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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天我没有选择抄近路走那个地图,如果那天我没有理会那群堕落者,如果那天我没有浪费时间主动开口,所有的悲伤痛苦是不是都可以终止,所有的复杂纠葛是不是都不成立。
正因为只是如果,所以有些事,真的是注定。
我花心了太久的代价,唯一认真的感情——柳醉依依。
我能为她做任何事,包括几天几夜的通宵任务,包括闯下冰雷火三重地狱门,包括拼命赚钱帮他积攒适合的装备,包括他想要的一切装饰和宠物,包括游戏公司极难申请的召唤兽……
我已经不满足在游戏里守着她,我想回到现实,于是我以邮寄惊喜的理由要到了她的名字和住址,不同的是我会亲自去给她。
可是她变成了他,极致的打击。
站在恶魔山峰山顶,翻飞的衣袍涨大像只震翅欲飞的大鸟,纤细的身影随时快要被风吹走。
他对我说,风华,放手吧。
他脸上带着风清云淡的笑,我突然感到害怕,为一场理所应当的诀别。
那天开门走出的男子,柔软粉嫩的脸,眼睛很大显得有些稚气。乱糟糟的头发,毛衣过大耸拉在身上,肩膀若隐若现。明明如同小孩子一样邋遢,我却觉得他很干净,泉水般清澈,瞳孔流露的气质。
我把他按在墙上,安以释惊慌地望着我,随即闭上眼,表情绝望。
是的,绝望。
我和他此刻都是绝望。
我不是同性恋,那么他呢?他对我有感情吗?还是只是为了好玩,还是只是为了报复?
他说从未骗过我。他说的是事实,是我一相情愿地判断他的性别,追他,然后告白。
门关上的时候,我靠在门上没力气迈步。隔着门我听见里面传来的呜咽声,小声地,吞咽着,如同受伤的小兽。最后逐渐变大,压抑地,失声痛哭。
我按住心脏,痛苦得快要无法呼吸。
他在哭,他在哭啊!我想敲门,然后又该干些什么?抱住他?安慰他?他是男人!越铭谦,你不会爱他,他也不会爱你。
忘记吧,只是一场错误。
生活变得越发无趣,我没有离开游戏,明明已经没有留恋,总觉得还有事未做完,为留下找得借口吗,我回答不了。
我瞒着所有兄弟重新建了个号。
起名的瞬间我想起依依每次生气都会鼓起腮膀挥舞拳头大吼我要休克了,真的是……很可爱。
我输入ID:休克。
我开始成为当初嘲笑过皇上皇的那种练级狂。没日没夜,疯狂练级,只有这样,才可以忘记很多事。
随着级别逐渐升高,经过很多练级地图。
依依在湖边赤脚练级,掘起嘴抱怨游戏怎么不设计溅起的水花。依依在丛林和我比移动速度,笑着说很有忍者的感觉。依依很不耐烦地坐在山崖边,腿吊在半空摇晃,抱怨这日出怎么这么慢。依依……
等到我回过神,才发现回忆泛滥成灾。有些记忆,已经根深蒂固。
我独自在杀人和被杀中跌爬滚打,不知不觉级数超过了大号。
越来越多人慕名找我PK决斗,包括曾经的兄弟们,众神之颠里几个PK狂。皇上皇也跟他们来过几次,他站旁边看着,没有邀请决斗。我打得很紧张,担心皇上皇看出我的身份,他的思维很慎密,何况他是最熟悉我攻击动作和路数的人。不过他看完后总是什么也不说便离开了。
厌倦外界的喧嚣的时候,我会顶着堕落者的红名躲到幽冥大地。
幽冥大地很安静,只有风声呼啸贯穿整个视野,永远都是黑夜笼罩,巨大的满月下铺满银光,一望无际的芦苇地翻涌波浪,淡紫色延伸到天边。
我没去过红名村,听说那里并不好客。我一般就在芦苇深处游荡徘徊,清净地杀怪练级。有天我扒开最后一层漫过身高的芦苇时,看见了根本不会出现在这片地图的巨大BOSS朱雀。我抽出弓箭瞄准,发觉攻击无效,点击朱雀怪并未出现红色警戒状态。
朱雀腾开庞大的翅膀,猛烈的旋风径直让我退离了原地好几步。芦苇被压低倒在小腿处,漫天飞舞充斥着鸟羽和芦苇絮。一个人从朱雀身后站出来。他轻轻抚摩朱雀胸口的羽毛,朱雀被安抚得平静下来,那个人抬眼朝我忘过来。
呼吸一瞬间停滞。
初见时的依依,无名召唤师。
雪白的高等法袍,设计华丽复杂。面容一如既往地精致,却异常苍白。发型换成了银白色,凌乱蓬松,衬着白皙的皮肤,月夜下透明得如同幻觉的精灵。
_:你不是常驻堕落者吧?
