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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鹰!赫鹰!”突然,花无缺弓起背、弯下腰嘶声喊着赫连鹰的化名,“你是混蛋!赫鹰!赫鹰!”眼泪控制不住、大滴的落下来,落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石板上很快消失无踪。
并非池中物,浅渠怎么困得住蛟龙!
她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心底总是自动忽略赫鹰的与众不同!就怕一旦认知自己真的花二十两银子买来一个不凡的男人,那么失去就会令她心疼!
过去是心疼那二十两银子,现在呢……花无缺不知道心疼什么了,只知道自己心酸要哭!
穿越到这个不知名时空与国家来以后,她学着变强、变精明,这样才不会让自己和家人挨饿、受苦!从一个父母宠到大、还未踏上社会的大学生摇身一变,成为了市侩、心机多多的古代小气女,花无缺这三年多在飞快的成长,可赫鹰的出现令她有了喘息和依靠的机会。
表面上她是老板耀武扬威,可有他在身边开始慢慢就觉得踏实……这种感觉刚刚感受没多久,他却离开了!用了这种互不相欠的方式!
一抹藏蓝的身影躲在街角某处,看着站在街上大喊大叫哭泣的少女,他狠狠心扭头朝一个方向而去!
今天过节,三更!!!
家奴哪去了
花无缺病了,从街上回来后钻进屋子里就没再爬起来!
花家人惊慌失措,请了镇上的名医来看诊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老中医只能摇头叹道:开副宁神补气的方子理顺郁结吧。
赵铃儿最先看到转让契和两张银票的,她很吃惊花无缺会决定把赫鹰卖掉!
这件事她偷偷的跟继父、继兄和弟弟说了,猜测花无缺可能是良心不安才会病倒!
“一千两?”耿有财的下巴都要掉了!“真的是一千两银票?”他压低声音瞄了一眼花无缺所在的屋子一眼。
“千真万确!”赵铃儿皱着鼻梁肯定地道,“方才我进去送粥,无缺也没有背着我藏起来,随手放在了枕头边上,我瞥了一眼,一张是写着什么转让契的纸,另两张是丰宣银号的银票!一张五百两!”
“丰宣银号!”花富山一声怪叫,“那不是我们金台国最有名的大商行、大银号!只要是丰宣银号的银票,在金台任何一家银号都会毫不犹豫的给兑换银两!”
赵铃儿点点头,双眼放光地道:“想不到赫鹰能卖上这么好的价钱!”
现在家里就有一千二百两的存银了!他们要发达了!
“可是可是……”耿有财毕竟是花无缺的爹,也不是白四十来年的,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上次那老板来求转赫鹰时,无缺不是不客气的让我们洒米洒盐的把人家赶走了?怎么可能转身就又卖掉赫鹰呢?”
一提到那天的事,花富山就犯急!“爹,赫鹰勾引对面的白蔡氏丢尽我们花家的脸,卖掉他是早晚和必然的事,有什么好奇怪的!”
“呃……我只是……”耿有财抓抓脸,多少还是明白儿子不服气输给一名家奴的怒火。
“也许是无缺关在屋子里想了几天就想明白了呗!”赵铃儿猜道,“想到赫鹰与寡妇可能暗中有染,痛定思痛还是卖掉换钱更好!”
“对对!很有可能!”花富山附和的点头,“反正赫鹰在捉采花贼时立了一功,身价已经不同当初的二十两,现在又有一千两这么高的价格,无缺怎么会放弃!”
花家人正热火朝天的议论着花无缺卖赫鹰的原因,却听到有人拍打院门!
一直插不上话的耿富有跑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几名官差!
耿有财和花富山、赵铃儿看到官差就是一惊!
钱墨璇也在其中,他和一个官差耳语几句后单独走进院子。
“钱把总!”赵铃儿腻腻地叫了一声,娇声地道,“您怎么来了?”
钱墨璇温文的一笑,“耿老伯、花兄弟、赵姑娘,今天花家米油铺子没开门啊?”
