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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你怎么回来了……姑娘……”
那个“鬼”依旧“咯咯咯”地笑着，“你还记得我啊……我想你了……我想来告诉你……莫要像我当年一般……你可有心上人了……”
柳青青啜泣着开口，“虽然姑娘临走前特地嘱咐我不要碰那个可以护颜生资的秘方，可是……姑娘，我喜欢上了一个叫萧怿轩的公子……我想变漂亮一点，我……今日你回来了我便问一问，我可以看一看么……”
柳青青几乎可以料想到长而乱的头发掩住的贪婪的目光。
“秘方……你不要用……”
“可是姑娘，总放在舞台的台柱下面也没有什么用……”
那个“鬼”的声音明显变得急切起来，“我说了不要动就不要动，你先回去，以后不要再去看那个秘方了，也不要告诉别人我回来过！”
“姑娘……”
“还不快走！”
“是，姑娘。”柳青青捏了捏红菱的手，两个人就一起走了出去。
不一会就从舞场里走出来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月光下一看，竟然就是袭娆身边那个不可一世的青莲，红菱一笑，就在青莲走后不久也往回走去。
……
“看见了？”柳青青见红菱进门来便问道。
“恩，是青莲，姑娘也把秘方放好了？”
柳青青忍不住笑了笑，“一回来就急忙写了出来放在了台柱的下面，估计这会儿已经被拿走了。”
“姑娘写的什么？”
“那么急的时间我哪里来得及思考，就胡乱写了些，不过就是些什么鸡血鸭血猪肠子桃花梨花苦杏仁的。”
“这些东西在一起，怕是不会有什么好味道……”
柳青青“噗”地一笑，“就是不叫它有好味道。”
“今日姑娘怎么说喜欢……”
“我随便说的，我也不知道袭娆派青莲来做什么，只是应该和那个去京都选魁首的事情有关，想来是想打击我一下，我就告诉她一个萧怿轩，也省的他平时闲着没事来骚扰我，也找个人骚扰骚扰他。”
“是快到了推荐人去京都选魁首的时候了，姑娘可想去？”
惠国是大越出了名的出美女的国家，民风也开放，每年都会在京都举办一个竞选魁首的的比赛，由各州县最大的妓馆推荐一名姑娘参赛，红倌清倌不限，这样算起来，柳青青也是袭娆一个劲敌了。
“去，怎么不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后面一句柳青青倒没有说出来。
“今日姑娘写的秘方，恐怕不会给袭娆姑娘。”
“要的就是她不会。”柳青青眯起眼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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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冰雪化了春天
柳青青早就派红菱查过这个总是盛气凌人的丫鬟的底细，五岁就被卖入漫星楼，幼时长得不算好看，所以香姨也只把她当丫鬟养着，后来给了袭娆做贴身丫鬟，谁知道慢慢却长得有些魅惑人心，兴许是自幼住在漫星楼的原因，潜移默化就有了这勾人的气质，虽然香姨有一点要她接客的意思，青莲从小在这种地方生长，自然没有什么瞧不起这个行当的意思，但是袭娆表现出来的意思却是不肯放人，虽说她对青莲看起来也不错，不过看着，两个人心里一定是有了嫌隙。
柳青青早就想借着这个嫌隙对付一下袭娆，今日，倒是送上门来了。
“她给不给都正中我们下怀，不过，我猜她不会。”
“姑娘可是想挑拨一下她两人的关系？”红菱笑笑问道。