他看着我,面无表情,瞳孔深邃,沉淀着星点光芒。
我费了好大劲,才能按出完整的句子。休克:我来洗红名。
_:不要靠近红名村,那里不欢迎外来者。
休克:那你呢?
_:我?
他微微歪着头想了想,微笑:他们也不欢迎我。
让人感觉不到笑意的笑容,嘴角嘲讽地上扬,视线冰冷彻骨。单纯可爱的依依,笑起来如同嘴角咧到耳根的张扬灿烂,怎么会这样笑?
他转身离开,朱雀腾空而起,盘旋在头顶上空跟着他。
我想起从未问过他的名字,真正大号的名字。休克:你ID没显示,你叫什么?
他的身影顿住。_:他们叫我……无冕之王。
头顶明亮的满月在漆黑的夜色消融下朦胧成红色。我站在无边无际的芦苇地看着白色背影消散在黑暗里,耳边吹过荒凉的风声。
无冕之王,开拓新大陆及岛屿流传着堕落者首领的传说,幽冥大地的王者。
为什么……会是依依?分开的这段时间发生到底了什么。
不久以后我便明白,真正错过许多事,以至于现在——
物是人非。
依依大号无名召唤师身上再也看不见过去的光景。他沉默,安静,脱离了曾经小白可爱的气质,周身缭绕着隔绝喧嚣的冷傲。
我常常用潜行技能在幽冥大地上游荡找寻依依,最后总是在断愁崖上看见他,他身边时常变换不同的召唤兽。青龙朱雀白虎玄武,最强的召唤兽几乎都被他搜集到了。我喜欢无声淹没在芦苇地里抬头仰望他,满月背景笼罩着崖端融合成一副水墨画。沉静时漂亮精致到不可思议的脸,微微低敛的睫毛,比月色还要洁白的长袍,在风中膨胀翻涌。
我现在的行径就像偷窥狂,可是控制不了。明知道依依现在玩的是男号,看着他依然让我觉得满足,如同一种心甘情愿的偿还,到底是我欠他还是他欠我,没人能回答出来。
直到皇上皇亲自来找我,他说,风华,我早就知道是你,我需要拜托你一件事——接近无冕之王,必要的时候,杀了他。
我的脑海突然中断了声音,世界仿佛凝固。休克:为什么?你不知道他是谁……
皇上皇:他是柳醉依依。但你不再是风华,你换号不就是为了重新来过。去调查清楚,他身后的人是谁。
皇上皇走后,我才发觉我手在键盘上抖得不成样。
我又去了幽冥大地,亲眼目睹了堕落者红名肃清外来者的场面,血染大地,尸骨成山。远处红压压得一片红名,口哨喝彩冲这里怪叫。依依站在屏幕中央,周围仅剩寥寥数人围攻,白衣沾满了斑驳血迹,他轻轻抬手,身后BOSS爆发出绚丽的连发特技,仅剩的敌人也惨叫着倒下。
四周是爆发的欢呼声,依依静静地站在原地垂着头,仿佛灵魂远离了此处悄无声息。
我看着他苍白的面颊,胸口被他刚刚轻轻抬手的刹那刺穿,再也无法停止的剧痛,我怎么舍得下手杀他?