花家人面面相觑,才想到这两天因为花无缺病倒,米油铺子也无心打理。
“是……是啊,无缺病了,我们都担心她。”赵铃儿僵笑着道,“钱把总您也知道,无缺是我们家的主心骨儿,没了她撒泼吼叫,我爹和我大哥都不会干活了。”她永远是不遗余力、随时随地以诽谤花无缺为己任!
“那你们家的家奴呢?我看他做事很勤快和利落,即使主人生病也不应该怠工吧?”钱墨璇的笑更加和煦了。
“赫鹰被无缺转卖了啊!”花富山毫无心机地道。
放心吧,不会十来年才见面。。。。
盘查()
耿有财和赵铃儿同时瞪了一眼花富山,但他没看明白,只是莫名其妙的来回看着父亲和继妹。
钱墨璇的笑容在听到花富山这句话后敛了去,“哦,原来是转卖了啊。可是,家奴的转让买卖交易是需要向官府报备,并登记在册,买卖双方和家奴三方都要到场,买方还要将自己会把家奴带去何方做个交待,官府会出具一份公文,以便新买家到所在地给家奴烙新府印啊!花老板怎么随随便便就将那么得力的家奴转让呢?”
钱墨璇的口吻里充满了质疑,平时英俊无害的面庞此时却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呃……”赵铃儿不安地看着继父和继兄,真恨自己没有花无缺那个灵活的头脑和灵巧的唇舌!
“再得力也不过是个家奴,有钱再买一个就好了!”花富山对赫鹰积怨未除,哼声地道,“对方开价高自然就卖掉!我妹妹可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
钱墨璇嘲弄的勾起一侧唇角,他也参加过科考,亦止步于秀才。不是他考不上举人,甚至可能还会考得更好的成绩,只不过某些原因而不得不止步罢了!
但纵然同为“秀才”,钱墨璇还是很看不惯花富山这种酸腐的模样。
“虽然你们说得都很在理的样子,但未到官府报备就是不对!”钱墨璇冷下脸,“赫鹰该不会是私逃了吧!”
花家人脸色瞬间苍白,连忙摆手,赵铃儿更是不再逞强,迅速躲到耿有财身后。
“不是的!赫鹰不是私逃,他真的是被无缺转卖给一名商人了!”耿有财连声地解释,“前几天那个姓那的商人到过我们店里来要买赫鹰,他说自己是走商队的,商队里有几个人病了……就想买赫鹰过去替补!也许……也许总是各处走经商,没个准确的落脚点,所以不需要烙新府印什么的吧?啊?”
“是啊是啊!”赵铃儿躲在后面帮腔道,“听别人说,那个姓那的老板也不是金台国人,不受金台国律束缚也情有可缘嘛!”
钱墨璇冷笑了一声,抬眼扫视了一眼这几个花家人,“在下想知道花老板是以何等高价将赫鹰转卖掉的!”
“一……呜呜……”嘴快的花富山刚想说一千两,但马上被耿有财和赵铃儿捂住了嘴!
“一百两!”赵铃儿讪笑地道。
花富山翻了几下白眼,口鼻无气可进,他要闷死了!
“一百两?”钱墨璇冷下脸,沉声道,“这也不是多高的价钱嘛!乌山镇想出这个价钱、又有能力出这个价钱转走赫鹰的人也不在少数!”
“真……真的!一百两!”耿有财慌乱地道,“我们家穷,看到一百两就觉得是很……很多钱了!”
“不可……”钱墨璇刚想说“不可能”反驳耿有财时,花无缺住着的那间屋子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水粉色的衣裙衬得花无缺病怏的小脸更加苍白,仿佛一阵风能把纤弱的她给吹走!
“钱把总到底是在怀疑什么呢?”勉强地弯了弯发白起皮的嘴唇,花无缺深吸一口气提在胸腹再慢慢呼出,“您该不会是怀疑赫鹰是私逃了吧?”