“她们两个的关系还用我挑拨么，那个嫌隙应该是很深很深了吧，我只是，帮她们挑明，也算做了一桩好事，省的那个青莲整天憋着恨还要笑脸朝着袭娆，早晚憋出病来，况且，我看那个袭娆是刁钻跋扈了一点，坏点子多半是那个青莲出的。”柳青青眯着眼睛敲着桌子说。
“那姑娘可要准备什么？”
“你一人是不行的，不知道那个紫绢可不可用，不知根知底的人，我总是不放心，找时间打探一下吧。”
“姑娘。”门外传来紫绢的声音。
“背后说不得人啊。”柳青青笑笑，转过身去。
“进来吧。”柳青青对着镜子打理自己的头发，红菱对着门口说道。
“姑娘，香姨叫我送些罗汉果润嗓汤，给姑娘护嗓子的。”
“恩，放那吧。”
“姑娘趁热喝吧，香姨说这个趁热喝才有效。”紫绢端着那碗汤又上前几步。
“好，你拿过来吧。”柳青青把自己的头发绾成一个扶云髻，看着镜子里的紫绢说道。
紫绢便走上前去，柳青青从梳妆匣里取出一支银钗想要插到发上，紫绢一碰，柳青青手一时没拿稳，银钗就好巧不巧地掉进了那碗汤里，溅了柳青青一身的汤汁。
“姑娘，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紫绢放下那半碗汤用袖子擦着柳青青衣服上的汤汁。
“行了，别擦了，你先下去吧。”
“姑娘……这汤……”紫绢小心翼翼地问。
“明日再喝吧。”
“是，姑娘，那我先下去了。”紫绢起身，抬起头时，柳青青隐约看见她眼里的泪光。
待到紫绢关上门，柳青青才转过身去看着红菱，“我看那小姑娘出去的时候好像哭了呢，你一会儿吧。”
红菱“噗嗤”一声，“姑娘说这话倒像是自己有多大似的，说人家是小姑娘。”
柳青青也笑，“你家姑娘我自然是少年老成的。”
“恩，姑娘什么都是好的，那容我给完美的姑娘找一身干净的衣裳换了再去执行命令可好？”
“越来越油嘴滑舌了，看我撕烂你这小蹄子的嘴。”柳青青笑着作势要打红菱。
红菱急忙躲开，打开柜子递给柳青青一身衣服就推门出去了。
“呜呜……呜……呜……”
红菱刚到房间的门外，就听到一阵低低的啜泣声，红菱是柳青青的贴身丫鬟，平日里就睡在柳青青屋子的隔间里，方便有事伺候，这个屋子则是给她放东西，平时起居的，现下紫绢来了就是她们俩共用这个房间。
红菱推门进去，“紫绢，怎么了？”
紫绢见是红菱急忙擦了擦眼泪，“红菱姐姐，我没事。”
“一起伺候姑娘也是咱们的缘分，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尽可以和我说。”红菱坐到床边，拍了拍紫绢的肩膀说。
紫绢还未说话，泪就又流了出来，看起来真有几分梨花带雨的味道，只是五官太普通了些，不然真是……
“我瞧着姑娘像是不喜欢我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惹了姑娘生气……”紫绢说着，又忍不住呜咽起来。
“我当是什么，姑娘哪里有不喜欢你。”红菱笑了笑，“你多心了。”
“我是姨太太生的，从小就不受爹的喜爱，嫡母和嫡姐也欺负我……后来爹落狱，说拿不出钱来就抄家，嫡母就把我卖给了一个有钱人家做小妾，刚过了没几天好一点的日子，我的夫君就死了，家里的人说我是扫把星……又把我赶了出来……我看着姑娘是个好人，想着好好伺候姑娘……却不知道怎么惹恼了姑娘……”
红菱扳过紫绢的身子，“哪里的事，姑娘待人是极好的，你刚来不知道，姑娘最是面冷心热的，可不许多想了。”
紫绢擦了擦眼泪，“有红菱姐姐这番话我就放心了。”
“恩，我先过去伺候姑娘歇下，你也睡吧，别多想了。”
紫绢点点头，“谢谢红菱姐姐了。”
……
“姑娘，你看……”红菱把刚刚种种都说给了柳青青听。
“是个可怜的，不受宠爱还要为自己的家族担负责任……罢了，以后就好好待着她吧……”
“我知道了，姑娘早些歇了吧。”
“恩，你也睡去吧。”柳青青叹了一口气说。
第二十五章 夺你爱人奈我何
又是上台的日子，柳青青早早起了床开始准备着。
