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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娘将那袋子拿过来,打开看了看,惊喜的叫了起来:“这都是些菜种,四小姐是挂念我没事情好做,送了种子让我来种菜不成?”
飞红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呢。我们家姑娘听说姨娘被禁足了,害怕你没事做,便让我到外边去买了些种子进来,这些都是冬天能种的,姨娘若是觉得太闲,可以整块菜地出来,也能打发些时间。”
李英娘听了大喜,用力拍了下桌子道:“四小姐真是再细心也不过了,你替我好好谢谢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李英娘抬起脸来斜着眼睛看了看飞红:“我种出菜来,你们随云苑要不要买?这可是新鲜菜,没泡水的!”
飞红忍着笑道:“自然可以。”
回到随云苑向秋华把方才的事儿说了下,飞红只是感叹:“李姨娘可真是掉进钱眼里边去了,咱们对她这么好,又给衣裳又给首饰,她还偏偏想着卖菜给咱们来赚钱!”
秋华听了点了点头:“这样的人才好呢,一是一二是二,她想要什么至少会当面提出来,不是在背地里做那些阴险动作的。现在我对她好也是想笼络住她,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容大奶奶和容二奶奶知道了这事对飞红道:“你去和那李姨娘说,只要她将菜蔬种了出来,我们流朱阁和锦绣园也可以买她的。”容大奶奶望了望低头在做针线活的季书娘,伸出手将她手中的针线拿了过去:“书娘,我知道你心里还为嘉琪的事情伤心,可事到如今,你总该要为自己打算,若李姨娘生的是个男孩,你不如将他记到你名下罢。”
季书娘掩住脸,低声缀泣了几声:“我见你们对那李姨娘好就知道是在帮我盘算这个,我倒不是计较她将三爷拉了去,只是一想着她们都会有自己的儿子,我心里就难受,本来我也有嘉琪的,可是他……”说到此处,季书娘喉头哽咽,已经说不下去了。
“书娘,嘉琪已经走了,你再说也没有用。”容大奶奶皱了皱眉:“你得看长远些,百年之后,总归要有个哭灵摔架的罢?虽然你还有秋华,可秋华毕竟总会要嫁去别人家里头,到时候还不是你孤身一人?”
“那我便不嫁人,一辈子陪着母亲。”秋华替季书娘擦着眼泪道:“母亲,你快别伤心了,钟大夫不是说过你不能再忧思繁重,郁积于心可是对身子不利的。”其实钟大夫已经忧心忡忡的向秋华暗示过了,若季书娘一直不能开解,恐怕她寿数有限,秋华听了心里发凉,只愿母亲能快活一些便好。
“秋华,你在说傻话了,怎么能不嫁人。”季书娘抬起头来将眼泪擦干,没精打采的看了容大奶奶和容二奶奶一眼道:“我也考虑过这事儿,若是那李姨娘真生了个男孩,她又愿意将他养在我名下,那我也只有这条路好走了。”
“这才是正理儿。”容大奶奶见季书娘没有反对,这才放下心来,看了看一脸惆怅站在季书娘面前的秋华道:“今年过年跟伯娘回广陵去走亲戚吗?珍珑坊不是还要去那边开分号呢?”
