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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松砚送了钟大夫出来,走进来刚刚好听到这话,心中一酸,朝秋华行了一礼:“姑娘,都是我们不好,若不是奶奶叮嘱着我们要瞒你,恐怕三爷也不会得寸进尺。”
容大奶奶和秋华听着这似乎话里有话,都齐刷刷的望向了松砚,松砚的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几圈,终于滚落了下来,从梳妆台上抱起那匣子走过来,默默的放在桌子上边:“大少奶奶,姑娘,你们看看便知道了。”
秋华伸手将那一格格抽屉拉开,发现抽屉里边空空如也,只有几根单簪躺在那里,显得格外寒酸。她呼的一声站了起来,气得全身都有些发抖:“是不是被他拿走了?”
松砚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是三爷拿走了,奶奶担心你会替她操心,叫我们不要告诉姑娘你,可这一来,三爷便越发来拿得勤密了。”
秋华望了望躺在床上的母亲,双眉蹙到了一处,母亲虽然是为自己着想,可她却没有想到这样肯定会助长了父亲的气焰,所以一次比一次要更大胆些。她脑子里边飞快的想着各种主意,忽然灵光一闪,她回过头来看了看容大奶奶,低声而坚定的说:“大伯娘,我非要让父亲得个教训才是。”
容大奶奶叹了一口气道:“即算是他得了教训又如何?他拿你母亲的银子去花,没有谁会说他不对,这说来说去只能是怨你母亲的命不好,偏偏遇到了这种混世魔王。”见秋华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脸的不服气,容大奶奶伸手将她牵到身边:“虽说家世很重要,但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最重要的是要嫁个好丈夫,若是嫁得不好,一辈子都会吃苦。”
“和离呢?”秋华咬着嘴唇道:“离开了他,娘便不要受气了。”
父亲实在可恶,母亲再在容家呆着,恐怕只有等死的份儿,秋华心里好似堵了一块大石头,异常压抑,仿佛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不能出气一般。
“可若是你母亲提出和离来,那她只能单身一人离开容家,你可是她唯一的牵挂,所以她说什么也不会离开容家的。”容大奶奶凄然一笑,望着季书娘那苍白的脸蛋:“早些年我便劝过她和离,可她一直没有考虑过,她是为了你才留在容家受苦的。”
秋华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投入容大奶奶的怀抱,呜呜咽咽的在她肩头扭了一阵:“大伯娘,我也不想和娘分开,可为了让娘活得舒心些,我宁愿她和离出府,秋华自己能照顾自己,娘根本不用这样为我操心。”
容大奶奶轻轻拍着秋华的后背,低声在她耳边道:“咱们都想你母亲过得快活,想来想去和离才是最好的出路。与其在这里熬日子过,不如放手出去——你瞧那李姨娘便走得痛快,临走还要膈应下你爹呢!我以后慢慢开解你母亲,等时机恰当便劝她和离罢。”
“多谢大伯娘了。”秋华抹了把眼泪站直了身子,见容大奶奶肩膀上被她的眼泪染湿了一大块,墨绿色的锦缎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印记,不由得有些羞怯,拿着帕子擦了几下,那印记反而又大了些。容大奶奶见秋华一副窘迫的模样,站起来笑着安慰她道:“不打紧,我先带你出园子,你得赶紧去找那郑老爷说说看,指不定你父亲还会拿着绣品去找他呢。”
秋华听了也觉得有理,赶紧跟着容大奶奶便往外走,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去和那郑老爷说这事儿。容大奶奶叫人套了车,带着秋华先去了珍珑坊问了下阮大牛那郑老爷的住址,然后又奔去了城东。
“要不要我陪你进去?”容大奶奶见马车停了下来,撩起帘子往外边望了望,马车停在一围墙旁边,从外边看这郑家该是富贵之家,毕竟在城东能买这么大的一座宅子,也要颇有些财力。秋华望了望门上黑底金字的一块牌匾,摇了摇头道:“大伯娘,我先和那郑老爷去交涉下,若是不行再托大伯娘出面。”
容大奶奶望着秋华微微一笑,这侄女可真是有主见,既聪慧又独立,只不过这也是被她爹给逼出来的,一想到自己的春华,到现在还是牙尖嘴利沉不住气,都是被自己和夫君给惯出来的。容大奶奶隔着纱帘见秋华带着飞红往那门边走去,虽然身子小小,可脊背却挺得笔直,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强,心里暗自点头。
回家该要好好教教春华如何应对这大宅子里的事情,免得到了镇国将军府被人欺负,容大奶奶靠在马车壁上,闭着眼睛慢慢思量起来,该从什么方面入手。
、郑青云仗义相助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今日第三更!今日的三更已全部修文送上,祝菇凉们周末快乐!