“姑娘，今日穿哪件衣服。”红菱一边给柳青青梳着头发一边问。
“你去把那件红色的罗裙找出来吧。”柳青青伸手接过红菱手里的梳子说。
平日里柳青青不是绿色就是蓝色，甚少穿那么艳丽的颜色，所以那条红色的罗裙也一直是压在一堆衣服下面的。红菱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问。
等到红菱找出那条裙子的时候，柳青青已经给自己梳起了一个落雁髻，妖娆的发髻把柳青青好看的侧脸衬托的更加诱人，薄唇抿成一条线，胭脂微粉，柳青青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显得如上好的白玉一般，一时间，把红菱看呆住了。
柳青青侧头，“看什么呢，把衣服给我。”
红菱回过神来，“小姐今天……真好看……”
柳青青接过那条妖艳的红罗裙穿上，低着头束腰带的时候头也不抬地说：“你家姑娘我什么时候不好看了。”
“姑娘平时也好看，今天……格外有些红颜祸水的感觉……”
“祸你妹啊祸！”正低着头束腰的柳青青突然直起身来戳了一下红菱的额头，“快走吧。”
这么多年来，红菱早就习惯了柳青青偶然不正常的言论，比如，你妹。
……
习惯了清丽美人的看客们被这以长袖掩面的袅娜女子好生惊艳了一把，手成兰花，长袖拂过面庞，眉峰聚，眼波轻挑，百媚生。是了，平日里的柳青青素雅清秀，一笑倾城，今日这番打扮，确实是有了妖孽的味道。
台下的看客张着嘴巴，一双眼睛眨也不舍得眨，就怕一个不小心，错过了眼前这一番盛宴。
今日无歌，只有柳青青身着火红罗裙，踩着旋律于高台之上衣袖翻飞，像是一团火，灼痛了某个角落里一双嫉恨的眼睛。
“姑娘，”青莲小声提醒道，“今日那个萧公子也来了。”
袭娆一张原本艳丽的脸憋得通红，恶狠狠地说：“一会儿随我过去，我竟没看出来，这个贱蹄子有这么多心眼，是要和我抢魁首的参赛名额么！”
袭娆说着，指甲在手心咬出一排深深的印子，“你看我今日的装束，可还好？”
“姑娘是最漂亮的。”青莲低着头说。
袭娆紧盯着台上的柳青青，不一会儿，柳青青垂首谢幕，台下传来雷鸣般的掌声。
“走。”袭娆甩了一下袖子，一边的青莲急忙跟上。
“小青青！”柳青青一下台，身后就不出意料地传来了萧怿轩的声音。
柳青青驻足，转过身来朝着萧怿轩扬起了嘴角，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这个微笑，像烙印一般印进萧怿轩的心里，多年后再想起，依旧那么美。
“萧公子，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萧怿轩愣了一愣，随即也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桃花眼招摇着就朝柳青青走过去，冷不防却插进一个身影。
“萧公子，可还记得奴家么~”袭娆偏着头笑，妖媚地看着萧怿轩，确保在柳青青那个角度，只能看见她得意的微笑和环上萧怿轩腰的手。
萧怿轩仰头，“敢问姑娘……”却在仰头之后看见柳青青奸计得逞地眯着眼睛笑，当下就朝柳青青眨了眨眼睛，在柳青青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袭娆就到了萧怿轩的怀里，“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姑娘……”
袭娆吃惊地看着萧怿轩，然后转头却看见柳青青大大的眼睛里都是不敢置信的泪水，柔若无骨的小手就攀上萧怿轩的肩，“公子可有心上人……”
“遇见你之前，没有，现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