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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刚过晌午,众人边吃边聊,时间过得倒也飞快,这时候却看到外面大街上行人都轰的一下跑向东面的钱塘门,显然是那边发生的了什么事情。
旁边石兴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物,已经腾腾腾的跑下了,扯住几个东门过来的百姓问了一番,问过之后,看他情形倒是十分不满,骂骂咧咧的又回楼上了,众人奇怪的看着他,也不知道这厮发什么神经。
“石头,你发什么飙劲啊,外面干啥呢?”孟刚忍不住已经问出来了。
“TND;我还以为是干啥呢,原来是金国使者进城了,弄这么大动静,这帮狗……”石兴正在大声嚷嚷,却被毕进跑上来打断了他的话头,冲着他眼睛眨眨,眼光却看着他后面。
石兴自然马上明白了,当下马上闭嘴,跑到桌子边,抄起酒碗猛灌一口,咧开嘴大笑,还在叨咕着,“醉了醉了!”
此时楼梯声响,已经上来了一群人,簇拥着前面一个身穿便服的公子,罗东眼角瞟过,见这公子身材修长,服饰倒也算不上奢华,瘦长脸型,倒也相貌堂堂,看年纪也就三十来岁,行走间倒是颇有气度,他两边的跟随,都是便服打扮,不过腰间鼓鼓囊囊的,看得出带着家伙,很显然,这位公子,来头肯定不小。
这公子上来之后,显然看到罗东这边坐的一桌子,当中到有不少军将正在喝酒,也是一愣,转头轻声问了身边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几句,想了想,旁边一处临窗的位置坐下,不过这一群人当中只有一个中年男子陪着一个坐下,其他人都站在旁边一动不动,而且有意识的把他们和罗东这桌人隔离开来。
看到邻座这派头,罗东这桌的军将都自觉的少说话,多喝酒,喝了几口,这军中汉子闷着哪受得了,孟刚先挑起了话头,先敬罗东一杯,然后问道:“罗将军,不知道你们山东诸将中,这武艺谁最厉害!”
他这大嗓门一嚷嚷,这旁边一桌自然听得清清楚楚,罗东也听到旁边那桌那位公子轻声咦了一下,好在这话题也不涉及朝政,倒也是现在可以聊的,拱拱手说道:“要论武艺,咱沂州军赵开山将军、林虎将军那自然是不逞多让,不过我就是半吊子了,咱是半道出家的,说起来武功来,我现在也没在比试中胜过杨指挥!”说罢,罗东拍拍杨毅的肩膀,哈哈一笑。
杨毅想来话语不多,见罗东这厮不地道,把矛头指向自己,忙辩解道:“罗将军,你这可不地道,当初我们投军时,可是比试过的,我还不是输给你了!”
旁边一桌那公子一听,神情古怪,心想你们两个家伙自吹自擂,还互相吹捧,真是脸皮够厚的,这些军将到也是听的糊里糊涂,不过却感觉罗东和杨毅这两人爽快,军中可少有人自认武功不如他人的,听到两人还在从军比试过,这可是他们爱听的话题。
罗东便借题发挥,把两人认识的经过说了一遍,众人自然是啧啧赞叹一番,李公佐这会儿也找到话题了,把杨毅和淮南军蒋平的比试也当成话题说了一番,众人这下对杨毅颇有另眼相看之意,毕竟这一路兵马选派出来比试的军将,那绝对是手上有活的,杨毅竟然能取胜,他的武功可见一斑。
谈到武功,这话题就多了,酒桌上的沉闷一扫而空,而此时隔壁桌上的那个公子,脸色确是颇为奇怪,正在低声和旁边那个中年男子说着什么,眼光不是瞟向邻桌的罗东。
这会儿楼下大街远处马蹄阵阵,负责开道的城兵匆匆赶来,让两边看热闹的百姓保持秩序,众人这会儿也拥到窗口,罗东瞟了瞟旁边那桌,见那公子也起身站在窗子口了。
只见远处一大队金国骑兵簇拥着长长的车队缓缓而来,这让罗东颇为惊讶,没想对方使团竟然还有随行的兵马,数量也有约莫三四百人,他有些好奇的,低声问李公佐,这才知道,这倒是自己多想了。
这也是双方惯例,此番大宋出使金国的枢密院事王纶随行也带了几百兵马,一是护卫使团安全,二是其中还夹杂了各类收集情报的人员以及与能与对方官员拉上关系的人手,要不没大批人手,到了金国也打探不到什么消息的。
很明显的,这金国使团此时来临安府,那也肩负着同样的使命,罗东暗暗好笑,这时代的情报工作还真奇怪的很。
这护送的金国骑兵自然都是军中精锐,清一色的黑色战马,马身上都披着皮质甲具,五骑并行在大街上,马蹄之声也是一般整齐,马上的士兵身形只随着马匹微微起伏,整个姿势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旁边杨毅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将军,这护送的骑兵估计是金国的‘细军’吧,这马术可是十分的娴熟,而且马队训练很到位!”