郑府的门房见着一位小小姐带着丫鬟走到门边上来;颇有些奇怪;打量了秋华几眼;见她穿着不俗;头上的簪子一看便知是珍贵物事,赶紧笑着作揖问:“敢问小姐找谁?”
秋华站在那里不言不语;飞红走上前去将一个小银锞子塞到她手里:“我家小姐姓容,找你们家老爷;有要紧的事儿,烦请喊个管事婆子带进去下。”
门房听着说姓容,心里不免一愣;马上想到了江陵容家,摸着手心里那个银锞子;一脸笑容道:“容小姐稍等,小的这就喊婆子带你进去。”探头朝里边望了望,见一个婆子正从那边小径向外走,赶紧招呼了过来,让她带着秋华和飞红进去。
一路上见着小径曲折,绿树掩映着青灰的砖石房屋,倒也别有一番风情,秋华跟着那婆子走在路上,一边看着两旁的风景,不住的点头,心道这位郑老爷看起来也是一位风雅之士,难怪他愿意花两千两银子买珍珑坊的绣品。
来到正厅,郑老爷正好在待客,听婆子在门口说有位姓容的小姐来拜见,不由一愣,望了望坐在一旁的钟大夫道:“这是不是你方才提到的容府里边的小姐?”
钟大夫点了点头,摸着胡须道:“我估计着是,女姊妹里边她排行第四,你唤她容四小姐便是。”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两个人从外边走了进来,郑老爷抬眼看了看,走在前边那位小姐看起来年纪不过j□j岁,梳了个丫髻,露出了高高的额头,一双寒星般的眼睛,就像一对黑色宝珠般。
“郑老爷,我是珍珑坊的东家,今日冒昧来拜访你,是想来谈一件重要的事情。”秋华站在那里打量了郑老爷几眼,见他和自己想象里那大腹便便的商贾形象完全不一样,约莫三十多岁,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长衫,有些清瘦,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完全不是满身铜臭的模样。
郑老爷听着秋华说话,不禁也有几分惊奇,这容四小姐是人精不成,小小年纪便一副老练的口吻,若是不见她本人,单听着这话里的镇定,还以为是在外边行走多年的老江湖呢。他赶紧吩咐下人给秋华看座奉茶,朝秋华笑了笑:“容四小姐想说什么,我已经知道了。”
秋华望着坐在对面的钟大夫,心里也明白了原因,端起茶盏吹了一口气道:“我今日所来,一是想请郑老爷宽限几日,二来更想让郑老爷帮秋华一个忙。”
郑老爷有几分惊讶:“容四小姐请说,若是郑某能帮上忙,定然会出手相助。”
“我相信钟大夫已经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郑老爷。”秋华声音有几分微微的激动,她本来只是想请郑老爷宽限几日,可现儿见着郑老爷似乎是个仁义人,就想远走一步,想请郑老爷诱惑父亲入彀,将那绣品自己乖乖的送到正主儿手上。
“我母亲辛苦了半年,这才将那万里江山绣好,可却不想被我父亲抢走。”秋华从茶盏盖子下边偷眼望了望郑老爷,见他面上有几分同情之色,于是顺顺当当的接着说了下去:“我听说郑老爷仁心宅厚,非常仗义,所以斗胆想请郑老爷帮忙,放出风声说想购一幅好绣品,等我父亲带着那万里江山图到府上来时,便通知我过来和他对质。”
郑老爷望着秋华,这容四小姐可真会说话,先将自己的难处说了出来,又高高的给他戴了一顶帽子,最后才将她的目的提出来,不仅要将这绣品追回来,而且还要坍了她父亲的台,真可谓一举两得。
只是这江陵容家怎么就出了这样一个人,连自己妻子的东西都要抢夺,郑老爷暗自摇了摇头,少年结发,夫妻俩互相扶持彼此敬重,难道不该是极力疼爱着?从钟大夫的说词来看,那位容家三少奶奶乃是一位兰质蕙心的女子,娶妻如此,自然该是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着,哪里如此去作践她!真没想到世间百态,男儿薄幸处处可见,便连名满大周的江陵容家也未能幸免。
“我便答应了你。”郑老爷点了点头,见两簇火苗儿似乎在秋华的眼里燃起,她笑盈盈的站了起来朝郑老爷行了一礼:“如此我便先谢过郑老爷,等绣品追回以后还会再来感谢。”
望着秋华远去的身影,郑老爷不禁击节赞叹:“这容四小姐可真真不错!小小年纪便如此沉稳,又有胸襟,长大以后还不知有如何造化呢!”
