔和了些,对着走进来的烟墨露出了一丝笑容:“你家主子现在还好罢?四姑娘可像她?”
烟墨红着一双眼睛将手中的纸笺交给容老爷,低着头回答道:“三少奶奶昏了大半天,方才才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