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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小姐麻烦过来这边,咱们写个收条儿。”牙子写得飞快,那张收条才一会功夫便写好了,秋华见他签了自己的名字,朝飞红点了点头:“给他银子。”飞红从荷包里取出一个十两的银锭子:“你去称下,这可是足色的雪花银子。”
牙子取出秤来称了下,果然十两还有多,放到嘴里咬了咬,确定不是铅胎的,弯腰笑道:“小姐大富大贵人家出来的,怎么会骗我们这种穷措大。”直起腰来时,已经将收条递了过来:“十日后的上午,小姐只管过来便是,我们牙行可是江陵城最大的,货最多!”
秋华也不再搭理他,只是叫飞红把收条收好,带着她便走出了牙行的大门。那牙子望着秋华窈窕的背影,擦了擦汗:“这究竟是谁家小姐?才j□j岁上便这般厉害,若是等她成年,那便没人是她对手了!”
过了十日秋华带着飞红又去了那家牙行,那牙子当然识得她,赶紧将她迎了进去,叫伙计奉上香茶:“虽然比不得贵府里边的茶叶,勉强还能入口。”
飞红站在一旁叱喝道:“这茶水什么的便不用你操心了,只管将人带过来让我家姑娘挑选罢!”
牙子连声应承,带着秋华和飞红去了后院。自秋华走后他便翻了下登记的册子,找了一些准备签死契的女子去通知了下,今日一早不少人便过来了,现儿都在后院等着主家过来挑人呢。
秋华走到后院一看,那大坪里站了不少女子,有年轻的,也有年纪大些的,约莫有三十来个,她朝牙子笑了笑:“你做事情倒是杂实,挑好了人另有打赏。”
牙子听了心花怒放,替秋华搬了一张座位过来。秋华坐定了身子,扫视了那群女子一眼,发现她们也正惊奇的看着自己,微微一笑道:“你们将手伸出来。”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可还是依着秋华的话讲手伸了出来。
秋华对飞红道:“你去看看,若是手上有茧子的便留下来,没有茧子的,那就不要。”那牙子在旁边摸着头问:“小姐,敢问你这是什么挑人的法子?”
秋华淡淡的回复道:“我要请的是丫鬟婆子,可不是去享福的,连个茧子都没有,可见素日里是处尊养优的,我请了她们去吃白饭不成?”那牙子听了只是点头,没想到这小姐年纪小,可见识真是广。
飞红依言察看了下那些女子的手,三十多人只剩余了一半。秋华将这十多个人喊到面前来,一边端详着她们的长相,一边问了些话儿,例如“可识得字”“素日里最擅长什么”,问过以后最终挑出了七个来带回容府。
新来的一个姓杨的妈妈擅长厨艺,回随云苑秋华便让她露了一手,大家吃了都觉得味道好,不会比王嫂差:“杨妈妈这手艺不错!”
杨妈妈撩着衣角擦了擦手道:“男人原来是酒楼的厨子,我也跟着学了几手。”
众人奇道:“既然是厨子,为何要签死契卖身为奴?”
杨妈妈的眼睛红了一圈:“后来主家犯事,却把他拿了去顶缸,家里头没了顶梁柱,儿子要娶媳妇没银子,只能把自己卖了。”
秋华听了心中只是凄然,做母亲的一心一意的都是为着子女着想,为了儿子能娶到老婆竟然宁愿将自己卖了。望了望新来的五个丫鬟,秋华给她们每人都取了个名儿,从了飞红第一字,飞花、飞柳、飞雨、飞烟和飞白。几个丫鬟得了新名字,每人领了一套衣裳,欢喜不胜,皆说一定会尽力服侍好小姐和少爷。
“尽力是当然的,你们的卖身契都在我手上,若是心里贪着银子,吃里扒外被我发现了,打死了都没处叫冤!”秋华不拘言笑的看着那几个丫鬟和新来的婆子:“可是尽心尽力,忠于我这个主子的,我自然会让她过上好日子!”