求包养
盘查()
看到花无缺生病体弱的样子,钱墨璇眼中闪过关切与不忍,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家奴买卖的确是要在官府登记入册的,在下也只是奉公办事而已。”
“呵。”花无缺摇晃着身体走下四级台阶,“钱把总是执行公务,我必须得配合啊。”
懂事的耿富有跑到姐姐身边,扶着花无缺的手肘慢慢移动到天井中央的石桌旁坐下。
“请恕小女子病中体弱,不能站着与钱把总说话。”花无缺抬起眼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花老板……”钱墨璇此时却有些不知所措了。
花无缺从衣袖中抽出那封转让契和两张银票放在石桌上,淡声地道:“这就是我转卖赫鹰的证据,按了手印的转让契和一千两银票,钱把总该信了吧?”
钱墨璇看着石桌上的银票,吃惊不小!真有人愿意花一千两买个奴隶?
以花家的财力,也不可能凭空得到丰宣银号的千两银票!这银票是丰宣银号出具的,而丰宣银号只在都城和大地方才设分号,花家人这几年一直生活在乌山镇,他是可以证明的!
“花老板真的把赫鹰卖掉了?”钱墨璇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眼前这名令自己有些心动的女子果然是“唯利是图”的女人吗?
“呵呵,是啊,有何不可?”花无缺笑得无力,“一个和寡妇不清不楚的家奴,又有人愿意出高价买走他,到手的钱我买三四个新家奴都还有剩,这样的好事关在屋子里想了几天终于想明白,就主动去找那老板将赫鹰卖给了他。”
她躺在屋子里,把家人的对话都听了去,只是不愿解释太多,毕竟人都已经走了,她说太多也于事无补!
钱墨璇望着花无缺的双眸,她也不躲闪的回望着他,两个人都在对方的眼中探究着什么。
良久,钱墨璇朝花无缺和花家人拱手道:“那就请花老板病好后带着契书和银票去官府备个案,也好将赫鹰从我们乌山奴籍册中删掉!”
“好,一定照办,谢谢钱把总。”花无缺撑着石桌面站起来,可腿一软向一旁栽去!
“花老板!”钱墨璇身形一闪稳稳托住了花无缺的身子,关怀之情表露无疑,“注意身子。”他的声音像叹息。
细一回想这几年与花无缺打交道的每一个细节,钱墨璇又怎会猜不到花无缺生病的原因。
花无缺心一酸,故作镇定的推开钱墨璇的大手,“多谢钱把总特意来告知这些,我只是最近太累了才会生病。”
“那在下就祝花老板早日康复了。”钱墨璇收回手诚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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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边境,固山城兵寮。
金台边境有个乌山镇,与之遥望的就是接壤的北燕边境重城固山城!
最初由赫连鹰率领的先锋军已经到了乌山镇外潜下来,但因为使者迟迟未传回消息,北燕皇帝也没有下令攻打,赫连鹰就让那史拓先把军队又带回了固山城暂作休养。
赫连鹰离开乌山镇,自然也是随那史拓他们一同回固山城。
迟来的第三更!
鸟儿努力更新中!谢谢大家的支持!
军中芙蓉
回到自己的国家后,赫连鹰并没有太多的喜悦,但也很快恢复北燕大将军的角色。
训练士兵、批阅军中公文、与其他两位将军书信往来沟通近况……他每天都很忙很忙!
比起在外面住帐篷,现在在固山城内有专门的兵寮供士兵们居住,这样会更养精蓄锐。
门扉被轻轻敲响,埋头处理公事的赫连鹰抬起头,眉心还打成一个结,“进来!”
吱呀,门发出轻微的开启声,一抹禇红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赫连大哥。”进来的女子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三碟小菜和一个加盖的碗,纤影盈盈的迈入书房“你要注意身体,别还未起兵行事就把自己累垮了。”
孙玉蓉脸上挂着微笑的端着东西走到书案前,轻轻放下托盘,“我听说你因为不舒服没吃晚饭,就做了粥和小菜给你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