钟大夫也微微点头道:“她这是传承了她母亲的冰雪聪明,她母亲也是聪慧女子,只可惜嫁错了人,一颗珍珠被磨得没了光彩!我去给她看诊的时候,见着墙上挂着她的字画,不会比你这正厅里挂着的要差,见了就让人爱!”
郑老爷不由回想到上次去珍珑坊看绣品时,店伙计递给他的一本画册,那里边的画真是栩栩如生,充满了灵秀之气,莫非便是那位三少奶奶亲自画的?这可真是红颜薄命,一位才女落到了这样的地步!他猛的站了起来连声喊了长随过来,吩咐他赶紧放出风去,郑家要搬新园子,需要采购一些绣品。
容三爷拿着万里江山图冲出容府以后先去了胭脂铺子,将那绣品藏好以后才走到前边去,见着来买胭脂的小媳妇有几分姿色,调笑了几句,让伙计少收了她几钱银子。那小媳妇儿搔首弄姿的向他递了个眼波儿,这才拿着包好的胭脂水粉,扭着腰肢儿走开了去。
容三爷往前边的一把躺椅里倒了下去,摇了摇那竹椅,手不住的在竹皮上边拍打,这绣品抢到了手,该卖到哪里去,这还是一个问题。当铺里边恐怕不会收这样的半成品,都还没有配齐屏风架子呢——他突然间有些懊悔自己出手早了些,怎么着也得让这绣品配好了檀木架子再去卖,这样便更值钱些。
眼睛转了转,想到了城北的绣坊,低价将绣品卖给他们,总比卖去当铺做死当要好,想到此处,容三爷心中不免得意了几分,这贱妇辛辛苦苦绣了这屏风,还不是便宜了自己?想来她也会被气得起不了床。“总要磨得她自己不堪忍受提出和离来才是。”容三爷心里掂量着,若是要休了季书娘,自己怎么也找不出理由来,再说父亲定然不会肯,唯一的法子只能迫使她自己提出和离。
在铺子里头歇息了一会喘匀了气,容三爷便拿着那绣品朝城北的绣坊走了去,才到那条街道口子边上,就见有不少人聚在一处议论着什么。容三爷是个喜欢看热闹的,赶紧大步走到那人堆旁边,竖起耳朵来听着里边的声音。
“你们家老爷打算要什么样儿的绣品?大约尺寸是什么?”有人询问着郑老爷派出来的长随道:“说了尺寸,我们也好送绣品样子给他去看!”
旁边有人小声议论着:“这郑青云郑老爷可是大方,若是给他看中了,还不知道能赚多少银子呢,赶紧回绣坊整理下,看看有哪些符合要求的。”
“我们家老爷打算下个月搬到新起的园子里边去,绣品倒也订了不少,只是少了大堂上的一幅屏风,你们都是绣坊的老板,那屏风的尺寸自然该是知道的。”他转眼望了望围在他身边的一圈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