罗东对于骑兵的认识自然比不上杨毅,不过他这些时日可没少跟杨毅学习,自然也是大有长进,不过这楼下这些骑兵,他确是正好见过的,数月之前,双店县城外的屠杀,不正是这支兵马嘛,便接口说道:“杨兄,‘细军’我到是未见过,听说是海陵帝御前的精锐,想来是胜过这支兵马的,不过这兵马,我确是见过的,是密州的徐文的‘铁浮屠’!”
众军将中,也就毕进是军中老将,参加过以往与金国的大战,于是众军将眼光都探询似的看向他,毕进很严肃的看了看下面的骑兵,点点头说道:“这确实是‘铁浮屠’,不过相比当年所见,似乎更显精锐了,当年铁浮屠金兵还以绳索相连,以保证冲锋之时的整齐,这支兵马似乎在训练上更胜一筹!”
众军将议论纷纷之时,很意外的,旁边那桌的贵公子竟然也起身站到众人旁边,也很有兴趣的听着他们议论,罗东刚才就注意到这公子看到金兵时的表情,那是一种无奈并夹杂的愤怒的神情,这让他多少有些放心,不过太敏感的话题他自然也不会乱说,毕竟这会儿酒楼上围观的人可着实不少。
第170章 巧遇名相
军将们看到这公子在旁边的听着,一时间倒也话语少了些,都继续俯视楼下的慢慢而行的金国使团,说实话,罗东对于这金国使团的规模确实颇为惊讶,除了几百名护卫骑兵外,后面马车、随行人员也至少有四五百人,这称之为一支军队,那也丝毫不为过。
“这些兵马难道要在驻扎在城内?”罗东好奇的问道。
这里临安府最高级别的军将也就是毕进这样的副将,自然无法回答罗东的问题,旁边倒是有人代为回答了,正是那公子身边的中年男子,“依据宋金约定,双方护卫都在城外驿馆暂住,正副使者可带百人在城内四方馆驿听宣!”
罗东转头看了这中年男子一眼,这人四十来岁,白面无须,眼神却十分犀利,他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先生指点!”
那公子朝那中年人微微一点头,中年儒生开口问道:“方才在下无意中听到将军是来自山东沂州军中?”
罗东一愣,没想到对方直接找自己问话,这对方路数自己的搞不清楚,刚才察言观色之下的判断,实在难以断定对方来历,不过显然对方的身份要远远高于自己,整理了一下思路,便答道:“在下是沂州副将罗东,来临安府递送公文,不知道大人是……”
那中年儒生微微一笑,“老夫陈俊卿,只是听闻山东战况激烈,所以才想询问一二!”
这人一报名号,罗东还在绞尽脑汁回忆这颇为熟悉的名字,旁边毕进、李公佐和其他军将已经急匆匆施礼,口称:“拜见御史大人!”