我爱他。我终于承认了这句话。
就算他是男的,就算他已经改变,就算我不再是风华,我依然爱着他。
后来我在沉默迷宫以新的身份接近流行无双他们,抱着依依做威胁的时候,我仿佛拥抱着整个世界。我开始学着厚颜无耻死缠烂打,被当傻瓜也无所谓,被嘲笑也无所谓,只要能守护在依依身边,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开心。他终于能够对我笑,也会发脾气拌嘴,我总会错觉回到了当初认识的日子,可是依依瞳孔始终浑浊,忧伤晃荡。
依依重新换回大号站在我面前,他走上来靠着我,脸凑得极近,手勾住我的脖子,表情魅惑:男人你也爱吗?
我抱住他再也不想放开。休克:是。
依依笑起来,冷酷尖锐。_:可惜了,现在我不相信爱情。
依依要我陪他做一件事,去熔岩火山进化一枚卵。我看见他拿出那蛋时微微愣住,以前作为风华时送给他的传说召唤兽之卵。我以为他再也不会用它,一路上拼命杀怪陪他走到山洞里,我忍不住开口问依依,那卵怎么不以前就进化出来。
依依淡淡的声音回荡在山洞里:我以前希望一个人陪我做,可惜他不是这么想。
BOSS终于顺利进化,传说之兽饕餮,庞大无比,肚子上有个诡异得镜子。
依依站在饕餮面前仰头微笑,阔别很久的笑容,嘴角灿烂到阳光失色的弧度。
他对饕餮说,你好,风华。
我看着屏幕上出现的白字,看着依依逐渐清澈明亮的瞳孔。我终于知道长期沉积在他眼睛里缭绕不散的浑浊是什么。
那是寂寞。
我伸手抱住依依,把他揉进怀里般拼命狠劲。
我打不出字。
对不起依依,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便是当初站在门口,没有转身抱住你。
时间可以改变太多,从天使到魔鬼。
柳醉依依:你爱我吗?能为我做任何事?……把无双带到这里,解决她就能解决皇上皇。
休克:你疯了吗?无双?你们是朋友!
柳醉依依:朋友?……
他笑的妖冶。柳醉依依:她和曾经的我太像,就像一面镜子,时时刻刻提醒着我现在有多么丑陋!休克,你会帮我吧?呐……
话语开始变得如云朵般软绵,我悲伤得望着他,点头。是的,依依,我能为你做任何事。
画面切回到揭破真相的对战。
我知道依依一开始就没有狠下心杀无双,可是他们俩太相似,倔强得寸步不让,彼此互相撕咬直到伤痕累累。
依依的召唤兽被无双破解,他依然不放弃攻击皇上皇。我了解皇,一旦被惹怒他会忘记答应与我的约定伤害依依。我挡在他们面前想让依依住手,依依惊讶得瞪大了眼,眼神愤怒悲伤。
:你要背叛我吗休克!
休克:依依……我是风华。
我说出了口,这几个字,轻易卸下超越了我承受极限的负担。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说爱你,依依。
可是当我重新望向依依,他的瞳孔彻底黑暗,比夜色更加浓重让人窒息。
他笑得前所未有地灿烂,如同声势浩大绽放盛开的曼珠沙华。
带着诡异艳丽的气息。
如此绝望。
假面的告白
你教会我如何在舞池中旋转,我却分不清谁戴着面具,谁露着真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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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自休克的那句话之后仿佛被人强硬斩断,忘记在场的所有人,忘记说过什么话,忘记怎样离开的幽冥大地。
最后我站在城里,周围很多来来往往传送的玩家从我身边穿过。皇上皇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
流行无双:拜托!不要看我!
我捂住脸,蹲下身。身后的喷泉刹那流动,无数水柱晶莹交错雾化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