转过脸秋华朝流朱阁借的那两个婆子笑道:“两位妈妈到辛苦了好几日,秋华心里边一直过意不去,小小意思,还望不要嫌弃。”飞红走上前去,每人手里塞了个小银锞子,总归有约莫一两重,两个婆子眉开眼笑的接了,连声道谢的回了流朱阁。
回去以后便向容大奶奶学了秋华训新来丫鬟婆子的那番话,一边咋舌道:“四小姐真是了不得!恩威并施,还拿我们做样子给她们看,干得好有赏,干不好可别怪她不客气!”
容大奶奶听了只是笑:“幸亏你们两在随云苑没出什么岔子,或者要被她捉了打一顿给新来的立威,我也不会去救你们!”
两个婆子笑道:“我们又哪里能丢了奶奶的脸呢?再说四小姐和六少爷着实需要人照顾,哪能不尽心尽力?只是不知道为何四小姐一次要买这么多丫鬟婆子,随云苑也用不了这么多人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容夫人贪财争吵
秋华才将那新来的丫鬟仆妇训话了一番,就听外边门响,新来的那个飞烟反应敏捷,抢先便去将门打开来,见外边站着两位贵夫人,穿着精致衣裳,头上的钗子明晃晃的闪着亮,后边跟了三位小姐和一群丫鬟婆子,不由得一愣,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随云苑里管开门的小丫头子赶紧过来行礼:“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大小姐二小姐五小姐安好!”
容大奶奶见那小丫头子将称呼念出来一水儿的调子,止不住想笑:“可是来了新人便不用你来开门了?看来你升级成二等丫鬟了。”
那小丫头子连连弯腰,嘻嘻笑道:“绿柳还得托大少奶奶的福才升得上去呢!”
容大奶奶只是笑着瞥了呆呆站在门口的飞烟:“新来的?看起来还算灵巧,只是还需调教才行,否则嘴这么笨,你们家小姐哪敢带你出去?”
秋华笑着迎了上来朝容大奶奶和容二奶奶行了一礼:“大伯娘,二伯娘,怎么又惊动你们来随云苑了?”
容大奶奶露齿一笑:“听说有人在做沈妈妈常做的事儿,我便扯了你二伯娘过来看看热闹。”
容二奶奶也在旁边跟着微微的笑:“闲在锦绣园实在找不到事情做,听说有热闹看便赶紧带着夏华过来瞧瞧。”
秋华听着两位伯娘揶揄自己,知道是流朱阁两个婆子回去告诉了大伯娘,也不在意的笑道:“我哪敢做沈妈妈做的事儿?沈妈妈是又骂又打的,我可没有。”
走进后院,容大奶奶望了望秋华道:“秋华,你怎么一次添了这么多丫鬟仆妇,若是你报去祖母那边上下人册子,恐怕她不会答应,或者会让你将卖身契给她,那你不是白花了银子?”
秋华笑了笑道:“这是我的人,我都有自己的用处,我只会报五个人的名字给祖父,让祖父替我和祖母去说。这卖身契的事嘛。”她抬头望了望容大奶奶和容二奶奶:“伯娘们不是都有自己的丫鬟婆子?也不见将卖身契交到祖母手里边去。”
容大奶奶听了只是对着容二奶奶叹气,假意生气的拧了一把秋华的脸:“弟妹,你看看咱们的好侄女,竟然攀比到我们身上来了!”
容二奶奶也是掩嘴笑:“就让秋华去攀比罢,免得她的银子落到水里边听不到个响声!”
容大奶奶拍手叹道:“秋华,瞧瞧你这个二伯娘,她要做好人,倒显得我便是那恶妇一般——好罢,你就拿我们去和你祖母说事罢,我也来做回好人!”
后院正一片欢声笑语,就见外边跑进来一个丫鬟,气喘吁吁道:“可了不得!夫人的姐姐姐夫又从杭州过来了!好似现儿在主院吵了起来!”
容大奶奶和容二奶奶一听互相看了一眼,即刻便站了起来:“果真?咱们看看去。”
两人将春华冬华和夏华留在了随云苑,只带了贴身的妈妈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春华见着母亲的背影只是笑:“只要听说有热闹看,我娘真是没得一刻安静的功夫!”