众人当中,也就罗东有些特立独行,没什么动作,不过他看到旁边那公子,已然想起来这陈俊卿的来历,这也是历史上大大有名的人物,日后与虞允文同殿为相的大人物,这旁边的公子,他基本上也能猜测到了。
陈俊卿历史留名一是因为他抗金的主张,二是因为他有些传奇特色的经历,二十六岁与同乡黄公度同中状元、榜眼,传为一时美谈,赵构也是大为奇怪,一榜之中竟然状元、榜眼是同乡,这在科举历史上也是少有的现象。
赵构召廷试,便问了这个问题,“卿土何奇,辄生二卿?”你们那旮旯有啥奇特的玩意,一下子出来两人物!陈俊卿回答道:“地瘦栽松柏,家贫子读书。”这颇合宋太祖取天下寒士的科举初衷,所有很得高宗赏识。
他微微一躬身,说道:“原来是御史陈大人,这莆阳一榜两甲的盛事,我求学之时常听老师提起,今日竟然能有幸拜见大人,颇为意外,刚才有些失礼了!”
陈俊卿本来颇为严肃的表情也是一缓,这罗东也就是一名低阶武将,自己的故事竟然也能知晓,这是让他十分意外的事情,所谓文武殊途,宋代尤其是这样,武将在于文官眼力那是完全是一些匹夫之辈而已,对于罗东的失礼,他本来就没有介意,毕竟山东之地的军将,说白了也就是朝廷给个名头,都是当地的农民军而已。
“罗将军看来还是读书出身的啊,这投笔从戎之志,可敬!刚才听你说,你曾见过这使团的护卫兵马?”看来陈俊卿对这点比较关心,罗东自然明白这应该是旁边那位公子关心的问题。
“知道一些吧,这应该是海州防御使徐文的兵马,在数月前沂州战事中,与我大军交战过,我军只有轻骑,而且数量远远不如对方,步卒有甲胄者只有十之一二,所以只能弃守沂州!”
旁边那公子听到沂州军连老窝都丢了,有些着急的插话道,“那沂州军岂不是已无立足之地了?”
“公子,不尽然,沂州乃是四通八达的地方,周围有海州、莒州、邳州、滕州各州兵马虎视眈眈,实在是难守易攻之地,现在赵开山将军已在沂南临水驻扎,沂南地势险要,两翼都有河道阻隔,背后依靠沂水、沂源兵马接应,进可出入沂州,退则依险而守!现在已经恢复到占领沂州之时的兵力了!”
“噢……”这公子听到罗东的解说,倒也松了口气,想了想说道:“赵开山将军真是豪杰!在这死生之地,立此不世功勋!”
陈俊卿显然要老道的多,他立刻发现的问题,问道:“罗将军,这沂南之地要来临安府,那可不容易啊,你是如何来的?”
“沂州失守后,下官领军已经袭破日照之地,我是渡海而来!”
陈俊卿点点头,以示嘉许,然后问道:“罗将军,依你之见,沂州军能在山东之地防守多久时间?”
罗东低着头,脑筋快速转动着,虽然按照自己的历史知识,似乎山东的义军是愈演愈烈的局面,不过自己这穿越后,鬼知道会引发什么蝴蝶效应,不过他马上想到的答案,“陈大人,这山东的局面的关键在于海陵帝,还不在于沂州军!”
陈俊卿和那公子显然都很意外于这个回答,“罗将军,详细说说!”
罗东看看周围越来越多的路人,这含义很明显,这等军机大事,这环境可不适合。
陈俊卿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点头想了想,又跟那公子耳语了几句,说道:“那过几日,我让兵部再找罗将军来仔细谈谈。”
罗东拱拱手,笑道:“下官恭候陈大人消息!”
这会儿下面金国使团也已经过去了,那公子和陈俊卿在随行人员的簇拥下,又匆匆而去。
见这批人走远了,罗东才回头问李公佐,“公佐,你看陈大人陪的那位公子,会是那家的勋贵?”
李公佐常年在淮南、淮北玩游击,说道朝廷中的消息,那也基本是两眼一抹黑,旁边毕进到底了是老土地,想了想,看看周围闲散百姓都已经