春华拍着手只喊好,扑过来拖住了秋华:“一起去罢,我外祖母家很好玩的,园子大,那边表兄妹也多,咱们可以一起玩个痛快。”
夏华扭着身子不答应:“秋华,你跟我回山阳去罢,我外祖母家才好玩呢。”容二奶奶也细声细气的开口道:“大嫂,你兄长现儿都去京城里做了高官,听说不是把你父亲母亲也接去了京城?广陵那边宅子该空着罢?回去也不好玩,还不如带着春华冬华和我一起回山阳去瞧瞧。”
秋华摇了摇头道:“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里陪母亲。”
容大奶奶和容二奶奶见她说得坚决,也不逗弄她了,只是陪着季书娘说了些关于过年的事情,秋华在一旁也暗暗盘算着该给王老蔫和阮大牛封多大得过年红包。珍珑坊开业大半年来,他们俩可是尽心尽力,王老蔫是烟墨的男人,阮大牛家里有身体虚弱的老爹,自己该多打赏些,一来表示对他们的肯定,再者也是一种帮助。
第二日,秋华便去流朱阁求了容大奶奶带她出去。容大奶奶刚刚好要去准备回广陵带的东西,于是也爽利的答应了,带着春华秋华和嘉懋便往外边去了,冬华见着母亲带着哥哥姐姐们要出去,心里老大不乐意,一双小腿蹬蹬蹬的跑了过来,伸出肉乎乎的手儿抱住了容大奶奶的腿拼命往上爬:“冬华也要出去。”
哄了好一阵,答应了给她带好东西回来,冬华这才撒了手,春华和秋华走在前边往后边看了直摇头笑:“再过一年冬华可会是小尾巴了,我们去哪里她都会要跟着去呢。”
容大奶奶虽然被冬华缠了一阵,可心里还是挺开心,有子有女,凑成了一个“好”字,这容家的组训拘着,夫君不能纳妾,虽说备下了通房,可差不多是形同虚设,所以容大奶奶对于这样的生活也已经是非常满足了。望着身边的秋华,心情却沉了一沉,书娘的命也忒苦了些,幸亏还有秋华这个懂事的孩子,否则真还不知道该怎么过。
秋华到了珍珑坊,将账簿子归了账,拨拉了几下算盘,朝王老蔫和阮大牛道:“再得几日便过年了,咱们珍珑坊歇业罢,正月初六再开门便是了。”
王老蔫听了只是憨厚的笑,搓了搓手,心里格外的高兴,在这珍珑坊做了大半年,工钱算下来比他在家种田种菜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他咧着嘴儿道:“四小姐,我娘和烟墨在家晒了些干菜,明日便给你送过去。”
秋华点了点头道:“还真是麻烦你们家了,烟墨自从嫁了你,每年都惦记着给随云苑送时新菜蔬,各色干货,怎么不自己拿去卖了补贴点家用。”一边吩咐飞红将那个红包拿了出来给王老蔫:“这是给你的利是钱,这一年辛苦你了。”又自己摸出个小荷包来:“这是给你儿子的,让他拿着去买些好吃的好玩的。”
王老蔫接了红包和那小荷包儿,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他嘴拙,半日里也说不出一句道谢的话儿来,只是张着嘴摸着头在笑。秋华吩咐飞红给阮大牛红包时,阮大牛接了在手,却向秋华提了个建议:“四小姐,我倒是觉得这珍珑坊现儿不能关门。”
秋华一愣,望了望阮大牛:“为何有此一说?”
快到年关,家家户户都在备年礼,虽说珍珑坊卖的是风雅物事,可指不定就有人要买了去做年礼送人,虽说数量不多,可卖一件能顶别人买小半车年货呢。“那些瓜子零嘴,卖一天也可能就咱们卖幅插屏的进项银子,开到二十九再歇业也不迟。”阮大牛拍着胸口道:“掌柜的有家小拖累,自然要去准备过年的事情,大牛却没这么多啰嗦,只要四小姐放心,大牛愿意来替四小姐守铺子。”
秋华听他说得真诚,心里也有些松动,再看了看身边的飞红,站在那里只是往阮大牛身上瞄,阮大牛的眼睛也不住的在往飞红脸上溜,心里突然有所感悟,阮大牛不仅仅是想帮她看铺子,更多的是想要看看飞红这个人罢?素日里她不出来,总会派着飞红来铺子里瞅瞅,没想到他们两人怎么就看上眼了。
“既然你有为珍珑坊打算的心思,那我自然乐得赞成。”秋华笑着点了点头,让飞红拿出阮大牛的红包来交给他,留心观察着两人的神色和举止,心里更加笃定。看起来这两人已经看上眼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今日自己才发现。
于是事儿便这么定下来了,珍珑坊由阮大牛照管到二十九再歇业。“既然这事是你自己提出来的,那你可得好好干,我会派飞红来督促你,看有没有偷懒。”秋华装出板起脸的模样来交代阮大牛,见他眼中露出一丝欢喜神色,心中暗哼了一声,以为我小不懂这些事儿,都把我当小孩子看呢!