夏华趴着窗户看母亲逐渐走远,不住摇头:“在家里闷着什么地方也不能去,听到好玩的事儿当然不能去慢了不是?”
早些日子季书娘和离出府,容夫人没有被拿走了五万两银子,心里肉疼,总想从哪里搜刮些银子出来补上这窟窿才成,想来想去她将容三爷喊了过来:“毓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将安柔扶正?”
容三爷摸了摸头道:“不拘哪日,挑个黄道吉日便是了,这扶正不就是到族谱上添个名字?难道还要有什么讲究?”
容夫人拍了拍容三爷的手道:“毓儿,你可真是糊涂,你不趁着这时候好好的从你姨父姨母那里捞上一笔?贾家是杭州有名的富商,不说多了,至少也得打发几万两银子几间铺子做陪嫁罢?怎么能这样没声没息的就扶正呢?”
容三爷得了指点,心中豁然开朗,站在那里直跺脚:“糟糕!安柔今日已经派人送了急件过杭州,告知了她父母她将扶正的事儿,可她肯定没有提要嫁妆的事儿,那该如何是好?”
容夫人听了也是发愁,蹙着眉头问:“这急件什么时候送出去的?”
容三爷懊恼的低下头道:“总怕是今日午间便送出去了,我签了那和离契书,她便叫林妈妈去驿站送了急件,现儿都这个时候,追也追不回来了!”
容夫人怅然若失的坐在了椅子里边,仔细推算着,若送的是加急件,驿站马不停蹄的送去杭州,也只需三四日便到了。姐姐姐夫若是疼爱这个女儿,接了信自然会赶过来和她商议这扶正的事情,那只能等着他们过来再说了。
贾老爷和贾夫人接到女儿的来信以后也是欢喜,没想着拨云见日,女儿竟然终于可以被扶正了,不管钟毓侄子是休妻还是前头三少奶奶和离,安柔总算是有了出头之日,两人商议了一番,决定给女儿几万两私房银子,做了正妻,手里不把些钱又怎么成事?况且容家现儿已经是长宁侯,结交的人也不同了,女儿手中握着银子腰杆儿也挺得直些。
两人拿定了主意,第二日便包了一艘船直下江陵,在船上熬了五日方才到了容府,在门口看着那颇有气势的长宁侯府的牌匾,贾夫人高兴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安柔算是熬出头来了!”
门房见夫人的姐姐姐夫来了,赶紧派管事婆子带了进去,容夫人见姐姐姐夫来得如此快,心里也是欢喜,看起来安柔在娘家还算是个得宠的,姐姐姐夫接到信儿便过来了。
在主院大堂里坐□子,贾老爷喝了一口茶,望着容夫人笑了笑:“英铣今日出去了?”
容夫人笑着答道:“今日湖广承宣布政使司的左大人调任了,请了去喝酒,现儿还不见回来呢。”
贾老爷连连点头:“自然要请他!英铣可是皇上的舅舅,先皇亲封的长宁侯,他去了人家脸上都会有光彩!我们虽然在杭州,却也听说了皇上对容家的恩宠,听说先皇御赐了一对红珊瑚,那可是多少金子都买不到的珍品!”
容夫人被贾老爷的话说得眉开眼笑,不住点头:“可不是呢,现在容家和先前比,那可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了!”
贾夫人在一旁听得着急,说了大半日,怎么就还没说到女儿扶正的事情上边去呢?白了贾老爷一眼,她急急开口道:“收到安柔的来信,听说那先头三少奶奶和离出府了,钟毓要将她扶正?”
容夫人正等着这句话呢,听贾夫人转到正题上边,微微点了点头:“钟毓先头那个和离出府委实不假,可后头这个却还未决定。”
贾夫人听了一阵哑然,女儿的信上可是写得笃定,她将信拿了出来朝容夫人扬了扬:“妹妹,安柔在这信里边可说得清楚,怎么又变卦了?”
容夫人笑道:“姐姐,你切勿着急,这不是族里的人不同意吗?说容家断断不能将一个做姨娘的扶正,妹妹也很是为难呢。”
贾夫人见着容夫人嘴角挂着有一丝微微的笑,顿时琢磨了过来,毕竟是同胞姐妹,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