回到随云苑,季书娘问了问珍珑坊的情况,得知烟墨和松砚绣的插屏挂屏卖了些,心里也高兴:“没想着她们绣的也能赚钱了。”
“母亲,即便是那村姑绣的手帕子也可以卖钱,只不过卖的价钱低贱些,不过十文二十文罢了。烟墨和松砚跟你学了那么久的刺绣,绣出来的东西自然比那村姑绣的又强了百倍不止,如何不能卖钱?过了年母亲快快教我刺绣,以后闲着没事儿我也来绣花。”秋华拉着季书娘的手摇了摇:“春华姐姐去年不就跟着母亲学绣花了,我聪明伶俐,便早两年开始罢。”
季书娘见女儿虽然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可心里却是实实在在的盘算要学了这门活计来赚钱,不由得心里一酸,都怪自己没能力,秋华这么金贵的容家小姐,竟然每日还要想着如何赚钱旁身。眼圈子红了红,季书娘点了点头:“娘教你。”
飞红在旁边听了半晌,见气氛儿有些闷,笑着插了话进来:“姑娘,我倒老早便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成。”
秋华瞥了她一眼,见她一双眼睛亮晶晶儿闪着光,嘻嘻一笑:“是你的想法还是阮大牛的想法?”
飞红吃了一惊,脸色一红,低下头去,有一种心事被看破的尴尬。秋华将她扯到身边道:“你害羞什么?不是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十五岁了,有了喜欢的人可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儿。今日你们俩那眼神,便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呢!”
季书娘听着秋华这般说也是高兴:“那个帮咱们守铺子的阮大牛?上次你大伯娘带我去珍珑坊见过一次,倒也是个机灵孩子,年纪也刚刚好——仿佛十七了?”
飞红红了一张脸点了点头,扭扭捏捏道:“烟墨姐姐和松砚姐姐都十八才放了出去成亲,我还早着呢,奶奶和姑娘就别取笑我了。”
她现在这模样,与往日那伶牙俐齿的飞红完全不是一个人了,秋华啧啧叹道:“母亲,你快看飞红说话的样子,这还是飞红吗?分明就是锦绣园那个宝珠了!”
季书娘望着飞红也只是笑,但转念想着飞红可是个得力的,现在放出去成亲,少不得又要重新培养一个合用的,于是不再附和秋华取笑飞红,只说了句到十八岁再说,还有三年呢,看那阮大牛能不能等。
“他若是不能等便算了,我也瞧不上这样的人!”听了这话飞红又伶牙俐齿了起来,望了一眼秋华道:“姑娘,方才我想的那法子还没说呢,被你这一打岔就给搁下了!我在想着咱们珍珑坊能不能多做些品种,若是仅仅绣屏风、插屏、挂屏这些,毕竟需求不多,只有富贵人家买了去装点房间,咱们得想想绣些大家都能用上的。”
“好一个机灵的丫头!”容大奶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只不过你这个法子已经不新鲜了,你家姑娘早就想出来了,咱们珍珑坊除了这些大件,还要做旁的日常用得上的呢。”
第六十四章云中谁寄锦书来
容大奶奶手里攥着几张纸,笑吟吟的站在门口,头上插着的一支滴露多宝簪映着阳光闪闪的发亮,簪子上黄玉雕出来的花瓣儿似乎都在颤巍巍的动。
飞红迎了上去替容大奶奶将门帘子放了下来:“大少奶奶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听壁角这套把戏,这都不是那些婆子们才用得上的吗?”一面说着,脸上的红晕却更深了。
“秋华,还不好好管管你随云苑的丫鬟,一个个牙尖嘴利的,都敢来取笑我了。”容大奶奶笑着坐定了身子:“可是看着我好欺负不成?”
秋云飞红掩了嘴只是笑:“大少奶奶若是好欺负,那天底下便没有可以欺负的人了!”
“大伯娘,这是什么?”秋华接过容大奶奶递过来的纸,好奇的看了看上边奇形怪状的几幅图,有些不理解,这看起来好像是几个人,可母亲也教过自己绘画,用笔着墨的路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